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他骂我?”萧慕君笑得更是大声,“别忘了你的父母亲人是谁下的手!”萧慕君心中不平,为何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将君随心看做是天上的明月,而自己是那遮了明月的乌云,对自己萧译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在……在欢爱的时候把自己当做君随心的替身,到那时对着君随心他却不舍得让他说上一句半句。
是他不知检点吗?还不是在五年前他趁着自己不经人事的时候,强骗了自己的身子去,他会同他这般的欢好吗?那是年少无助的自己除了任由他将自己随意摆布,他能怎么办?有谁来帮自己,为自己抱不平?足有五年,只要萧译来了喧都定会强迫自己与他行事。开始他也以为萧译是真心对自己的,想着这样跟着他回了淮阳也好过在这喧都受人白眼,却不想再一次很醉后萧译口中说出他不过是他用来安慰的代替品。代替品!有君随心在他永远只能别人眼中他的代替品。
第二十六节
“你若有恨,为何不找上我,要害我惜姐姐!”若不是自己这张脸怎会惹来这么多的事情,萧译说什么爱自己不过是为了这张脸罢了。难怪三哥每每看着水中的自己都会不满他过于绝色的容貌。“你既然让萧恒娶了惜姐姐,为何又要这般待她,你们将一个好好的女子送入那种地方,可曾想过她的感受?”想起那个如花的四姐的笑颜,君随心越发的控制不住自责,泪水亦是如决堤一般的涌出。“也是,你根本就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的。”
“君儿,这几年萧陌殊对你怎样你不会不清楚他心里没你,不如你跟了我,我们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可好?”看着君随心流泪的摸样,萧译再也忍不住的将人抱进怀里,这是自他在五年前在喧都的景西苑匆匆一别之后他最大的希望便是可以这样将人好好搂在怀里疼爱一番。
“萧译你给我放手。”君随心对于萧译的怀抱十分反感,他一向不喜欢别人碰着自己,除了特有的几人之外。这萧译更是他严重反感的以为。
“不放,我今日是不会放你离开的,等你跟了我之后,就会明白我比那萧陌殊不知要好上几倍!”说出的话带着几分调戏,却也是他心中真实所想。君随心越是挣扎萧译环着的双臂越是抱的更紧。就在君随心无望的挣扎中,禁锢自己的双臂突然松了开来,而后双臂的主人就无力的倒下了。“萧译?”看着萧译倒地后毫无知觉,君随心不由叫道。
“他已经死了。”萧慕君手中拿着带血的短剑却并以平淡的口吻说道。
“你杀了他!”虽然他是恨萧译,但是看着萧慕君面不变色的这样杀了刚刚与他有着身体关系的人,君随心不由怀疑自己对萧慕君的了解是否过于少了。
“怎么六少现在要来告诉我,你是有心的吗?”将短剑扔到了君随心身下,带着一贯的笑容。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杀他?他只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萧慕君笑得得意。“而你也是我局中的一子罢了”这是未说出口的话。
“你……你……”看着萧慕君由笑转哭,毫无做戏的表情,君随心有些诧异,刚想说些什么,却因屋外响起的声音,而生生的停在了唇边。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打破室外的平静,而屋内的君随心亦是明白,萧慕君的突然变脸。
“你故意的?”回答他的却是萧慕君阵阵的抽泣,但是萧慕君看着君随心的眼中明显的再说这,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跨入房内的萧陌殊见到的是站着的君随心,躺在地上不在动弹的萧译以及卷缩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萧慕君。
“君儿怎么了?”快速越过君随心没有一丝的停留直奔床沿,在萧陌殊经过的时候,君随心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却是为萧陌殊狠心的甩开了。
“君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做到床上抱起瑟瑟发抖的人儿,萧陌殊心疼的问道。看着萧慕君满身的斑斑点点的红晕,萧陌殊不是傻子,怎会不知在自己来此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想要亲耳听到萧慕君说出口。
