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牵谁的手 下——苏执夏
苏执夏  发于:2012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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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缓缓走来,众人介放下手中兵器,拱手齐声道“参见寨主!”

那人摇着折扇面上带笑,走到众人面前,轻轻合上折扇,与众人道“有劳了。”

龙越上前几步,看着清歌嘴角咧到了后脑勺“寨主何时回了苍山?”

清歌笑道“待明日便回去。”

众人面上介是一喜“寨主可是说真的吗?”

“正是。”

伏龙看了看那面容清秀,身形瘦弱的人不禁的柔柔了眼睛,又细细的看了看。风吟漂了一眼伏龙,轻声道“不用在有什么疑问,那人便是新任的苍山之主。”

清歌走过众人,来到中心之处,一眼便瞧见了风吟肩上的萧离,不禁的狂笑起来“那般狼狈的人,我还当是谁,原来便是顶顶大名的冥宫之主,萧离萧公子啊。”

萧离翻了个白眼,有力无气的道“若是你,早就成了摊肉泥了,哪里还有时间这般的来笑我?”

清歌合上折扇,扇骨轻轻敲打着手心,笑吟吟的道“你这般习武之人,竟是来和我这书生比的不成?羞也不羞?”转头有看了看庄公与红鬼,上前道“姑姑可还安好吗?”红鬼笑道“有劳清歌惦念了,并无大碍。”

清歌点头道“那清歌便放下心来了。”正要转身之时,就听庄公道“倒是不理自己师傅的死活了不成?”清歌侧头,看了一眼道“不是还力气说话么?定是无碍的。”

庄公伪怒道“你这不孝徒儿!”

清歌也不理,转过头走到流觞面前,四下看了那人一番也不在说话,流觞看着那人笑道“清歌这一脸的黑,是那里来的?”

清歌一怔,忙用手摸了摸脸颊之处,见手上果然是一片的炭黑之色,猛的大叫起来“楚言!”

正文十九

待从阴山回来,已是入暮十分,苍山之众早已趁早回了去。

一行人又回到山角下的村子,入夜之后几人坐在一起,论着那第三方织锦的所在。

清歌喝了口茶静静的听着。

风吟看着庄公道“师傅快些说吧,如今这织锦只差那一方便就齐了,既然都能在阴山那千万匪类手中夺了来,那取了这第三方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庄公遥了遥头“怕是最难的便是这第三方了。”

风吟一怔“可是在什么厉害的人物手中吗?”

庄公拿起茶碗,轻轻拨了拨茶叶,沉默了片刻道“在金陵。”

风吟一惊“莫不是朝中之人?”

庄公点了点头“在金陵慕相爷府。”

这次不止是风吟,连清歌都猛的抬起头道“在我家?”

萧离也是一怔,看了看清歌,不成想,这弱书生竟还是有些来头的,后又大笑道“既是在慕公子家,岂不是更容易了吗?”

庄公将手中的茶碗放着桌上道“若是旁人便就好了,无论文斗武斗,或者是什么阴损招数都是能用的,但,如今这人是慕相爷。”说着便看看了清歌道“那慕相爷本就是两朝的元老了,从大商建立初期,便就兢兢业业的为国为民,若是想让他帮着拿出织锦绕乱了朝纲,左右了政事,怕是定定行不通的。”

萧离轻笑一声“若说是忠臣,莫不是他看不出来那大商就要被奸人夺了去吗?若说是忠臣,莫不是他就能问心无愧的辅佐着庸君堕主吗?若说是忠臣,莫不是他就看不出谁是谁非?若说忠臣便是这个样子,我看也不过是个迂腐不堪的老顽固罢了。”

清歌将茶碗狠狠一拍,大声道“萧离!你若在这般诋毁我慕家的人,小心我让苍山兄弟剿了你那冥宫!”

萧离勾着嘴角笑了笑“火气倒还不小?我说的哪句有错?看你这年纪该是慕相的孙子吧?你父亲该是镇远大将慕大将军吧?日后凌王这方迟早要与朝廷正面对抗,而你们慕家定是第一个出来抗敌的吧?与凌王,与慕家。呵呵,慕公子真该是好生的思量一番才好啊。”

庄公皱了皱眉,瞪了萧离一眼“离儿,闭嘴。”

萧离姗姗的点了下头,拿起茶碗笑眯眯的喝了一口,便不在说话。

瞬间房内一片寂静,过良久之后,清歌起身道“这事我自会解决。”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堂。

风吟忙起身想跟上去,却被庄公拉住了衣角,遥头道“却是该让他思量一番,此时,只能交给清歌才办的妥了。”

风吟一怔“那方才萧宫主的话……”

萧离也淡起了脸上的笑“早与庄公商量过的。”

风吟微微皱眉“师傅……你们怎能……”又转头看了看那一直不曾说话的人“王爷……”

流觞手持茶碗面无表情的道“便让他思量一番也是好的。”

风吟一窒,后又微微有些恼怒,气闷的做回位子上闷声道“都随你们去吧。”

夜渐渐的深了些,清歌作于床榻之上却无一点的睡意。

织锦之重,可想而知,凌王若想成就大业,招兵买马无可或缺。后又想了想自己的家人,爷爷那人正如萧离所言,顽固不化,迂腐不堪,若是让他帮着凌王谋朝夺位,定是大大的不可能的。轻轻叹了一声,心中却是没了什么主意。

过了不知多时,便听到门外“咚咚”的敲门声,起身将门打开,看着门外眉目含笑的人轻道了一声“怎还不睡?”

