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中的确实不是我的,但这个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加上你就是第四个。”南无煌说。
“瞿如画也知道?但是看她今天话不像是知道内幕的样子。”玉函琼问。
“瞿如画并不知道,另一个知道的人是瞿如诗的男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函琼问。
“如诗进宫以前就已经和爱慕的男子有了两个月的骨肉,但是那男子之前不被瞿王喜爱所以始终无法和如诗喜结良缘,后来如诗找到我求我帮她这个忙,于是我便答应了,本来只有如画要嫁过来,为了成全如诗我顺便也将她娶进殇国。”
“这大公主看似温婉想不到却是如此胆大性情之人。”玉函琼感叹人不可貌相。
“等如诗生产之后我便暗中将她送走去和那男子相会,之后他们浪迹天涯再也不会回来,而我会诏告天下诗贵妃因难产而死,从而成全这桩美事。”
“那个男子有这等福气,竟被瞿国的公主所喜欢。”
“是瞿国当年名震一时的惊城才子,那小子好真是胆大得很,连公主都敢下手。”南无煌暗笑。
玉函琼心中释然,但又马上变得懊恼。
“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特意要看我的笑话吗?”
见他颇有不满的生气模样,南无煌越发觉得玉函琼很可爱。
“我不这么说怎么会知道你如此在意我,齐国侯独占欲如此强还真让朕吃惊呐!”南无煌暧昧将他抱紧。
“你这昏君!还没解释瞿如画的事情,休想让我原谅你。”玉函琼冷脸道。
“我和瞿如画之间比城外岚山泉水都干净,什么也没有。”南无煌发誓。
“当真如此?”
“必然如此!”
“但是那瞿如画性情跋扈娇蛮,看样子也是对你情有独钟分,你要怎么办?”玉函琼问。
“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开心,杀了刮了都行。”南无煌又没正经的开玩笑。
“你这没正形的人,又在说这种话敷衍我。”
“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如画,不能对不起瞿王,也不能就这么耽误她,可她却非我不可怎么劝也劝不动,宁愿留在这里日夜孤单也不愿到外面闯荡闯荡。”南无煌叹气。
“你劝过她?”玉函琼问。
“当年我向瞿王借兵时就对她说得很明白,我心中另有其人不会喜欢他,但是她却执迷不悟,硬是通过瞿王的手嫁到这边来。”南无煌有点头痛这个瞿如画。
“你没想好要责备么处置她吗?”既然不能让了两国的和气又要让她对我死心。“
“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一直这么拖着不管。”南无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她的事情马上就可以解决,等如诗离开后她也会回瞿国。”
“你有什么办法?”
“秘密,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南无煌神秘兮兮的朝玉函琼一笑。
“函琼。”南无煌有好奇地问,“如果如诗和如画都是我名副其实的妃子,你知道后会如何?”
玉函琼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的说:“带了耀儿和洹儿回紫藤岛,今生与你再不相见。”
南无煌吓了一跳,连忙又接着解释一遍,并发誓保证绝对没有背叛过玉函琼。
一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的结束,虽然玉函琼对于南无煌为了看他恼怒而不够坦白有些不满,但好在南无煌哄劝及时消了他心中的火气。
之后见到皇上和齐国侯一如当初的模样,下人们都不禁心里嘀咕,皇上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齐国侯不生气的?
刚刚平静了没几天的日子,却又迎来了狂风暴雨。
“你的眼睛怎么了?是哭过了吗?”玉函琼看看侍奉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双眼通红,也不知道他昨晚哭了多久。
那小太监面色愁苦,眼睛哭肿了一大圈。见玉函琼问话,他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齐国侯,求您救救我哥,他已经两天按看不见人了。”那小太监哭喊道。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玉函琼问。
“我哥前些日子时候您在御花园散步,后来说话冲击了画贵妃,两天前画贵妃的人叫他去问话,之后我和就再也没回来过。”小太监抽噎一下哭得不成人形,“画贵妃心狠手辣无人不知,求齐国侯救救我哥吧!”
小太监死命的在地上磕头,羊皮的毯子被他撞的连连闷响,要不是有着层毯子他早就头破血流了。
玉函琼猛然想起那天在湖边,画贵妃对自己不敬的时候却是身边一个小太监站出来呼喝,看来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哥哥。
想不到画贵妃竟然这么无法无天!
