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茫茫(穿越)——午正开
午正开  发于:2013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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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安呆呆的端着酒杯,脑子转的飞快,轻纱浴,教主专用,教主下山,公子奇特出现,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真相,那就是云月就是教主!教主就是云月!

季平安手抖得厉害,自己真是酣睡在老虎身旁也不自知!季平安心里飞快回想了下和云月一起下山的日子,应该没有什么得罪云月的地方,不然真是死一百遍!

季平安也没心情再喝下去,谎称有事,飞快回去。

海棠苑内室内亮着光,云月拿着卷书卧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云月已经取下了易容的装扮,露出了本来的面貌,一月都没见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季平安觉得云月好似又美上了几分,惑人心神,魅人心魄,季平安轻手轻脚想赶快离开,好回自己屋子去。

屋里传出云月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作甚?进来。”

季平安心跳的厉害,以前不知道云月是阮赤水还没这么怕,现在知道了,想起阮赤水在江湖上的威名,季平安真是怕得要死,就怕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扒皮抽筋,血溅当场。

季平安低着头进了屋。

云月笑着放下书,半阖着眼看着季平安,“才回来也不安生,我这儿等着喝茶等了许久,也没喝道,去哪了?”

季平安大叫不妙,自己居然让阮赤水渴了!这可要死了!不知道阮赤水大怒之下会不会喝了自己的血?

季平安一哆嗦,跪在地上,大喊道,“教主永享仙福,寿与天齐,与日月同光,与天地同在!还请教主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乱跑了!”

云月眼里微光闪动,轻言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季平安连忙点头,点的差点脖子都折了。

云月似笑非笑,“我怎么记得有人说我不是个东西,还说我是个王八?”

季平安内心流泪,叫你说话不过脑子!叫你嘴上没有把门的!季平安装无辜,“是谁这么大胆敢诋毁我们敬爱的教主?馒头我第一个和他拼命!”

云月斜长的双眼眯起,“可我怎么记得这话,是馒头你说的?”

季平安连忙摆手,“教主记错了。这事看着也许似乎大概是我,然而未必见得是我。”

云月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颠三倒四,颇有意思……别跪着了,倒杯茶来,莫非你还真像渴死我?”

季平安得令,飞速给云月斟了杯茶,云月慢慢吔了一口,姿态优雅。

季平安弯着眼,“教主,你这大名叫起来赫赫声威,这化名听起来却也清雅别致。”

云月把茶一放,微微一笑,“化名?”

季平安答道,“云月呗!”

云月失笑,“江湖中都道我为阮赤水,因为《池水血寒》,却不知我真正的名字乃为云月。”

季平安惊疑,“教主原来名叫云月?”

云月点头,“如假包换。”

卷帘行了个礼,进到屋内,“公子,锁花堂主带着下人求见。”

云月微微点头,“卷帘,以后还是叫我教主,馒头也已知晓……让他们进来。”

卷帘瞥了眼季平安,甩了下头发,出去宣锁花去了。

卷帘那头秀发真是又黑又长,这一甩,乏味全扫到了季平安脸上,季平安被扫的脸上发痒。

锁花今晚脸色苍白,神色不安,一袭红衣越发衬托的脸白如蜡。

锁花带着个黑衣男子跪倒在地,两人齐声道,“属下参见教主。”

云月拿起茶吹了吹热气,轻轻饮了口,神色淡淡的,“我说过,不留上官清风活口,为何上官清风还好好的活着?”

季平安想了想,上官清风双腿残废,严格说来,不能算作“好好地活着”吧!

那黑衣人沉声道,“属下按照教主吩咐,带着人扮作上官家家丁混在人群中,准备动手,怎奈连云峰邵松寒半路杀出,属下没有动手的机会,只是将上官清风打残。属下办事不力,请教主责罚!”

云月淡淡一笑,没有丝毫怒气,反倒是平静的很,“锁花,这是你朱雀堂的人,你说如何处置?”

锁花朗声答道,“按照教规,断其手双手,废其筋骨!”

云月秋水般的眸子微光闪闪,笑意充盈,“动手。”

锁花出手快速闪电,季平安还没看清路数,只听那黑衣男子惨叫连连,浑身瘫软在地,紧接着听得“喀嚓”一声,那双手便从手腕处折叠起来,折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根本不可能的角度,手背贴在手臂上。两道白光从锁花的袖中飞出,直射在黑衣男子手腕之处,腕上顿时献出一片红痕,鲜血直流。

季平安咬着唇,才忍下了一声惊呼。

云月轻身站起,俯视着瘫软在地的黑衣人,笑容亲切,“怎么办?我还是不解恨……”

黑衣人听到这话,浑身颤抖。

室内清冽海棠香和刺鼻血腥味混在一处,让人很是反胃。

云月负手而立,蹙着眉头凝思,室内一片寂静,没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云月眉头舒展,霁颜而笑,这笑宛如花开,灿烂炫目,很是美丽,可是看在季平安心里却很是心惊。

云月饶有兴味的看着黑衣男子,笑道,“一命换一命,既然上官清风没死,疏朗,你就抵了他!化血池是个好去处,那池中食人血肉的血虫好久没有进食,你此番一去,正好给他们充饥,一口一顿,一顿一口,必当让你永世难忘。”

锁花听到“化血池”,在一旁变了脸色。

卷帘也也不自觉的微微抖了一下。

季平安心里骂娘,专门搞个池子养着会吃人肉的怪物!这就是个变态!有木有!有木有!

