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控——糖小川
糖小川  发于:2012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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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汉子:“%……%@*&¥¥……??”

甄英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人命的,不要!”

黑脸汉子算是明白过来,重重地拍了拍甄英俊的肩膀,不住地点头,“#@%&*&¥¥……!!”

郝帅走过去,向廖正辉伸出了手,“这样算扯平了,放过我们,行不行?”

廖正辉从地上爬了起来,噌噌鼻孔里流出来的血,一下甩开了郝帅的手,“他吗的,还不是拿老子的钱充

好人,他们收了你们的东西就帮着你们,一群蠢猪。明明是我的钱!”

郝帅笑道:“对啊,可是您廖少爷大忙人,没功夫来这里行善积德,所以他就帮你一把了。”

廖正辉抬头看见甄英俊正和村民们鸡同鸭讲地交流,这个时候一派其乐融融,他那一张肉嘟嘟的圆脸在阳

光下泛着白光。

廖正辉指着甄英俊,“你就看上这么个人?还行善积德,我看他就是一神经病,他脑子有问题吧?”

郝帅也回头去看,甄英俊已经无师自通地讲起了鸟语,只是对方能明白多少,那就很难说了。

“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轻松愉快,而且他这个人多可爱啊。”

“你就看上他傻?”

“不是。”

“那你看上他哪一点?”

郝帅摸摸下巴,一脸高深莫测,“我觉得他长得挺好,我就喜欢这个样的。”

“什么审美?”

郝帅拍拍他的肩膀,“对啊,比方你的审美就很一般化,太没有个性了。”

廖正辉还要发作,郝帅把手掌按在他肩膀上,“悠着点啊,我一声令下,这里的村民能把你们生撕了,随

便找个地儿一埋,明年的肥料钱都省了,还是环保型绿肥。”

廖正辉脸色一变,而郝帅眯着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老子是吓大的。”

郝帅摇摇头,“错了,你大少爷很惜命,你活得那么好,怎么舍得死?倒是我,打小跟着我爷爷倒斗,死

人见多了,对这种事情看得很淡。”

“你对钱也看得很淡?”

郝帅在他旁边坐下来,语重心长道:“我们这一行,一辈子干一票就行了。来钱很突然,所以也不是很懂

得安排怎么花。”

“一辈子干一票,你指倒斗还是行骗?”

郝帅抿着嘴笑而不答,“小辉,你既然不是心疼那两千万,就不要太揪着不放了。反正这钱最后也没有到

我口袋里,你心里应该平衡了吧?说实在的,我很肉痛,可是也没有办法,谁让我碰上他那种人。不是他

自己的钱,他大概是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花的。”

正说着,甄英俊颠颠地跑上来,“廖先生,廖先生,我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他们明白了,买棉衣棉裤鞋

子的钱都是你的,他们不会再打你了。”

郝帅把手按到了脸上,如果那帮村民因此而不帮他们,那可真是……

廖正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郝帅,然后回头轻蔑地看着甄英俊,“你这种穷鬼,根本不知道我们又钱人是

怎么做慈善的!我每年用在各种捐款上的钱,2000万那不过是个零头。你说你蠢不蠢,你弄点衣服鞋子的

送过来,对他们的生活能有多大改变?要想富,先修路,懂不懂?还要办学,办乡村卫生院!”

廖正辉说的头头是道。

甄英俊用心聆听,末了摸了摸他的圆脑袋,“可是这里的人还是这么穷,我觉得给他们棉衣棉裤还有鞋子

过冬,比什么都实在啊。”

廖正辉的脸色于是很不好看了。

甄英俊看了看那条煤渣公路,“话说,这路是你筹资修的吗?”

“不是。”廖正辉咬牙。

郝帅“噗嗤”一笑,“英俊,中国很大,廖少爷的慈善事业不在这一块地方,不过我相信他以后会多多来

这里投资的。”说着用胳膊肘搡了搡廖正辉,“你说是不是?”

廖正辉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26.撞邪

这是甄英俊过得最有意义的一个悠长假期,他的脸都晒得黑红黑红的,按郝帅的话来讲那是由乌克兰大白

猪变成了黑非洲疣猪,不过这没什么值得悲哀的,因为他再难看也就是那样。甄英俊果然跟猪一样哼哼唧

唧,所谓一白遮百丑,他觉得他比以前更悲剧了。

在外面住旅馆的最后一个夜晚,郝帅一边驰骋一边气喘吁吁道:“你不觉得你更有男人味了吗?”

