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之欺师盗爱(出书版)BY 恩顾
  发于:2012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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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和急红了脸:「不会关了它啊,电够了吧你?」

「好好好。」夏威应着,一扭头,脸色一白,「我没手关。」

段和:「……」

夏威嘴一扁,眼泪汪汪地看着段和:「怎么办?」

段和:「……」

杨小空端着一盆鸭蛋坐在妆碧堂门口剥蛋壳,需要的不是鸭蛋,是蛋壳,剥下的蛋壳内有三层薄膜,要边泡温

水边用镊子一层层剥干净,然后晾干留着做漆画用,大漆里的白色偏于茶色,并没有纯白,故而只能以蛋壳为

白,还能制作出各种肌理效果。

白左寒下了车,站在他的车旁边,下意识回头往妆碧堂看了一眼,恰好和杨小空的目光相遇,杨小空没有笑,

但看过去还是一副和气相:「白教授,你好。」

白左寒走过去,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拨起杨小空额前的碎发,「我尽量帮你们了,杜佑山答应柏为屿的画展

照旧,不过他要视画展的人潮再决定合约的事。」

杨小空蓦然露出一个笑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雀跃:「白教授,谢谢你!」

白左寒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冷笑:「别开口闭口教授叫个不停,我知道你口不对心,表面上对我恭恭敬

敬的,心里一定不停咒骂我。」

杨小空微微一怔,收敛了笑容,唇角边依然是笑意满满的,似乎永远不会生气,他说:「我没有。」

和这只小绵羊说话,口气再凶也像拳头打在棉花团上,不着力,有气没地方发泄!白教授当真生气了,恶狠狠

推了杨小空一把,「杨小空,你这是什么态度?」

杨小空被推得身子一歪,放在膝盖上的盆子跌下来,鸭蛋全咕噜噜顺着台阶往下滚,白左寒本以为对方会质问

他为何动手,不想杨小空慌里慌张地埋头捡鸭蛋:「别踩、别踩,碎了剥起来更麻烦!」

白左寒哭笑不得,抬脚把滚到自己鞋边的鸭蛋踹飞:「杨小空,你摆明懒得理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白教授,我要用什么态度,你才觉得我看得起你?」杨小空抬头仰望白左寒,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眉头纠

结,他被阳光照得半眯起眼睛,这一眯,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里面分明还盛着笑意!

笑,你还笑!白左寒气的眼前一花,涵养尽失,怒吼:「你、你……我不就是亲了你几下吗?你这样怪里怪气

的到底什么意思?」

杨小空反问:「白教授,我什么时候怪里怪气了?」杨小空真是有点生气了:白教授根本是在无理取闹!

「谁教你笑?你笑什么?你根本就是在嘲笑我!」白左寒指着他的鼻子,「不就看钢管舞吗?有这么好笑?」

杨小空站起来直起腰,他和白左寒一样高,不卑不亢地平视对方,扳着脸严肃地说:「我没有笑!」

「你还笑!」白左寒使劲掐住杨小空的脸颊。

「啊,痛!白教授,你放手。」杨小空痛叫。

「痛了你还笑?教你给我哭!」白左寒毫不手软。

「白教授,你……」杨小空一咧嘴,真要哭了:白教授发什么神经啊?