黑衣男人抖得厉害,双眼里都是满满的恐惧,声音抖得厉害,“教……”还没等黑衣人喊完,屋里顿时出现了两个脸带带着银色面具的人,飞快的将黑衣人拖了出去。

锁花跪在地上,不敢妄动。

云月目光转向锁花,“手下办事不利,你身为堂主不可推脱,出去跪着。”

锁花打了声“是”,跪到了屋外。

云月淡淡开口,“卷帘你下去。”

卷帘福了下身子,下去了,走之前又是一甩头,发丝甩在季平安脸上,季平安直翻白眼。

云月没让季平安下去,季平安也没敢动。

云月走进季平安,嘴角带笑,“馒头,你觉得我这处罚好不好?”

季平安鼓着脸连忙点头,“教主雄才大略,制裁得当!”

烛光洒在云月脸上,烛光柔和,云月柔美,烛影斑驳,人面如花,真是副烛光美人图。这人笑容柔和,面容美丽,宛如天上的谪仙,花海的花神,人间的翡翠,如此绚丽美好,如此让人倾心,可却心狠手辣,诡异难断。

云月指尖轻轻抚上季平安的面颊,季平安本就被吓得浑身发凉,没想到这指尖的寒气比季平安脸上还要冷上几分,指腹触感滑腻,可季平安却感觉仿佛像条蛇爬在自己的脸上。

云月笑语晏晏,手势温柔,“这道理倒是很简单,谁让我不舒一丝,我便让他难过万分。可记住了?”

季平安心内狂跳,点头不停。

云月缓缓收手,满意的看着季平安,“夜也深了,下去歇息吧。”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季平安看着云月雪白色衣角消失在墙后,浑身发软。

第 18 章

季平安第二天一整天没见到云月。

起床一看,发现自己门前端端正正贴了副对联,上联:人中赤兔。下联:目中吕布。横批:好个馒头。

季平安迎风流泪。

锁花在院子里跪了一夜,肩上全是落花。双眼合着,脸颊苍白,但身形还稳。

卷帘提个食盒,见到季平安,把食盒往季平安手里一塞,“拿着食盒,跟我到后山送饭。”

季平安瞅了瞅食盒,还挺沉,不知道放了多少东西!

季平安问道,“给谁送饭?”

卷帘抬头,“自然是给教主送饭,教主每月十五都在后山清修。别多话,赶快走,去晚了,饿到教主,仔细你的皮!”说完抬脚就走,季平安只好认命的提着食盒跟在后面。

两人七绕八绕,绕到了个山洞前面,那山东被大石封住,无法入内。卷帘在旁边突出的机关那按了几下,大石豁然上升,露出了洞口。

卷帘撇撇嘴,“教主吩咐让你进去,我在这儿等你。”

季平安只好拎着食盒去和云月“相会”。

季平安刚刚踏入洞内,只听身后一声巨响,那大石又落了下来,关上了洞口。

季平安吸了下鼻子,任命的往里走去。这洞中倒也不黑,石洞两边一盏盏琉璃灯微微亮着,照着路。

季平安只觉越往里走,寒气越深,冷得人直打哆嗦。

走到底只见有一张灰色的石床,石床上云月正在打坐,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云月睁开了眼,见到季平安,眼里泛出点笑意,“馒头,你这么慢手慢脚,是想饿死我不成?”

饿死魔头事小,没饿死魔头被魔头搞死事大!季平安疾步跑到云月身边,假装气喘吁吁,“教主,这罪名我可不敢当!我可是一路跑这来给您送饭的!”

云月挑起下摆,坐到桌边,季平安抖手抖脚地连忙把食盒里的饭菜给端了出来。

云月面色淡然,“馒头,你是不是怕极了我?”

季平安不敢言语。

云月挑眉淡笑,“江湖道,阮赤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性情诡异,难以臆断,跟在我身边,一个不小心,可就死无全尸。你怕我也是自然。我也不勉强你,你要是觉得吉祥天不合适,现在转身走了就行,我绝不拦你。”说完直视季平安。

季平安脑子里思绪飞转,见到昨天黑衣人的下场,不害怕那是骗人的,自然想走,远远离开这个鬼地方和着变态,可是要真是走了,师父安排的卧底任务怎么办?况且云月性情诡异,真会放自己走?

季平安想定,转过身。

云月面色一变,眼中寒光一闪,掌中捻起一片树叶,准备一击之下,取了季平安的性命。

季平安浑然不知,背对着云月开口道,“卷帘忘了给教主您准汤了,这山洞冷的刺骨,没一碗暖汤怎么行?我这就去给您取!”说完急匆匆的跑了。

云月面色一僵,树叶从掌中滑落,看着季平安的身影笑了起来,“快去快回!”