甄英俊意乱情迷地看着郝帅,心底涌上一阵阵羡慕嫉妒恨,真正由苍白美丽吸血鬼变成阳光男人的明明是

郝帅,他那一身小麦色的肌肤都不用上妆,直接可以去拍防晒霜广告。不过现在这个超级模特正在跟他做

爱做的事情,所以占便宜的还是自己。

度过非常充实的假期,两个人提着不多的行李和一堆土特产嘻嘻哈哈地回到家里,一打开房门,只见所有

的柜子抽屉全部打开着,衣服书本各种日用品丢满了地板,连厨房里装米的罐子都给倒扣在外面。

“家里被盗了!”甄英俊愕然,身为一个片警,在休假期间家中被盗,实在让他于感情上有些难以承受。

郝帅却是扔下所有行李疯了一样冲进卧室,只见里面也是一地狼藉,其他值钱的东西比如笔记本电脑,一

些手链项链之类的原封不动丢在那里,但是他的花瓶——不见了!

“我的花瓶!我的花瓶!”郝帅不甘心地翻找,不过没有花多少时间,因为所有的柜子门基本上本来就敞

开着,有没有花瓶一目了然。

甄英俊看到他脸色由苍白到铁青,变了好几变,“帅帅,怎么了怎么了?那个花瓶不见了?”

郝帅这下子终于颓然坐倒,哭丧着脸,“我的花瓶!”

“别哭别哭,几万块虽然挺贵,不过我凑一凑应该可以给你再买一个,比那还要好,明朝的,好不好?明

朝花瓶!”

郝帅揪起他的衣领狠狠摇晃了两下,“你懂个屁!”

甄英俊惊诧,“难道,那个花瓶不是仿的,是宋朝真品?”

郝帅用手捂着脸,沉痛无比地摇头复摇头,“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花瓶对我多么重要。”

“有特殊的纪念意义?”

郝帅红着眼睛,浑身无力地靠着后面的床沿坐在地板上,异常颓废地转而去撕扯自己的头发。

“我们那条村子基本上都是倒斗的,我小的时候就跟着我爷爷走南闯北出入各种墓穴,不过你也知道,掘

人祖坟这种伤阴德的事情,做多了,终于要碰上不干净的事儿。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祖上干这一行

,多多少少信一点。挖到这个花瓶的时候,就出了邪门的事情,总之我爷爷就那么没了,尸骨无存。”

甄英俊吓得寒毛直竖,结结巴巴问道:“怎么……怎么没的?”

“别说了,不能说,其实是我也说不清楚。”郝帅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名的点,“花瓶是我带出

来的,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到大城市的医院也治不好,后来又拖回家里,也就是等死。就在我爸给我棺

材板子都准备好的时候,村里来了个老头,他给我算命,说把花瓶放回去我的病就能好。我爸冒了险大着

胆子要把花瓶放回去,我不知道放没放回去,总之我的病好了,但是我爸就再也没回来。”

“你爸也……”

郝帅沉痛地点点头,“结果,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年,有人给寄了个东西过来!”

“就是这个花瓶!?”甄英俊失声叫道,太邪门了!他觉得这个事真是太邪门了,禁不住“咕嘟”一声吞

了吞口水。

“自从这个花瓶又出现以后,我就衰运不断,主要是不能跟女人接触,哪个女的跟我谈上恋爱,不是得怪

病,就是上吊割脉什么的。”

甄英俊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你变弯,那是迫不得已……”

“反正我也不准备再祸害女人,人家都说,干倒斗的要断子绝孙,想来也是有道理的。不过你别多想,我

对你是真心的,就想跟你长长久久过日子,不是为了凑合。我曾经试过把花瓶卖掉,可是不行,花瓶一离

了身,不出十天半月的,就要得当年的怪病,全身起疹子长斑。所以那时候老廖看中这个花瓶我就没同意

,经不住死缠烂打的才弄了个假的给他。本来这次去旅行,我也准备带着,一念之差……料想也就是离开

一阵子。哪里晓得……哪里晓得……”

甄英俊安慰道:“别害怕,别害怕!我估摸着,肯定是廖正辉他老爹派人来把花瓶偷走的,要不咱们找他

们问问。”

郝帅带着哭腔道:“英俊,你一定要救我!”

“别急别急,我们去求求廖正辉,他应该会理解。”

郝帅摇头,“没用的,他不信这玩意。”

甄英俊“嚯”地站起身来,“你都要挂了,难道死一个给他看看啊?又不能起死回生!”说着掏出手机直

接拨给廖正辉。

他把前因后果跟廖正辉说了,结果对方简直乐开了花,“是吗,我一定要告诉我爸,等那家伙死得透透的

,我给他送一副花圈。”

“这样不好吧,我们在西部喝过酒拜过把子,称兄道弟的,原来都是做假的?”

“我不跟你称兄道弟的,难道让那帮野蛮人揍死我?”

“那后来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你还答应在他们山里修一条三级公路。”

“我开空头支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哎,你怎么这样的?”

“把电话给杨佳清,就是那个什么,郝帅!瞧瞧,这什么见鬼的名字!”