“皇兄”转身扑进萧陌殊的怀里,萧慕君更是哭得梨花带雨。萧陌殊只能一手搂着伤心过头的人,一手轻轻拍打着萧慕君的后背。
“君儿!”突然被人推开,萧陌殊疑惑的问道。
“皇兄,君儿好脏,好脏……你走……”泪眼朦胧的人儿看着自己,满是留恋却是固执的想要推开,萧陌殊哪舍得他这般的委屈。
第二十七节
“君儿,不脏!告诉皇兄是谁,那人是谁!”听着萧陌殊心疼的话语,君随心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他的殊哥哥心中原来真的一点都没有自己,早该明白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在亲眼看到的时候心还是会痛。是不是自己偷偷的离开就不会痛了,萧译已经死了,惜姐姐的仇也报了,偷偷离开就好了。
“是他!”带着满目的泪珠伸手指向已走到门口的君随心。
“随心?”萧陌殊仿佛才看到他的存在一般,注视着君随心。
“是他,是他说有私话要和我说,骗我退了下人,却不想他在我的杯中下了药,然后我醒来以后,就……就……”低头不语,看的萧陌殊更是心疼。
“那么萧译是怎么回事?”萧陌殊问的是君随心。
“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萧译……萧译……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虽然说得很轻,但是萧陌殊听得一清二楚。
“萧译……”
“六少把萧译杀了,他告诉死无对证皇兄是不会信我说的话的。皇兄你信我吗?”一张笑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萧陌殊自然不舍得,更何况这人是他一直要发誓好好保护的人。
“君随心,这可是事实?”萧陌殊带着冷冽的眼神看向君随心。
“皇上心中只信安王,我怎么说都无用!”若你信我怎会问我。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萧陌殊看着倔强的看着自己的君随心,那人消瘦了不少,自从得知桐王是自己生父之后,他便不曾见过君随心了。他怕一见到君随心就想起他的生父是因他而死,自己会一时忍不住亲手要了他的命。只是不想自己放过了他,他却用这种手段来对待自己的君儿。
“六少说,是因为我皇兄才不见他,所以他要毁了我,皇兄才会回到他的身边。”萧慕君在抽泣中慢慢说着。
“君儿好好休息,朕会为你报仇的”放手想要将萧慕君放下,却不想萧慕君的双手紧紧的拽着他,不愿让他离开。
“君儿,放心,朕一会就来陪你,朕让人给你打些水来清洗一下,然后睡一觉就没事了。”萧陌殊在萧慕君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恩”
终于哄着萧慕君安静了,萧陌殊看了一眼门口围着的众人,眉头大皱。
“还不下去准备洗浴的热水。”万福看着萧陌殊的眉头皱起,立即对门外的人说道。
“是”安王府上的下人一窝蜂的都散了去,但是萧陌殊带过来侍卫宫人却还是留在门口,万福无奈的摇头,示意那些人退到门外,这皇上的私事多看了可是要掉脑袋的,不由替这些人担心。
“你跟我走!”放开了萧慕君走到君随心身边的时候,萧陌殊狠狠的说道。
“殊哥哥……”
“住口,以后我不希望听到这三个字,你不配。”杀父之仇他可以放下,但是君儿的这番受罪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配?”终于还是收回了吗?君随心不敢相信的看着走过自己身边没有一丝留恋的走向门外的人,终于还是提起脚步跟了上去。这么多年,终是该到了尽头的时候了。
第二十八节
“万福你留下,好好照顾安王。”看着万福急着想要跟着自己随行,萧陌殊断然的说道。
“是!”万福同情的看了一眼君随心,给了他一个自己小心的眼神,便转回了房内,他一个侍候人的奴婢怎敢违背圣上的旨意。
萧陌殊与君随心一前一后进了安王府偏厢的房内,萧陌殊站定脚步后,将君随心从头到脚看了许久。他不懂明明长了一张这般蛊惑人心的脸,为何心却是这样的不能容人,君儿那样单纯的一个人,他也忍心下得了手。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上若想降罪,我受罪就是,说这么多废话是想心里好受些吗?”
“别以为朕宠着你,你就可以这样同朕说话。”突然伸出右手捏着君随心因消瘦而显得尖尖的下巴,将他的头用力捏着抬起,俯首与之对视,“光这张连大概很多人都想一亲芳泽吧!不如朕将你送进名伶管接客?”看着君随心明显害怕的眼神,萧陌殊继续说道,“若说君府六少在名伶馆接客想必名伶馆的生意会红火很多吧。”说完将手中的力道用的更大,知道君随心眼中被迫的挤出了眼泪。
“满喧都有多少人想尝尝你六少的滋味,想必六少自己知道吧。你说你去了名伶馆后会不会为朕的国库填上一笔呢?”
