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皇兄 中——奉旨喝茶
奉旨喝茶  发于:2012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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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晋思,从来,都没有这么个人。云州第一美少年,不过是我多年前去云州参加赏花会得来的名号,什么都是假的,我只是想要云州的花种……其实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我捏造出来的晋思,所以我连性格都时刻注意着,说话方式,走路……我都改了,我只想做晋思,连庄玄都没发现问题。若你愿意,我可以继续做你的晋思,只做你的晋思,世上再无胥文离这个人,你说好不好?就像景王一样,抛弃一切身份,就没有人会说什么闲言碎语了。”

“我错了,原来我不敢再爱任何人,就是怕你再度疯狂,我以为只要我任何人都不去爱,你就能好好地,我也不那么愧疚,可是我错了,即使没有药物迷惑,你还是会疯,而且疯得更厉害!”

“子皇……”

“别叫我子皇,你该一直叫我七弟,子皇是晋思叫的!他不是你!”

他放下我,我刚要退开,又被他一把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倒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爱我呢?我想过了,你只是不能接受我们的身份,所以我化作晋思,可是你竟,为了那个女人,要狠心离开我,我都能容忍你娶他了,你居然……你这样,也能叫喜欢一个人吗?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拒绝离开他,神挡弑神,佛挡杀佛……”

“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不,你还是喜欢的,只是态度不对。从你对晋思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你其实很喜欢的,对不对?或许那天晚上我错了,我应该要了你,抱了你,你就再也赖不掉了,不想和我分开了,对,没错,现在也不迟,把你交给我,我也把自己交给你,跨出那一步,你可能就不会那么想了……”说完两手一分,把我的外袍就解开了,他一把横抱起我,迈了几步,放我在石床上。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从头上摸下一根玉簪指着自己的脖子,此刻也顾不得自己像个娘们闹死闹活一样了,厉声道:“二哥,你希望你神智昏聩的那天晚上的情景重现吗?”

他一听,慌了神道:“别,别这样,快放下来,我……我不碰你一根头发就是了,你千万别……”

第49章

如果梦像一张被子就好了,那么我就可以像现在一样,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不用醒来。

冬天嘛,谁不想赖床?

我发现自己在这些年月里,一直活在二哥编织的梦里,他就是那天才一般能干的蜘蛛,我就是那呆蠢的蛾子,跌跌撞撞,总也飞不出去。

如果他不是我二哥,我相信天底下没有谁敢与我比幸福。

如果不是,该有多好啊!

那我就不用在早上醒来时,那么难堪。

还未睁眼时,我躺在床上就叫着:“晋思,我头疼,快来帮我揉一揉。”

可是晋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侍立在门外。

我直唤了三声,才记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世上本无晋思。

就像秦羽离开时那样,变成世上已无此人。

习惯了晋思带着宠溺的服侍,一个人起床,竟比以前拖延了两三倍的时间,到现在发还未束好,盘扣大抵是扣错了,很别扭很不舒服……

原来,短短一年多点的时光,我就已经被宠惯得连衣服都不会穿,头发都不会梳了。

我甚至连自己该穿的靴子放在哪里了都不知道。

自己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放弃,扬声道:“来人!”

喊了两次了,还是无人进来。

我烦躁无比,正准本赤足出门叫人,脚刚一踏上漆黑的地砖,就被一阵风似地旋进来的来人一把抱起,放到床上,然后利索地找来靴子,托起我的脚踝。

我一抖脚,欲脱离他的掌控:

“你怎么还没走?”

“七弟要我去哪里?”

“你还要不要脸啊要不要脸?还乔装成晋思,你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起来,以前都是吩咐下人早膳时才起床的,早上没人服侍你……而且,我突然失踪的话,府里的人问起,父皇问起,你可要怎么回答。”

“就说你死了。”我翻了个白眼。

他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我的脚底,套上袜子,再小心翼翼地穿上靴子。

他看似对我百依百顺,实则强硬得很,我要抽回脚,都几百次了,无一次成功。

穿好靴子,又整好我的衣服,他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膝盖上,似是委屈地说:“若是死,能叫子皇你开心一点,我不会吝啬生命。”

我推开他的脑袋,恼道:“说了不许叫我子皇!别跟我说什么死啊活的!都是你……都是你,我又失去了晋思……明明知道,我最渴望有人疼有人爱,你还,还这样骗我,你骗得我好苦……”

“你还可以继续当我是晋思……”

“来人!流秋!”我根本不想再与他多话了,跟他说话,总被他绕回去,总是逼迫我选择他期望的方式。

“在,殿下有什么吩咐。”流秋很快就出现了。

“你去找几个下人,说我从今天起搬回落阳殿住了,我要进宫陪着父皇,叫他们收拾收拾。”

“是。”

“七弟,你要去找父皇?!”