甄英俊把手机递给郝帅,结果廖正辉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气得郝帅“呸”了一声,然后摔了电话。

甄英俊把电话捡回来的时候,廖正辉已经挂掉了。

“他怎么说?”

郝帅一脸哀怨,“得,他拿了花瓶是威胁我,因为我以前跟他也说过花瓶的事。他要我回到他身边去,不

然就是玉石俱焚。反正他得不到我,也至少得到个花瓶当摆设。”

甄英俊一脸扭曲,扑过去抱住郝帅,“怎么办?我舍不得你!”

郝帅一脸英勇就义的决绝,“不自由,毋宁死!”他拍拍甄英俊的肩膀,“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跟姓廖的

谈判。”

“我也去!”

郝帅摇摇头,“他恨你恨得要死,你非要跟着我,只怕火烧浇油。”

甄英俊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郝帅好不容易掰开他十根紧缠自己的指头,“你把家里收拾干净,等我的好

消息。”

甄英俊花了一天把屋子收拾干净,心里空落楼落地坐在床沿默默等待。

他脑子转来转去,心中只感觉忐忑不安。如果郝帅屈服了,而跟廖正辉在一起,虽然想起来很委屈,不过

廖家那么富,人家也是真喜欢他,未尝不是好事。只是自己非退出不可了,想到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郝帅

那么出色的美男子,他一阵纠结。

算了,妈妈从小告诉我,人的外貌不是最重要的,我们应该注重内涵。

可是这阵子相处下来,他觉得郝帅其实乐天温柔,很懂得关爱别人,而且勇敢坚强,堪称上得厅堂下得厨

房。最重要的,他是真心对自己好哇!

当天夜里,郝帅没有回家,打电话过去,手机呈关机状态。

第二天,郝帅依然没有回家。

第三天,甄英俊销假回去派出所上班,面对同事的亲切询问,他只尴尬笑笑,然后拿出土特产分发给大家

第四天,郝帅的电话已停机。

甄英俊左忍右忍,终于绷不住了,打电话给老代,约他出来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后,他抱着老代哭了一场

不过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美男子终与自己无缘,或者如老代这样的直男,或者如郝帅这样虽然弯,却

弯得不得已,总之都不是自己的。

27.花瓶美人

那天甄英俊和往常一样去派出所报到,然后到警务室值班,傍晚时分再低着头踩着深秋里落了一地的梧桐

叶回家。

然后他就在洒遍金色阳光的枯叶之上,看见一双褐色的山地靴,再往上,是修长的腿,卡其色的风衣,还

有灰白格子布的围巾,郝帅抿着嘴冲他绽放出倾倒众生的笑容。

他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郝帅,一时竟发了傻,不知道冲上去抱住他。

郝帅则是张开手臂,一步一步走上前来,一下将甄英俊抄在怀里,要不是念在他还有点分量,简直要甩上

两圈才过瘾。

“我回来啦!”

“你回来了?”甄英俊如梦初醒,把手指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可是他太幸福了,以

至于眼睛里湿漉漉的,那都是喜悦的泪水,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圆脑袋削尖了似的,往郝帅怀里狠狠钻研了

几下,“你回来!你回来了!回来了,还走吗?”

“不走了,以后跟你好好过日子。”

“你的花瓶呢?”

郝帅回头看看放在路边的行李箱,努努嘴,“在里面。”

“老廖小廖答应把花瓶还给你?”

“我牺牲色相,陪一老一小玩了一回3P,他们爽够了就把花瓶还给我了。”

“……”甄英俊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郝帅哈哈大笑,“这你也信?”

甄英俊狠狠地捶他,“赶紧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郝帅这才放开了他,提着行李箱一起跟他往回走,边开始将这两天的来龙去脉说给甄英俊听。

“那花瓶就是个邪门的东西,老廖带回去才一个礼拜,股市下滑,他家控股的资产损失了好几个意,他有

几条船在索马里让海盗给劫了,然后小廖起了疹子生了怪病。他再怎么怄气,也不能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于是就把花瓶还给我了。我就装模作样不跟收,完了开坛子找道士给他做了一场法事消灾,另外收了他五

百万人工费和香火钱。”

“……”

郝帅戳着他胸口道:“你可别说我敲竹杠啊,那是人家乐意。要不是我收了那花瓶里的妖怪,还不知道廖

家乱成个什么样!”

甄英俊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劲,“我是个无神论者,你这也太扯了吧?”

郝帅耸耸肩膀,“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廖正辉有没有这回事。”

甄英俊果然摸出手机要打,结果郝帅一下将他的手机抢过来,高高举在手上,“你还真打啊,这么不信任

我!”

“你这人倒斗出身,行骗天下,我对你的话的确不能信。”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吧!花瓶根本不是老廖偷去的,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知道我的下落,然后追回去的。

也没有那么多神乎其神邪乎其邪的东西,就是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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