闻言君随心闭上了双目,假装说这些话的人并不是自己一心所念的人,这样心底会好受很多,可是那不堪的话语偏生在他的耳边不停的打转,她想装作不曾听到都不行,他以为萧陌殊对自己总还有几分真心的,可是他……他居然这样对自己,要将自己送去名伶馆吗?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带着嘲讽的味道。
脸上的疼痛渐渐的麻木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甩开了然后跌倒在地上,额头被撞倒了柱子,感觉额头有丝丝凉意划过,探手一抹却是流血了。
萧陌殊看着倒在地上的君随心,却不明白为何心中会有丝丝的不忍涌出,不过他想起了隔壁房中的萧慕君,硬是将这不忍压了下去。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朕还冤枉了你不成!”萧陌殊看着君随心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眸中射出的恨意,心中冒起一团怒火,大声喝道。
“皇上怎么会冤枉人,是我恨萧慕君,所以我要毁了他!”既然这是他想要的答案,那么如他所愿好了。人依旧躺在了地上狼狈不堪,反正如今他也不会再疼惜自己了,那还顾得上这细微的形象。
“你承认了!”俯身贴近君随心的双目,萧陌殊满含恨意的说大,“既然这样,那你就会若微宫好好呆着,朕会找人来好好伺候你,让你也尝尝被人侵犯的味道。”
君随心转头不想看萧陌殊眼中的恨意,却还是被萧陌殊伸手扳了回来,“如今想着别人,连朕的脸都不愿见了。”
“来人,六少身体不适,带回若微宫好好养病,不得圣旨不许探视。”说完后便不顾还倒在地上的君随心甩了门而去。他还有他的君儿要去好好安慰,不想在这里对着这张让他看着心烦的脸。
第二十九节
自被禁足在这若微宫萧陌殊倒也是没有为难过君随心,当日所说的名伶馆萧陌殊也其实说的是一时气话。而圣旨传出后君随恩等人亦是不断向往宫中打探消息,不过得回的都是不断有御医往若微宫跑,并说六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白景年更是数次求见萧陌殊,却都被萧陌殊打了回去,白景年心中生疑却亦是不得不听萧陌殊的话,只望君随心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开元四年七月初四君随心将自己禁足于若微宫已有数月,这几月除了宫中的下人他不曾见过外人,萧陌殊更是从未出现过。宫中的人最是势力,见着萧陌殊似是真的冷落了这里,连带着下人都越发不重视起来。送来的饭菜有一顿没一顿的,君随心也不在意,索性再若微宫内足不出户,只是这饭食跟不上,不好的他又不爱吃,故而人是越发的消瘦了下来。
本在屋内躺着的君随心,听到外面急促忙碌的脚步声,以为是萧陌殊来了。本是毫无表情的脸上带了几分期许,却在门开启的刹那有恢复的原状,先前的一丝涟漪也随之消失了。来者不是萧陌殊而是此刻君随心最不愿见到的萧慕君。
只见萧慕君穿着亮绿色的衣衫,满面春风得意的行了进来,看了一眼君随心,更是笑得得意,“真是可怜,名动喧都的六少如今怎是这么的消瘦,这般的憔悴啊。”知道这段时间萧陌殊都不曾踏足这若微宫,萧慕君心情大好。看到那个在人群中总是最为夺目的人此刻灰暗的脸色失了往日的飞扬,更是大悦。
“你来干什么。不怕我再找人了?”答非所问的说道。
“六少说笑了,本王今日来只是想看一看,六少过的可好?”
“安王客气了,这若微宫自然没你的安王府好。”君随心看着萧慕君得意的神情,更是对萧陌殊心中恨意渐添。
“六少被人冤枉的日子可不好过吧,被禁足在这若微宫的日子可难受?”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萧慕君要的就是这样的手段,他君随心可以冤枉了大皇兄,那么他便以自己的身体为诱饵让他也尝尝这样的滋味,不枉大皇兄当年对自己的另眼相待,他将那日在凌王府所发生的事,全埋了葬了,他仍是那个一心要为萧陌庭报仇的萧慕君。他对付君随心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己是为了他的大皇兄。
“既然你该说的都说了,还不走吗?不怕我这里玷污了你安王的身份!”君随心不满萧慕君的春风得意,下了逐客令。
“我说完这句话就走,你的殊哥哥对你是恨之入骨,等他忘了你的时候我会再来的,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手段的。”说完便嫌弃的看了一眼房内摆设,摇了摇头离开了。
帝王果是最最无情的,曾经多么的得宠的人,也不顾是这样的下场,萧慕君虽然对于君随心的下场很是得意,却也不得不心生同情之意,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大约自己连他的下场都不如吧。想到此处不由摇了摇头,还是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了,事情远没有结束,他倒是很期待萧陌殊后面所作的决定,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无情。
第三十节
北曜圣帝开元四年五月初十,安王萧慕君突然染恶,一病不起药石无用,最后圣帝下旨全国若能治好安王可答应任何条件。重赏之下终有能人出现,一月之后民间神医在入府诊治三日后安王的病情终有缓解,只是宣称若要痊愈必得宴国皇室的一株玲珑丹的花骨入药方可,圣帝亲笔御书令人前往宴国求取玲珑丹。
北曜圣帝开元四年七月二十日,宴国国主宴无忧派遣使臣到达喧都皇宫,以臣国自愈对北曜称臣,并答应年年上贡,岁岁敬献。萧陌殊在殿中迎见使臣相谈甚欢,在筵席散后,宴国使臣由大臣贺西风所引于散心殿密见北曜圣帝,据闻二人那次密谈之时除了贺西风外连从不曾离开萧陌殊身边的万福亦被请了出去。
“混蛋!”桌案的镇纸,文书,笔砚被推散了一地,萧陌殊眼中射出的神色,把坐于他对面的使臣吓得差点倒在了地上。若不是来之前有人再三叮嘱过,说不定此刻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皇上息怒,不如听听宴国还有其它条件交换与否?”贺西风见状说道。
“你说!”萧陌殊正在气头上见贺西风插话,因着使臣是他引荐过来,连带着对贺西风也是生出不满。
“只要圣帝愿意献。。献出六。。六。。六少,我皇……愿……意。。用十座城池交换……并且……每年献上十二朵玲……珑丹的花骨,否则……否则。。否则我国……国情愿毁去玲珑丹。”颤颤抖抖的终于将来之间准备好的话说完了,若是早知道面对圣帝是这样可怕的情形,他情愿一辈子做一个升不了的小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