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牵谁的手 上——苏执夏
苏执夏  发于:2012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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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上前一步道“在过些时日便回去。”

那人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日前路过金陵城之时,见了老相爷与将军一面,二人介是一脸的无奈之色,相爷托我带那慕家的不孝孙儿回去府上,如今这见到面了,清歌说该如何是好?”

清歌面色一怔“师傅莫不是真的来寻徒儿的吧?”

“那清歌认为,为师是为何而来?”

“这……”想了想又道“师傅与凌王之间……”

那人笑了笑“为师与尘儿之间,清歌不便多问,今日碰巧路过此地,知道你与尘儿在此便寻了来,顺便告诉清歌,相爷与将军已是念你良久了。”

清歌点头道“徒儿明白了,待过些日子便回去瞧瞧。”

那人点了点头,又对流觞道“尘儿,随我出去走走,看看这凤山之景,是否真的如外边传的那般似仙境。”

流觞跟在后面轻声笑道“随庄公的意思便罢。”

正文五

芳草萋萋,初晴的天气透出了泥土的清香,山中绿柳飞絮,群蝶萦绕,好一副画中景。

溪边站与两人,一位素衫白发,覆手而立,一位月色长袍,面上含笑。

“庄公此次前来可是为了织锦一事?”

那人笑道“什么都是蛮不过尘儿的。尘儿可是知道那冥宫?”

流觞点了点头道“知道些。”

“冥宫的人来了凤山,尘儿可是察觉到了?”

“确是有些察觉的。”

那人笑了笑道“既是察觉到了,我这趟便是白来了,也罢也罢,用尘儿自己的方式解决便罢了。”

流觞遥了遥头笑道“庄公此次前来,却是让我吃了个大惊。”

那白发知道弯着眼睛轻轻勾着嘴角笑道“可是说的清歌?”

“正是,从都不曾想过,清歌便是慕丞相那家自幼多病的孙儿。”

清歌坐在桌子前,看着那扒拉着脑袋闷闷不乐的小童,喝了口茶道“可是知道错了?”

凤祥一脸的委屈道“祥儿不知。”

清歌挥着折扇笑眯眯的说“若是不知,便去把先生教的书都抄上一遍,在来罢。”

那小童一听要抄书,眨巴着眼睛愣是挤出了两滴眼泪“先生,您告诉祥儿哪里做错了啊。”

清歌将手上的折扇合了又展,展了又合斜着眼睛看着那眼泪汪汪的小童道“先生的行踪是那么随便就透露的么,那人说是先生的先生,便就真的是先生的先生吗?若是来谋害先生的又该如何,这般不小心,若是先生丢了性命,可就不是抄几遍书便能了事的了。”

凤祥小童颤巍巍的道“先生,祥儿知道错了。先生饶了祥儿这次罢。”

清歌站起身来绕着那小童走了一圈道“若是想让先生饶你也不是不能,但……”

凤祥见那人迟迟没了下文,忙道“先生您快说啊,只要不是抄书,让祥儿做些什么都行。”

清歌弯着眼睛笑了两声,摸着那小童的头道“随我上山找些后劲较强的草药,若是院外那驴子吃了,泻的在无力气,先生今日便饶了你。”

小童大喜道“可是真的吗?!”

“先生的话何时不算过了。”

晌午的林子,静谧极了,吱吱的虫声显的特别的突兀。

古槐之后晃动着人影,单膝跪地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见过宫主。”

“可是有些什么进展吗?”寻了半晌却也不知那阴柔的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

颜双低头看着地面上晃动的树影道“如今以是取了村里人的信任。”

“做的很好,下一步便是从那些人口中探出织锦的所在。”

颜双一脸的漠然道“宫主,今晨之时,与村口之处见到了一位白发之人。”

“哦?”

“若是没看错,那素衫白发,该是林隐居的庄公。”

“庄公?”

“正是。”

“他来这凤山何干?”

“奴婢不知,但听那街上的小童说似是来寻人的。”

“寻的何人?”

“似是那人的弟子,现是凤山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是盗圣风吟还是玉面绿衫?”

颜双遥了遥头道“介不是,看似那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忽的古槐树叶沙沙作响,还不待闻的真切便瞧见一身黑袍之人覆手背对着颜双立于地面。

“文弱书生?”

“正是。”

“庄公除了那二人之外竟还有弟子?”

“奴婢不知。”

“速去查,庄公本就是知织锦之人的唯一存活者,奈何这人威信之大。武林众人即是想找也不敢惊动了他,盗圣与玉面也都不是泛泛之辈,呵呵,竟然还有个文弱书生做了徒弟,若真是庄公的弟子便抓了这人,本宫就不信这文弱书生能是什么铁打的骨头。”

“是,宫主”

清歌看着凤祥那一竹篮的野草,将扇骨敲了敲那小童的额头“你竟也不识得那泻肚的草药,竟是胡乱的采了篮,若是吃死了那驴子,你我两条命都是不够赔的。”

凤祥拨弄着篮子寻了半天,举起一颗嫩绿的小芽道“不然先生您尝尝罢。”

清歌抽了抽嘴角看着那一脸天真的小童道“为何是我尝。”

凤祥想了想道“因为是先生想要那驴子泻的没了力气,若是先生您自个儿不试试怎么知道,吃了是不是能没了力气。”

清歌瞪了一眼那小童道“怎不见你识书的时候,脑袋转的这般的快。”

凤祥看着那人嘿嘿的笑道“快与不快,还不都是先生教的吗?”

