好花易采却难栽+番外——千度秋凉
千度秋凉  发于:2012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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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客气和蔼?这人变脸速度之快,让他极为不屑。虽然他本来就想找个机会邀请武林各派来探讨这个问题、

表明夺命庄的立场,可如今被这样伺候著,他又怎可能还有这个兴致?何况当真要他妥协,怎麽都觉得自己很

没骨气。

“你以为你们抓住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麽?”凌浩气定神闲地笑,“莫说我夺命庄还在那里摆著,就算倒了

,我凌浩也绝不会屈服於你们的淫威下。”

“凌庄主既然宁死不屈,就休怪我等无情了。”万胜扔下一句话,又转身对众人吩咐:“好好看著他,饿他几

天,看他还能倔强到什麽时候。”言罢,扬长而去。

凌浩就这样被关了四天,在这段时间里,他连一粒米,一滴水都没有落肚。那群守卫眼看他快要饿死,才在第

五天开始给他送饭送水,且软硬兼施地劝他解散夺命庄,又威逼利诱地劝他说出夺命庄总部的位置。

凌浩只觉得他们很好笑,他身为一个组织的首领,有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解散自己的组织,或是说出总

部的位置让他们去攻打吗?要打要杀还实际一点。於是,他对那群人一概不瞅不睬,也不肯进食。到後来,那

些人也确实担心他就此饿死,於是趁他奄奄一息,将他的手脚绑起来,强行给他灌稀饭。

39

这对凌浩来说,是一种天大的侮辱。於是他誓死不让这些人如愿,拼命反抗,更以极难听的说话来嘲讽对方。

那些负责“伺候”他的人耐力哪里及得上万胜,加上他们伪善的功力也不怎麽样。於是稍一遭到为难,便勃然

大怒,几个人围在一起对凌浩拳脚交加,将他打到伤痕累累,又将茶水和著稀饭强灌进他口中,逼他吞下,然

後浩浩荡荡地离去。

凌浩紧咬牙关,紧握拳头,在这间牢房里,他已经过了八天尊严受尽践踏的日子。他向来心高气傲,地位至高

无上,几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就算那采花贼当日霸王硬上弓,夺去他的清白之身,他也没有这麽气愤过。

这一切,都拜那采花贼所赐。若不是那个龟蛋,他就不会去喝闷酒,他不去喝闷酒,就不会被那群衣冠禽兽擒

下……什麽都是那采花贼害的!

凌浩越想越是气愤,最後竟一头撞到墙上,可惜也难解心头之恨。只是恨到头来,他竟然发觉自己似乎有一点

儿……想念对方,想念他曾经的温柔,虽然那一切不过是为了欺骗他的感情。人嘛,有时就是这样,骗局明明

已经被拆穿,还是不愿相信,即使理智上相信了,感情上还是放不下。

凌浩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往事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他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江夜那家伙,此刻大概

又在骗情骗色了吧,可怜了那些年少无知的姑娘,被这人面兽心的家伙迷得神魂颠倒的,也不知会不会闹出人

命来。罢了,随他去吧……

逍遥山庄。江夜收拾好行装,悄然无声地出了房门。看一看天色,探一探环境,很好,夜深人静,是最适合潜

逃的时机。於是,他施展轻功,准备乘夜潜逃。

只可惜,好景不常,他刚腾身而起,跃上墙头,就见隔壁的庭院里,一个白发翩翩的老者正背负著单手,站在

石桌前,捋著胡子看著自己的方向。

“这麽晚了,还去哪?”仙鹤老人饶有兴趣地看著站在墙头上,笑得一脸尴尬的江夜。

“拜托师父,饶了我吧!”江夜收敛起一脸苦笑,悲戚道:“祖传的还魂丹我已经贡献出来了,师兄那个笨蛋

我救又救了,开导也开导了,也没什麽可以帮忙的吧,你老人家有空多陪伴他,不要再让他为情所困。万一他

一个看不开,又要吃什麽猛药自杀的话,就神仙也难救了。”

“我只是问你去哪,你罗嗦个什麽劲儿?”仙鹤老人捋著胡子,漫不经心道。

“这个还用说吗?当然是找小浩去了,上次走得那麽匆忙,他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伤心。糟了糟了,万一

他一个看不开……唉,师父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快去找他!”

