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黑白无常
“李昊豫,我已经在也不想踏进你的世界了,你若觉得是我辜负了你,”华凌顿了顿“那我还你好不好。”
说着华凌便举剑在李昊豫错愕的眼神中刺向自己的胳膊,流下了一滴滴的血迹,在白色的衣衫上绽放出一朵朵红色的花,在李昊豫看来尤为的刺眼。“这是我还刚刚刺你的那一剑,现在请你让开。”
李昊豫闭上了双眼,攥紧了拳,终是一个侧身,让华凌过去。
在错身的那刹间,华凌真的感觉到了心痛……痛蔓延至了全身,他只能尽全力抑制住,自己想要离开他,是那样的渴望,可是……自己究竟在不舍些什么。
也许是注定的情缘,也许是我们承受不了,这段感情,我将它尘封,往事如烟。
看着那道让他牵心挂肚的身影捂着受伤的手臂离他越来越远,他的心像是抑制不住般的痛。
“主人,不去追吗?”一个青绿色的男子从一边跃来,看了一眼李昊豫受伤的手臂,说道。那便是李昊豫的左右手的祁城。
李昊豫张开手掌,上面手指印深入皮肉。“不用,我不想逼他太狠,既然他现在不愿意接受于我,那么我便等……”等……等到何年何月,难不成到老年苍颜白发时?李昊豫自己也不清楚。
华凌已经忘记有多少年不曾受过这样严重的伤了,暗叹自己还真够狠心的,一个踉仓,华凌歪倒在一个大树上,他强忍住疼痛,撕下一个布条,为自己绑住流血不止的手臂。然后便静坐在大树边疗伤。
“华凌?”一个声音传来。华凌立马警戒,然而在看到来人时,还是吃了一惊“凤汐?”
凤汐看了看周围,看没人才松了口气,“你去执行任务了,我知道,不过霍家二公子那么难对付吗?”
华凌一怔,又想起来了,对了,自己是去杀了霍羽飞的,没想到一遇到李昊豫就逃走了,还真是难堪啊。“不是,那个任务我放弃了,委托人也放弃了。”
凤汐看了看华凌“真是难得啊,你会说放弃?不是没遇过委托人放弃案件的时候,可你从来是坚决的执行,你……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是吗?话说,云启……?”话还没说完,就被凤汐一把捂住嘴,还回头看了看周围,看没人才松了口气。
“别提他,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看着凤汐紧张兮兮的样子,华凌叹了口气,是云启把凤汐从冷漠变为现在这个蛮有人情的样子吧,只是不知这是好是坏。
“看你伤得那么重,啧啧,我扶你到一个地方休息吧。……哎,怪不得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你的面具呢?”
听凤汐这样说,华凌才猛地想起自己的自己的面具刚才被李昊豫拿掉了。
看着华凌沉思的模样,凤汐叹了口气“真是很少看你这样狼狈的模样那。”不会是为了他吧……“我送你进霍家堡饭店好了,在那打尖。”
华凌点了点头。
在临走时,凤汐特意把华凌眼角的蝴蝶,用一种和华凌皮肤相近的颜色盖住,看起来便像是从没有那蝴蝶一样,遮盖的完美无瑕。
在华凌养伤的期间,云启来过一趟,不过看到凤汐老大不乐意的神情,就叹了口气走开了。不过华凌知道他并未走掉,只是躲在暗处偷偷地注意凤汐。
凤汐还真以为云启走掉了,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失落感。嘴里不时的嘟囔起云启,当然好的没有,坏的多。
弄得在暗处的云启是苦笑的。苦的是没想到凤汐对自己这样的不看好,笑的是他牵挂着自己。
而华凌一般是无视着凤汐,管他怎样折腾,最终苦的还是暗处的那位,关不了自己的事情。
有时凤汐还会无聊的拜托暗月宫的人,给他一些任务,当然每次跑出去的时候都是云启跟着去……凤汐喜欢穿白的,无论白天黑夜,云启喜欢穿黑的【不过偶尔凤汐会逼他穿别的】,两个人一出去,弄得跟黑白无常呐,你还别说,晚上两个人出去,一般就是去索命的。
第十四章:妓女牡丹
华凌正打算起床,一个身影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了,他看着华凌,脸上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华凌上下打量他,发现他比平常……没什么两样,就绕过他去洗脸去了。
“凌,我……”正要说什么,华凌突然回过头狠狠地看着他。
“谁准你这样叫我的。”华凌说着,暗地里的云启也点点头,这样叫华凌,他也会不舒服啊,而且他都没这样叫自己。
“哎,我算是你师父,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吗?”
“那就免费赠送你一个消息,我以前的师傅,被我亲手杀死了。”华凌毫不在意的说,他已经把上一世看的极轻极淡了,当然……也包括那个人。
“不会吧。”凤汐上下打量华凌,明显不信。
华凌也不做解释,就任他在那里打量。
“我今天来是邀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的,反正你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凤汐笑眯眯的说道。
“……”华凌也不理他,径自梳好了头。
“你就猜一猜是什么地方,算了,反正你也猜不出来,我告诉你是烟雨楼,怎么样,去不去。”
“烟雨楼?”华凌看着他,然后迟疑的说出口“是青楼?”