清歌低笑一声道“快些走罢,若是晚了那人走了,不是白白浪费了这篮子草药”

凤祥仰头看着那笑吟吟的道“先生为何要这般对师祖先生?”

清歌用扇骨敲了敲那人的头顶道“勿闻勿言。”

行了一段路之后,便瞧见迎面而来行色匆匆的人。

凤祥忙向前跑了几步大声道“双儿姐姐!双儿姐姐!”

那人猛的停住身形,看着来人面色先是一惊,随后又笑道“是祥儿啊,怎么来这山里了?”

凤祥满脸笑嘻嘻的道“随先生一同来的,采些草药。”

见到清歌向这方行来,忙上前几步道“慕公子可是病了吗?”

清歌合上折扇拱手道“不曾,多谢姑娘记挂了。”

颜双低眸笑了笑“公子客气了。”看了看凤祥那篮中草药道“那这草药……可是家中谁病了不成?”

还不待清歌开口,凤祥便钻到那人身旁道“这才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良药,是先生给师祖先生的驴子吃的泻药。”

颜双一怔,看着那小童道“这师祖先生……是何人?”

凤祥嘿嘿的笑着“双儿姐姐真是笨,师祖先生便是我家先生的先生啊!!!”

正文六

傍晚之时,村口家的张老汉从林中回来,面色焦急神色匆匆,与街中快行了几步,急急的敲打着老族长家的门,老族长家且在用膳,来开门的是家里的小厮,见那来人恭敬的道“老爷在里屋食着膳,张家大叔可是有些什么急事吗?”

张老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急急的道“快带我去见老族长,今日打猎回来的时候,在林中见了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儿,那二人正是凤家的小童凤祥与住在林家婶子那里的颜双姑娘!”

小厮一惊,忙忙将大门打开,跑在那人前面通报去了。

老族长听那人的叙述一怔,急急放下手中的茶碗道“人是在何处?”

张家老汉忙道“于我那牛车上带了回来,一路二人都不曾醒来,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老族长一急,挥着衣袖快步出了堂内“快随我去瞧瞧。”

躺与车上的二人介是面色苍白,呼吸尚在却如死人一般的面色,那老族长回身对这自家小厮道“快些去找村中最好的大夫来,瞧瞧这二人是为何这般的样子的。”

小厮忙点头,转身跑去了。

张家老汉先将那二人从车上抱进了屋子。老族长定眼瞧那凤翔手中的东西,瞪大了双目,急急上前瞧了个仔细,那张家老汉见族长面色不善,在瞧了瞧那手中的物件道“这折扇,似是书院那先生的。”

老族长皱着双眉道“快去瞧瞧慕先生可是在家,若是不在怕就麻烦了。”

张家老汉虽是不懂什么意思,见那人面色比方才更是严肃些,忙转身跑出了院子,寻那书院的慕先生去了。

待那张家老汉到了书院,便瞧见窗口之处坐于二人,忙上前道“流觞公子,慕先生可是在家吗?”

流觞抬头看了看来人,起身道“清歌外出还不曾回来,老伯有些什么事情么?”

那张家老汉见人不在,便将林中所遇之事说了一遍“之前也是没有注意的,方才与那二人抱入屋里的时候,族长便瞧见那凤祥手中的折扇却是慕先生的,急急唤我来瞧瞧,说若是不在便就麻烦了。”

流觞听那人叙的,不禁心上一紧,坐与窗前那白发之人也起了身道“随他去看看罢。”

一路上急急行了过来也不曾做片刻的停留,那老族长手中握着折扇站在门前望着来人,与那三人中却怎么都不见慕先生,忙上前几步道“慕先生可是在家?”

流觞见那人手中折扇道“不曾在家,晌午过后我便出去了,留下他与凤祥在家,凤祥现在如何了?”

老族长忙将那二人让进屋子道“村中的大夫已是瞧过的了,却瞧不出是什么病因,因何而得,也不曾见过。只道这人还是活着的,但面色却苍白的怕人。”

那白发之人站在身后道“让我去瞧瞧吧。”

老族长先是不曾仔细瞧那人,如今定眼一看不禁惊的呆住了“你……你是……”

那人摆了摆手到“等先瞧瞧那昏迷的二人在说吧。”

待那白发之人坐与床边诊断过,转头看着那站在身后静默的人道“是冥宫的毒散,若是清歌与这二人在一起,怕是已被抓了去了。”

流觞皱眉道“冥宫的人为织锦而来……与清歌……”停了一会看着那人到“莫非,是因为庄公?”

