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皇兄 上+番外——奉旨喝茶
奉旨喝茶  发于:2012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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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风的酒楼暂时安顿下来,杨文绍也从客栈硬搬到酒楼来住,我陪秦羽到哪他就暗中跟到哪,真正烦人。

自杨文绍来后,秦羽的心情益发焦躁起来,尤其是杨文绍总是不小心提到他父王的战事。

有次我终于忍无可忍,劈手扇了他一巴掌吼道:“他只有几天活头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杨文绍脸一黑甩袖走了,转过头,刚才还在桌上端坐着用早点的秦羽也不见了。

在秦羽的房间找到他,正在整理一叠纸笔。我走过去,手搭上的肩膀:“你别多心,别不开心,他那人就是随便了些,其实并无恶意的。”

他转过头,轻轻笑道:“我时日无多,哪有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多心上。”

“秦羽……”

“带你去见一个人。”他笑笑,拉我到廊外,手一捞,挽上我的腰,脚尖一点地借力而上,几个起跃,我就被他带离地面,悄无声息地掠过一丛树顶,落在酒楼外的长街上,买了匹马就直奔毓山以西。

坐在马上我还来不及回忆刚才那令人头晕目眩的所谓“轻功”,就见我们的马踏在一片鲜花盛开的原野上,白色的小花朵大片大片地在风中摇摆,一望无垠都是白的花绿的叶,一阵劲风刮过,就有千千万万的白色花瓣飞舞在风中,清逸的香风扑面而来。

就算连日的忧心难过,此刻也不由胸怀大开,心情一片舒畅。

“好美!”我伸出双手仰头大力呼吸着清晨的气息,回头去看秦羽,他一手揽着缰绳,一手揽着我的腰,看得出,也被眼前祥和的美景感染,微微笑着,我的心里不由一阵晃荡,秦羽果然不负美名,他自从强行运功导致缩命后,每晚都是难受极致,白天是不是强自忍耐就不知道了,面色一日比一日的蜡黄,美则美矣,却是一副病态。

此刻看来,却面色红润,衬着白皙的肤色,在清晨的阳光中,当真是美不胜收,我若是姑娘家……

面上有些微热起来,转过头,拍拍自己的脸,摇摇脑袋,天!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怪的假设。

忽然秦羽头一偏,轻轻吻在我的脸上,惊得我差点跌下马去,瞪大眼睛望着前方原野上的繁花,双眼渐渐对不上焦距,心上砰跳不止,他越吻越轻柔,马也放慢了步子慢悠悠地走着。

双眼一黑,他一手遮住我的双眼,我双手抓住他的手拿下来,执拗着转过头去看他,果然是红彤彤地窘着,我嬉笑着勾下他的脑袋,唇贴上他的。

“嘶——”坐下的马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抬起,因为秦羽一时紧张拉紧了缰绳,立了起来,我和秦羽都被马掀到花丛中,瞬间滚做一堆。

秦羽撑在我的上方,双眼散发着幻彩,这样的对视让我面红耳热,我不好意思地用手背盖住自己的双眼。

秦羽的气息慢慢慢地靠近……

等了半天,不见任何动静,我睁眼一看,秦羽却坐在地上转过头去看也不看我,正要出声疑问,他吹了一声口哨,那在远处散步的马撒蹄奔了过来,把我扶上马,他牵着缰绳在前面走着。

我满心的不解,可这种事,这种事怎好问出口。

可是,我在心里打了半天腹稿,还是不知道我要怎么开口,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

我这个年纪,应该是情窦初开,开始知道去喜欢、迷恋、追逐姑娘家的时光。

可是我,却在这里……

呃,为一个男人的一些举动而开心而失落。

内心最纠结的不是对方是个男儿身,而是他刚才的那捉摸不定的举动。

“秦……秦羽。”我喏喏着开口。

“嗯?什么事?”没有回头,只是稍微顿了顿。

“我……我们要去见谁啊?”

“一个朋友。”

“哦。”

“秦羽……”

“怎么了?”

“呃……你早上吃饱没有?”

“很饱,你呢?饿了?”

“嗯,我也吃饱了。没饿。”

“哦,那就好。”

“嗯。”这样超级无聊的对话我简直不敢相信是我起头的,又默默走了很远一段路。

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道:“初风曾经问我:我们是不是情人关系,你说,我们……我们……是不是啊?”

他顿了顿接着往前走,道:“呵呵,怎么可能呢。文瑞和我都是男的,怎么会是情人关系呢?”

“可是……可是……”不等我可是完,他接着道:

“我救你,一为我爹赎罪,一为你是我好友,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应该的。”

“但……”

“刚才亲你一下,是看你心情终于开朗一些,很是可爱,内心欢喜,故而动作亲昵了一些,你别多想。”他淡淡地道。

完全知道我想问什么似的。

原来,是我多想了。

忽然觉得很灰心,难过。

漫天飞舞的花瓣,偶尔有些扑在面上,只是片刻意义不明的温柔,我就迷失了自己么?

