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 卷二——火狸
火狸  发于:2012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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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力,龙梵究竟是何人?”还未留意到凌洛炎眼底之色,他继续说道︰“但切莫高兴的太早,恕靖夷

有魔物为他取得灵力,只要咒术一成,此处无人能活。

“不论他是何人,他只是我的祭司,也是我所爱之人。”凌洛炎缓缓回答,透着笑的语声存着某种决意,

目光始终注视着望天台上白袍之人,“若是无人能活,大不了便一起死吧。”

眉眼微扬,笑意情挑,似乎眼前并非生死关头,魅色如火满是炽烈决绝,双仿佛时时存着情意暧昧的眼,

此刻如有暗火跳跃,唇边勾着的一丝邪气透着冰冷,冰冷如刃。

赤红如血的衣袂骤扬,银发染上了炎火之色,薄唇勾着冷冽,凌洛炎从掌中现出了那枚赫羽留下的焰羽,

“它是赫羽所留,该存着赫羽之力吧……”

仿佛自语般的语声轻而缓慢,艾望着如此的凌洛炎,这才发觉了异样,“你要做什么?赫羽之羽还不是你

能掌控!”

“是吗?不如,我们来试便知道了,看我是否能够掌控!”没靠近望天台,目光从阵中白袍之人身上移开

,凌洛炎纵身跃到了高处,抬首便是雷电轰鸣,但心底涌动沸腾之意却不是雷电之力可阻挡。

龙梵可为他如此,难道便不许他为龙梵?

死咒如何,天劫又如何,他此刻只有满心的伤怒需要宣泄,龙梵,这个骗了他,爱了他,用算计和温柔挑

动他一切情感,用霸道和掠夺占有他的男人,那般强大的存在,却为他而伤至如此……

那身白袍的每一处破损,被溅上的每一滴血迹殷红,都刺目不巳,灼痛了他的眼,也让他心痛难抑。

他不愿见他有危,难道不知他此刻心中会是何种感受?

他的伤痛,必须有人来偿。

不愿被望天台上之人发现,凌洛炎的身影隐没在阴暗之中,感受着掌中焰羽之力,心念转动灼热的炎火之

力从掌心涌向体内。

“恕靖夷!你伤了他,便需付出代价………”

龙梵正扬手结印,口中默念咒文,却听半空之中有话音传来,顷刻间,由天而降的赤烈绯红如霞光坠落,

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洛炎!

