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厉新元和郭平孝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季啸天沉默片刻，问杨书凡道，“你见了全冰，他怎么说？”

“全冰啊……”杨书凡想起那个几近疯狂的男人，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开始一边回忆、一边将两人见面

的情形告诉季啸天。

原来全冰被警方抓获后，由于他在清河帮没有一官半职、又是伤残人士，因此所以专案组的人根本不把他

放在眼里，大手一挥就把包括他在内的一干虾兵蟹将发落到清河区公安局这个“冷宫”。

这些虾兵蟹将们虽说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总数也有十几二十号人。要知道审讯都是要有两个以上侦查人

员来讯问的，清河区公安局一下子也抽不出那么多的人手来处理，因此又按照各人的重要性被分为若干批

来处理。全冰因为身体的缘故，再次受到忽视而分到最后一批，先被关起来而不是被提审。由于这个缘故

，第一个审讯全冰的是杨书凡，而不是省厅或者市局派下来督导的人。

全冰目无表情的看着杨书凡，道：“你终于来了。要是你来晚一个小时，我就打算把我所知道的全部事情

告诉其他人了。”

杨书凡假装听不见，拉开凳子坐在全冰面前，对旁边的董健健说道：“健健啊，你出去给我倒杯茶吧。”

董健健跟了杨书凡这么久，自然明白杨书凡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健健啊，我有话要单独跟这个人说，你出

去吧”，所以，尽管他很想呆在这儿继续听下去，可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审讯室里只剩下杨书凡和全冰两个人，仔细看全冰的脸，会发现他确实跟姬小添长得有些相像，只是姬小

添更年轻、五官看上去更精致些罢了。

杨书凡心平气和的对全冰道：“说吧，你有什么话要说？”

全冰脸色苍白，甚至有些发青。他用力握着拳头，声音颤抖的问杨书凡道：“厉烈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

“他失踪了，”杨书凡道，“在警方行动之前。”

全冰像是松了一口气，眼神涣散的看着桌子上的水杯，没有吭声。

杨书凡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说话，便提醒他道：“你在网上认识我、又不停的给我留言，不会是想叫

我来陪你发呆吧，'雪之王'先生？”

“你还是叫我全冰吧，”全冰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我也没想到计划会赶不上变化，早知道现

在会变成这样，当初我就不做那么多的事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详细的把前因后果告诉我？”

“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

全冰望着杨书凡，一字一句道：“第一，我要你帮我找到厉烈并确保他的安全；第二，我要景田百死。”

“呵呵，”杨书凡忍不住笑出声来，“全先生，你觉得我就算现在答应了你，以我的身份和能力，我能满

足你这两个要求吗？”

“可以。”全冰认真道，“我在厉烈的手表上偷偷装了个追踪器，可以全球定位，只要我把账户和密码告

诉你，你就能通过追踪器找到厉烈。”

杨书凡不解道：“可我不明白，你被抓之前不是可以上网吗？厉烈去了哪里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全冰懊恼道：“我的电脑一直显示阿烈就在厉公馆内，所以我以为阿烈就在我身边，没想到他之前就已经

失踪了。我现在不确定究竟是追踪器被人发现还是阿烈被人藏在厉公馆的某处。杨队长，只要你帮我找到

阿烈，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全部告诉你！”

“奇怪，你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跟你做这笔交易？”

“会的，”全冰笑了笑，道，“因为穆飞宇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你一定很想知道他是被谁派人杀死的

。还有季啸天，他是你的好部下，你也不想他死得不明不白，不是吗？”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突然之间从全冰嘴里听见这番话，杨书凡还是脸色一变，阴沉着脸问全冰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我当然知道，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把我为什么知道告诉你。”全冰笃定的看着杨书凡。

杨书凡皱着眉头，道：“首先，你的追踪器可能被人发现或者是坏了，我很可能找不到厉烈；其次，就算

我找到厉烈，以我的能力我也不能保证他的安全；再次，我是一个警察，我的职业道德会让我把厉烈抓获

归案而不是让他逍遥法外；最后，我是警察，不是法官，我甚至不能保证景田百有罪。就别提判景田百死

刑了。所以全先生，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你提的要求我全部不能做到。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做交易，那就

提一些我力所能及的要求吧。”

“好吧，”全冰终于退了一步，道：“只要你去查厉烈身上的追踪器就行，如果追踪器被人发现或者是坏

了、找不到他的行踪，我也不怪你。可你要答应我尽量保护他的安全，如果警方找到厉烈，哪怕是你抓的

，你也要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安心，可以吗？”

杨书凡望着全冰那张与姬小添相仿的面孔，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不禁一软，点了点头道：“

好吧，我答应你。”

全冰心里一喜，道：“你刚才说你不能保证景田百有罪，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手上有证明景田百