风还是轻轻地吹着,脸上有两道凉意。

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白花,忽然觉得它们都讨厌极了。

手下一松,低头一看,马鞍上坠的流苏被我不知不觉间揪下一大把,凌乱的一把杂糅在一起,恰似我现在的心情。

平野走到尽头,又走过一座悬崖上的桥,转了几个大弯,来到一处山洞前,洞口用石头垒着,上面爬满了藤蔓。

“到了。”秦羽回过头来,我赶紧用袖子抹了一下双眼,溜下马来。

“什么人住这么奇怪的地方啊?”

“他叫流秋,是我在十年前的秋天捡到的昏迷在路边的流浪儿,比我年长三岁,醒来后他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而且偏爱无人处,怕见生人。有一身异于中原的武功,且懵懂不知世事,我怕他伤着人,又怕有仇家追杀什么的,就送到这里来住,除了偶尔接他去我家过过节日什么的,这么多年来,倒也没出什么事。”

秦羽牵开藤蔓,搬开洞口的石头,走了进去,我尾随其后,走了一段狭长的隧道,才来到一处门前,机关一打开,很是宽敞,原来这是一处地宫!

石桌石凳石床,一个黑影在一间内室上下左右窜动,等那黑影停下来,一瞧,原来是个人!他他他他……他刚才在飞檐走壁?而且速度快得看不清人形?!

“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这样,不停练攻,劝也不听。其他都还挺听我的话的。有时候看起来根本就是个孩子。”秦羽解释道。

那人走上前来,唤了声“羽”,甜蜜而有自然。

那么自然。

秦羽也自然地伸手揭下他的黑色兜帽,替他擦着汗。

我瞥见一双深红的眸子,清澈透亮,却散发着诡异的红,那下面似乎是地狱深潭,似乎望一眼就要没顶。

原来是两年前救起落水的秦羽的那神秘人!

“流秋,以后你就跟着这个人了,保护他,直到死,知道吗?”

“嗯。”那流秋倒是很乖巧地答应。

“什么?!秦羽……这……他……并没有义务这么做。而且……”我摆手慌道。

“文瑞,他的以前我不清楚,也无从查清,但我能保证,他绝对会好好保护你的,他现在,完全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在你身边做一个你的暗卫还是很适合的,只是莫要让他沾染太多血腥,生活上,还请你照料照料他,他还是个孩子。”

秦羽拉着他的手交到我手中,好冰冷,简直不像个活人。

秦羽拉着一个比他自己大三岁比我大七岁的人来对我说他还是个孩子,这真叫人哭笑不得。

“很抱歉要把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在你身边,还要你来照顾,只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拜托谁,还能完全相信谁。只一条,别叫他轻易伤人,我也不担心他被人伤,只担心他饿着了或者冻着了,孤苦无依的……”

“秦羽……”我哭出声来:“你不要这样……不要像交代遗言一样……我难过,不要说这些,我不管了,我和你同去,你去哪我也去哪。”

“傻子……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秦羽抹干我的眼泪,忽然面色转厉:“流秋,我不准这个人死知道吗?绝对!”

“是!绝不让他死。”

“文瑞,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现在我只求你:在今后,无论有多艰苦,也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你的命是我救下来的,就是不愿意,你也得答应我。不然,就叫我永坠阿鼻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超生。就算哪一日你忘了我,再不记得我,也须记住:必须活着,好好活着。”

“我……我怎么会忘记你。”你是我心里的第一道伤痕,深深的伤痕。

“不过你若是能眼睁睁看着我永坠阿鼻地狱,那就随便你。”我慌忙按住他的嘴,以防他那优美的唇间再吐出什么让我肝肠寸断的话语来。

“你别说了,我答应你,都答应你。日后,我就算过得猪狗不如,我还是会活着,这总可以了吧?”

“回去后,自己努力争取一下,若实在没能争到太子之位,也须拥立一位比较不会取你性命的兄弟为太子。别再想着流落民间了,那样只能永远活在黑暗中,对你不好,该属于你的一份东西,也要自己争取才会有。”

“可是我……”

“别担心,有流秋在,必要时他可以成为利器。流秋其实聪明过人,就是不太会照顾自己。”

“可是你不在我身边……”

“傻瓜,何必那么长情,我和你不过相识两年,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和你相识,难道你都能一个个捆绑住不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看开一些,快乐一些吧。”又从怀内拿出一个锦袋交给流秋:“这个拿好,你们先出去牵马,我收拾一下流秋的东西就来,随后我们回去酒楼。”

“嗯,那你快点。”我点点头,和流秋向外走去。

刚一出石门,石门就咯吱一声要关上,流秋手快,用一柄木剑卡住了一个小口。

“秦羽……你怎么把门关上了。”我急问。

“文瑞,我们……来生再见!”透过那个小口,看见秦羽在里面微微笑着,说完那句话后,石门越关越紧,那木剑也咯断了,断掉的也被石门挤压成碎屑了。

“秦羽,秦羽,开门啊,你不要这样……”我拍打着门,流秋在一边愣怔无神,我拉住他的袖子:“你还愣着干吗,快把门打开啊。”

“这门,只能从里面关从里面开。”

“那,有没有什么法子打开?”