龙梵抬首望,恕靖夷亦是惊讶的停住了口中的咒言,只见漫天红光仿佛将整个天际燃烧,炎火并未化作灵

兽之状,却如倾天而下的不的火雨,每一簇都溅起无数火花,不断变换的火化闪烁,唯一不变的是炎火之

力,碰触到何物,何物便会在艳丽的火色之中燃作飞灰,消散于世。

如鹰的黑鸦在火海中穿梭,夜翼指引着正与魔物缠斗的赤阎族人往望天台的高处而去,众人早巳被突如其

来的巨变所震撼,望着燃烧的天际,几乎忘记了要离开此处,被夜翼提醒着散了阵型,全往望天台而去。

凌洛炎悬空而立,扬起了头,银色的发丝巳呈血红,合起的双眼中似乎看到一片赤色,他能感觉到体内的

力量在燃烧,那是焚烧着魂魄的热度,就如有火团侵蚀,无法承受巨大的灵力,他的魂魄之力正在损耗…

扬起了唇,他并未因此而缓下炎火的操控,只有魔物被除,恕靖夷的灵力才会受损,那是咒言之引,那些

魔物一旦被除,恕靖夷再不能伤了龙梵。

半空中红色身影如与炎火融合为了一体,指尖划过,艳丽无声的火色连雷鸣都一同吞噬,落雷亦被炎火侵

蚀,如巨浪翻涌,由天落下,冲毁一切,妖冶静默的火好似有着自己的意志,竟状似欢腾,随着高处之人

的指引,一路往魔物聚集之处而去。

漫天大火从天到地,由望天台之下直至城门边,仿佛蔓延盛放的毒花,簇簇盛开,绚丽到无法用任何言语

来形容,遮蔽了天日,将所有阴沉燃烧做了冶艳,也将经过的一切尽数毁不。

那是极致的美景,也是极致的危脸,稍微碰触便是致命,却仍让人不由想要接近,为何虫类会投火而入,

明知会死亦全然不顾,此时望着眼前这一幕,所有人都忽然明白。

若是眼前这翻涌的火焰到了身前,他恐怕也无力躲避,只会注目其中,甘心被其吞噬,化作烟尘。

城内魔物在火海中嘶鸣,一个个消散成了飞灰,即便原来数量如何的多,亦无法抵挡倾城的炎火。

望天台阶梯之上,睁眼瞧着脚下火海,所有人都失去了思考之力,站在高处,城内一切分外清晰,房屋互

舍,亭台楼阁,商铺酒肆,所有的一切在炎火之中湮灭,望眼任何一处,都只有夺人心魄的火色艳丽。

至高之处,恕靖夷怒吼一声,跃身而起,直直的扑往天边的红色身影,凌洛炎,这个所谓的救世之人,莫

非在此就要破坏他的一切?

