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仲(穿越)下+番外——玄朱
玄朱  发于:2012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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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动不动就爱自虐的木头……”

垫在南啸桓脖颈的下的另一只手臂温柔的将人圈入自己怀里。

“可我……呵呵,偏偏就无法抗力的喜欢上这样的木头……”

南啸桓依然陷在巫烨的惊人之举中,无法回神,只是愣愣的看着那近在眼前的俊美面孔。

“南啸桓,你……随了我可好?”

“!”

如果说刚才的是一阵惊雷,那么这一句就是晴天一道霹雳,顿时将南啸桓劈傻在那里。

看着眼前人呆愣着瞪大双眼,一副惊愕至极的模样仿佛见到了鬼,巫烨心下好笑,垂头吻上他饱满的额头

“我不要推辞……也不要废话……”

包着南啸桓拳头的手将那攥紧的指头一根根掰开,然后十指交扣。

巫烨静静的注视着南啸桓,两人视线相交。

巫烨的左手,扣着南啸桓的右手,缓缓移到锦被下南啸桓光裸的胸膛左侧:“只问你的心……感受它的跳

动,聆听它的声音……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南啸桓被那样的目光所蛊惑,慢慢的,周遭的一切都消失,只有那双剔透的黑亮眼眸,带着如水的柔情,

散出巨大的索网,将他紧紧套住。

……无法逃离,无法躲避,只有……回答。

“……属、属下……”

干涩沙哑的声音不顾喉间疼痛被挤压出来,却轻的宛若蚊语。南啸桓只觉自己的皮肤仿佛燃烧起来,巨大

的有力跃动声一声声充斥自己的耳廓,几乎将耳膜震破。

那是……心脏的回应。

巫烨微微荡开一丝笑容,温柔至极的微笑仿佛春日暖阳下盛开的最美丽的花朵,直让看的人失了神智。

“嘘……”他凑到南啸桓面前,在薄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触一下,“不用说话。只要点头就好。”

南啸桓怔怔的看着巫烨,大脑奇异的在这个安定人心的微笑下开始转动,几乎不用思索,那个答案就蹦出

脑海。

巫烨注视着面前的人,只见那双长眸中冷静一丝一丝回归,最终,又是那双他最为熟悉的,无情无欲的眸

子。

然后,那冷寂无情的长眸,缓缓掩下眼帘。在几乎到底端时,在巫烨眼睛也不眨的凝注下,怀中的人终是

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番外柒:情动

南啸桓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站在黄沙漫天的漠北,望着如血的夕阳,任迎面而过的凛冽晚风吹起披风

和幼时梦境里有稍许的不同。已经消失在记忆深处的模糊梦境中,他是将军,指挥千军万马,冲锋交战。

而当他真正走进军营时,却是以将军近侍的身份。

近侍……是的。近侍。简单两个字,就表明了他的身份和职责。

云麾将军的亲兵,则是由从上四军中选出的最优秀出色的年轻军官士兵组成。他们怀着对那人满心的崇敬

仰慕,接受那人亲自的教导和训练,并为此面带笑容,就连被训斥被喝骂,也觉得是一种光荣。

也因此,连带着随侍那人身后的他,也接受到了近卫们不同一般的恭敬和瞩目。

而这一点,在一次次看到那人所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一面后,他忽然明白近卫眼中的那些钦羡与嫉妒从何而

来……

——能侍奉在这个人的身侧,他何其有幸!

自从十三年前被那人所救,他便打定了要用一生来报恩的主意。可对于那个人,直到这小半年来,他才隐

约生出与那一刻猛然冒出的念头如此相似的想法……

这种偷偷滋生在心底的庆幸和沾沾自喜,在之后的行军途中,时不时的便会冒上来。

当那人在中军大帐上,将刺杀信世靖的任务交给他时,他是十分惊愕的。

若是成功,信世靖死,北狄少了云州第一谋略家,北狄边境守军士气大挫,是反击进攻的绝佳时机。

若是失败,他身死不说,再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北狄定会大肆宣扬,一鼓作气大军集结,也不是不可能的

事。

如此重大的责任,那人就那样……轻笑着托付到了他的身上。

他……无法不为之动容。

他知道那人信任自己,虽然不知因何缘由。既然他给了出来,他便不会让那人失望!绝对不会让那人将这

对南啸桓来说来之不易的信任收回。

混入北狄逃军的过程十分顺利。两日后,他们终于迈进了无阖城。

然而,目标人物却一直没有现身。

他能做的,只有在时机来临之前,耐心等待。

索性,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封奇便邀他们共进晚宴。届时,信世靖也会到场。

他仔细安排了人手,买通了封奇府里一些下人,又做了严密的部署,然后,便静等猎物的落网。

开宴前,罗青凌仿似不经意间提到了信世靖手中的御赐虎符。

……若有可调动边境守军的虎符,那么对于主上这次用兵便可事半功倍。

想到那人欣喜的愉快的笑容,他不禁暗暗做出了一个事后看起来十分鲁莽的决定。只因那个可能的结果对

于他来说,太过诱惑。

然而,限于思绪之中的他,却没有看见罗青凌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但很快,南啸桓便知只是表面上看起。

身怀绝世功夫也就算了!他竟然并未中毒!信世靖虽然神机妙算,未卜先知的能力却是绝对没有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罗青凌……

那是一场苦战。一场胜算极低却必须胜利的战斗。

他必须胜!他……必须完成任务!他必须对得起那人所交付的信任!

