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见不得光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玉函琼处变不惊的问。
“玉公子说话好讽刺,虽然我见不得光,但是为了你这位绝世美人见一见又何妨。”龙北渊调侃道。
“放开我家侯王。”景衍威胁。
冲出的护卫们已经将龙北渊和玉函琼团团围住,段逯站在远处焦急的等待着骞风雅和淮卿,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离开不好,偏偏今天去了阅神阁。
“就凭你们也能拦得住我?”龙北渊说完又紧抓玉函琼一下。
玉函琼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俊挺的眉毛已经皱在一起,周围的人看的一阵心惊。
“逸昶,景衍,杀了他。”玉函琼决然命令道。
“师叔!”逸昶难以下手,轻举妄动一定会激怒龙北渊,到时师叔必然会受连累。
“我叫你们杀了他,除去今日再难有机会除掉他,还不动手!”玉函琼怒声道。
龙北渊有些讶异于玉函琼的果断和不畏,他说的不错,除去今日再难有机会。
自己冒险深入殇国腹地就是想将玉函琼重新埋入鬼府洞天,但是他到达鬼府洞天后才发现,南无煌已经将那里破坏殆尽,封印玉函琼的两间墓室都变成一片废墟,关在各处的异兽横行无忌,他自己也差一点不能全身而退。
所以,他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将他与南无煌彻底分开。
而玉函琼哪能猜不到他的心思,心里不免觉得他实在可笑之极。龙北渊和南无煌的不同之处就是他过于相信那个无法追溯的预言,深信不疑的认为自己除了被封进鬼府洞天没有办法除掉,殊不知他刚刚要是不迟疑直接用剑在自己脖子上一划,一切都结束。
如果说蠢,龙北渊在某些方面简直蠢得可笑。
相对来说,南无煌尽管知道这些预言,但他却无时无刻不在与其抗争,做事偏要逆天而为。不许和玉函琼有瓜葛,他偏偏爱上这个人;要将他封进鬼府洞天,南无煌偏偏将他时刻留在身边加以保护;预言一一应验,最后也没有阻止南无煌对他的爱,始终不离不弃呵护有加。
正如南无煌自己所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玉函琼的命令让护卫们不敢妄动,虽说齐国侯敢豁出去,但他们却不敢。
见没人回应自己的命令,玉函琼心中焦急,他们怎么就不知道,龙北渊不敢杀自己的!
“你们还在等什么!”玉函琼又斥责一句,护卫们一阵骚动。
“看来他们很担心你的安危,比起你更听南无煌的话。”龙北渊讪笑着对玉函琼说。
玉函琼一咬牙,从袖子里抽出一根袖箭直接朝后刺去。
龙北渊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到如此地步,心里也惊愕不已,但是玉函琼的身手就算近距离也不能耐龙北渊如何,很容易就被他缴获。
“玉公子!”周围的人看的心惊肉跳。
“想不到齐国侯也是性情中人,天生娇容却这么敢下狠手,好一副傲骨。”龙北渊将袖箭折断丢在地上,玉函琼的袖箭也被他搜出丢下。
龙北渊抓着玉函琼朝墙边退去,护卫们紧张的逼近。
身形一闪,龙北渊带着玉函琼越过一道又一道围墙翻出暮光殿。
身手好的护卫紧随而出,在外面的树木中又将龙北渊团团包围住。
“看来他们不死我们是没办法顺利离开的。”
龙北渊轻笑一声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哨,等在这里的黑衣人们立刻现身,与玉函琼的护卫们缠斗起来。
“师叔!”
“玉公子!”
逸昶和景衍依旧对龙北渊紧追不放,趁乱靠近身边。
龙北渊早有提防哪里会让他们轻易得手,虽然被近身,还带着玉函琼,但对付他们两个却不在话下。
以一敌二,龙北渊丝毫不处于下风,逸昶和景衍碍于玉函琼,出招也不敢太过凌厉,生怕牵连到他。
段逯气喘吁吁赶来,看见眼前混乱的形势心中更加焦急。
忽然,他眼尖的在混战中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心中猛地惊喜起来。
正在与龙北渊交手的景衍同时也看见了那抹迅速逼近的身影,心中也是狂喜不已。
正巧龙北渊一脚踢开逸昶,转手一剑朝景衍刺来想逼退他,景衍眼中厉色一闪丢下自己的佩剑,双手拍合牢牢钳住龙北渊的剑。
龙北渊见他居然敢空手夺白刃心中一震,抓住剑柄的手按下机关,立刻他的剑上面弹出一排排倒刺,这时只要他将剑反手一抽,景衍两只手必然报废。
可龙北渊还没来得及抽剑,身后一阵劲风扫过,藏蓝色的衣服闪过眼前,瞬间之后他怀中的玉函琼已然不见,同时景衍也立刻收手,带着满手血渍退回。
相互争斗的两方人马因为这个忽然冒出的身影而停止,各自退回自己的阵营。
玉函琼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双脚安稳落地后才发现将自己抱在怀中的是南无煌。
“你……”
“一会儿再说。”
南无煌紧盯着对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对玉函琼道。
随南无煌而来的虎狼营再次将包围圈加厚不少。
“离歌,检查一下他有没有受伤。”南无煌将玉函琼送到离歌身边,转身重新与龙北渊面对面对峙。
“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吧。”龙北渊怒极而笑。为什么南无煌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忙于吞并自己的江山吗?
