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牵谁的手 上——苏执夏
苏执夏  发于:2012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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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歌摇头道“二位公主过奖了,若是与凌王相比,清歌这副皮囊,就似地上的泥土,不堪入目罢了。”

红衣女子黛眉轻挑“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那你倒是说说我与那娇柔做作的女人谁更美些?”

白衣女子杏眸微怒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又笑着对清歌说“王妹失礼了,公子别见怪就是了。”

清歌皱了皱眉,拿起折扇敲了敲头似乎在为难什么。过了一会又道“公主可真是为难清歌了,二位皆天仙之资,如何分的出。”

遥珊手持长鞭狠狠的抽在地上“哼,竟也是个不老实的两不靠,还当是什么能人才士,俗物!遥芝!执起你的剑,今日定要一决胜负!”

“这般无礼!今日我定要替父王母后教训了你这野蛮丫头!”说着又要打起来,谷昱急的团团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慕清歌甩开折扇挡住嘴吧咯咯直乐,这般的火爆脾气,任谁都是不敢娶回家的吧,还是都留给凌王享用吧。

轻咳了一声“二位公主,且慢。”又走到二人中间指了指盛开的桃花“今日在这桃花林海,若是舞刀弄枪,岂不是煞到了美景?况且二位千金之躯,若是真的伤了谁,凌王也不好向西土国王交代,二位何不换种方式比试呢?”

“如何比试?”

“二位公主请看,漫天的花瓣与蝶共舞,黄莺百灵为其奏乐,定是这花儿美极,才引的蝶儿鸟儿争相陪伴。若是二位公主谁能似花儿般引来群蝶伴舞,百鸟齐鸣,谁便赢了。”

“到是个好主意。”

慕清歌笑道“那清歌便先做了第一只鸟儿罢,谷先生借你的琴一用。”

谷昱点了点头,到树下取了琴,递给那人。

环顾下四周倒也宽敞,找了棵开的茂盛的桃树,一朵朵的桃花紧紧的簇成了一团,不时还有花瓣飘下来,落在地面上,盘膝而坐,把琴放在双腿之上,弯着眼睛道“二位公主可是准备好了?”

遥珊轻哼一声,把长鞭扔到树梢上面“还要什么准备。”遥芝也将剑放在地上对清歌点了点头。清歌弯了弯眼睛“那便开始吧。”

谷昱的眼睛都直了,他觉的一生中所能见到的最美的时刻就是现在了。

衣袂飘飘,曼妙的步子轻盈如燕,白衣水袖微微抛起,像是盛开的水莲绽放在半空中,时又缓缓落下遮住脸庞,微漏杏眸,娇声巧笑似仙非仙。红衣女子似是有些气恼不过,垫脚飞到树上,芊芊细掌拍了几下树干,瞬间,漫天花洒人间,挥着长鞭与花瓣缓缓旋落,桃花的素雅,红衣的绚丽,竟也配合的天衣无缝。

更惊人的便是那琴声,初闻时,清澈似泉如沐春风,似是谁轻轻敲打的心门,忽的便豁然开朗起来,慢慢的渐入佳境,深感其中,随着音律竟也能瞧见高山流水,袅袅轻烟,苍树名峰,如仙境般的景致不断变幻。若说那舞姿是用眼睛看的,那这琴声便是用心闻的。

琴似乎断了个音,打断了谷昱思路,忙定了定眼睛看向那人。

群蝶围绕齐舞翩翩,百鸟驻足枝头与琴律争鸣。

奇景!果真此曲只应天上有!

两位公主也早就停下了舞步,悄悄的站在那人边上静静的听着。

谷昱笑到,这般安静的两个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抬头看了看天色以是不早,抬起步子上前唤那人继续上路,肩膀处却不知是谁轻轻拍了一下,疑惑的扭过头去,面色大惊,忙要下身行礼,那人摆了摆手道“免了吧。”谷昱正要开口,那人手指轻轻点了下唇,示意他静下来。回头看了看,侧身让出位置让那人上前,自己站到后面。

慕清歌已经完全忘记了抚琴的初衷,自己弹的正欢,蝶儿鸟儿都飞了过来凑热闹,看着高兴时,还不时用手逗逗停在肩上的黄莺,惊的那小东西挥着翅膀,满空的逃生去了,瞧着仓皇逃跑的鸟儿咯咯直笑。两位公主站在一旁猛然惊醒,清歌抱着琴正要起身“哎呦”一声又坐了回去,忙喊“谷先生,快来帮帮我。”谷昱站在一旁,见那人微微点了点头忙跑了过去。“慕爷,这是怎么了?”

“久也不抚琴了,这双腿都僵住了。”

谷昱摇了摇头笑道“慕爷,若是起不来那就这么长久的弹下去吧,这蝶儿鸟儿都被您引来了。”

慕清歌猛的想起,抬头看了看两位公主,一脸的痴相似是刚刚从梦里醒来。扶着谷昱的手艰难的站起,微微的点了下头“今日二位公主依旧难分上下,也怪清歌点子不好,等到了城中再另行比试,可好?”