“重点是你要去哪里找呀,笨蛋!”仙鹤老人很是无奈地叫住了那个准备腾云驾雾离去的徒弟,道:“血月堂

的话,就不必了,你只要回兴和城北那间名为太白居的酒馆,自然会有人来告诉你凌浩身在何处,他们都是我

安排在血月堂附近的眼线。”

“哦?”江夜脸色一变,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聪明如他,当然明白师父在血月堂附近留下眼线的用意,

也明白凌浩必然出事了。只因若不是这样,他师父是不可能插手他的儿男私情的。

“多谢师父,徒儿告辞了。”江夜匆匆拜别师父,施展出传说中能够在一夜间踏遍大江南北的绝顶轻功,风驰

电掣般向兴和城赶去了。

天将破晓,急如星火的江夜终於徒步赶至兴和城。刚如风一般在血月堂大门前刮过,就被一个人拦途截路了。

“江夜,纳命来。”挡在前面的是血月堂主,他面孔狰狞如鬼,一剑指向江夜的咽喉。

“怎麽了?”江夜一头雾水,连忙伸出两指夹住了血月刺过来的一剑,却听对方厉声道:“人渣,庄主被擒一

事,皆因你而起,我今日不取你性命,难向手下群众交代。”

话音未落,已一连攻出数剑。江夜时间实在紧逼,无暇跟他纠缠,唯有速战速决。只费一会儿功夫,便将对方

制住,还在对方口中得知凌浩以为他春风得意就忘情负义,心情极度恶劣之下就跑去借酒销愁,结果出事了。

江夜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一封信竟会被曲解成这样,说起来也是自作孽,谁叫他以往跟那些无知少女风流过後,

都会留下一番动听得让人如痴如醉、感人得让人眼泪长流的话,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呢?小浩大概是听信了传

言,才误会他的了。真是报应、报应啊!

40: 十面埋伏

没时间在那里呼天抢地,江夜吩咐血月集齐人马,为攻入敌阵做好准备,而他则杀进太白居,将他师父的眼线

揪出来,问出凌浩的下落。

原来,凌浩被关在城中的万家大宅里。听闻万家兄弟武功高强,可是看在江夜眼里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於

是,他令一众夺命杀手在暗处埋伏好,也不等夜幕再次笼罩大地,他便潜了进去。

万家大宅看似守卫深严,其实不堪一击。江夜飞檐走壁於其中,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去自如。开玩笑,相国

府的守卫比这里森严何止一百倍,他还不是当成自己家似的自出自入吗?只不过,里面每个房间都平平无奇,

要找出凌浩的关押之地也确实不容易。於是,他埋伏起来,窥视动静。

算起来,凌浩已经被关押了十来天,在这段时间里,那些家伙也不知道对他怎样了。他能不能有几顿温饱?那

些家伙有没有为难他?有没有虐待他?江夜越想越心痛,越想越心急如焚,终於,他见到两个家伙端著一盘状

似猪食的东西,向一个房间走去了。

目中闪过一道精光,江夜直觉这两个家伙定是去“伺候”凌浩的,於是暗中紧随而去。只见他们在房间里扭开

机关,墙壁随即神奇地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牢房来,接著,他们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随後赶至的江夜,在牢房外见到他们对里面那个躺著的人猛踢一记,然後揪起他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就要将

手上的猪食灌进他的口里。江夜心里猛地一痛,连忙飞奔上去,辣手奇迅无比,将那两个家伙砍得当场昏死过

去。

“小浩……”江夜硬咽著,缓缓跪下去,扶住了软软地靠墙而坐的那个人。眼前的这个虚弱消瘦、伤痕累累的

人,竟真的是他心爱著的那个男人……凌浩。

江夜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一刀一刀地割著一般,痛得他不能自已。他实在无法想像,才十多天不

见,凌浩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那麽孤傲的一个人,在这里究竟受了多少屈辱?