“你就是龙北渊?”南无煌轻蔑的看着他,“胆子还真是大,居然敢到这里来,今天我便让你有来无回。”
“让我有来无回?恐怕你做不到。”龙北渊嘲笑的说“鬼府洞天的浮雕你也看见过,我们最终决一生死的地方是在曲犀的莽风城,等你什么时候攻到那里,我们才能什么时候做个了断,而今天……你绝对杀不了我。”
“能与不能,试试便知。”
南无煌毫不畏惧,青光寒厉的狂狷剑出鞘,带着一股骇然的气势朝龙北渊而去,龙北渊淡笑一下提起兵器抵挡,两个人风卷残云般的接连过招,看的其余人惊愕不已。
离歌专心为玉函琼检查是否受伤和胎儿的安危,但玉函琼的以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那藏蓝色的身影。
“这把剑?”逸昶惊疑不定的看着南无煌手中的狂狷剑暗自嘀咕,记得师父那张兵器谱上……
这天下间,曾经能抵挡南无煌越过五十招的人除了泰默龙再无他人,想不到与龙北渊过了百招依然难分秋色,这一次他可谓真的是棋逢对手。
二人相视一下各自后退,都气息混乱,但架势却没有松散。
南无煌一双凌厉的双眼死盯着龙北渊,而龙北渊充满憎恨的双目也紧盯着他。
“怎么,刚刚不是说要杀我吗?”龙北渊嘲笑。
“驻守嵘繁的兵马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便会赶到,你现在已经无处可逃。”南无煌说。
“就凭他们?”龙北渊傲慢不屑。
“你错就错在妄尊自大,胆敢深入殇国腹地对函琼不利,这就是你的代价。”南无煌波澜不惊。
二人相对,都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
同时提剑,同时出招,兵器的碰撞声刺耳无比。
一个桃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二人中间,硬生生将他们的拼死相斗打断。
南无煌和龙北渊各自退开,都无不戒备惊讶的看着忽然冒出的女人。
“都住手。”骞风雅的声音传来。
龙北渊对于冒出的骞风雅和淮卿警戒万分,南无煌却盯着淮卿心中雷鼓作响。
“你……”南无煌看着淮卿不确定的问。
“原来你还记得我。”淮卿对他莞尔一笑。
第二百六十三章:函琼师叔
“叙旧等会再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骞风雅对南无煌说“你不能在这里杀他。”
南无煌听完十分恼怒。
“凭什么?鬼府洞天的预言?”南无煌狂傲的问。
“不错,天命不可违。”
“笑话,如果我偏要他死呢?”
“如果你不计后果的要杀他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舍得函琼吗?”骞风雅指着南无煌身后问。
南无煌转头看去,刚刚还安危无恙的玉函琼现在满脸冷汗倚在离歌身旁,呼吸也变得略带急促。
“这是怎么回事?”南无煌问骞风雅。
龙北渊看见有人替他扭转局面,收起兵器兴致盎然的站在那里看热闹。
“你们三人命运相连,翔天之龙呼风唤雨,踏地麒麟岳山雷动,函琼如水,上善利万物下沉淹浮屠,龙能御水控其方向,水托麒麟能登天屠龙,我说到这里你明白吗?”骞风雅问南无煌。
“你的意思是,若不按照浮雕上的预言而走函琼会被龙北渊牵连而死,而我也会因无水托之势长困浅滩?”南无煌问。
他从不相信那些预言,也不信自己的命运,但是一牵扯到玉函琼,南无煌就变得异常谨慎,看见他难受的样子,南无煌的心都快纠结成麻。
“不错,如果你今天杀了龙北渊,函琼会不会出意外没人知道,如果你不信想试一试我也不会的拦你。”
南无煌紧紧盯着骞风雅,周围的气氛变得令人窒息,玉函琼身体越发的难受,身边的人都一阵担忧。
许久,南无煌才不甘心的将视线移到龙北渊身上。
“滚。”
骞风雅见他冷静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龙北渊心中也是暗自侥幸。
“麒濯,我在莽风城等你。”
龙北渊一甩袖子转身离开,随行的黑衣人们谨慎的护在他周围一同撤离。
南无煌心中郁闷无处发泄,转身狠狠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碗口粗的树应声折断。
想起玉函琼,南无煌又快步来到他身边。
“心脉已经平稳,他睡着了。”离歌对南无煌说。
南无煌收起狂狷剑小心将玉函琼抱起,朝暮光殿走去,其余人也随着他回去。
玉函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竟然睡着南无煌,那人还将自己圈在怀里。
轻轻起身,看见衣服不知何时被换成简单的内衫,薄薄的只有一层却很凉快,但是却没办法穿出去见人。
南无煌感觉到他醒来,坐起身将玉函琼搂进怀中。