白左寒心虚气短,怎么看都觉得杨小空在嘲笑他,气得跳脚:「你、你居然还张嘴笑?我就这么好笑吗?我不

就叫我的车咪咪虎吗?有这么好笑吗?」

杨小空吃痛,又不敢还手,眼角滴下一颗泪珠子,嗫嚅:「我没有啊……」

「你居然还笑出眼泪,杨小空,你有种!很好、很好,你不怕我,你有种!」白左寒遭到巨大挫折,愤慨地松

了手,掉头往工瓷坊跑,边跑边嚎啕:「我和南河说!」

杨小空揉揉被掐红的脸,真的、真的想笑了,真的、真的怕自己笑出来白教授会受更大刺激,于是硬生生忍住

,追过去拦住他:「白教授,魏师兄去杜老板的拍卖行了,魏老在小厅午休,你别吵他,先到妆碧堂坐一坐吧

?」

白左寒扫他一眼,无力地趔趄几步扶住工瓷坊的大门:「你还笑?我只是不想惹事,所以没陪你去找杜佑山吗

?有什么好笑……」

杨小空正色道:「我绝对没有笑你,真的!」

白左寒犹豫一番,抬脚往妆碧堂走,「给我泡一壶好茶。」

杨小空乖顺地跟在他后面:「我们妆碧堂没有好茶,小七屋里有蜜桃汁,我给你拿一罐?」

白左寒听着刺耳,但又挑不出毛病,气馁道:「不用了!」

杨小空又问:「那你想吃什么吗?」

白左寒跨入妆碧堂,随手从小茶几上拿个杯子倒点水,喝一口润润喉咙:「有什么吃的?」

杨小空想了想,认真说:「今天有你爱吃的包子。」

「噗……」白左寒把水全喷了出来,恼羞成怒:「谁说我爱吃包子?你还敢笑我?」

杨小空噗嗤一声乐了,赶紧绷紧脸,表白真心:「白教授,我真以为你爱吃包子,真的、真的没有笑你。」

「我懒得和你这小鬼计较。」白左寒抹抹嘴,强装镇静,转而优雅地坐了下来。

杨小空失声喊道:「白教授……」

白左寒打断他:「你给我闭嘴!」

杨小空听话地闭了嘴。

白左寒为自己浑然天成的威信而感到自豪,挥挥裤子上的水珠,眉一挑,杨小空在看他,白左寒不自在地拿过

一支笔,毫无意义地在指间转了转,眼一瞥,杨小空直勾勾地看着他。

看得白左寒头皮发麻,气定神闲地问道:「看我干什么?做你的事去。」

杨小空愧疚地说:「白教授,我刚才不小心在椅子上洒了点漆……」

「……」白左寒僵僵地站起来,摸摸裤底,再看看手……妈啊!一手的朱红推光漆!

杨小空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说:「我本来想喊你不要坐的……」

「你笑……你还笑……」白左寒很久没这么生气了,白眼一翻,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嗝屁。

一伙人拿木棍劈哩啪啦把夏威的专利砸碎了才救下他,其间设备漏电,威力无穷,夏威和那条水蛇一个下场,

被电了半死,恢复意识后病恹恹的枕在段和腿上。

段和坐在溪边,向夏威的脸泼水,连拍带掐:「喂,好一点没有?」

夏威哀怨地伸手去捞他那套被砸得稀烂的设备:「我的发明……」

段和把他的爪子拎回来,然后把那套设备踹得更远,抱着他的脑袋喝斥道:「别动,下次再玩这些有的没的,

看我不打死你!」

夏威哀哀地搂着他,嗅了嗅:「我闻到了香味!」

段和一扬下巴:「他们在上游烤鱼。」

夏威一翻身,四爪着地,像只蜥蜴不停扭动地往上爬:「我也要吃!」

「少不了你的。」段和拧着T恤上的水,气狠狠的道:「看你这副德行!」

夏威爬没几步,小腿抽筋,哎呦哎呦的蹬了几下,爬不动了,悲惨地呻吟:「阿娜答……」

「唉!」段和大为头疼,挪过去给他按摩着小腿,「你就不能给我安份一会儿?」

夏威把脸埋进段和怀里,抽抽噎噎的蹭了蹭,「我真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

段和揉揉他被电得满头乱发的脑袋,「别乱说,你挺聪明,我才不喜欢傻子。」

夏威抬头睁大眼地望着段和,半晌,摇着尾巴像野猪拱树似的把对方推倒,吭哧吭哧地在他脸上乱亲一阵,「

宝贝,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段和笑嘻嘻的支起上半身,「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不是很好吗?够了。」

