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 卷一——火狸
火狸  发于:2012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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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的意思,龙梵暂时停住了口中所述的修练心法,脱下了外袍,直至全部的衣衫被放在一旁,凌洛炎看着那具他让他欣赏不已的身体在他面前再次展现,满意的把身体覆了上去。

那一瞬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温暖与柔韧并充满了弹性的触感,让他冰冷僵硬的四肢骤然得到了解脱,仿佛毒性已去了一半似的,满足的叹息声由他口中逸出,略带着沙哑,却透着全然欢悦的叹息声在帐内飘散,被他抱紧之人眼神微闪,龙梵开口继续着心法的叙述,但方才那一瞬间几乎难以自控的情欲之念,却让他的体温添了几分热度。

凌洛炎翻过身,与身旁的男人四肢交缠,让冰冷的身体每一个部分都能感受到那份温暖,几乎是最紧密的相贴,他自然不会对龙梵身下的反应没有感觉,照着他所叙述的方法,以夜翼所具有的灵魄为力,加上先前留在他体内未曾用尽的灵力,他感受到力量的汇聚,身体开始在龙梵的身上磨蹭。

在他眼前,与他相拥的男人脸色沉静不变,胯间的热度与身体的温度却并不似面上看来那般冷静,终于有余力露出了揶揄的轻笑,他用逐渐回升了温度的身体在那集中了热度的某一处又磨蹭了几下,“多谢祭司所授的方法,本宗主觉得好多了。”

笼着白纱的帐内,莹莹的玄珠光晕映射出了银发之上如火跳跃的红芒,微湿的发散落在脖颈与肩头,直至腰下,少年手足与他交缠着,仍带着微哑的语声透着明显的魅惑,眼底掩着几丝邪气与狡黠,显然是有意的在他身上制造着更高的热度。

龙梵对他的揶揄如同未闻,拨开了少年颈边的发,微微扬起了唇,“宗主不必言谢,这是属下应尽之责,为了让宗主彻底痊愈,未尽之事也该一同解决了,免得留下后患。”

凌洛炎正为那一丝浅笑而微怔,眼见龙梵又恢复了那一关的沉静淡然,眼底的微蓝却瞬间深沉,不由疑惑他话中之意,接着,他的腰间忽然被一只手臂紧紧搂住了,而颈后倏然按下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微微侧过头去。

同被那吸血魔物咬住之时一样的痛楚再次袭来,凌洛炎只觉脖间被一双柔软给覆上了,随着那股刺痛,颈边可以感觉到血液的流失,而在被扣紧的腰部之下,却能感受到紧紧抵住他的某个硬挺之物。

无法控制的被引起了同样的反应,再度的失血和腰间的压力让凌洛炎经过折磨的身体无力再动弹,颈边随着伤口之上的舔吮,带来了痛楚,两人相贴的体温与身下的热度却让他的欲念升腾,在晕眩无力之中,他感受到如同被折磨的难耐,似经受着痛苦又似在接受挑弄,他终于难忍的咬唇低哼了一声。

龙梵在那截纤细的颈上舔吮,往床边吐出了口中的毒血,又再覆上了唇,将未净的毒血都清理了,舌尖由伤口上扫过,这才放开了紧紧按压在怀中的少年,“宗主体内毒血已除,毒性也已解去,而后便只需调理了,过不了几日,便会痊愈。”

无力的任由龙梵帮他用灵力恢复伤口,凌洛炎斜眼瞧着直到此时仍是一脸温雅平和的男人,不带笑意的勾了勾唇,颈上的痛楚和身下的热度,都让他再度确定,在那身白袍之下,被族人当神一般崇敬的男人,绝对是个无耻之徒,乘着他此时没有余力,如此挑弄,面上竟还可作出那般若无其事的模样。

微阖的眼,敛下了眼底涌动的各种情绪,凌洛炎翻身重新躺好了,“不要忘记,明日开始,我的一切可都需由祭司来侍奉。”

“是……属下自然不会忘记。”

