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花间老 上+番外——薄荷小夏
薄荷小夏  发于:2013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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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川泽不止一次质问他自己的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可是事实的真相苍井哪敢相告。当初兼人离开白水家时就嘱咐过自己绝不可把他中毒一事说出来。尤其要在川泽的面前保守秘密,不能透露只言片语。

这么多年下来,每个月临近川泽毒发的几日,兼人都会准时把解药送来,然而这一次意外的耽搁却引起了川泽的怀疑,

川泽几次试探下来都不见苍井给出明确的回答,他深知这其中必有蹊跷。自己身体一向健壮,怎会一病就病得险些没了性命。更令他好奇地是那日兼人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居然能药到病除这么灵验。

“少主,您身体才刚好,我看还是留在船上多多歇息为好。”

苍井刚端着药膳走进就看到川泽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边擦拭自己的佩刀。为他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的苍井现在一看到他拿起刀就不由得紧张。可是川泽却显得异常平静,“我是习武之人,躺得太久反而会憋出病来。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么。”

川泽表面上是在安慰苍井,可是这话却听得苍井心头一跳,好在川泽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苍井脸上的表情至少说明了一些事情,他们确实对自己隐瞒了不少事情,

他深知苍井的性子,自己再怎么逼问下去,苍井也未必会说出实情,可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人,应该不止苍井一个人……

虽然已经不想再去见白水兼人了,可是为了弄清楚整件事情,他必须前去会一会白水兼人。

其实这几日躺在床上,川泽就一直想着那一日兼人将自己背出树林的情形。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他还是看得出的,所以当时的兼人有多在乎自己的安危,川泽完全能够感受得到。但就是因为他感受得到,所以心里才更加矛盾。照理说,当初白水兼人毅然离开白水家,该是对自己这个儿子并无太多感情,可是他那一日的做法……

想到这里,川泽忽觉心神紊乱,心头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的异样情感。他似乎觉得自己对兼人的恨意不像从前那么深了,更确切一点说,他似乎感觉到兼人有意隐瞒了什么,无论是他的感情,还是十年前引发仇恨的真相,

可是心底明明是这样的情感,在理智上却还是一直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忘记当年惨死的母亲和他无情的背叛。

如此矛盾重重地心情让川泽倍感折磨。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趁夜踏上了白水兼人的战船。

而船上的另一边,薄雾嫋嫋的汤池中,已经将长发散开的白水兼人正裸身躺在浴池中,之前受伤的手腕还绑着白色的纱布,隐隐透出些血色。但手腕上的刺痛并未让他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他似乎已经全然沉浸在那个梦里,全然觉察不到千叶已悄然走到他的身边,

“兼人,你又做了什么好梦?”

他声音难得地轻柔起来,以至于兼人在睁开眼的时候,几乎不能相信眼前人就是千叶。他睡意朦胧地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千叶,本能地从浴池边避开身体,“你何时进来的?”

“才一会儿,你紧张什么?”

千叶面上笑容不改,慢慢低下身在浴池边坐下,“你手臂上的伤还未好,沾了水可就麻烦了,让我瞧瞧。”

他边说边褪去身上最后一件单衣,然后走入汤池,来到兼人身边。兼人本欲拒绝,可是不知为何觉得今日的千叶身上有些异样,怕他又动什么古怪心思刻意刁难,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把手臂伸过去让他查看。但未想千叶猛地一把抓紧他受伤的手臂,用力之大似是要将这手拗断一样,

兼人双眉一拧,想忍住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可是脸上还是瞬间褪去了血色。千叶看到他这副隐忍痛苦的表情,突然间大笑道,“原来你也会疼的,兼人,我以为你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呢!”

“你又想怎样?”

兼人已经疼得牙关打颤,可是千叶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像是欣赏一般打量着兼人的脸色,施施然道,“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事你都不会拒绝,为了那个宝贝儿子么,你不是很能忍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手臂上的痛已经让兼人有些无法忍受,没想到千叶的另一只手居然已经探到他的身下,温热的水中,那只手不轻不重地触碰在敏感的地方,像是挑弄又像是故意折磨,

千叶这个动作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深知他用意的兼人反而放松下来。他微微合上眼,叹着气转过头,“你真的不会厌么?这么多年了,每次都一样……”

“一样么?”

千叶眯起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以为我看重的是什么?”

“都说是求而不得所以最是执着,你不也是这样……”

虽然两个人都在保持平静地对话,可是兼人偶尔发出的喘息声还是一声不落地传进千叶的耳中。这时候,他忽地眼神一转,慢慢伸手去散开自己头上的发带。兼人因为手腕上的痛楚渐渐消失,脸色也平和了一些,但他料不到千叶的下一步动作竟是用那根发带将自己已然有些反应的阳具紧紧地扎住……

“你,你干什么!”

