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攻的养成计划 上——菊花酥
菊花酥  发于:2013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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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指向八点三十五分,在洗漱间里待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舒辰,总算回到了客厅里,手里攥着毛巾,有气无力的抬起胳膊不停地擦嘴。

“彻底清洗过了?”舒醒看着舒辰没了血色的嘴唇差点笑出声来,想起刚才舒辰拒绝喝醋的样子,很有点革命烈士临死前表现出来的大义凌然,当然,这里说的是老一辈的革命烈士。

“要不要闻闻?”就算是已经漱口漱到嘴发麻,舒辰也不忘在适当的时候反击回来,在他的词典里,压根就没有妥协的这个词。

“你先把醋喝了我再闻。”

“……我刷牙一向很彻底!所以哥你还是不用闻了!”喝醋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自从十岁的时候因为一根鱼刺留在嗓子里,而后听从舒醒的意见一口气喝下一整瓶醋后,舒辰就留下了后遗症,连闻到醋味都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舒醒是个绝对是个行动派,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会坚决做下去,而且不达目的绝不放手,完全具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劲头,舒辰总想将自己的表哥置之死地而后快,但是只能遗憾的来个老套的比喻,舒辰的想法,就是玻璃窗上的苍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没有的。

但凡是舒辰觉得危机的时候,都会舍弃自己在舒醒面前本来就够微弱的气势,叫上一声‘哥’,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哥’的称呼让舒醒沉睡在海底的良知迸发了出来,往往就会随意的放过舒辰。

既然舒辰肯认输,舒醒也就不执着,抬头看看表,他和舒辰竟然你来我往的说了几乎三十分钟,此刻已经九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就是该打电话的时候,舒醒笑了笑,想着从今开始就能够解脱,怎么都觉得连舒辰最新挑染的头发都变得顺眼了一些。

基于以往的经验,由于舒辰单方面如大雄一样快速进入梦乡的睡眠速度,以及如死猪一样叫不起来的迟钝神经,舒醒压根就不打算放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待着,反正还有五十九分钟,只要埃一埃,时间总能如流水。

“我想回房待一会儿,”折腾了半天,舒辰倒真是特别想念自己那张柔软的大床,还有床上那个与他颈项缠绵得不可分割的枕头。

“我有话要和你说,”真的好像想起什么正经的事情,舒醒难得正儿八经的看向和他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两端上的表弟。

“什、什么事?”会不会又是那种需要自己上刀山下油锅入剑林进兽池的事情?

“还记得昨天给你看过的那些题目么?”

“记得啊,”记性一向很好的舒辰,只要不是故意忘记,别说是昨天,就算是去年,也能记得清楚。

“一点都没忘?”

“当然了,”拍着自己的胸口,舒辰一副‘我很聪明我自豪’的样子:“怎么可能忘记呢,也就不过是十道简答、六道解析、还有三道问答而已,只要是人的话……等等,我突然想起来,我不是人……”

昨天看到由简答、解析和问答组合成的题目组的时候,舒辰还没想到任何的不对,舒醒不仅是本校的终身教授,还是另外两所学校的客座教授和另外一所学校的名誉教授,通常情况下,有时那三所学校的考题,也是由舒醒来出,但是用指甲想想都知道,舒醒肯定会将事情交给研究生来做,所以昨天舒辰看到那些试题的时候,想的就是别校的考题,但是今天舒醒的问题,让舒辰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次事件。

“看到你这么痛心疾首的承认自己不是人,其实我是有点欣慰的,念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我就算再不想挽救你,也要挽救我自己,所以舒辰,不要担心,你不会不是人。”

双重否定是肯定,这个句法用得好,痛苦的认识到,就算这个时候,自己都能想到这种事情,果然已经被舒醒折磨得一窍生烟两窍升天了。

“你要是真的那么做的话,那些学弟学妹岂不就要烦死我,行行好吧。”

“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机会啊,你说说文学院里没什么能没女生,按照国家法律规定,你已经成年三年半了,三年半了呀!”舒醒尽量做到让自己的声音痛心疾首:“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找到一个女朋友,了解内情的人知道你总幻想冒着粉红气泡的爱情,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没有教导好你,所以这次,你大可借着教授学业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接触各类女生,我这是在照顾你,所以不要大意的上吧。”