“你……”凌浩虚弱地睁开双眼,却在见到江夜那一刻愣住了。千言万语卡在咽喉,心头彷佛涌上百种难言的

滋味,最後尽皆化作愤怒。他猛然起身,就要出手,却因为身子乏力竟倒了下去。

“小浩!”江夜一声惊呼,心痛地抱住了因为过於激动不胜负荷而昏过去的凌浩。

到底要有多恨,要有多伤,才会导致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跑去酒馆借酒消愁?江夜黯然叹息,看来今後还得

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让小浩相信自己的一片真心啊。

不过现在不是遥想未来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离开此地。於是,江夜马上背起凌浩,急急地走了出去。

刚出了万家大宅,身後便传来几声呼喝,接著两条人影一闪而至,挡住了江夜的去路,呼喝著的人亦随後赶上

,将江夜重重包围起来。

江夜目中闪过残酷的光芒。就是这群人渣,就是这群人渣把他家小浩生生折磨成这样的!这群披住人皮的渣滓

,今天,一个都不能走!

江夜向对方打了个眼色,示意众人往後看看。众人果然应了他的指示,警戒地瞄了瞄自己的背後,只见血月堂

的杀手竟然倾巢而出,悄无声色地将他们重重包围住。两队人马随即进入对峙状态。

“请恕在下失陪了。”江夜留下一句话,突围而出。急步如流星般一路朝著血月堂奔去。

不如意的事也不知怎的总是一浪接一浪。江夜眼看就快要回到血月堂,就见前面有几个人拦住去路,紧接著,

二十馀人从四面八方倏忽而至。这些人,竟是当初浩浩荡荡地去讨伐夺命庄而被关押在绝情谷底的那群人。

“很匆忙麽,江兄?”邵麟悠然立於路中间,嗤笑道:“怎麽?很惊讶我等能够重现人间麽?说实话,我等就

知道江兄情深义重,定必会来劫人,所以早就在这里等候你大驾光临了。”

江夜暗叫不妙,没想到他的师弟竟如此不中用,让这群人逃出来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还年轻,如何

斗得了这群老江湖老狐狸?只是他孤身一人,又得照顾凌浩,哪敌得过这三十人?

众人可没有给他想计策的时间,他们都奉承武力,当然不必废话,擒住了二人再说。於是几个自认武功在这群

人当中最顶尖的便率先出手,霍然攻向江夜。至於其他人,部份等待机会加入战局,部份则退守到四面八方,

封住江夜的去路。

41: 四面楚歌

江夜把凌浩扛在肩上,单手迎敌。头一次,他觉得以一敌众是这麽可怕,换作是平日的他,就算这三十人一起

上,他可能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今日,他很怕,很怕那些家伙的刀剑会伤了肩上昏迷不醒的凌浩,很怕自

己会一个不小心就把凌浩给摔下来。他的小浩,已经遍体鳞伤了,他不能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小浩,你撑著,你的手下很快就会来帮忙的了。”江夜一边挥剑还击,一边自言自语。他也著实担心凌浩虚

弱的身子禁不起此等剧烈的颠簸。

“咻咻咻”!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此起彼落,无数柄刀剑如毒蛇一般在江夜的身侧纵横交错来往穿梭。蓦地,

两柄长剑乘著一个空隙,飞箭一般攻向江夜的右臂和右腹,而另一边又有一人攻向他左肩上的凌浩。

来不及闪避,也来不及思考。他当下就撤去正与人交锋的右手,挥剑劈落攻向凌浩的利刃。亦因此,他的右臂

和右腹各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剑。掌中之剑险些因为这一冲击而掉落,江夜咬紧牙关,奋战到底。可恨的是,对