流觞看着那人满脸的倦容,笑容渐渐的淡了下去,抬手轻轻抚着那人脸颊道“清歌都不曾睡下,我又怎么睡的着呢。”

清歌微微的应了一声,便转身回了屋中,流觞跟在那人后面,微微皱了下眉“竟是让清歌这般苦恼吗?”说完便从身后轻轻拥住那人,轻声道着“若是这般,便就别想了。”

清歌慢慢将身体转了过来,将头靠在那人肩头,也不在说话。

流觞轻轻抚着那人的发丝轻身道着“若是得不到织锦,得不到天下,也是没什么所谓的,只要清歌不曾离了我的身边,便是好的。清歌这般苦恼,我却是心疼的紧,我的清歌不该有一丝的烦恼之意,别在想了明日便让你回了苍山如何?那龙家兄弟走的时候,不是让你早些回去,说是有大大的惊喜吗?若是不想回去苍山便就回了水楼吧,你这老板都已是离了这么多日子,也该……”话还没说完,便就被那人贴上来的唇片死死的封住,绵软的舌尖探进那微微轻起的皓齿之中,触到那人的舌尖之后,又绕着皓齿绘了一遭,喃喃的道“你今日,竟说了这么多的话。”

流觞微微一怔,嘴角轻轻勾了起来,随即反客为主,与那人羞涩的舌蕾纠缠起来。清歌微微喘着气息,断断续续的喃声道“你……若是……想要……便拿了去吧,左右……一个……皮囊……给了你……便是了。”

流觞轻笑出声,咬着那人的耳骨道“清歌今日是如何了?”

清歌攀着那人的肩膀,脸上尽是羞怯的红晕“你……不是……早就想……要了吗,还要……问我如何了……今日……都这般了……唔……你在别咬我耳朵了。”

流觞哈哈笑了起来,将那人的身体紧紧的拥在怀里,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过来良久才听那人道“清歌我是早晚会要的,但不是现在。”轻轻咬住那人的鼻尖有笑了笑道“若是实在苦恼便别在想了,只要清歌心在,便比什么都重要。”

清歌点了点头,又靠在那人的肩上“我明日便回金陵去瞧瞧,说过与你一同看多娇江山,便就不会失言。”

正文二十

金陵城是大商的国都,初进城中之时,便能瞧的出一派的奢华繁荣,道路两旁的摊贩商家数不胜数。街巷之中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三三俩俩聚在一起的公子哥,手持折扇,锦衣玉杉,不是结伴相邀的去哪家酒楼喝喝小酒,就是一同去哪家戏楼听听小曲,光是听着就好不惬意。

马车自进城之后,便只能慢慢的行着,萧绿无聊之时,左右瞧着,时而瞧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定是大声跟车里的人念叨两句“慕爷,小一年都不曾回来过了,你瞧这东街又起了不少家的酒楼茶馆,等回了府中,歇歇便出啦瞧瞧吧,这样子好不华贵。”

清歌坐在马车中,眯着眼睛道“还能多出什么花来不成?左右都是个酒楼,这金陵城的东西,定是比不上水楼的雅致。”

萧绿忙讪讪的点了点头嘴上说着“慕爷说的是。”心中却道:那水楼是你个儿开的,自是谁家的都比不上了。

行了一刻有余,便听见远远的一声大叫“前面的马车停下来!”

萧绿前后瞧了瞧,这街上似乎就这一辆马车在行,本想不予理会,继续往前走着,谁知那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萧绿皱眉拉了下马缰,便停了下来,见来人手持着折扇,微微喘着粗气,奔了过来,到了马车前看着萧绿道“可是慕家的小厮?”

萧绿定眼一瞧,忙低头拱起手道“苏大人。”

那人哈哈一笑“我说便是不曾瞧错的。”

清歌在车内有些昏昏然,听到车外的交谈,又是一阵头疼,苏青策!

外面那人又道“那车内之人,可是慕少爷吗?”

萧绿点头“正是我家少爷。”回头瞧了瞧没有一丝动静的马车又道“我家少爷舟车劳顿,想必这时已是睡着了,苏大人若是有些什么事情,便告诉小的,待少爷醒来之时,小的自会原话不动的转告他的。”

那人一笑“却是劳累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清歌先回去休息一番,明日我亲自去府上拜访才好。”

萧绿忙道“怎敢有劳苏大人。”

苏青策展开折扇轻摇起来“怎么说是有劳?快些回去罢,怕是府中早就等着了罢。”

萧绿拱手退下身来“那小的,便想与我家少爷回了府中了。”

行了一会见那人已是没了踪影,萧绿忙与车中人道“慕爷,那苏大人……”

清歌打了个哈欠,有闭上眼睛“随他来吧。”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程之后,便停了下来。在看那门口的两个巨形石狮傲然挺立,朱红的大门紧紧闭着,门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匾额,上书“相国府”。萧绿急忙下了马车,跑到门口与那看门的小厮说了几句,那小厮大喜,忙将大门打开,边跑边嚷着“启禀相爷!孙少爷回来了!孙少爷回来了!”