我鄙夷地斜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龌龊事!我没你那么变态,你也不必拿全天下人都当你的情敌,你七弟还没有那么大魅力,更没那么放*荡!”

“那我……”

“就说你得罪我了,让你回云州老家!你喜欢做晋思,就回云州做个够吧!最好永远别回上京。”

“七弟……”

“我再不会担心你会疯了,你要疯自己疯个够去。是你说的,人要学会自私,我想要所有人都好是不可能的,我笨,我只想着自己好还不成吗?”

“你不要进宫,宫里要比王府危险多了,父皇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到现在还没选出储君,此时此刻你再搬进宫日夜伴驾,叫那些皇室贵胄心里怎么看?叫朝中大臣怎么看?”

“我侍奉父皇榻前,于忠于孝,有什么错?”

“你跟着庄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七弟,你真的不该一意孤行……”

“够了,你又不是晋思,我为什么要对你言听计从?就是我被那些人弄死了,也好过在这里,被你欺骗死,难受死。”

“我只是想要爱你……”

“你那变态的方式,根本就不是爱我,你只想我死!”

“子皇……”

哼,别以为撒几滴泪我就会心软。

天底下,只有我心爱之人的眼泪才能叫我心软!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像被人用匕首一下一下扎着,怎么那样痛?

一定是因为他还顶着晋思的外壳,所以我才会难过,才会想哭的。

一定是的。

坐上流秋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向宫里走去。

掀帘外望,晨起十分,街道上已经不是冷冷清清而是热热闹闹的了。

看黎民百姓家的兄弟姐妹,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独我家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还有变成痴傻儿童的,还有恋上自己亲弟的,还有无知地喜欢上自己兄长的……

要多脏有多脏,要多臭有多臭。

父皇见我搬回宫中住,脸上有喜有忧。

“子皇,宫里是非多,虽然朕也期望常常有子皇陪朕吃吃饭听听曲,像普通父亲一样享享天伦,可是朕更希望子皇能安安稳稳地,多福多寿。”

“父皇,听御医说,您的身体……”

“呵呵,你别听他们胡说,朕还硬朗着,还会挺下去,叫子皇多享几年太平安稳!”

“也对,父皇当之无愧乃真龙天子,自会福寿绵延,千秋万代。儿臣得父皇庇佑,沐浴恩泽,自然也能多福多寿喽。父皇,我从宫外带了你爱吃的桂花甜粥,还有山楂茶,来,尝尝看,是不是跟往常一样味正?”

我把用银器装的粥和茶,分在小银碗里,又用银亮的勺子勺起来送到父皇嘴边,父皇乐呵呵地吃了。

他笑道:“朕的子女,真要说精明,只怕要数子皇了。”

“父皇,你取笑儿臣……”

“不是吗?别人用金山银山,绝世美女,连城璧,都无法讨我欢心,子皇仅仅用一碗宫外小粥铺的桂花粥,就能讨我欢心,你还能说你不精明?”

“那是儿臣没用,吃父皇的用父皇的,没有那么多钱给父皇那些奢靡的东西。只能仔细留意了父皇真正喜欢的东西,还只能捡最便宜的送……父皇定是笑我吧!”

“哈哈哈……怎么会,朕很喜欢,每每吃了桂花甜粥喝了山楂茶,朕的心情就会大好。”

晚上在落阳殿歇息,怎么也无法入眠,只好归为认床。

翻滚翻滚,枕头都推到地上去了,一阵幽香传来,我闻香而寻,找到一个薄纱袋,打开一看,是满满一袋干的合欢花。

是去年晋思为了我能安睡宁神,不因秦羽的事而持续抑郁伤神,特地从云州亲自采来的合欢花晒制的。

如今,我王府也有合欢花树了,那种花,七月流火的天开,花朵像小小的粉色刷子,又像蒲公英,在空中轻轻扬扬,无忧无虑地美丽着。

晋思晋思,我爱上的一个虚无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似乎他的一切都太合我意了,不喜欢也难。

那时还感叹父皇和庄玄竟把我看得那么透,其实不是他们看透我,我只是被二哥看透了,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全都知道,有些喜好我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居然全都知道!

这变态的!

可恶!

让我的晋思……消失了……

居然看见窗前一抹黑影闪过,不带一丝杀气,想了想,心下已然明了。

“流秋!”

“在!”

“外面有只野猫,给我赶走!”