季平安摆摆手,消失在云月眼前。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季平安还真端着碗热汤回来了。

季平安跑的急,鼻尖上都是汗,脸也跑的红扑扑的,把汤往桌上一放,“教主,冬瓜排骨汤,您尝尝。”

云月不紧不慢地端起热汤,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觉得暖到了心底。

云月含笑,直直看着季平安,“馒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怎么办?”

季平安也不当回事,翻着眼白,“多谢教主慧眼识珠。”

云月缓身而起,笑得不怀好意,向着季平安的脸颊伸出自己美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绯红的脸颊。

山洞中每个角落挂着晶莹透明的琉璃灯,灯里燃着明亮的烛火,烛光中云月那张脸美得不似凡人,笑容湛然骤放,宛如灿烂的烟花,炫目夺人,闪耀晃眼,一袭白衣闲的他气质出尘,却又透着几分慵懒,看上去如同天上神仙,俊美不可方物。

那双手还是一样的冰凉,甚至季平安觉得比昨日还要亮上几分,真是让人凉到心底。

云月口气暧昧,轻柔婉转,“饭后就要消食,不如我两饭后做点事?”

季平安想也不用想,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匆匆摇头,“不用了吧。”

云月失望地叹了口气,“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

季平安哪敢忤逆变态,只好问道,“请问教主所为何事?”

云月笑得开怀,眼里光华流转,风情万种,吐出两个字,“睡觉。”说完眼睛山下扫着季平安,季平安刚刚跑的急,为微微发热,稍微扯宋了点领口,白花花的嫩肉微微外露。

季平安差点没站稳,一双手死死拉紧领口,“教主,我卖艺不卖身!”

说完死死地盯着云月。

云月黯然失笑,“你虽然穿的很危险,可是长的很安全。你浑身暖和,抱着睡正好取暖。”

季平安松了口气,原来是把自己当电热毯了和人形抱枕!只要不是充气娃娃就好!至于自己浑身发热,那也是因为练了《暖阳经》的缘故。

云月探视着季平安,“卖艺不卖身?那你卖个艺我看看。”说完径自坐下,煞有介事地看着季平安。

季平安又再一次搬石砸脚,当年就顾着死读书,什么乐器舞蹈都不会,拿来的艺?季平安苦着脸,“教主,我那是骗你的,我不会。”

云月故作惊愕,“你骗我?”

季平安点头。

云月冷着脸,“化血池里得血虫今天可还没进食呐……”

季平安想到那什么“一口一顿,一顿一口”,差点就跪下了,吓得颤声道,“教主,我会!我会!”

云月惬意的看着季平安,“开始。”

季平安浑身绷得死直,豁出去了!嚎两嗓子不信嚎不死你个变态!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童谣《两只老虎》。

云月眉眼带笑,“为何这老虎一只没有耳朵,一直没有眼睛?”

季平安挠头,喵了个咪!小爷去问谁?

“为了唱后面那句“真奇怪,真奇怪”……”季平安垂死解释。

云月微侧了脸,神情微动,细细思索一番,“这样真是了无趣味,我来给它安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有一个老虎族,村里有两只老虎,一只是哥哥,一只是妹妹,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长大后竟然相爱了,族长得知此事之后劝它们别再执迷不悟。可是它们的爱实在是太深了,不愿就这么分开。族长和其它的亲戚都没办法说服它们,最后只能承罚它们,说它们想在一起可以,但必须自己废掉自己五官中的其中一个。两只老虎很高兴,虽然残废了,但是只要能在一起,叫它们负出什么代价都乐意。所以哥哥挖掉了自己的眼睛,妹妹割掉了自己的耳朵,从此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季平安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道,变态就是变态,没想到这个简单的儿歌到了变态的嘴里已然成了个血腥残暴的故事!

季平安脸笑心不笑,“教主编的好故事!”

云月脸色稍黯,快得让季平安以为看错,“故事真假莫辨,谁又说得清?”说完脸上起笑,“有趣,接着再来!”

季平安扯嗓子从《千年等一回》唱到《月亮惹的祸》,从《爱情买卖》唱到《单身情歌》,一晚上不知道唱了多少直到嗓子都哑了,季平安眼中带泪,沙着嗓子嚎啕,“教主,我是在唱不了,再唱,我就哑了……”

云月眨着眼,“我记得有人和我说过,其实他是个哑巴,平时说话都是伪装的,现在就算真的哑了,可不正好?”

季平安舔着脸讨好道,“教主,我也是真哑了,还怎么逗您开心?”季平安脸上虽然笑着,心里骂极了云月。

云月粲然一笑玉齿颊,“馒头呐,你还真能逗我开心,所以叫我也舍不得弄哑了你。今夜就罢了,来,我两歇下。”说完一翻身,把季平安压在了石床上,季平安脑袋磕着石头,眼泪直流,心里又开始骂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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