如靖夷身形一动,龙梵立寸抬相阻,奈何身上灵力损耗,仍不及他的速度,跃身而上,夹着灵力的掌风毫

不留情的往那黑雾缠绕的恕靖夷而去。

“洛炎!”掌力袭去,龙梵大喊一声,仿佛与火色融合之人却似陷入了另一个世界,不言不动,唯有炎火

之力未歇,仍在他掌控之下倾尽全城。

第一百零五章:除祸

凌洛炎对身外之事全然不知,他只知不能让恕靖夷再伤了龙梵,只看见眼前一片火红,身体里也似有团炎

火在燃烧,合起了双眼,仿若他便置身于火海之中,远远的,有谁在呼喊他的名字……

“洛炎!”龙梵运起阵术之言,缕缕白芒如织网从望天台上交错而来,将恕靖夷阻了一阻,艾眼见情况危

急,发出一声吼叫,也朝着恕靖夷而去。

合起的灵力终于令恕靖夷动作停滞,许是魔物在炎火中被灭,对他产生了影响,缠绕在他身上的黑雾逐渐

淡去,露出了隐藏其中的身影。

灿金的发色被炎火之光映照成了金红,闪烁不定的眼中蕴着隐隐的疯狂,似乎含笑,却是笑意冷酷,透着

对任何事物都毫不在乎的狂态,目空一切,并非一切不在眼中,而是对一切都失去了感觉。

恕靖夷之貌龙梵曽经见过,那时的他并无此刻般的疯狂决然,年岁看来未变,仍是年轻的模样,但在那张

看似年轻的脸上所显露的神情,却与他的容貌截然相反。

厌烦颓然,冷酷癫狂,厌恶世情,蔑视了一切,要苍生为他陪葬,恕靖夷变作如此他并不意外,若是没有

洛炎,再经历多少岁月,他会否同恕靖夷一般,连龙梵自己都不知道。

正如恕靖夷所言,他原本是且咃一样的。

可如今,他有了洛炎,便又不同。他倾心守护之人,不容有失,不论对方是谁,想要伤害洛炎的,唯有一

死。

恕靖夷动作停滞,龙梵接连而去的掌风却并不留情,跃身挡在凌洛炎身前,运起的灵力如雷电之势,对着

困在半空的恕靖夷袭去。

猝不及防,恕靖夷被掌力击中,口中顿时溢出了血,不知龙梵的灵力之中又加了何种咒术,掌风划过他胸

前,不论他如何运力恢复,伤口竟无法愈合。

“好一个龙梵!竟能伤得了我!”恕靖夷冷喝一声,又朝下望去,望天台下此时巳不留任何一物,只余赤

红艳丽的火色翻涌如浪,不断席卷吞噬着一切留存之物,他破去浮生境放出的魔物全数在其中被焚烧殆尽

“不只是伤而己,妄图对洛炎不利,你以为区区一道伤处便能息我心中之怒?”龙梵眸色冷然,唇边透出

了一丝诡秘浅笑,洛炎为他拼尽全力,眼下炎火未熄,身后之人却无丝毫反应,只是这一点,便足以让恕

靖夷尝一尝噬心之苦的滋味。

恕靖夷闻言一怔,胸前受伤之处忽然有何物翻动,垂首望去,丝丝银线似的白芒如一缕缕游虫,在他血肉

之间钻动,每一次翻搅都牵动了伤口,而那些丝状之物却在吞噬了他的血肉之后更形壮大,不断往他体内

部钻去。

“你竟然巳能将灵力实化?!”恕靖夷惊异不巳,他早知龙梵并非寻常灵者,当初见他便察觉出他与众不

同,不料数百年过后,竟能有如此精进!他未错估龙梵,却是低估了他。

“何时?”他是何时在他身上中下牵虫引?分明是为了引来天地之力,耗损灵力伤了腑脏,为了那个凌洛

炎不惜一死,究竟是何时动手?

龙梵冷淡的眸色没有改变,笑意却愈发轻浅,冷厉的残酷之色浮在了唇边,“就在我受伤之时。只要我一

死,你身上的牵虫引便会发作,而我不死,你便要在受尽噬心之苦后,方能死去。”

不论他生死如何,都绝不会留下恕靖夷对洛炎不利。洛炎又为他妄用了焰羽,恕靖夷再非无人能敌,纵然

眼前的是神人,今日,他也要将他毙于掌下。

身后黑发拂动,白袍之上点点血痕斑驳,淡静之色依旧,却隐现残忍酷厉,看似最接近天神之人,此刻如

坠世的天魔,出尘飘渺化作血腥屠戮,血迹殷然的白袍散发着腥锈血气,缓缓抬手,竖起的指尖搁到了唇

边,如晦暗陨星般的眼眸微阖,流转着?幽的暗色,随着口中咒术之言,满是杀意四溢。

白芒缕缕在血肉中翻腾,随着龙梵口中之语不断往恕靖夷体内钻去,丝丝莹白转作暗青,又在嗜食血肉之

后转作赤红,直到伤口之上巳看不见任何异动,钻入了体内,移往恕靖夷的胸口。

心口之上的痛楚令恕靖夷脸色顿时转变,他却未曽抵抗,而是加快了口中咒言之力,灭世死咒,若是无法

完成到最后,他将被天劫之力反噬,到时别说是不能与天刼合一,他只能化作天劫之力,彻底消散在人世

,再不能见到天劫之日。

成为无数怨念之一,而非天劫本身,若是如此,叫他怎能甘心?他要的是天下苍生因他之死承天罚之怒!

他才是主导一切之主!

恕靖夷勉强支持,与龙梵对峙而立。白袍黑发之人口中咒术不断,微阖的眼中始终存着墨色流转,指作法

印,白色衣袂倏然扬起,一道道雪片似的光刃夹着暗青灵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向了恕靖夷。

身首分离,灿金的发色溅上了恕靖夷自己的血液,高高飞起的头颅上一双眼存着诧异,仍无法相信似的,

往下注视,喷涌的赭红将站立不动人体涂上了一片血色,血色淋漓,随之碎成了数块,倒落炎火之中,顷

刻间化作虚无。

龙梵……居然杀了他?!

不敢置信的诧异是恕靖夷留存人世最后一道思绪,飞至半空落下的头颅掉落火海,同那些魔物一般,只沾

染上一簇火光艳色,便化作了烟尘。

无论身怀如何深厚的灵力,人亦只是人而己,并不是神。龙梵注视恕靖夷彻底死去,只见一股黑气从火海

中升起被引入了空中,原本落雷之声,电鸣之光全然消散,千百年来从未间断过的天象瞬间化作了晴空万

里。

那晴空碧蓝如洗,透着诡异的安详,龙梵知道恕靖夷虽死,咒言未成,但他本身的怨气巳不是常人可比,

在他死后,因怨念而成的天罚浩劫,将更早降临。

至此,赫羽所言巳浮现,天劫即将降临,眼前并非吉兆,而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对此再清楚不过,他却