“好的。”

大婚的前夜,我屋外的野猫连流秋都赶不动了。

弄得大伙都一夜未眠。

大婚那天,我是在王府完婚的。

新娘子美若仙物。

我始终都在扯着脸皮笑,我怕我一个扯不住脸皮笑,泪水就会滑落下来。

好容易拜完堂,与新娘子于龙凤烛前对坐。

喝交杯酒时,我的杯总也喝不干,最后流到嘴里的味道,都是苦涩的。

新娘子坐在床前等我。

我坐在桌前,一杯一杯地喝。

可是我恍恍惚惚时忘记了庄玄的叮嘱,居然把喜娘端上来给我们夫妻的新婚夜催情汤木木地喝了。

原来大家都知道政治婚姻的洞房里,不用催情汤是较难完成任务的。

他们叫我做什么,我就照做了,似乎,没犯一点错呢。

我喝得头歪倒在桌上,倾了一桌酒,推倒的酒杯在桌沿一晃一晃的,刚才还是一只,晃呀晃的,成了两只三只……无数只了。

我自己立起身来,摇摇晃晃想出门走走,晃呀晃,脸和四肢撞上了,对面有一人,穿着大红吉服,酒污撒身,头发都乱了,衣领扯开了,半个肩膀漏在外面。

我一乐,就取笑他道:“看你,大婚的衣裳都被你穿得如此狼狈,小心新娘子讨厌哦!咦,你的脸真红……大婚之夜,不好意思了吧!呵呵,今天我也大婚,好巧哦你也大婚……走走走,我们一定要一起喝一杯。”

向前一走,又撞上了,我笑:“兄台怎的如此性急,都把我的头撞都撞痛了……”

待要再往前走,被人从背后抱上了。

一个声音道:“你醉了,早些歇了吧!”

莫名地,这声音这怀抱,让我意外地安心。

也许,我的妻,假以时日,我也能爱上的吧!我们相携来到床前,该做的事终是要做。

所幸有酒和催情汤的辅助,我也不那么扭捏了,虽是第一次上阵,貌似倒也成功圆满。

只是第二天清晨醒来,就见新娘子齐雯已经换好了衣服,梳洗打扮好,过来亲自收拾床铺了,她刚一掀起被子,只见床底下一大片猩红。

我有些恐慌:“齐,齐雯……对不起,昨晚我醉酒了,叫你受苦了,你……你要不要紧,看过御医了没有?”

齐雯脸一红道:“殿下多虑了,女子新婚之夜,都是这样的,没什么大碍。”

可……可这也太……庄玄不是说过不会超过巴掌大一块落红吗?难道我昨夜醉酒,太凶暴了?

女子承欢居然会这样,太恐怖了。

“齐,齐雯,我会对你好的……”我愧疚得不能自已。

“嗯,妾身相信殿下。”

至少,她在我面前是乖巧可人的,这就够了,我奢望不了太多。

我也根本不配。

忽然窗外有白影闪过。

齐雯一惊,躲到我怀里瑟缩道:“殿,殿下,刚才那是什么,不会是个鬼吧!我看见了,脸上很白,头发很长,穿着白衣服……”

我拍拍她的后背道:“不会的,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

“那就是刺客了?”

“呃,等下我叫流秋去查一查,增加一些侍卫好了,别怕。”

用过早膳,和齐雯一起进宫给父皇请安后,又赶回王府,齐雯呆方里陪丫头们聊天做下棋。

我发足来到晋思的院落,走进去,找着那人在卧房里躺着,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道:“够了,你这个偷窥狂!我已经成婚了,日后我的房里有女人,你不要再来偷窥了!到时我叫流秋不管是谁,照打不误!”

二哥的脸上扯开一丝笑容,没有理会我的威胁,反而问道:“昨夜新娘子的滋味如何?”

“关,关你什么事!自然是欲/仙/欲/死……”

“呵呵,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总之,你尽快走人,随便你去哪,就是别赖在我的王府……”

“若是我去争储君之位呢?到时,天下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我也不用求得如此辛苦,不用这么疯……”

“为天下万民,我支持你去争储位。可若是你为了逼我就范才去争储位,那么我告诉你,父皇还有多少阳寿,我就只有多少阳寿。”

“七弟,你越来越狠……”

“是你逼的……”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

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面色苍白,唇色也有些发白,微微皱着眉,我放开他的衣领,他倒在枕头上,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长长的发丝零乱地覆盖在枕头上,有几丝落在脸上,孱弱不堪。

长长的上下睫合上了,还是关不住一注水痕,那水痕慢慢落入鬓角。

为什么,明明一直都是他在错,还要我如此愧疚?

我在他的床前重重一跪,脸上的痒痒地爬下两条河。

哽咽道:“二哥,我知道我一直害你难过,可是我没有办法……求求你,不要在逼我了……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可我真的,什么都给不了,也万万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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