夏威摇摇头,不够、不够,从小就穷怕了,做梦都想赚大钱,他郑重的在段和额上落下一个吻,「段和,我爱

死你了。」伤脑筋,真的爱上你了,不想当你的累赘。

段和侧身从背包里翻找毛巾,笑道:「爱我光说有什么用?」

夏威扳过他的脸对着自己,执拗地盯住他:「你要我干什么?说!上刀山下火海……」

「你别耍嘴皮子了。」段和用毛巾把他的湿脑袋囫囵擦一把,轻描淡写地说:「考个政府公务员吧。」

「啊……」夏威拉长苦瓜脸,捶胸顿足:「施主,你这是扭曲贫道的意思啊,阿弥陀佛!」

第二章

武甲带着两个小孩从疗养院出来,杜寅爬上后座,趴在武甲的车椅上问:「武叔叔,爷爷什么时候能康复?」

武甲发动车,答道:「不知道。」

杜卯吵着说:「我刚才给爷爷敲核桃,他都没胃口,以前他能吃一大把呢!」

「爷爷年纪大了,身体没以前好了。」武甲叹了声,「他一个人很寂寞,武叔叔没空陪他,你们可以常打电话

和他聊聊天。」

杜卯嘟起小嘴:「可是他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杜寅拍他的脑袋,「你就说学校的事嘛,我每次给他打电话,他也只说呵呵哦哦,我们都聊的好好的。」

「可是我在学校没有什么好事可讲……」杜卯挠头,好烦恼:「我不是和同学打架就是被老师骂,爷爷爱听吗

?」

杜寅摇头:「一定不爱听。」

「你们说什么爷爷都爱听的,没关系。」武甲一笑,将车开出疗养院大门。

迎面开来一辆黑色宾士,武甲认得那车牌,便慢下车速。

对方先按下车窗,对他笑了笑,「你好。」

武甲点点头:「你好,来看周伯父?」

对方外号条子龙,是彭爷手下的一员猛将,近几年在黑道上叱咤风云,由于这人出了名的讲义气,手下弟兄一

大帮,既不贪财也不贪权,唯一就是有点贪色。贪财的人不得手下人的信服;贪权的人不得老大信赖;贪色则

是比较无伤大雅的,恐怕也只有这样的人,彭爷也才能放心把权力交给他。

「是啊,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来看看他老人家了。」条子龙将墨镜摘下来,「杜老板的小少爷们也来了?」

杜寅礼貌地唤声:「叔叔好。」

杜卯支在车窗上,老气横秋地打招呼:「龙哥,好久不见啊!」

条子龙莞尔,伸手揉揉杜卯的脑袋,「小鬼,你还真像你老爸。」

杜卯气愤地握拳:「我才不要像那个老乌龟呢!」

「杜卯!」武甲提醒道:「不可以没大没小。」

条子龙大笑了几声,看向武甲:「杜老板真是太失败了,儿子都不给他好脸色,哈哈,替我向他问好。」

武甲微笑:「谢谢。」

「那我进去看看周伯父,」条子龙挥挥手,「小朋友们,再见!」

「再见。」武甲扭过头,脸上敷衍的笑容顿时消失,在他眼里,这些混黑道的人看着和蔼可亲,一转身个个都

是嗜血如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可不想让两个小孩和这种人多说话。

柏为屿从胳肢窝下拿出体温计,看了半天,抓抓脑袋傻笑:「怎么看?」

段杀拿过体温计,「三十七度半,还有点发烧。」

柏为屿抽几张面纸擤鼻涕,带着鼻音说:「我没事了。」

段杀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在他鼻梁上亲了一口,不说话,没什么可说的,这一个吻很亲昵,再多说

什么就显得矫情了。

两个人一东一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柏为屿出神地望着萤幕,任由脑子里的思绪乱跑,(段)杀问:「你再过