因此,无论用上何种手段,他都在所不惜。

全身上下一瞬间裂开大大小小无数伤口,鲜血争先恐后的奔涌而出。

焚心掌威力,确实不凡。

而杀掉信世靖之后,内伤严重的他,想要活着离开,似乎已是不可能了……更别说,上百人围困之下。

看着黑夜中燃起的无数火把,他不禁有些微怔。若那人在这里……想必……有的是办法吧。

他却没那人那般聪明。

只有硬撑,硬拼!不管用上什么手段,他都不能死!

他要活着去见那人!

那个时刻,充斥脑海的念头只有一个。

——不能死!

后来有一天回想起来,他当时根本不清楚,藏在支撑着他站立的三个字之后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救命之恩所产生的忠诚?仰或是……因为心中有了牵挂,因此,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被司皇寒炼所制的那些时日,他大半时间都昏昏沉沉。少有的清醒,面对的不是打磨平滑的大块冰冷的黑

曜石,便是那张精致的绝美面孔。

从见到那个少爷王爷的第一面起,南啸桓便知司皇寒炼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无知。更别说,皇

家权利帝位之争,他从来都不想牵扯进去。就算因为舜玉王的关系,自家主上倾尽全力背后相助。

然而事与愿违。他不明白司皇寒炼在知道那件事的情况下,留下他的性命是为了什么。

但只要了解一点:他暂时无性命之忧。剩下的,他根本无一点兴趣。

至于被强迫带上那些只有性奴男宠才有的标识,他却是毫不在意的。愤怒、屈辱、以及自尊被肆意践踏下

的无力怨恨,这些正常男人在这般情况下都会有的反应,他却没有。

他只是毫无感情的扫了一眼。仿佛那乳尖上的银环如同布满身体的无数刀伤剑伤一般。

其实……在他眼里。那些也无什么不同。

都是他还不够强大的表明。

弱肉强食,他既然败了,既然落到司皇寒炼手里,便早已做好了承受各种折磨的准备。

而残忍冷酷的敌人,对待自己手下的猎物,更不需要顾忌什么尊重、骄傲、面子这些子无虚有的东西。

但是,他承认自己的失败,却并不代表他会一直任由自己成为他人砧上的鱼肉。

一个多月的囚禁,他一直在伺机逃离。

内伤、外伤、加上缺少食物,他体力大减,想要从重重守卫的地方离去,这个时候,更需要耐心和冷静。

机会终于到了。

那日,少年王爷疯狂之下的鞭打让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却也让司皇寒炼少了以往所有的警戒。他扯下沾

满血污的外袍,便蹒跚着离去,甚至回头都没看他一眼。

南啸桓在那间密室中,整整一夜没有任何人进来。

而那不大的空间里,所放置的那些道具,足够他用来自救。

当拖着虚弱至极的身体逃出司皇寒炼的府邸时,外面正飘扬着漫漫大雪。

天色还早,却已有做生意的小贩开始摆摊,拎着篮子的妇女三三两两的也出现在街上。

南啸桓撑着墙壁,每一步都走的万分艰难。

好不容易拐到一家客栈的后街,他靠着墙壁滑倒在厚厚雪层里。

他身上只有匆忙下从守卫身上扒下的一层外衫,根本无法抵御冬日的寒气,走着还好,一旦坐下,那冰冷

的寒意很快便让他全身上下失去了知觉。

对面的墙壁往上,是那家客栈的客房。稀稀疏疏的灯光亮着,不时有人影在窗纸上晃过。

身后则是一户普通民居的后院,能听得到中年汉子晨起的洗漱以及和妻子说话的声响。

大雪纷纷扬扬而下,南啸桓仰头,任一片又一片雪花滑到脖颈中。

他知道在寻到无羁楼的在玄京的分楼前,他不应该坐在这里,而是应该稍作休息,保存体力后,立刻起身

但是,只是一会……一会,让他休息一会……

浮在眼前的那张面孔对着他无尽温柔的笑着,听到他的祈愿,轻轻的点点头。

视野中的景物渐渐被从角落蔓出的黑暗侵蚀……身体仿佛有千金重,无尽的困意汹涌而来,他慢慢闭眼,

睡死过去。

寒风呼啸,大雪飘飘,不一会就将横躺在地上的人体覆盖起来。

南啸桓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中的院子,是沉在他大脑深处记忆中的样子。

他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脚下垫着小板凳,费力的撑在高大的桌案上,拿着毛笔一笔一划,无比认真的