也不等那二人做出反应就扶着谷昱的肩膀一拐一拐的向前走去。

天色进黄昏,幽静的小路,只能听见“啾啾”的虫鸣鸟叫声,离马车几米远的地方谷昱忽然停了下来,清歌一直在研究久违的音律,差点摔倒,扶好那人喃喃道“谷先生怎么不走了?”

抬眼望去,只见马车前站着一人。

西山落日褪去了白天的张扬,淡淡的金色布满了天边,映在那人身上透出了淡淡光。

白衣若雪,发丝如墨,凤眸含笑,薄唇轻轻勾起。

谷昱扶着慕清歌又上前几步,走进那人身边,拱起手道“参见陵王。”

那人抬了抬手,又看了看清歌笑道“慕公子,好久不见了。”

正文七

清歌坐在车上揉着腿,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凌王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慕公子,可瞧上哪位公主没?”

抬了抬头飘了那人一眼“好人家的姑娘,也不见你想着我。虽说那两人也是倾城般的姿色,但这般的野蛮无礼,清歌实难消受,还是凌王自个儿留着罢。”

“哈哈,本王若能应付的来,也就不特意请公子跑一趟了。”

慕清歌哼哼两声又道“什么取位公主的心,都是幌子吧,凌王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娶别家的公主来稳固自己的实力了?”

“公子果然聪明,这些日子那二位公主总在在耳边说着西土的风俗人情,西土国王对中原文化情有独钟,据说写诗赋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曾招贤纳士,选材取能,奈何西土属游牧之都,有才学的实属不多。听闻西土国王有一绝对,从无人对出,曾发出告示,若是谁对的出,便赏银万两,赐骏马百匹,还能答应那人三个条件。”说完便瞧着那早已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人。

慕清歌动了动身子“千里西行,就是为了对个对子?”

凌王笑了笑“听说西土小国,景色秀丽民风朴实,多是些稀有的物件,若是拿回中原来定是能买些好价钱,何不去长长见识?”

“虽说有些牵强,但也不妨去瞧瞧,但我如何说服那二位公主,一起同行呢?”

“公子放心,本王随公子同去。”

慕清歌睁开眼睛眨了眨“凌王不坐镇江北?北蛮王子若是在此期间进了宫,引起了战事,你若不在,何人主持大局?”

“公子还不知?本王能有今日这般清闲全靠了公子不是么?”

一脸茫然的看着的笑眯眯的人。

“北蛮王子在进京的途中遭到了劫杀,不幸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清歌大怒“好个绿衫竟瞒我这么久!”而后又看了看那人道“今日之事实属清歌办事不利,凌王若是要罚便罚好了。”

那人笑道“何来的罚与不罚,这事本就是公子帮了本王的忙,本王理应道谢才是。”

缓缓坐下正色道“凌王是打算私访西土国?”

“正是。”

马车行了约两个时辰,到达凌王府的时候以是入了夜。迷迷糊糊的拽着管家要了间房倒头就睡。

陵王站在书房看着窗外的新月,不禁想起花树下的景色。勾了勾嘴角笑到,竟是如此精致的人。

慕清歌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本想继续睡,可总觉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猛的睁开眼睛,果然两张放大的美人脸近在咫尺,吓的赶忙从床上弹起来“二位公主……这是……这……”

遥珊挥着长鞭在清歌眼前晃了晃“说,你那琴艺哪里学来的?”

慕清歌往床里蹭蹭了“公……公主可否先把这鞭子放下。”

遥珊勾着嘴角笑了笑,而后脸色一变狠狠到抽在床沿上“说还是不说!”

清歌吓了一跳,一口气没捣上来呛的直咳嗽。

遥芝忙上前推开自己的妹妹柔声道“慕公子,没事吧?”清歌一边咳一边摇头,脸憋的通红,心道:没事?什么没事!早晚给吓出毛病来!

遥珊看着那人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本以为会是个人物,没想到竟这般的胆小怕事,白白浪费了那么一手好的琴艺。”

清歌漂了那人一眼也不理,自顾的整理了下衣服,似是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二位公主。“二位公主是怎么进来的?”

遥珊指了指大敞的窗子笑到“自是有办法。”

清歌抚额道“二位公主,这么一大早的所为何事?”

遥芝向那人走近些“昨日惊于公子琴艺超凡脱俗,今日便前来叨扰了。早些年父王四处征战,也曾遇了难,受了重伤,被人救起,事后那人也没有留下姓名,父王康复之后便在草庐见了一把古琴,拿回西土却实在无人能弹的出美妙的曲子,后父王也请了些中土的琴师,怎奈在也无人能奏出父王那日听到音律,我与王妹前往中原便是为了帮父王寻那救命恩人的,也是为了圆父王多年的梦,在听听那似仙曲般的声音。而昨日听了公子抚的琴,便觉的在没人能圣过你了,若是公子能与我二人去一趟西土,定是感激不尽。”

清歌面上眉头深锁,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得来全不费工夫!

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西土啊,远了些。”

遥珊拿起鞭子比划了两下“远?绑也要把你绑去!”