有罪的证据，甚至可以让法官判他死刑，你能不能保证听我说完后，帮我把这些证据提交给法官？”

还有这种事？

杨书凡心里有些疑惑，但他还是慎重的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只能按照法律程序，把证据交给专

案组的领导，至于领导们会不会把证据交给检察官、检察官又会不会给法官、法官看了这些证据后会不会

判景田百死刑，这些就不是我能说了算了。”

“你答应帮我把证据提交上去就行。”全冰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跟杨书凡讲了一个故事。

132.故事

“从前有个男孩，我们姑且叫他做小冰吧。小冰从小就没有父亲，他只有母亲——一个与众不同的母亲。

小冰的母亲从小冰懂事开始，就教导他恨所有她想让他恨的人。虽然她是一个母亲，但她不爱自己的孩子

，她只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复仇的工具。

小冰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直到若干年后，他才知道真相。这个叫柳士凤的女人，根

本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亲生母亲不是柳士凤、而是一个叫战欣媛的女人。

呵，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讲的都是实话，没有骗你——不过你不相信也不奇怪。众所周之，战欣媛是厉

烈的妻子，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厉新元，战欣媛又从哪儿冒出一个儿子出来呢？可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战欣媛的确有一个儿子，一个被强暴而怀上的孩子。

怎么？你当我又在骗你吗？呵，也是，战欣媛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会被人强暴呢？可她就是被人强暴了，

而且还怀了孕。你一定很奇怪，这个吃了豹子胆的人是谁。呵，别急，我呆会一定会告诉你。你先听我把

这段说完——

因为身体的缘故，战欣媛不能将这个孩子流掉，而只能选择把孩子生下来。但她不敢声张，虽然她贵为清

河帮的大小姐，可在这件事上她根本做不了主。因为她怀孕的事要是被那个强暴她的人知道了，一定会发

生更可怕的事，所以她只好偷偷的向自己的好朋友求救，而这个所谓的好朋友就是柳士凤。

柳士凤那时候正春风得意，她的父亲是玄武堂堂主，哥哥又是朱雀堂堂主，她以为战欣媛肚子里的种是一

时偷欢的意外，所以对好朋友的求救一口答应了下来。于是乎，战欣媛借口陪柳士凤到国外度假，找了个

地方，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然后把孩子交给柳士凤处理。柳士凤找了户姓全的人家帮忙照顾孩子，又给

他们留下一大笔钱，然后就走了。

战欣媛回到清河帮后，发现父亲身边多了一个叫厉烈的少年。她很奇怪，为什么厉烈能在战东海身边呆那

么久，要知道战东海这人邪恶、贪婪、狡猾，对任何人都冷酷无情，包括自己的女儿。战东海只爱权力而

不爱任何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可以为了向上爬而把自己的妻子送到上司的床上，然后把妻子跟上司生下来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女儿、实

际上却是将这孩子当成质子，使得上司不敢跟自己决裂，从而铲除自己的竞争对手，把自己一步步扶上帮

主的宝座。为了报复背叛自己的妻子，战东海从女儿十四岁开始，就一直侵犯她……

呵，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没错，小冰就是战东海强暴战欣媛所生下来的孩子，有什么好惊讶的？清河帮

里的龌龊事还少吗？也是，你不是清河帮的人，自然不知道个中内幕。不过，就算是清河帮里的人，也不

一定知道那么多。清河帮里面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知道，现在在清河帮里不可一世、完美无暇的厉烈厉帮

主，当初也只不过是战东海的一个男宠！

可厉烈就是厉烈，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男宠，他也能翻出大风浪来。对着战东海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和战欣媛这样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厉烈愣是有本事让战东海和战欣媛两父女都对他死心塌地，最后更是

荒唐的和战欣媛结了婚，成为战东海的乘龙快婿、清河帮下一任帮主候选人。战东海为了帮厉烈坐上帮主

宝座，甚至将厉烈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柳士龙害死。

就这样，厉烈跟战东海和战欣媛三个人保持着父不父、女不女、妻不妻、婿不婿的奇怪关系，战东海更是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让战欣媛再一次怀了孕。战欣媛很痛苦，她恨战东海、也恨这个孩子，更不想要这

个孩子，可战东海为了让战欣媛继续痛苦下去，不但逼战欣媛将孩子生下来，还隐瞒了孩子的父亲是自己

的事实。无奈之下，战欣媛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柳士凤，可这一次，柳士凤已不再是她的好朋友了