“答对了,怎么样,去不去?”
华凌并不在意去那种地方,可是他不在意,不代表每天在暗处窥视凤汐的人不介意。想到这,他笑了笑,故意有些大声的说“好啊。”
凤汐的笑还没褪去,一个身影就把他带走了。临走时华凌还隐约的听见凤汐哇哇大叫的声音。
看到此,华凌竟不知觉的说出“真好。”放映过来时,不住失笑,自己不是已经适应了吗,适应一个人生活。
“烟雨楼啊,去看看吧。”他这样对自己说,不过要是去青楼,还是晚上去吧。
‘珠帘卷,暮云愁。垂杨暗锁青楼。烟雨蒙蒙如画,轻风吹旋收。香断锦屏新别,人闲玉簟初秋。多少旧欢新恨,书杳杳、梦悠悠。’
傍晚时分,他来到据说是霍家堡最大的青楼——烟雨楼。
看着无数的繁华在这里上演,萎靡在这里处处可见,他只是笑,笑自己格格不入。
“大爷,”一个满身绫罗绸缎,却掩饰不了她骨子里的欲望的女人,跑到了华凌面前。“看大爷是第一次来啊,我来介绍给大爷姑娘吧。”
华凌故意装成好色之徒的模样,对那个女人说“我要你们这最好的姑娘。”大手一伸,一锭银子就进了那女人的手里。
那女人看见银子,笑的快成了一朵花“最好的?那无疑是我们这的头牌牡丹姑娘了。大爷,我领你去。”
来到一个房间外面,那个女人轻轻地敲了敲门“牡丹?牡丹快出来接客了。”
“来了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应道。
打开门,一个媚眼如丝的女人便走了出来,身上带着浓重的脂粉味。“妈妈,真是好心急。”
她转向了华凌,微微福了福身子“这位大爷请吧。”说着便把华凌请了进去。
一进门华凌便坐在了桌子边,只管品酒,倒是把牡丹落在了一边。
那牡丹见华凌并不理会她,心中不满,边细细的打量起华凌来,这一打量,牡丹才发现眼前的男子身上有种出尘的气质,而且……他的面貌也是非一般人的美艳,脸上带着丝媚,那种媚是他整个面貌带着的,不似自己是装的。他的媚存于他的一投足一举手之间,但是绝无可能把他当做女人,这个男人,身上除了媚,那还有属于上位者的霸气,是那所谓的富二代的公子哥们绝不可能带着的。而且他的身上隐约传来沧桑之感,明明他还那么年轻。
收回目光,牡丹轻柔坐下,并紧靠在华凌身上“这位公子,奴家今晚就侍候你,可好?”她感觉到这个男人绝非一般人,若是能跟着他,那便一生荣华富贵享不尽了,而且这个男人的容貌也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的。
华凌的目光并未看着牡丹,只是一个错身,指了指牡丹放在旁边的古筝“你会弹?”
牡丹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那弹一曲吧。”
牡丹在古筝的面前跪坐下来,脸上竟然褪去了妖媚,呈现出一个眉宇间带着忧伤的女人。
未等华凌说什么曲子,她便自顾自得弹奏。
曲子似悲似怨,带着浓浓的忧伤,在她的曲子中似能听见一个女人绝望哭泣的声音。摇曳的灯光下,那个女人的身影也似被哀愁蒙上了一层纱。
金戈铁马,战争的号角声似在远处响起,无数的人死在刀剑之下,看远处的城墙破旧不堪,看着自己并肩做伴的人死于敌人之手,无数的愤怒之声掩盖了悲哀之情。
然而一切都失败了……紧接而来的便是人们的痛哭声,呜咽声,处处哀鸣。至此,声音停止。
华凌看着这个女人,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弹奏这样的曲子。“你……”想了想终是没说些什么,便停了下来。
“这曲子是一个我最心爱的男人在对抗战争时教我的曲子。”牡丹笑了笑,很惨淡。
华凌摇了摇头,爱情走后能留下的只是这样的东西罢,幸福是需要代价的。他一遍遍的喝着酒,重复着。然后思忆起那个人,那个让他心里的伤好不了的男人……
‘如果一开始,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么,我也许就不会知道幸福的滋味
……你何其残忍,。
把所有的爱满满地那么卒不及防地都给了我,告诉我,你永远喜欢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让我错以为,我可以幸福得象个被宠溺的孩子,
让我错以为,只要抱住你,就可以拥有整个世界。’
第十五章:谁是谁的罪
本存在世间无形的物体,而一旦被人们奉为信仰,藏于心底,就真实的存于世间,真实的可怕。就如同爱情这般飘渺的东西,当你相信它真实的存在时,它便如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你的心底,痛彻心扉,然后开出大片大片的玫瑰覆盖在你的心上,而掩藏的不过是一根一根的刺罢了……
微醺的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入喉的流体,迷蒙间华凌似乎看见了那个人……那个做梦也不敢放肆想起的人,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年,还是李庑叶的那年。
华凌想起了那年,生病的那年……
对于生病,李庑叶无疑是陌生的,在上一世他从未生过病,所以当病痛来袭时,他比一般人还要迟钝的多。而第一个发现他生病的人,便是李昊豫了。
李昊豫一直都有抱着李庑叶入睡的习惯,那天也一样,所以很自然的便发现了李庑叶的反常,不过其实李昊豫还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他本以为李庑叶的身体发热,是终于对自己的拥抱,对自己发生了反应,结果……这只能说明李昊豫的爱情路非常漫长。
李庑叶在迷蒙中,只感到有人再为自己的头上敷上热毛巾,有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脸,有人在和自己讲话,但讲得是什么呢?他听不清。喘息着睁开一只眼,他看到无比熟悉的那个人,而旁边竟没有一个人,原来是他一直在照顾自己吗?