玉函琼暗自叹息,自己什么时候竟也卷进这后宫之争当中了呢?那小太监他有印象,对自己向来照顾勤勉,夜间跟着自己在与书房不知站过几个通宵,平日里也很尽忠。
“画贵妃住在什么地方?”玉函琼问。
“在延熙宫。”小太监看见希望立刻回答。
“摆驾延熙宫。”玉函琼起身挥手甩着长袖命令。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从地上爬起立刻对外面大声喊道:“齐国侯摆驾延熙宫——”
瞿如画知道玉函琼会找来,但没想到他会亲自找来。
“把人交出来。”玉函琼不喜欢罗嗦,见了瞿如画直接开门见山。
“齐国侯真是奇怪,跑到本宫这里要什么人,再说你一个男子往嫔妃的寝宫里进算怎么回事,不怕落下话柄吗?”瞿如画气质优雅的说。
“景衍,去搜”玉函琼懒得和女人争嘴,直接办正事要紧。
“是。”景衍应声带着侍卫们就朝里面进。
“等等,你们凭什么搜我的寝宫,玉函琼你无法无天了吗!”瞿如画恼羞成怒。
景衍才不去管那些礼数,天生一条筋的他只知道对自己主子忠心,对玉公子忠心。
瞿如画的下人们哪里挡得住魁梧的侍卫,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进去。
“素颜,大殇法律中,肆意无端伤害他人要如何处置?”玉函琼问。
“回齐国侯,若伤者未死则按照伤者程度从杖刑二十到割刑不等,若是害人身死则以命抵命。”素颜张口即来。
瞿如画的身体明显一震。
“怎么,齐国侯今天要斩了我不成?”瞿如画冷笑。
“你是瞿国的公主,为了大殇和瞿国我不会杀你,但是必要的惩罚却不能避免。”玉函琼说。
“齐国侯真是夸口。你还真有权力杀我不成?皇上要杀我还要掂量三分。”瞿如画不以为然。
“无煌无法杀你是因为碍于瞿王的面子,但是我和瞿王素无瓜葛,要杀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你有什么权利,不过是个男宠而已。”
玉函琼回头示意,素颜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金牌亮在瞿如画面前。
“瞿王当初和无煌一起铸造了四枚金牌。瞿国和大殇两枚,大殇的两枚金牌一个在景衍手中,一个在我手中,你说我有没有斩你的权利。”玉函琼平静的问。
瞿如画没了火气,只是阴冷的盯着那枚金牌看,心里留有余悸。
“找到了!”几个侍卫拖着一个半死不活,衣衫怪满血的太监走出,那太监的弟弟一看立刻哭嚎的扑了上去。
“皇上驾到!”伴随着戴公公的声音,南无煌恰巧问询过来。
第二百零四章:处置贵妃
听见皇上驾到,瞿如画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神情。
南无煌来了,玉函琼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参见皇上。”
在场的除了玉函琼全部都下跪请安,南无煌让左右看了一下眼前的状况让他们平身。
“怎么回事?”南无煌问。
“皇上,臣妾处置前日对臣妾无礼的下人,齐国侯护短亲自过来朝臣妾要人了。”瞿如画一边指着气势汹汹的景衍等护卫一边对南无煌说。
南无煌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心中把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真是头痛!
“景衍,去请太医,将他送回去医治。”玉函琼才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依旧我行我素。
“遵命。”景衍差遣两个护卫将那名濒死的太监抬走。
这一举动惹得瞿如画十分不满,但南无煌没发话他也不敢逾越。
“可以回去了吧?”南无煌微笑的对玉函琼说。
“不可以。”玉函琼断然拒绝。
周围一阵倒抽冷气,难道齐国侯今天要办了画贵妃不成?还是当着皇上的面?
“你要干什么?”南无煌走到他身边低声问。
“国法家规不得逾越,我最近和刑部商议拟定新的刑法,要是今天不能按章办事,他日必定会落下口舌,新刑法也会难以实施。”玉函琼说。
“皇上,你要因为臣妾处罚一个下人而被齐国侯惩罚吗?”瞿如画豆大的泪水委屈万分的落下。
“敢问画贵妃为何要处置本王的下人呢?”玉函琼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
“他对我不敬,身为贵妃我还能教训一个下人吗?”瞿如画傲慢的说。
“那他又是怎么对你不敬呢?”玉函琼又问。
东贤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太师椅,南无煌百无聊赖的坐进去,戴公公立刻吩咐下人端上茶点,南无煌就这么做在一边看热闹。
周围的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皇上怎么反倒坐在一边看戏了?
这边瞿如画厉声厉色。
“当天他在湖边对我大呼小叫,在场这么多人还需要证据吗?”瞿如画说。
“当日画贵妃先是直呼本王的姓名随后拦住去路,最后更是称本王为男宠,本王的奴才代替主子出口教训你难道不对吗?”玉函琼淡然说道:“若是说出言不逊就可以如此教训人,那今天本王是不是就可以将你以对齐国侯大不敬之罪办了?”