。

柳士龙死后，柳九雷为了扳倒战东海，将青春年少、如花似玉的女儿柳士凤嫁给了与自己同龄的白虎堂堂

主霍金山，打算通过拉拢霍金山而与战东海分庭抗礼。厉烈设计让人勾引柳士凤，霍金山抓奸在床、中风

瘫痪，霍建信成为信任白虎堂堂主。柳九雷打算用自己女儿跟别的男人生下来的孩子来冒认是霍金山的儿

子，从而架空霍建信，没想到被霍建信反将一军，被迫将女儿赶走。

柳士凤带着孩子流离失所，战欣媛提出要跟她易子而养，她自然是十二分的愿意。反正刚出生没多久的孩

子长得都差不多，战欣媛又以身体不适为由，一直带着孩子在外面疗养。两个女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把孩子交换了，柳士凤的亲生子成了战欣媛的儿子厉新元，而战欣媛与战东海的孽种再一次落入柳士凤手

中。

这时候的柳士凤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玩乐、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了。她恨战东海、恨厉烈，更恨与

自己身份想当却能一直以清河帮大小姐身份生活下去的战欣媛。其实，在我们看来，战欣媛不一定就是幸

福的，否则她也无需要将两个亲生儿子送走，可柳士凤妒忌战欣媛一如既往的身份、地位。所以柳士凤要

报复，报复战东海、厉烈、战欣媛，还有那两个无辜的孩子。

别小看女人，女人要是疯狂起来就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柳士凤虽然没有了昔日的身份和地位，但她爸生怕她在外面受委屈，在她走的时候给了她一大笔钱。有着

这笔钱，她开始有条不紊的实施她的复仇计划。

她先是在战欣媛的大儿子小冰面前以亲生母亲自居，不停的向小冰灌输各种有利于她报复战家、报复厉烈

的想法；另一方面，她把战欣媛的小儿子扔到孤儿院，好让小毛头进入清河帮专门收养孤儿的渠道，让小

毛头有朝一日能被清河帮收养、从而获取他们的信任然后再行动。此外，柳士凤还请人偷偷跟踪厉烈……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吹牛，以厉烈的身份地位和本事，柳士凤找的人居然能跟踪厉烈，这简直是做梦。可

不知道是柳士凤幸运还是厉烈倒霉，柳士凤找的那个人正是初出茅庐的景田百。

呵呵，想不到吧？景田百也不是生来就这么可怕的，想当年他也只不过是个江湖小混混，为了糊口做起了

私家侦探的营生。柳士凤之前找了好几个人都被厉烈发现给处理掉了。这一次她本来想找别的人，可见景

田百为人还算机灵，便姑且让景田百去试试，没想到这一试便试出许多事端来。景田百跟踪厉烈跟得久了

，居然日久生情，爱上厉烈，而厉烈也不知怎么回事，偷偷背着战东海、战欣媛对景田百青睐有加，甚至

把来历不明的景田百留在自己身边。

柳士凤作为景田百的雇主，自然乐见其成，她想利用景田百把战东海他们干掉，而景田百为了能名正言顺

的跟在厉烈身边，也想战东海和战欣媛死，两人一拍即合，策划了一场车祸，让居然战东海和战欣媛死于

非命。正当柳士凤以为有景田百、自己报仇在望时，景田百过桥抽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在柳士凤头上

。柳九雷虽然极力否认，事情后来也在厉烈的”宽宏大量“之下被压了下来。只是柳九雷因为这事而在清

河帮中的势力再一次受到打压，柳士凤也遭到追杀，被迫出国逃难。

柳士凤恨死了厉烈和景田百，只可惜厉烈已经放出风声，只要柳士凤一回国，就死无葬身之地。正在柳士

凤一筹莫展之际，命运再一次让她遇到救星。她在美国碰到了她的嫂子——易文静。

易文静虽然跟柳士凤不熟，但柳士凤毕竟是柳士龙唯一的妹妹，她见柳士凤也是一个人在国外，便主动邀

请柳士凤跟她一起住。柳士凤这个女人，你可以说她是疯子、也可以说她是天才，她居然想出让自己变成

易文静这样的疯狂的办法，而且居然还被她得逞了。

柳士凤故技重施，制造了一场车祸、杀死易文静，让易文静顶着”柳士凤“这个虚假的身份死去，好让厉

烈对她不再提防。然后柳士凤通过乔装打扮和整容，让自己成为易文静——反正在美国人眼里，所有的中

国女人都长得差不多；而易文静又一直逗留在美国，厉烈和柳依依鞭长莫及，又怎么会想到当初的易文静

已被调了包？

之后一切似乎都按照柳士凤的剧本进行。小冰成了一个满腹仇恨的孩子。小毛头被清河帮的人从孤儿院里

收养、成了姬小添。柳士凤顶着”易文静“的外衣，用母亲以及监护人的身份影响着柳依依和厉新元，让

他们去恨厉烈、恨景田百……

只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柳士凤怎么都想不到厉烈的魅力有那样的大，小冰、姬小添和柳依依同时爱

上了厉烈，而厉新元——不知道厉烈是出于什么想法，由始至终都没有将清河帮的权力交给他。不过太多

人喜欢厉烈，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恨就是因为爱而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