方双剑得手,更加士气高昂,乘胜追击。不费片刻功夫,江夜已经汗流浃背。

“放我下来。”双方正打得如火如荼,凌浩的话语忽然从後方飘来。

江夜没想到凌浩会开口说话,此刻听见对方叫他扔下自己,也不知是悲是喜。他只觉一种难言的滋味在心里翻

腾,如浪涛般将他卷入无底深渊。不,他绝对不能扔下小浩,他就是没良心地扔下了一次,才会酿成今日的局

面。

“不放,打死也不放。”江夜竭尽全力的吼,出手更狠更辣。後面的凌浩也没了声音,大概是又昏迷过去了。

江夜负伤,又背负著凌浩,加上奔波了一夜,早已经体力不支,之所以还没束手就擒,全凭一份信念支撑著。

饶是如此,他终究还是寡不敌众,眼看著十来把利刃从四面八方夹击而来,他凄然一笑,喃喃道:“对不起,

小浩,没能撑到援兵赶至。是我没用,没能力还你一个公道……”

言尽,眩目的银光闪过,倏忽间,他的身子已经被十来把刀剑架住,动弹不得。

“江夜,没辄了吧?”张敬得意地笑起来,道:“逍遥派的功夫,也不怎麽样嘛。”

“是麽?”江夜漫不经心地嗤笑,道:“你们名门正派,一堆老姜来欺负一个小毛头,人格道德也不怎麽样嘛

。”

“少罗嗦。”邵麟厉喝一声,道:“江夜,你以为这是我等希望的?若说夺命庄我们不敢招惹,逍遥派却是我

们不愿招惹的。奈何仙鹤老人出了个孽徒,助纣为虐,今儿我等就算不愿招惹也得招惹了。”

完了,这群人是肯定不会让他们好受的。江夜暗暗叹息,真是失策了,他怎麽没想到沿途还有这麽庞大的埋伏

呢?而且这群还是曾经被他设计过的人。如今二人皆落入这群人的手中,还凭什麽在这场风波中周旋?

“邵掌门言下之意,是要代老朽管教孩子麽?”眼看著邵麟就要动手,一个洪亮的声音蓦然响起,彷佛从天空

罩下来一般震慑得众人动弹不能。随著话音落下,一阵烈风骤然刮过,然後就是刀剑落地发出的闷哼。

众人握著被兵器划开一道血痕的手腕,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这个白发胜雪、衣袂纷飞的老者。只见这个护在江

夜身侧的老者一张淡漠从容的脸上,似有怒色,显然是对这群正派人士感到极其不满。

姜,就是越老越辣。当众人还在为仙鹤老人的大驾光临而震惊得反应不过来之际,邵麟已经重整仪容,一脸郑

重道:“劳驾仙鹤老人亲自前来,我等不胜荣幸之馀亦深感过意不去,只是令徒颠倒黑白、助纣为虐,宁陷天

下於水火,今日是怎麽也得给我等一个交代。”

“邵掌门,老朽本无意过问江湖事,不过今日事关劣徒,老朽也不得袖手旁观。不知邵掌门可有兴趣听老朽讲

故事?”言罢,不等众人回应,仙鹤老人转头看向身侧的江夜,微笑道:“夜儿,为师的故事你也听腻了,就

先带凌庄主回血月堂休息吧。”

打从见到仙鹤老人出现,江夜就激动得至今也说不出话来,此时听见师父的吩咐,他更是感激涕零,於是连忙

答应,扛著凌浩飞奔离去。

心血就此毁於一旦,一众正派之人自然心有不甘,於是一部份人拔腿准备追截江夜,一部份人暗暗运功准备与

仙鹤老人较劲。却在还没开动一刻,见到一众夺命杀手流水般汹涌而至,隔绝了众人的进攻目标。

与此同时,江夜一路畅通无阻,身後传来诸多纷乱的声音,他却连半句也听不见了。

42: 百口莫辩

火急火燎地跑回血月堂,江夜让昏迷状态的凌浩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又不顾自身伤势,东奔西跑去准备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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