其实李昊豫有想过在第一时间叫太医来,结果因为是半夜,太医来需要一段时间,于是皇帝就自己动手了,而恰巧李庑叶看到了那一幕。
李昊豫平时很忙的,基本上只有晚上才和李庑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可是自从李庑叶生病以后,李昊豫呆在李庑叶的身边的时间多了很多【除了上早朝的时间】,就像一下子不忙了似地,对此李庑叶其实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甜。
“喝药了。”李昊豫温和的对李庑叶说道,嘴角永远挂着对李庑叶的微笑。
李庑叶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李昊豫,最终也没说什么,结果来药碗快速的喝完。
“哝。”李昊豫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个糖葫芦。
李庑叶看着这冰糖葫芦嘴角抽搐,“这是什么?”
“冰糖葫芦。”李昊豫很是自然地说出。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给我这个。”头上的黑线重了几分。
“我发现你从第一次喝药时就非常不喜欢这个药的味道,所以我请人特的从宫外找到据说能制止你不喜欢喝药的恶习。”李昊豫侃侃而谈,完全没注意到李庑叶越来越黑的脸。
“……”李庑叶真的觉得什么叫有苦难言了,这分明是给小孩子的吃的东西,不过……李庑叶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自己现在好像还真的是个小孩子。
李昊豫看李庑叶沉默,就把糖葫芦交到李庑叶手上,然后继续看他的书。
李庑叶看着这个葫芦,下意识的去舔,然后那甜不小心撞进了心底。
“太医说今天是出门的日子。”
李昊豫一愣,随即笑了,自从李庑叶生病以来,太医还真的嘱咐不能出门,以免受到风寒,当然执行者是李昊豫咯。不过这‘出门’咋有种他终于跑出牢房的感觉。
李庑叶想了很多,想到了李昊豫陪他吃饭时,为他夹菜;陪他睡觉时,温柔的从后面环抱他;临睡前他批阅奏折,他看书的模样,那样的祥和,蔓延出一点点的温馨。
桌椅碰撞的声音,使得华凌猛的回神,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牡丹看向他,不好意思道“失误失误。”
华凌暗自摇头失笑。在遇到他的事情上,他总是如此,如此的掉以轻心,如此的容易卸下防备,如此的……傻瓜,明明都已经是过去了。
谁的眼角触得了谁的眉;
谁的笑容抵得了谁的泪;
谁的心脏载得住谁的轮回;
谁的掌纹赎得回谁的罪……
第十六章:迷失自我
无助的停留,在没有你的路口;独自的徘徊,只为了曾经的拥有……
华凌喝着酒,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笑冷彻心扉,直直的撞入牡丹的心里,她也笑了,眼角的泪划过了脸颊,她没有拭去,只是不停地喝着酒。
在这个烟雨楼,她呆了不知多少年了,她原本以为麻木了,形形色色的人在她的生命里来了又走了,就如同飞鸟一样,飞过无痕。唯独那个人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可是终究不是,不是她的啊……,受过伤她原本以为自己真的竖起了坚实的心房,可是……她望向了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的眼底藏着跟她一样的伤,一样的痛,只是不一样的更多吧……那个少年要比她痛的多,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来看不懂,看不懂他。
华凌待微微清醒了之后,便留下一张银票,留给那个还在不断笑着又哭着的女人。出了门的外面,灯红柳绿,空气中弥漫着萎靡的气味,不知多少人在这里迷失了自我,陷入了温柔乡。
夜晚总是微微寒冷的,这一刺激华凌的酒也全醒了,他看着自己微凉的手,思绪开始追忆了,甚至他自己都停不下来,停不下对那人的记忆。他还记得他总是在他出去看月的夜晚,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的说着“夜晚总是冷得,你穿的太少了。”然后为自己的手哈气,而华凌总是注视着他的表情,或许李昊豫自己都不知道吧,他当时的表情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样,偶尔抬头看他的眸,是那样的盛满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