两人都没有再穿回衣衫,也都没提起彼此身体的某些变化,夜色之下,赤裸的人体继续紧贴着,相拥而眠。

第二十三章:炎火

空旷的殿堂内,猛兽的嚎叫声异常凄厉,一阵长长的哀鸣过后,它对着不远处的身影再次露出了寒光闪烁的利齿,紧张的低吼由喉间响起,兽瞳之中,映照出了迎面而来的危险,那是一团红色的烈芒,不必靠近,它便能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那团烈芒操纵于少年的手中,他正以那种悠闲随意的态度,倚靠在梁柱上,似乎颇感有趣似的,含着些兴味和期待的表情,注视着被火团撩拨到失控的猛兽,尖利的牙齿,螺旋状的兽角,是他从未在原先的世界上看到过的,在此处,或许是与他所知的狮虎一类相似的兽类,算不得太珍贵,却异常的凶猛,由山中捕来,作为练习之用效果还算不错。

轻轻一个弹指,瞬间爆裂的红芒窜出长长的焰尾,猛然加速往猛兽的身上飞去,早已被灼烧成斑驳的皮毛发出一阵焦臭,嚎叫声夹杂着怒吼,被身上的痛楚激怒的野兽不再顾及随时会出现的烈芒,伸出了利爪,高高跃起,黄色的兽眼中全是嗜血的杀意。

红衣的少年倚靠在柱上,腾跃而起的猛兽正对着他猛然扑去,见他未有躲避的意思,远处围观的众人都露出了紧张之色。

在此看宗主与那兽类缠斗已许久了,说是缠斗或许不算太恰当,该是称为戏弄才对,火团在少年手中如有生命一般,随意的被他掌控驱使,接连的往那兽类身上飞去,并不致命,却将那满身的皮毛烧的斑驳杂乱,全没了才被捕来之时的威猛模样。

随着一次次被火灼伤,眼前看来,那只野兽显然已陷入了狂怒,好似打算豁出性命,也要将宗主吞入腹中,这才修炼了几日,不知宗主的灵力可支持多久……

凌洛炎面对腾空跃来的异兽,调用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红芒由掌中发出,黄色的兽眼已带着杀意近在眼前,在利爪即将触及身上的那一刻,红芒疾射,化作了一团火焰掷了过去。

自从那日由禁忌之地归来,龙梵便教了他修炼灵力之法,而今过了这么些时日,他已能自如的控制灵力,当然,起初所学的那些,还是在他中了魔毒之时,那日夜晚似乎是他睡得颇为惬意的一日,不过得先略过了某个无耻之徒一脸正经安然的挑弄,虽然是他挑衅在先,但龙梵却以清除余毒为籍口,过后还那般若无其事,似乎抵在他身下的灼热与他无关似的,不愧是被族人崇敬的“祭司大人”……

往人群中扫去一眼,看着某人,他的唇边勾起了几分轻嘲的弧度,继续悠闲的靠在柱上,看着那簇火焰迎上了扑来的猛兽。

火团点燃了皮毛,惨嚎声夹杂着轰然的一声巨响,在殿内响起,被凌洛炎手中的炎火吞噬的异兽嚎叫着,重重跌落在地,不住的翻滚起来。

“无趣。”倚靠的身体站直了,凌洛炎看了看手心,收起了炎火的手掌看不出任何痕迹,红芒一旦离开他的手,便会化为火焰,随着他的意念而动,这便是炎火之力?只是控制火焰灼烧的力量?

“宗主看来并不满意。”白色的身影由人群中行出,站在他的身前,龙梵由他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他对自己所具有的力量的不满。

凌洛炎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翻滚着惨嚎的兽类,“对杀死一只畜生感到满意?难道本宗主往后要对付的,只是那些?若真是如此,我确是该满意了,但由各位长老的慎重来看,与烈焱族的百年之约,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吧。”

假若被族人如此看重,代表着赤阎族的炎火之力只是这样,那么继承了赫羽之力的赤阎族也并不如何特别,即便衰败下去直至有一日覆灭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宗主想要真正掌控炎火之力,还需练习。”龙梵对他能在短短几日之间,从对灵力一无所知,到能用意念控制,已觉得很是满意,而凌洛炎听他说到真正掌控炎火之力,便觉出了其中的含义来,“何谓真正掌控,莫非这还算不得炎火?”