萧绿又忙回到马车之处,将那人扶了下来,嘴中还停的唠叨着“少爷,这次便别在顶撞相爷了,这次您回来的却是晚了,怕是相爷又是一阵的恼呢。”

清歌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将手中折扇轻轻展了开,瞪了一眼萧绿道“就你这般的乌鸦嘴,若是他真的恼了我便罚你三月的月钱。”说完便摇着折扇面上带笑的走了进去,萧绿一阵的愕然,满脸的悲切之意,想也不用,这月钱该是罚定了。

进了院中,凡是瞧见来人的小厮女侍,都面带喜色,一一问了安,清歌面上带笑的点了点头,便朝着主屋的花厅走了去。

那厅内果然坐着一个年迈的老者,面上表情甚是严肃。清歌走进花厅之时,忙合上手中的折扇,将长衫下摆撩动一下,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的磕了一个头“爷爷。”那人便是清歌的爷爷慕相爷。

慕相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碗拍在桌上,怒声道“可还知道回来了?”

清歌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道“孙儿知道错了,请爷爷责罚。”

慕相眉头一皱“罚?你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竟还自己像我讨罚来了不成?”

清歌跪在地上,喃喃道“爷爷今日不罚,怕是舍不得吧。”

慕相一怒“你这不孝之孙,莫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罚你。”

清歌微微抬头,低声道“爷爷要罚便罚吧,也不过是个皮囊而已,清歌本就是慕家的子孙,这命也是慕家给的,爷爷今日若是想要拿回去便就拿回去吧,清歌便是死了也定是慕家子孙,魂魄定是永远守着慕府的。”

慕相一怒大声道“你尽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清歌低声道“爷爷要打便打吧。”方才说完这话便听到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清歌心中暗笑。

只见来人是一位手持玉杖的老夫人,后面还有一众的女眷。

老夫人拿着拐杖咚咚的敲着地面,手指着慕相大声道“是谁要打我的孙儿!我看谁敢打!”

慕相皱眉道“谁说要打这混账了!”

老夫人又是一声怒吼“你说谁是混账!”后又忙忙将那跪在地上的人儿拉了起来,看着清歌,眼睛瞬间便红了起来,摸着那人的脸到,又四下瞧瞧“我的好孙儿,莫不是那老顽固打了那里吧。”清歌遥了遥头,抹着没有眼泪的眼角,极度委屈的道“奶奶,清歌好生的想你。”

那夫人一听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好孙儿,好孙儿。”说着就将那人抱住不放,清歌将头驾在老夫人的肩上,看着一脸怒气的慕相,竟是做了个鬼脸嘿嘿的笑了起来。

慕相一怒,冷哼了一声,也不去理会。

在是如何的顽劣也是自己的孙子,你若让他打,怕是定定下不去手的。

“好孙儿,今日回来,可要多住些日子啊。”

清歌笑眯眯的道“奶奶放心,清歌这次定会在家多住些日子,陪您老人家个够。”

老夫人看着那人一脸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啊。”

正文二十一

与家中一日,尽是听着老夫人说些家中的琐事,什么自家那老丞相进日在朝中又受了皇帝老儿的气了,下朝回府便在家中摔这摔那,什么父亲又去镇守边关了,母亲如何放心不下竟是也跟了去,说着说着便说出一肚子气来,女人家便该有女人家的矜持,如今这般,那里还有将军夫人该有的样子,又拍了拍清歌的肩膀道“如今便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儿还算是贴心的。”

清歌坐在床上咯咯的笑着,边吃着葡萄边附和着老夫人“奶奶说的对,如今家里面就咱们祖孙算是好的了。”说完便将那葡萄塞进老夫人的嘴里。老夫人含着嘴中的葡萄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连连说道“甜,甜的紧啊。”

次日天明之时,萧绿便拿着衣衫站在床边伺候着了,边候着边道“少爷,咱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啊?若是相爷下朝回来寻不见人,不定要怎么生气呢。”

清歌漱完口道“怕些什么?天塌下来还有奶奶顶着呢。”

拿过那人手中的衣服,换上,萧绿将一旁的折扇抵了过来,嘴中还喃喃的说着“您就仗势欺人吧。”

清歌接过折扇顺势就敲了那人脑袋一下“越发的长进了?跟你家少爷竟开始如此说话了?”

萧绿揉着柔头忙道“小的在也不敢说实话了……”

清歌刚要点点头,忙又反应后来,拿起折扇又是一通的敲“快去备轿,迟了罚你一年的赏钱。”

萧绿捂着脑袋哎呦了几声,忙跑了出去。

出了府,行了几条街远,便停了下来,萧绿瞧瞧了,遥了遥头心道:也不过是个毫无特色的茶楼而已。虽是如此想着,却还是忙将轿帘打了开“少爷,到那茶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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