在宣纸上练字。伺候的下人恭恭敬敬的垂着头,站在墙角。

男孩写完一张,便放下笔,凝目看了一会,似乎是极为满意,小脸上也浮上几丝笑意。下人将纸移到一边

,他便继续练字。

一张又一张,写好的纸叠放成了厚厚的一沓,而满头大汗的男孩,也终于默完了昨日师傅交习的课文。

他啪的一声从小凳子上跳下来,飞快的从下人手中拿过自己的辛苦了许久的成果,一张张仔仔细细翻看了

,自认完美无缺后,才小心的收好叠起。

他出了书房门,沿着曲折的小路,朝前走去。转个数个回廊,终于看到了另一个院落。

原本急促的脚步却不知为何又放缓了,男孩在院门前停下脚步,仔细整了衣服,才朝院内走去。

院内布置的错落有致,假山流水奇花异草,一步一景,美丽至极。男孩却看也不看,只是直直朝着一处走

去。

然而走遍了几处地方,却都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他有些无措,垂着头,就要沿原路返回。却在这时,听

到一阵欢快的笑声从后苑传来。顿时,他眼睛一亮,小跑着拐了个弯,朝另一处地方寻去,却在离那声音

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渐渐放慢脚步。

暖暖的阳光倾泻而下,五颜六色的花海中,精致的八角凉亭下,两人围坐在石桌之前。一男一女,男的英

俊挺拔,器宇轩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女子肌肤如雪,五官精致,不言不语的静坐在那里,轻易的便

让周围的牡丹花失了颜色。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在花海中舞剑,他身量不高,年纪不大,一把剑却舞得有模有样。

男孩偷偷的躲在一旁,看了一会,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暗了下去,然而,最终还是咬咬唇,就欲朝凉亭里男

女走去。

就在他刚刚踏出第一步时,舞剑的少年脚下不知怎的绊到在地上。

正在喝茶的男子一见,即刻飞身奔出,一把将少年抱到怀里。女子则脸色大惊,急急忙小跑到少年身边。

一男一女,围着少年,神色紧张。少年却吐了吐舌头,一脸俏皮,不知说了些什么,男子长眉一挑,无奈

的摇头,曲起手指在少年额头上轻轻一弹,稍作警告。女子则破涕为笑,满脸的宠溺。

从少年摔倒,到男子抱着少年走回凉亭,男孩一直远远的看着,面无表情,初始的雀跃再无影踪,他紧抿

着嘴唇,黑眸里最后一点的亮光终于熄灭。

他转身一步步走回自己居住的房间,手中拿着的纸一张张散落在地上。

南啸桓看着过去的一幕幕重演,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

不知是谁说过,人死前都会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原来,是真的么……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只能看着那转身离开的男孩一路又走回自己居住的小院,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在窗前……

那么久远的回忆,他本以为全部忘记的过去,其实原来……一直是他为数不多,深藏在心底的珍宝么?

尽管受到忽视,尽管所有本应属于他东西,都被那个早他两年出生的人占据,比起这世上其他许多人,从

小衣食无忧,父母健在的他,还是很幸运的。他从未抱怨,也从未怨恨。

不过是会有偶尔的失落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以及一个幼时无数次在心底祈求徘徊的渴望。

渴望这个世上,有人会不求回报,没有目的,单纯的只是为了他,为了他这个人本身,来爱他。

这种爱本应由家人来给予。但是……家人……他早就不奢望。

忽然想起那双眼睛。

浓密睫毛宛如羽蝶,黑亮的眼眸好似吸收了所有的星光,含着无尽的柔情,静静的凝视着他。

南啸桓想笑笑告诉自己不要妄想,却还是止不住心底偷存的那么一丝丝期待。

难道是因为贪恋那人施舍的一点温柔?

也许吧……

只是一点点温柔,便已足够他义无反顾的陷入。

再次看到那人时,他一度以为是梦境的延续。

只有梦才如此美好。如此让人……几欲落泪。

不管是温暖的怀抱,还是那若有若无的体香,都是那段不见天日的日子中,他在脑海中描摹了许多次的东

西。

——……主上……

他张口唤道,没有任何声音。下一刻,那人俯下身,将他紧紧吻住。

被掠夺,被索求……不似熟悉的那般温柔,却是不容拒绝气势惊人的侵略之意。

他却完全无法反抗。

在被吻得几乎窒息过去时,脑海中,尽是希望这个梦不要那么快消逝的乞求。

——主上,能再次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他闭起双眼,喃喃自语。

他跪在地上,站在身前的那人,寒气包裹下,狂怒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再也不是日常他见惯的悠闲淡

然。

那人怒吼着,大喊着,俊美的面孔上满是不被理解的痛苦之色。

然而,他的心里却是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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