见那人又要上鞭子,赶忙变卦“去!怎能不去!”

“哼,胆小如鼠。”

遥芝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忙对那人说“公子不要见怪,王妹就是那么一个脾气,等回了西土,定要父王好好教训教训她。”

清歌如捣蒜般点头“甚好,甚好。”

遥珊刚要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就听见门外的管家道“慕爷可是起来了?王爷请您去前面用

膳。”

如获大赦,笑嘻嘻的看着两位公主道“二位一同去吧。”

遥珊一改往日的火爆脾气竟红了脸,遥芝淡淡的笑道“那便随公子一同去罢。”

午膳设在正堂的花厅,随着管家走了一圈,这府邸不似江南的亭台楼阁的秀丽,精致中透着一种磅礴之势。绕过成片的怪石假山竟是若大的圆形湖畔,绿柳新生,葱葱郁郁,好一派春意盎然。

到了花厅,陵王早已在等了,笑着看了看二位公主,又对清歌说“公子昨晚睡的可好?”

早已饥肠辘辘的人看着满桌的菜色食欲大开,哪里还管什么睡的好不好,忙敷衍道“甚好,甚好。”

正文八

“陵王当真的要一同前去?”遥珊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正是。”

遥芝一脸喜色的问“那何日启程。”

“明日如何?”

西行之路,行了两日有余,便碰上了初春的细雨。

丝雨绵绵,郁郁青山。

看了看天色,小厮把马车停在树下,对着车内的人拱手道“王爷,只怕今日是上不了山了,便就在这歇了罢。”

马车的帘子被轻轻挑开“雨势,可还会大?”

“回王爷,天色阴的利害,怕还会在大些。”

“可有避雨的地方?”

“不远处有个小山亭,遮上幔帐生了火到是能过上一夜。”

“带那二位公主过去罢,生了火,好生的守着。”

“那王爷与暮爷呢?”

“就在马车上吧,但愿雨别大了才好。”

放下帘子回到马车里,瞧见那睡的东倒西歪的人,笑了笑,一路上这人除了睡便是睡,醒着的时候就开始数着天数,絮絮叨叨的说着何时能到,到也是难为他了。掩了掩那人身上的薄衫,静静的看着熟睡的脸,这人除了有些贪财怕事,倒也没别什么不足了,想起那日得知自己的身份之时,吓的脸色都白了起来,生怕遭了什么牵连,抄了他的水楼断了他的财路。

若这样说,不过是俗人罢了。但那惊世的才学,超凡的琴艺又不得不提。

慕清歌拽了拽薄衫喃喃道“怎么这么冷。”

弯着眼睛道“下雨了。”

“嗯……什么!下雨?”

陵王轻轻的点了点头。

赶忙起身撩开帘子,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脸上,一脸惊愕的看着那还在笑眯眯的人“咱们今晚要留在马车上过夜?”

“正是。”

看了看手上中的薄衫,撇了撇嘴“若要是冻死了,陵王定要烧些顶好的宅子给我。”

陵王摇头笑道“公子便别在睡了,免的染了风寒。”

点了点头“怎么好端端的就下起雨来了。”

“公子睡了一天,自是不知那天气是如何变化的。”

清歌缩着脖子将薄衫紧紧的裹在身上“竟这样冷……啊嚏!……”

“公子?”伸手摸了摸那人的额头“身体竟这般单薄,冷的厉害?”

白了那人一眼“我本就是个书生,身体自是不如你们习武之人。”吸了吸鼻子把脸扭到一边也不在出声了。

陵王低笑了两声,上前执起那人的手,轻轻一拽将其拉入自己的怀中,笑吟吟的说“或许能暖和些。”

清歌的脸紧紧贴着那人的胸口,瞪大了眼睛吼道“陵王!”

“公子今后还是唤我流觞吧,此次也是私访,不便明言身份。”

“你先放开我。”

勾着嘴角的也不理那张牙舞爪的人“暖些没?”

“暖是暖了些,但这成何体统!”

“今夜便不管什么体统不体统的了,公子若是病的厉害,又要拖上几日,那到达西土便遥遥无期了。”

听那人说完,清歌叹了口气也就不在挣扎,老老实实的趴在那人怀里也不出声,渐渐的也就有些睡意,奈何这种姿势怎么也舒服不起来,动了动身子道“陵王,我还是自己睡吧,这样身体要僵了。”

那人轻声道“公子有些伤寒了,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若在着些凉,明日要是烧起来便难办了。”说完就把清歌横抱在腿上,弯着眼睛看着那张红透了脸“便这样睡吧。”

清歌想了想,还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夜更深了些,车外的雨似是渐渐的停了下来,怀中的人睡的正香,把那人放到一旁又把自己的外杉盖在他身上。

挑开帘子,轻踏上车顶,挥袖飞到树上。果然早已有人在等了。

“参见陵王

“免了吧,可打探到那半块织锦的下落了?”

“是,原来西土国的王后是当年梁后主的胞妹落君公主,梁后主甚是疼爱这个妹妹,庄先生给梁后主这织锦的时候只是说这是吉物,那人便把织锦缝在嫁衣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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