“炎火之力是赤阎族的根本,并非普通的火焰,曾有族内长老留下记录,炎火——随意念而动,可任意化形,燃尽天下一切事物,在瞬息之间覆灭城池,于意动之时焚去生灵,不是消散,而是焚尽,被炎火所烧,再无魂魄可以轮回,再无半点活于世上的痕迹,过去来生,全都不在,世间万物,除荼鳞的朔水,无可抵挡之力。”

在凌洛炎的问话之后,三十六长老里,年纪最长的关卯越众而出,口中叙述着前人所记述之语,脸上带着向往之色,身具灵力,随着岁月的增长,容貌衰老的甚为缓慢,他看来四十岁许的模样,满身雍容的气质,如同没落的贵族,带着些沧桑,如同吟唱般的说出了那番话,便用期许的眼神望着凌洛炎,“宗主之力确是炎火无异,只是尚未全部掌控,到能真正使用之时,便是我族复兴之日了。”

“多谢关长老指教。”掠过答了他的话的关卯,凌洛炎的视线落在了龙梵的身上,宗族复兴……龙梵想必也是如此想的,教授他灵力,将一切族内事务尽皆告知,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坐在这个位上,尽管近日他们之间的相处与起初已有不同,但他不会忘记,龙梵仍是那一个为了族内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祭司。

少年的目光带着探究往他身上望来,龙梵回视过去,两人目光交汇,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凌洛炎仍在提防着他,这一点他不会看错,尽管眼底的那几分提防隐藏的几乎不露丝毫痕迹,但依着这个生灵的过去,还有他的性子,若是会轻易的再相信他,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渴了。”对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凌洛炎挥了挥手,龙梵深深望了他一眼,不知是否是笑意的弧度,在凌洛炎还未看清之前便淡了下去,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眼见着祭司在宗主的示意之下,消失了身影,再度出现之时,手中已端着茶盏,放在了少年的手中,不由皆露出了诧异之色,虽然曾听闻祭司奉命侍候宗主,可他们总以为,那也只是在宗主身边,方便保护,同时方便传授宗主修炼心法,可眼前所见,何止是跟着随侍而已,端茶递水这些小事,竟也是祭司亲自侍奉?

想起还有人说,即使夜间也不见祭司出来,那么便意味着,沐浴更衣之事,也是祭司……

长老们在猜测着真相究竟如何,凌洛炎却并不在意周遭的目光,接过龙梵手中的茶水,一口饮尽了,放回到龙梵手中,正待要说什么,却见长老们望着他的身后,露出了惊讶之色,不少人惊叫起来,“宗主……它还未死!”

随着身后突然的一阵厉吼,凌洛炎已知他们所言何意,耳边听见有人大喊,“祭司!保护宗主!”边这么说着,不少人已聚起了力量,数道光芒继而连三的显现,都往他身后袭去。

被火焰灼烧的兽,脸上毛发尽数被烧毁,被火舌舔过一般的兽脸上,眼中几乎是泛着血光的,如同要爆裂而出,龇咧着扭曲变形的大口,已在身后不远之处。

凌洛炎从转身,到面对垂死犹生的异兽,不过几个瞬息,就在这几个瞬息之间,已不见原貌的野兽露着狰狞的齿牙已近到身前,他看着它接近,也看到十数道异芒由长老们手中射出,尽数往它身上而去,却在还未接触到它之前,被一道屏障似的光幕给阻挡了。

面对临到身前的危险,凌洛炎闪躲一旁,此刻他只余腾跃之力,体内的灵力已然耗尽,再也感觉不到半点,而那只异兽,却似死亡前的最后疯狂,拖着离死不远的身体,齿爪,锐角,尽数往他身上袭来,那疯狂之势,比之先前更让人难以招架。

“可要我相助?只要让我吞了场内任何一人的灵魄,你便有力量可应对眼前的危险了。”夜翼的话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如同看戏似的轻快,如此询问。

“我看你只是面对美食,无法按耐了吧。”那些长老可是他手下的人,岂能让夜翼随意吞噬,在心里回答了它的话,凌洛炎疏忽之下,肩上被利爪划过,血腥的味道刺激了异兽嗜血的野性,将那疯狂再度提升,看着它嘶吼着扑来,他嗤骂了一声,不再分神理睬黑鸦继续叨念的话,寻思应变之法。

长老们眼见宗主有危,想要救援,不想却被祭司阻拦了,眼看着情况危急,祭司却只是观望,并不动手,不由疑惑。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们对他的决定不会有丝毫质疑,收回了手中的灵力,他们带着紧张之色往场内看去。