一个多月就毕业了,找到工作了?」

「没有。」

「留校不错。」段杀建议。

「学校没有漆画系,留我干嘛?」柏为屿蜷在沙发一角,不停抠着沙发垫,「我想我大概要当一阵子流浪艺术

家了。」

段杀不冷不淡的反问:「你确定只是一阵子?」

「或许是当一辈子吧。」柏为屿病恹恹地说:「我会开个画展,先看看情况。」

「什么时候?」

柏为屿想起这个就头疼,没好气说:「不知道,本来是办在系所里的教室,后来杜佑山出面帮我争取到了画廊

,可是我这几天和他吵得这么厉害,这事八成没着落了,原本的教室又被别人订走了,我只能延迟了。」

段杀并不懂画廊所和系所的教室有什么区别,只是淡然问:「需要钱吗?」

「不需要。」柏为屿转着电视遥控器,「我去年暑假有幅画得奖,有八千元奖金。」

「办完这个画展也差不多该用完了。」段杀叼上一支烟,探身从茶几上摸过火机。

柏为屿死鸭子嘴硬:「没关系,这个画展应该可以卖出去一、两幅。」

「如果一幅都卖不出去呢?」段杀一针见血。

柏为屿怒视他:「你这个乌鸦嘴!」

段杀啪地点燃烟,向后靠在靠背上,悠悠说:「我可以养你。」他把抽了一口的烟递给柏为屿:「你不愿意的

话,我们可以商量商量。」

柏为屿接过烟,盯着过滤嘴上有道浅浅的牙印,有些局促:「如果我的画一辈子都卖不出去呢?」说完这话,

马上赏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呸!我这什么乌鸦嘴!」

段杀微微扬起嘴角,面上露出了一点儿笑,靠!面瘫男又笑了!

「老大,我拜托你笑之前跟我说一声,小弟心脏不好,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打击!」柏为屿一边碎碎念着,一

边把烟塞进嘴里狠抽一口:「还笑?笑你个屁!」

段杀握住他的手腕拖到自己身边,「如果你一辈子都卖不出画,就别给我说脏话。」

柏为屿满嘴喷烟雾:「操你的!你什么意思?」

「你要我养你一辈子,自然要乖一点。」段杀俯身把柏为屿压倒在沙发上,用食指顺着他的鼻梁从上往下摸了

摸。

柏为屿不喜欢这个逗猫似的小动作,偏开头嚷嚷:「摸什么?我有烟,我烫死你!」

不摸就不摸,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很迁就对方,段杀吻吻他的鼻梁,又吻吻他的眼睛……

灯光很亮,客厅边缘的天花板装潢着老式的镜子,柏为屿看着那一面小小的镜子,就像在看色情片直播,他看

到自己抱着段杀,是自己把对方的衣服脱下来,用腿缠着对方。

段杀的后背性感得要命,柏为屿干脆把烟按熄了,对着镜子抚摸段杀强健有力的后背,欣赏得近乎于陶醉,身

下的剧痛猛然将他吓了一跳,恍神后恼羞成怒,用力推对方的肩,挺着身痛骂:「啊,你这个贱人,痛死了,

你给我小心点,信不信我拿锥子凿死你!」

又来这一套,这小子怎么老在这时候发神经?段杀把他抵在沙发角,耐着性子劝道:「别吵,我慢点。」

柏为屿真的就不闹了,他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一手撑着扶手,仰头盯住头顶上的实况直播,段杀小小心心地在

那儿做着前戏,柏为屿不耐烦了,突然爆出一句话:「磨蹭什么啊?你再不操换我操!」

段杀反唇相讥:「想爽快还怕疼?」

柏为屿竖起中指:「你技术太烂了!」

段杀闷哼道:「别人技术好,你找别人去。」

「操你妈,放开我……」柏为屿捶沙发,惨叫:「啊!你玩真的啊?杀人了……等等把你鸡鸡切片……」

段杀既好气又好笑,也不花功夫去堵他的嘴,一口气顶到底猛烈地抽送起来,柏为屿在整个过程中无比委屈地

唠叨:「啊……看你没人爱,我同情心泛滥,勉为其难和你……哎呀,啊……所以你要抱着感恩的心理,必须

对我好一点,慢、慢点……」

魏南河从车上下来,看到杨小空的第一句话就是:「柏为屿呢?」

杨小空答道:「还没回来。」

白左寒向杨小空借了一条牛仔裤穿上,一听有新鲜的鱼,便特地留了下来,一群人在院子里生起火,乐正七扬

手呐喊:「南河……来吃烤鱼!」

黑猫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满意的叫:「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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