并不在意,此刻牵挂在他心中的是洛炎。

转身将闭目动之人拥入怀里,龙梵无法感知他灵力的运转,只觉怀里的洛炎状似沉睡,但抬眼望去,炎火

却仍在城内四处燃烧,似乎只是下意识的保持着焰羽之力,身体却因无法承载过多的力量而陷入了昏睡之

中。

“龙梵!凌洛炎他……”艾在旁始终关注着炎火的变化,恕靖夷巳不需它费心,但赫羽传人,将要救世的

凌洛炎却不能有事。

此时见炎火不熄,凌洛炎毫无反应,它惊叫了一声,夜翼似乎亦是察觉出了不对劲,展翅在空中拍打着翅

膀,回到了凌洛炎体内。

“洛炎……”龙梵将他抱在怀中,不断唤着他的名字,从空中落下,返回了望天台上,族人早巳在此守候

,脚下滔天炎火令他们处圶震撼之中还未回过神来,眼见着宗主被祭司抱回,众人连忙围了过去。

“宗主如何了?”亲眼见了那个恕靖夷被祭司所杀,坠入火海,他们对眼前这位祭司的崇敬巳到了无法用

言语表述的程度,只要有祭司在,无论如何,宗主定不会有事。

垂首望着怀里之人,龙梵一时没有答话,搁在凌洛炎背后的手不断用灵力探查着,众人只见他深沉的眸色

不断变幻,似沉寂的深海酿起了滔天巨浪,原本在望天台上能感觉到的炎火炽热,此刻却似正在消去,取

而代之的,是从祭司身上传来的寒意压迫。

那种压迫感,仿佛是面对着无底深渊,深幽的黑洞能将一切吸入其中,令人恐惧战栗,冰冷刺骨的寒气如

同实质,原本靠近的,不由倒退了几步,从心底生出了颤抖,眼前的祭司再不能令人安心,反倒令人不安

和畏惧。

“祭司……”决云试探着喊了一声,巳察觉了情形不对。莫非是宗主他……

艾化作原形,一只小巧的银狐猛然跳落,闭目用灵力试探,再睁开眼时金色的眸子里神情复杂,又是遗憾

失望,又是焦急惶恐,“他擅自用了赫羽所留之力,那枚焰羽只有真正继承赫羽之力的人才能使用,若是

妄动,无法承受的结果能是魂飞魄散。”

“宗主岂非就是继承赫羽之力的人?”岩骁怒视,其他长老也一同点头,只看炎火之状便知宗主所有的确

是赫羽之力,过往即便有人能使用炎火,也无人能如宗主,使得炎火化形,燃起倾城之炎。

燃尽天下一切事物,在瞬息之间覆灭城池,这句话中所说的炎火,岂非就是眼前……

雷落城中炎火还在然烧,什么都未留下,除了望天台,底下早巳是空无一片,只有漫天火光,这便是炎火

之力,如此清清楚楚摆在眼前的事,灵兽话中之意,怎会像是说完主并非继承赫羽之力的人?

第一百零六章:魂碎

艾对岩骁的问话先是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方才我巳看了,确切的说,继承了赫之力的是他的魂魄,

可他的魂魄居然不全,虽然后来补足,却不是自身所有,运用炎火巳是极限,赫羽留下的焰羽必须魂魄完

整,否则,只全令补足的魂魄再度受损。”

艾在旁语声沉重,小小的狐脸上满是与模样不符的忧心之色,眼下凌洛炎的情况很是危急,恐怕是……

“那眼下宗主如何了?”有长老在旁小心问道。眼前的祭司不言不动,只是抱着宗主垂首不语,可那身气

息却令他胆战心惊,从未见过祭司如此,即便是因宗主而怒,也不会如眼前这般。

垂首望着怀里的那抺绯红,他们瞧不见祭司此刻神情为何,从来齐整的黑发因先前那一战而凌乱披散,白

袍溅血,寻不到半点沉静淡然,有的只是骇人的死寂,死寂深沉,如无底深渊,似乎眼前的祭司巳不是一

个人,而只是一尊嗜血的魔神,对他们方才所言仿佛全未听入耳中,只是静静的抱着宗主,周身透出森森

的冷意。

那种冷意并非只是冰寒,而是能冻彻心扉,凝结血液的森冷,静的令人惶恐,深沉的令人不安,垂首不语

的静默之中,如骇浪涌上,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恐惧。

关于宗主如何的问话无人回答,艾守在一旁,亦是不敢回答。

所有人都只望着怀抱着那抺绯红的白袍人,因为眼前祭司的反应而升起了不祥之感,宗主究竟如何?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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