凌洛炎的衣衫已被利爪勾划了不少地方,撕裂的衣衫下,不断有血滴随着他腾跃躲避的动作滴落,凭着过往在那个世上所学的技巧,手无寸铁的与野兽缠斗,虽不落败,却已险象环生,一切的技巧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都没有大的用处,这只异兽不是他所知的虎豹之类,而是此世所有,竟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还有一拼之力。

随着体力不断流失,凌洛炎仿佛又重回了斗室之中,仍旧是一人的战斗,仍旧是十五六岁的身体,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威胁,但这一次,他不想重复过去!微挑的眼中不见情挑,不见嬉笑之色,敛下了一切情绪,兽爪按到了身上,满是腥臭嘴凑到了他的颈边,任利爪深入血肉,他抬手扼住了它,而那利齿却已将近他的颈边要害,就在这危急之时,心底仿佛有什么猛然涌动而出,掌心倏然烫热起来,似乎有什么穿破了手掌,释放一般的往外飞去。

第二十四章:立威

在众人眼前,只见一道红光乍然亮起,那灼热的颜色,几乎让人能感觉到它炙烤的热度,一闪而过的红光之下,异兽即将咬下的动作倏然停止,瞪大的兽眼再不见半点疯狂之色,几乎连嚎叫声都未发出,由颈下直至背脊,它被整个被穿刺于火红的利刃之上,而利刃,正握在少年的手中。

那是一道嫣红跳跃的火色烈芒,分明是火焰,却呈现剑刃的模样,如同一件活物,刺穿了异兽的部分正吞噬着它的皮肉,也像是侵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覆盖了它,而异兽的尸体便在那些跳跃的红焰之下,逐渐化为灰烬。

整个过程,本该有灼烧油脂与皮毛的声响,可众人眼见着那簇炎火跳跃欢腾,却毫无一丝声息,没有了异兽的吼叫,也无烧灼之声,眼前只有那片跃动起伏的火焰,好似每一个火花都是活物,灵活到了极致,妖冶着展现它的身姿,却也安静到了极致,仿佛连所有声响也一并吞噬,极致的动与静,成了艳丽且诡异的景象,在所有人面前,无声上演。

利爪,兽牙,螺旋状的长角,不论是哪一部分,被炎火接触的那一刻,尽数被吞噬,凌洛炎看着手中所握的红芒,顺着它往下望去,那只异兽已逐渐被火焰吞噬殆尽,余下的只是一片灰烬尘埃,好像方才按于身上的利爪和颈边的利齿从不存在一般,莫非这便是真正的炎火之力?带着疑问,在他的一个动念之下,那簇长如剑刃的火焰消失在了空气中,如同它的出现一般,无迹可寻。

“恭喜宗主,炎火之力已有精进,眼下虽还不能毁去魂魄生灵,但能让炎火化形,显出真实之貌,实属不易!”关卯激动的走上前去,自从见到炎火现形,他便知道,这位宗主虽不是此世之人,却是老天爷赐给他们赤阎族的救星。

炎火被收回,凌洛炎勉强站立的力量也一并的消散,靠在身后的梁柱上,他扫了一眼站立不动,却皆是满脸欣喜的数十位长老,对关卯激动的话语噙起了一抹笑,“方才若是本宗主没有使出炎火,眼下不知会如何?各位长老对本宗主倒是信任的很……”

面对方才之危,他忙于应对,却并未忽略了那些长老们的反应,尤其是那个悠然站立的白袍之人,龙梵阻止了长老们的相助,而长老们也从了他的意思,尽管他们承认他为宗主,但在他们眼里,龙梵的话恐怕仍是高于他这个宗主。

似笑非笑的靠在柱上,此刻的少年再不是早先那悠闲的模样,衣衫有些破损,隐隐的血迹从衣内透出,微挑的眉眼含笑,但笑容里却透着不满的怒色,看来有些狼狈,但随着他站定之后缓缓吐出的语声,某种沉沉的压迫感却在殿内弥漫开来。

属于少年的清澈的话音落在所有人的耳中,清亮的语声中,那深沉和斥责嘲讽之意,长老们也全都听得出,想到方才他们听从祭司之命,未曾援手,这会儿显然宗主是怪罪了,越是面对这位新任的宗主,他们便越是欣喜于他逐渐显露的力量,同时,对他所显露的宗主的威仪,他们也愈发的心惊,此时听他这句话,不少人都朝着龙梵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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