“没有。”

“没有?!你怎么能说得这么无动于衷?他在里面,他这是要自杀你知道不知道,本来就没几天性命,还这样乱来,存心叫我难受,可恶可恶可恶……”

我用拳头捶打着石门,都捶出血来了,血腥味弥漫开来,石门依旧纹丝不动。

忽然闻到一阵烟味,低头一看,从门缝里窜住一丝烟雾来。

“秦羽,别这样,我求求你,出来,你出来啊!有什么不能好好活过这剩下的几天?非得这么做么?求求你,出来啊!”门依旧不动。

“你站开一点。”流秋让我站到离门远一点的地方,不知道使了什么功夫,双掌击门后,一双深深的手印落在石门上,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再试,就是这么拍,也要把门拍开!”流秋依言一下一下掌击着石门,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我在一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完全无计可施,正跺着脚,忽听洞外一阵喧哗,出洞一看,原来是杨文绍带着他的一群手下骑马赶来。

我一把拉住溜下马就冲过来的杨文绍,急切地道“帮……帮我把……把这山给劈开。”

“劈……劈山?你以为我是沉香,有开山神斧啊?怎么回事?”

“秦羽,秦羽他在里面,他要自杀。”

“什么?!为什么偏偏跑到这里来自杀?”

“他把石门关了,不让我们看见。”我抹了一把泪,目光恳切地望着他。

“望我也没用啊。再说了,他要自杀就让他自杀呗。”

“你!算我白认识你了!”在这求杨文绍不如进洞去帮流秋打气,说罢转身就走。杨文绍在后面道:“他这样才叫让你白认得了,明明知道你会难过还要自杀,他就是想你难过想你痛狠些,好记得他长久一些。”

“你!你不帮就算了,不要随便诋毁别人。”转身狠狠瞪着杨文绍。

“等等,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要你管!”我把手藏起来走进洞里,流秋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了,可辛苦他了,每一击好像都要消耗他很大精力。

我举拳就砸门,杨文绍跟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你疯了,自己徒手?哎,怕了你了,你先把手包扎好,我已经着人去找火药了,看能不能炸开。”

“要快啊,一定要快啊!”

“是的,会很快的。你放松,别太紧张了,来,先把手放松。”

“怎么能不紧张,他,他还在里面,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傻事。”

“紧张也于事无补啊,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商量对策。”杨文绍一边拂着我的后背,一边引导我松开颤抖的拳头。

火药找来了,等终于把那石门炸烂,进去看时。只见石室内能烧的几乎都烧了,石床上一小堆灰烬还闪着火星,一只玉簪断裂成几节,那是秦羽的发簪!就在几个时辰前,它还在秦羽的发上,在清晨的光中,熠熠生辉。

“秦羽你……”未及说完,一口鲜血冲出喉咙撒在那抹灰烬中,眼前一黑……

番外:秦羽

听着他在洞外无助地哭泣,求我出去。

心如刀绞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可我不能心软,不能再见他,再多看他一眼,我就舍不得离开这个人间,我会很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我的人生。

我们秦家的富贵荣华,得于我爹,秦家遭人嘲笑谩骂,也得于我爹。其实我爹完全不适合官场,他只适合在博斗时全力以赴,他像沙漠里的鹰,只有战场,才有他的生存之地。

直来直去的性子加上非凡的战功,使得他在这个王朝的地位十分尴尬,位高权重却不被人看重。

所以我从小立誓决不继承父业,我要做文官,我要像那些长袖善舞的大臣们一样,把一个一个棋子在手中玩转,让他们知道我们秦家不是只有武夫。

可父亲随着战功的积累,越来越没有为人臣子的自觉,甚至向皇上提出诸多荒唐的要求。

当今皇上,说是明君,那是平民百姓口中称赞的。因本朝自开元以来,丰收季节特别多,赋税一减再减。外有我爹和景王征战四方,失地收回,民无战事,四海升平,一片祥和。

皇上仅仅只重用了我爹和景王,就弄出一个盛世太平天下,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位难得的贤能君主。

对其他人,皇上就算不得明君了,可以说是昏君,他太喜怒无常了,而且有时候根本就是荒诞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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