比起手腕上的疼,这种折磨才是最可怕的。兼人果然为之变色,大力挣扎起来,无奈千叶先他一步捉紧了他的两只手,狠狠扣在他的身后,“干什么?当然是罚你!居然敢背着我偷偷去见白水兼人那个臭小子,我没有告诉过你不可以私下去见他么?嗯?”

他一边说,一边将挣扎不得的兼人翻过身去,已经被温水泡得有些发软的四肢只能任由千叶摆弄。即便兼人已经拼尽了全力,可是比起强压暴怒的千叶,这点力气又何其微不足道,

“嗯……”

裸露的膝盖磕在汤池坚硬的底部,随即又被千叶大力分开。眼睛已经有些泛红的千叶从浴池边的单衣里摸出一个小瓶,伸手蘸了蘸,瓶中淫靡的香气让兼人浑身一颤,一下子像丢了魂一样落魄吼道,“住手!你听到没有……啊……”

千叶残忍地一笑,没有半分犹豫地将那根沾着药膏的手指挤进兼人的体内。指尖来回摩挲着敏感的内壁,直到药膏尽数用去他才把手收回,

“你,你……”

“原来你还记得这个东西。我以为你早忘了。你总是这么不听话,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在兼人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的千叶此时从汤池里缓步走出,将地上的单衣拿起披在身上,然后便一脸泰然地在池边坐下,徒留下兼人一人在汤池里苦苦挣扎,

他面带笑容地拍了拍手,示意外面的人把清酒和糕点送进来。进来的人都是蒙着眼睛的,所以除却水声什么也感觉不到,可是即便如此,兼人能感觉到也还是无尽的屈辱。

千叶望着水中在药物作用下神色恍惚却还在强忍的兼人,笑道,“如果你敢解开那根绳子,下个月白水川泽解药,你就不用再想。其实很多事我都想清楚了,就算弄死了他,你也不能怎么样,我可以废了你一身武功,把你当做禁脔养在身边。既然我对你是好是坏你都无所谓,我又何必用尽心思讨你开心。其实人只要自私一点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不是么?”

兼人意识已经模糊,可是还分辨得出千叶话中的威胁,可是脑中的这一丝清明一闪而过,紧接着全身让人发狂的燥热就令他恨不能就此溺死在水中。被头绳紧紧箍住的前端已经硬挺到了极限,而后面又因为被用了药物所以更加难耐。

“千,千叶……”

和预想中一样,无论是谁在欲望的催动下,都是一样软弱的。可是千叶的心里说不上多高兴,只有一种深切的悲哀之感笼罩在心头,

得不到的,只能用这种手段……

“杀了我吧,我求你……求……你……”

兼人的手指死死地抠住汤池边的边缘,几乎要抠出血来。尽力的忍耐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就此沉沦。他记得被千叶第一次强迫欢好的时候,他用的就是这种药。那时的记忆不是很深刻,可是在欲海中反复纠缠的可怕感觉却如骨之蚁一般。

他害怕那种感觉,不知道是欲,还是爱,

“杀了你?凭什么?”

千叶双眉一扬,一脚将池边的酒壶酒杯踢进汤池中。他原本妖艳惑人的面孔已经开始扭曲,如地狱修罗一样,

“杀了你我又能得到什么?我付出那么多感情又算什么?你痛苦,比起我,你那点痛苦算什么?!”

他边说边抬起兼人的面孔,捏住他的下巴,将自己早已挺立的分身抵到兼人的唇边,

“张开嘴,含进去,听到没有!”

这时候,只听到浴池外一声巨响,尚来不及反应的千叶突然感到眼前寒芒一闪,手边的兼人被人猛然夺走,

“白水川泽!!”

随着他一声怒吼,闯入浴池的白水川泽已用自己的外衣裹紧了全身赤裸的兼人,随即一刀刺出……

“什么声音这么吵……”

船的另一侧,川泽一身黑衣藏身于暗处,他本打算直接找到兼人把事情问清楚,可是没想到今夜船上竟如此‘热闹’,

由于是单独行动,所以川泽并不想暴露身份,慌乱之际他抓住船上的一个守卫,拉到背光处威胁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被川泽用刀抵着脖子,自然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刚要说出实话,这时,川泽已经看到不远处的甲板上,一个‘自己’正在疾奔而来,

“这到底是……”

已经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怔住的川泽一手放开那个守卫,刚要上前出手拦住那人,只见他看清了自己的面孔之后,突然把手中已经没有了神智的兼人推到川泽怀里。川泽原本要拂开倒向自己的兼人,可是这次鬼使神差地居然就接了下来,

“在那里!”

紧跟上来的守卫一看到兼人在他手上不由分说便围拢上来,而那人却先一步跃入海中,徒留他一人对抗这些东瀛刀客。

“你是怎么回事,白水兼人?你……”

“放开他!!”

川泽还来不及叫醒兼人只听到千叶暴怒的一喝,他本能地举刀抵挡,可是没想到千叶的这一招既快且猛,意在取他性命!