刚想反驳,舒辰的肚子却咕咕的叫了两声,晚上为了吃榴莲,舒辰是一口粮食也没吃,可是水果毕竟不顶饱,又被折腾了这么半天,肚子自然要发起抗议,虽然浑身的骨头都喊着‘懒得动’,但是想到一会儿就要给奶奶打那个烦死人的越洋电话,舒辰只得去厨房里煮面,也不想再说考题的事情,反正估计自己表现得越不乐意,舒醒就更加乐意让他做。

面条的种类有很多,而且相当方便迅捷,舒醒说是不许家里出现方便面,舒辰只得吃挂面,自打他进这个门开始,舒醒就不仅在身体上奴役他,且在饮食方面控制得极为严格,什么快餐之类的垃圾食品,和没有营养全是防腐剂和各种添加剂的零食、方面便,这些东西统统不许带到家里来吃,而且也不会允许舒辰吃,以至于舒辰看到别的小朋友拿着五毛钱一袋的干脆面,口水都能挂到衣襟上,数次将小朋友吓跑。

刚开始舒辰还觉得不习惯,后来总也不吃,也就没有觉得那些东西好吃了,到现在清汤挂面再加一个荷包蛋,只要加点调味的精盐,竟也能够吃得有滋有味。

舒辰喜欢细面,因为煮的时间更短,烧水下面卧鸡蛋加咸盐,一些列的动作下来,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而已,等到他在餐桌上将面解决后,再度回到客厅的时候,却见舒醒正在包纱布。

“你受伤了?”从舒醒刚才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进行惩罚舒辰的剧烈运动,而后两人又是一番恶言恶语,舒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舒醒的手上缠着纱布。

“你的那双慧眼终于看到了?”刚才和舒辰动手动脚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包在手上的纱布也因此移了位置,舒醒只得在舒辰去做饭的时候去找来药箱,将伤口重新包好。

不理会自己表哥的揶揄,舒辰坐到沙发旁边,看着他把自己的手缠上纱布,因为受伤的是左手,用右手包扎也不算慢,几下过后,就已经缠好了。

“一定有故事,快说说是怎么弄伤的?”刚才看到了伤口的形状,一看就不是蹭破皮那么小的伤,而且如果只是蹭破皮,估计舒醒连个创可贴都不愿意贴在手上。

“有这种打听八卦的时间,不如好好温习一下Q&A上面的问题和答案,”虽然细刺已经全部挑了出来,但是被再度碰到的伤口,仍是有点疼,将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舒醒用右手扶住额头,摆出一副不愿意再说话的态度。

“难道是英雄救美不成?”在这种问题上,舒辰的求知心态根本不是冰水就能浇灭的。

已经相当疲乏的舒醒,根本就不想说话,于是舒辰就把这种情形当成了默认,感慨的叹息:“究竟是谁家的美男如此的倒霉?”

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舒辰的自言自语,舒辰紧张的看向电话,吞了一下口水,转头问舒醒:“这才九点三十分,难道是奶奶将电话打过来了?”

“哦,”舒醒满不在意的回答舒辰:“我给奶奶发过短信,说是你今晚在十点的时候要给她打电话,大概奶奶是等不及了吧,快点去接,响着烦。”

要是怕烦的话,干脆不让自己给奶奶打电话不就好了么,如此腹诽的舒辰,根本不敢把话说出来,只好像是穿着三寸金莲的小脚女人一般,一步一挪的走向电话机旁。

电话机就在进门不远的地方,离客厅也就几步的距离,就算不用仔细听,只要是用平常的声调说话,也能够将说话人的对话内容尽收耳底,看着根本就不打算回房的表哥,舒辰知道,今天这通电话一定要打得圆满完成任务才行,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接二连三的越洋电话,以及奶奶那淹死人的亲情口水仗。

单单是拿起电话,就耗费了舒辰莫大的勇气,在电话的那一头,奶奶和蔼的声音令舒辰如沐寒风,照例是先问过好,之后就要回答一系列的生活琐事,大到今天发生了什么有趣可乐的事情,小到有没有喝够两升水,水果吃得够不够,是不是挑食没有吃蔬菜,肉类不要吃太多,不要忘记运动保持健康。

等到‘家庭健康节目’告一段落的时候,‘家庭关怀节目’准时开播,电话的话筒已经挂在了肩膀上,自己负责做的事情,就是不时的嗯啊几个字,表示‘我正在听’就好了。

终于走完了一遍程序,电话那头的奶奶总算是问出来‘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对奶奶说’,抓住这个时机,舒辰开始滔滔不绝的对着话筒念稿子,直到把奶奶说得晕头转向为止。