“离歌说你和孩子都没事,晚饭时间还没到,在多睡一会儿吧。”
听见孩子无恙,玉函琼心时松口气,但又立刻推开南无煌。
“出去。”
“美人,干嘛翻脸这么快。”南无煌嘻笑的再次靠近。
“不要再装了,你分明已经想起来所有的事。”
见自己被拆穿,南无煌也不再装下去。
但是他依旧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更靠近玉函琼。
“别动,让我听一听。”
南无煌闭起眼睛将耳朵贴在玉函琼微拢的肚子上,一脸祥和宁静,玉函琼也不禁被感染要安静下来。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几缕幽风顽皮的将垂纱掀起。
微弱的心跳声从玉函琼的腹中传来,南无煌环住他腰部的双手不自觉的收拢一些想听到更多,这是他们第三个孩子。
“这次我会留在你身边,看着孩子出生。”南无煌轻轻的说。
玉函琼低头看着将耳朵贴在自己肚子上一脸陶醉的男人,心中涌起不想承认的温馨感觉。
“战局紧张,不能融缓。”玉函琼说。
南无煌抬起头对他微笑一下,玉函琼微愣,紧接着南无煌的唇就覆盖上来,温柔的索取
。
原本想推开他,但不知怎地间慢慢沉醉下去,大概这种安抚温馨的感觉很久没有经历了吧。
感觉到怀中的玉函琼像小猫一样老实甚至在淡淡的回应自己,南无煌心中大喜,反复的回应着他。
二人分开时,玉函琼已经满脸绯红双眼水漾,看的南无煌阵阵心痒。
“还在怨我?”南无煌问。
听他这么说,玉函琼才想起来他们还在冷战时期,伸手想推开他,却被南无煌微笑抓住。
“都已经这样了还在死撑,分明就舍不得把我撵出去干嘛还装的这么绝情?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都赖在这里不走了。”
说完,他再次深情吻下去。
当素颜端着补品走进来的时候,玉函琼正一脸责备埋怨的直着南无煌。
“皇上,大家都聚集到正堂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
“你要做什么?”玉函琼问他。
南无煌将勺子里面的东西吹凉送进他口中回答道:“自然是说一说龙北渊的事情,你留在这里休息,不用出去。”
“也要去。”玉函琼根本不听他的话。
南无煌看着他一脸叛逆的样子会心一笑。
“好,把东西吃完我们一起去。”
耀儿和洹儿因为之前的危机被重重保护起来,现在好不容易等爹爹睡醒,早就按耐不住冲进来。
“父皇!”
“爹爹。”
“听说你们又不乖,怎么不听七姑姑的话?”南无煌佯装生气的教训。
这两个孩子被送到玉篑瑶和梁渊那里后说什么也不肯老实等着,非要看见玉函琼才甘心,玉篑瑶差点管不住他们。
“我要保护爹爹!”洹儿义正言辞的说。
“我也是。”耀儿不甘未弱。
“保护你们爹爹是父皇的事情,谁敢跟我抢我就打谁的小屁股。”南无煌张牙舞爪的恐吓。
两个孩子哇的哄笑起来,咯咯的躺着南无煌的挠痒,玉函琼在一边看的也忍不住微笑。
“有没有想父皇?”南无煌抓着两个乱窜的小东西问。
“有——”耀儿和洹儿异口同声回答。
“那今晚就奖励你们和父皇还有爹爹一起睡。”南无煌刮着他们的鼻梁。
“我要睡在中间!”耀儿兴奋地举起小手抢着说。
“我也要我也要。”
“好,等父皇和爹爹一会儿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洗澡,晚上一起睡。”南无煌将玉函琼喝完的空碗放回素颜端着的托盘中对孩子们说。
“去找景衍跟你们玩,爹爹有事有办。”玉函琼对孩子们说。
耀儿和洹儿听说的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屋子。
“上次看见他们我还不相信这是我的儿子,幸好一切都想起来了。”南无煌感叹的说。
“为什么想起来还装失忆?”说到这里,玉函琼才想起兴师问罪。
“我也是后来才记起的,再说,如果我乖乖承认你哪里还会迁就我?”南无煌实话实说。
玉函琼看着他没正经的样子轻哼一声,南无煌亲自为他穿好鞋子披上外衫。
来到外堂,正好看见鸡飞狗跳的一幕。
姗姗来迟的曦雍看见淮卿调戏离歌,立刻母鸡护小鸡的阻止,可他哪知道比起离歌这种严肃的风格,他这种花花公子模样的人更讨淮卿喜欢,这不就被抓着不放了!
“别害臊嘛,来我敬你一杯。”淮卿不知哪里来的酒,紧贴着给曦雍送去。
“你到底是谁,快走开,离歌你帮帮我。”曦雍被这火辣的女人弄的实在没辙。
“淮卿,你一个不惑之年的长辈,别拿这些小辈寻开心。”骞风雅制止。
淮卿一听立刻恼怒。
“师兄,你、话、太、多、了!”
“不惑之年?”曦雍盯着娇艳如二八芳华的淮卿上下打量,周围众人也是一片惊叹。
“师叔来了。”逸昶看见南无煌和玉函琼走出,转移大家注意力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