玉函琼这番话噎的瞿如画一直也说不出,南无煌坐在一边听见瞿如画居然骂玉函琼为男宠,心里十分不悦。
“如画,你太放肆额。”南无煌低声斥责。
瞿如画一阵委屈,当着这么多人在场立刻梨花带雨
“皇上因为一个下人如此怪罪如画,那就将如画斩了为齐国侯出奇好了,方正父皇不喜欢我巴不得把我推出瞿国,也不差再加上被皇上讨厌。”
“你说的严重了。”南无煌一摆手,周围的人全部退下,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和几名亲信。
“如画,你向来较慢跋扈,平时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但是你却无端招惹函琼……”南无煌看见瞿如画要张口辩解,抬手示意她不许说话“……那天湖边的事情朕已经知道,是非对错心里也有恒定,你确定应该先学学礼法。”
瞿如画咬着唇站在那里面连委屈。
“朕早就对你说过,今生只爱函琼一人,你当日不顾朕的劝阻非要通过你父王嫁到这边,现在还要执迷不悟吗?”南无煌问。
“皇上专心无二,难道如画就不能专心无二吗?”瞿如画红着眼睛说。
玉函琼站在一边心中叹气。
女子都是这样痴迷缠情的吗?即便知道她所爱慕的男人永远也不会喜欢自己,还是要不断去争取。就算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但依旧不懂得放弃。
“你注定要在这座皇宫里孤老终身,朕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这样的将来你愿意承受吗?”南无煌又问。
瞿如画显然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但她更不想离开南无煌。
在她的心里仍旧抱有着一丝丝的幻想,有朝一日皇上会厌倦这个漂亮的男人,他会爱上自己,和自己厮守终身。
“臣妾不服。”瞿如画又说。
“你有何不服?”
“当年齐国侯还皇上丢了整座江山,今天也没见他受到什么惩治,为何臣妾教训了齐国侯的下人就要被处罚?”瞿如画问。
“函琼并未出卖过朕,以前都是阴差阳错的误会,朕已经般旨诏告天下。”
“可多少还是由齐国侯引起的事端不是吗?难道陛下就不惩罚齐国侯了?”
“你怎知道朕有没有私下惩治过齐国侯呢?”南无煌反问。
瞿如画发现,南无煌说完这句话后,他和玉函琼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似是毁想起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一样。
气氛凝滞时,闻讯过来的瞿如诗在宫女的搀扶下急匆匆的挺着肚子插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朕说过你有孕在身不必行礼,快起来。”
南无煌一个示意,戴公公快速将瞿如诗扶起。
“见过齐国侯。”瞿如诗躬身。
“诗贵妃请起。”玉函琼手快地扶住她。
“齐国侯,家妹从小倍受宠爱有些不守礼法,冒犯之处还请齐国侯见谅,如诗在这里给妹妹求个情,还望齐国侯给几分薄面,饶了家妹这次无礼冒犯。”瞿如诗柔柔的声音人听着就忍不住心软。
“大刑可免小罚难恕,既然诗贵妃话已至此,函琼就罚画贵妃十日闭门思过如何?”玉函琼此行的目的达成,顺便卖个面子给瞿如诗。
“如此就多谢齐国侯,对谢皇上,如画,还不快来谢谢齐国侯。”如诗朝身后的妹妹唤道。
瞿如画百般不愿的走到玉函琼面前,干巴巴的说:“多谢齐国侯。”
“如画!”
“无妨。”玉函琼不以为意,“接下来十天还望画贵妃好好闭门思过,今天不再做这等无力之事。”
瞿如画的紧咬嘴唇,看着玉函琼的眼神充满深深的敌意,但她还是隐忍下来。
“事情处理完,摆驾回瞿京宫,南无煌和玉函琼并肩并走出延熙宫远去。
“你争不过他的,为何还要执迷不悟?”瞿如诗可怜自己那一片痴心的妹妹。
“我不会就此放弃。”瞿如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瞿如诗心中担忧,自己离开皇宫后妹妹可该怎么办?没有自己约束她,今天的事情以后还会接连上演,那玉函琼是什么人,论头脑要比这小傻瓜聪明不知多少倍,到时候吃亏必然时如画。
皇上曾答应自己在离开这里后会好好安置如画,如今这种场面上演,心里那还能放得下。
真是愁煞人!
南无煌和玉函琼并肩走在路上,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一群人。
“你不是争风吃醋的人。”南无煌笑着多他说。
“刑部律法拟定不顺,朝中很多人对我不服气自然不会拥护新法,我这几日在发愁这个问题,没想到瞿如画自己就送上门了。”玉函琼淡然的说。
“惩治瞿国公主,大殇的贵妃,这样身份的人被你制住,消息一出朝中定然会对你忌惮三分。”南无煌点头道。
“只是今天处置不够严格,不知能起到多大的震慑作用,如果瞿如诗没有求情,我不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的。”玉函琼说。
“你原本要如何处置她?”南无煌好奇。
“杖刑二十,刑部大牢关押七日。”玉函琼回答。
“当朝贵妃挨板子实在罕见,确实能让朝中的大臣们对你的手段另眼相看。”南无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