他心知这次不全力出战,只怕真会为千叶所杀。危急之中他才发现千叶的刀法竟不在兼人之下。

“该死的,就会给我找麻烦!”

川泽搂紧兼人,急退数步,隔开千叶的第一刀,却未料千叶的第二刀又至,川泽因为要护着兼人,所以只能险险避开。凛凛的刀锋将他左边的衣袖隔开,差点割破血肉。川泽自继承白水家以来,从不曾为人所伤,今日千叶的这一刀委实让他大为光火,

“把兼人还给我!听到没有!”

已经面露疯狂之色的千叶看川泽将兼人抱得死紧,不由更是恼怒,他方才出刀就是为了顾及兼人的安危才稍有留情,没想到川泽居然还不放手!

听到千叶的怒吼,川泽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竭力压制欲望已经濒临崩溃的兼人,突然间有种不想放手的错觉。

他明明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交给别人?

不放手,不放手!

想到这里,川泽忽而做了个反常的举动。他不但没有放开兼人,反而是带着他一起跳入水中。千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冲到面前时只看到川泽与兼人已经消失在漆黑的江水中……

“兼人!!”

他的手臂竭力伸向船下,像是拼命要留住什么,然而最后握在掌心里的,只有一缕惨淡的夜风。像是他始终捉不住的人,只能离他越来越远,无法挽留……

落入江水中的川泽一手揽着兼人,一面向江岸游去。他深知千叶下一步一定会到自己的船上寻人,如果这个时候回去,正等于是自投罗网,可是如果不回去,千叶找不到兼人一样会迁怒于苍井。

这件事之前川泽根本想不到自己会为兼人做到这种地步。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冲动行事了,方才完全可以将兼人还给千叶,何必惹祸上身,多这种闲事,

可是,

他一边向对岸游去,一边小心注意着兼人的情况。方才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发觉他全身高热异常,人又不是十分清醒,难道是病了?

“……”川泽犹豫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男人,末了,那声父亲始终没有出口,可是要直呼其名,似乎又有些逾礼,他顿了一顿,最后只能道,“你没事吧,真的那么难受?”

因为药物的缘故,起初时兼人还能以自身修为强行压下药力,可是到了后来,身体里一阵一阵的热浪已经腐蚀了他所有的意志,尤其是在被人抱住的时候,那种不可抑制的欲望就更难以压制,

好在此刻他们浸在江水,周围冰凉的触感让他不像在船上时那么难过,可是眼前与梦中相似的面孔却还是让他心头一阵恍惚,

“世,世津子……”

川泽突然间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心头不禁五味杂陈。是恨,是怨?他自己此刻亦是说不清楚了,

你若心里想着她,当初如何忍心抛下我们?

“是不是你……世津子……是不是你?”

川泽一瞬失神之后,感觉到怀里的兼人紧紧用手臂抱住自己的身体,这一刻他居然忘记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厌恶,他甚至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这个男人唯一的依靠一样,

他所知道的白水兼人,骄傲,强大,目中无人。可是今日所见,却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已经无法分辨出这个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抱紧自己的人,是谁。

“你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岸上了。”

虽然心里明知道他根本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可是就像那日背着自己逃出树林的兼人一样,此刻的川泽也是不断自言自语来安慰自己,

他似乎隐约体会到了那一日兼人的心情,心底明明是想要对一个人好,可是又有千般理由来劝说自己放弃。对他不知道是该恨多一些,还是该爱多一些,原则和意愿全然背道而驰。

十多年里,他不止一次地想念起这个父亲,可是每每想起,又逼着自己去恨他。明明不想,却非得如此。

“当初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

躺在江岸上的兼人被川泽紧紧扼住咽喉,无法呼吸的痛苦和情欲的折磨让他几乎在生死间走了一遭。川泽的背后,无数的火光渐次亮起,模糊的视线中他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孔,

“快,快走……”

没有了任何强硬的掩饰,褪去了所有伪装的兼人也只不过想做个好父亲而已。他想保护的,仅仅是面前这个人……

“走?往哪走?”

川泽看着他迷蒙的眼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厌倦感让他松开了那双本可以结束兼人性命的手。他向江中看了一眼,顿时有种心烦意乱之感。这种心情下,他差点一脚踹在兼人身上,可是想想,那一脚的力气终究是小了不少,“我已经趟了你的浑水,哪有那么容易脱身?真是够了,我到底是为什么要管你啊!”

兼人似乎并未听见他的抱怨,因为身体里刚刚压下的热潮现在又悉数涌了上来。他之前曾被千叶下过一次药,晓得这药性猛烈,若没有人帮他纾解,只怕真会死在这里,

“看你的样子,好像是……”

见兼人蓦地蜷紧身体,全身都在发抖,川泽以为是自己方才那一脚踢得太重,忙俯下身来查看,这一看,他才恍恍惚惚有些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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