那人点了点头“怕是那冥宫之人,已是知道我与清歌的关系,定是以为清歌知道那织锦的下落,才抓了他去。”又转过头看着床上那两人道“外人介知我有俩个徒儿,与织锦之事,虽说都是想要据为己有的,却都不曾来扰了我,前些年,杉儿与风儿也是竟遭些武林众人的劫杀,幸而二人武功尚算不俗,人也是机灵的,久而久之,那些人也就找不到法子能算计到他二人,虽有不甘,却不得不另辟蹊径,如今,让他们知晓了我还有一个书生弟子,怕是早就按耐不住的想要抓了去,问问清楚了……”

“清歌……”

那人轻叹一声道“尘儿,莫要担心了,那些人暂且应是不会为难了清歌,当务之急,是先找出凤山的奸细,问出冥宫的所在之处。”

清歌揉着额头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四周陌生的摆设有些摸不清头脑,起身下床走了一圈。却是怎么也想不起,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寻了一圈也不见厅内厅外有些什么人影,于是,大声的叫道“有人吗?可是有人在吗?”

四周还是一片静悄悄的没了一点的声音。上前几步将门推了开,院内竟然也是空无一人。

微微皱起眉头寻思了好一会喃喃道“怎就到了这里,莫不是还在梦中?”抬手捏着自己的胳膊一下,嘶了嘶了嘴角道“并非梦境。”抬头看了看自己这小院,楼阁亭台,花红柳绿“那这是何处?”

抬步出了院门,沿着石路寻了下去,慢慢的绕过回廊之后便瞧见了百亩的花田,清歌瞪着眼睛看着那百方盛开的花儿不禁驻了脚步。

“这……这到底是何处……”

正待不解之时便瞧见那花从中竟站起一个人来,锦色长衫,沐浴在阳光下之下闪的眼睛生疼,清歌用手挡了挡额间,想瞧清楚那人是个什么样子,还不带待手放下,便觉的整个身体,随着什么飞了起来,待睁开眼睛之时,人早已离了花丛,立于百米外的山亭之处了。稳稳了身子便瞧见方才那人坐与亭中,抚着一只艳丽的花儿,轻轻将手中的花瓣撕开,放入亭中早已备好的茶壶之中,轻轻遥动了两下,微的抬手,便见到那盘中的茶碗轻轻浮与半空之中,在见那人将手中的茶壶微微一倾,一柱带着暖气的热茶早已倒入杯中。抬首对那人轻轻笑道“公子,可是口渴了吗?”

正文七

淡眉桃眼,秀雅峰鼻,如花瓣般艳丽的红唇,如丝缎般轻柔的发丝,清歌看着眼前的人不禁呆住了,那人见清歌毫无反应,抿嘴笑了笑又道“公子?可是要喝些茶吗?”

清歌猛的惊醒,一脸的窘迫之意,忙拱手道“多谢姑娘美意,敢问姑娘这是……”

还不待去清歌问完,就见那绝美的人儿,站了起来,上前几步走到清歌身边,微微勾起嘴角道“竟不知,公子这般的糊涂,连男女都便不真切了。”

清歌一怔,看着面前那笑颦如花的人,眨了眨眼睛,又细细的看了看“你……你是男儿身?”

那人大笑起来“莫不是公子,要亲自验验不成?”说着便握住清歌的手腕,抚在自己的胸前“可不曾有女人家的酥软丰润,公子可是信了么?”清歌忙抽回自己的手臂,退后了几步,想了想又拱手道“方才,是在下失了礼数,请公子莫要见怪了,在下便在这里致声歉了。”

那人轻笑了几声“公子不必多礼了”

清歌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又道“敢问公子,这是何处?”

那人抬了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清歌上前入座后,那人便道“自是山中之处。”

“何山何处?”

“荒山野地,自是无名无姓之处罢了。”轻轻将手中的茶碗抵到那人跟前“公子请用吧。”

清歌忙忙道谢,后又道“公子可知,这附近还有些什么人家吗?我原本是在凤山之上,奈何一觉醒来,便不知怎的来了这寻不到人烟的地方,若不是碰了公子,怕是就此迷了路,在难寻的出去了。”

那人吟吟笑道“此处百里之内,便就我这一户人家,莫非公子还想要寻些别的什么人家不成?”

清歌皱眉,将手中的茶碗又放在桌上“那公子可知我是如何来的这里?”

那人饮了一口茶道“自是知道。”

“请公子告知清歌,也好让清歌理个明白才好。”

“明与不明又有什么要紧的,既是来便好生的修养着罢。”

在说凤山之处,那凤祥小童与颜双姑娘醒来之时已是次日黄昏,坐在床上的小童啼啼的哭着

“与先生失散之时便在也没了记忆,只是听到那人大笑着,好生的怕人。”见那颜双姑娘虽是醒了,但面色上还是苍白的紧,抱住自己的双腿猛的摇头“那人黑衣蒙面,功夫那般的厉害,我与凤祥闻了阵风声便再也记不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也低低的哭了起来“慕先生,慕先生竟是让他人抓了去,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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