“你的意思是说……你表哥又要去追以前的女朋友去了?”电话那头的奶奶问。

“是啊,”总不能说自己和他正如胶似漆的相爱着吧。

“想不到那孩子还那么专情和深情啊,”奶奶似乎很感动,声音都有些哽咽。

“是啊……”脸上像是刚刚吃过苦瓜的表情,舒辰想起了很多奶奶无法想到的事情。

“那你有没有见过你表哥的女朋友?”明明电话里的声音根本传不到舒醒的耳朵里,奶奶却像是地下工作者一样放低了声音。

“没有啊,”除了那个无意中碰到的容成贤,舒醒真的没有将任何一个男人带回到家里。

听到舒辰的回答,奶奶显然有些打探不到情报的灰心,但是老人家的心情是非常容易恢复的,因为战场永远都不可能只有一块地方,舒辰惊心动魄的听到奶奶和他说:“那你呢?有喜欢的人了么?”

chapter 22

整整睡到早上九点,要不是因为十点有课而被叫醒,舒辰还不打算从温暖的床上起来,昨天晚上和奶奶通过电话后,把他吓得一个晚上噩梦连连,一会儿梦到奶奶塞给他一堆女孩儿的照片和资料,一会儿梦到奶奶逼着他在照片里挑选,最离奇的是,梦中的舒醒,竟然给他带来一群各式各样的男人供他挑选,舒辰想都没有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却突然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给绊倒,强扯着拉到怀里,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用,吓得他冷汗满身。

凉爽的清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带来一股清爽的味道,使劲的揉了揉额头,又用手拼命的搓了搓脸,最后的一个步骤,是狠命的甩了甩头,做完这三个动作,舒辰暗示自己:我已经将昨天晚上的梦完全忘记了,绝对忘记了。

早餐是土司加酸奶,土司是从西点店里买来的,加热的工序是由多士机来执行的,他们都不喜欢牛奶,家里的冰箱里倒是总不缺酸奶,除了共同讨厌的草莓味,各种口味一应俱全。

今天是礼拜天,舒辰十点要去给学生辅导,身为教师的舒醒倒是没有任何学校里的事情需要处理,本来他是可以将舒辰送到学校的,但是因为手上受了伤,舒辰坚决不肯用他送,担心威胁到自己的人身安全,舒醒也就干脆由着他去,反正就是几分钟的路,他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已经穿好鞋子打算出门了,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回头看的时候,舒辰真恨自己回过去的头,舒醒正拿着垃圾袋走过来,很自然的递给他:“顺便把垃圾倒了。”

“今天轮到你到垃圾了,我不倒!”

“我今天不打算下楼了,所以当然由你来倒,”破坏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说话的人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刚想转头就走,开到一半的门外传来笑着说话的声音:“是舒醒和舒辰啊,你们……咦?舒醒你的手好像受伤了。”

废话!想着这两个字的舒醒,脸上倒是滴水不露的笑得很自如,几条绷带包在手上,如果看不到才是奇怪:“是啊,受了一点小伤。”

“昨天晚上听到你们屋子里面好像有凄惨的叫声,不过听起来像是舒辰的声音啊,怎么是你受伤了?”因为就是隔壁的邻居,所以总能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即使听到的时候觉得声音很奇怪,也并没有当一回事,要不是今天见到,邻居也不会特意过来发问。

听到问话,想起昨晚被灌倒嘴里的醋,舒辰的脸色不太好,将视线垂于地面。

“舒辰把刀从砧板上碰落了,为了不让他受伤,我就挡了一下,只是划到手背而已,算不了什么,他是因为一时受惊,所以才叫了出来。”

就这么直接的将黑的说成白的,而且把手上受伤的事情嫁祸给自己,舒辰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才好,隔壁住着的这个男人,性格可是认真到不行,舒辰要是敢向舒醒吼着分辨事实,指不定又会听到‘一个人带着弟弟真是很不容易’的感慨。

终于逃出了家门,拎着垃圾袋坐上电梯,在楼下把垃圾扔了之后,让头和身体呈九十度的直角,舒辰两眼恨恨的看着在窗边微笑着向他挥手的舒醒,愤然的离开了小区。

硕士研究生对本科生的课程辅导,本来应该是每周三下午的两点到四点,因为那个时候是图书馆的每周半天闭馆日,学校非人性化的考虑到勤奋的学生不用休息,所以特意安排在了那个时候。

这周三因为学校的活动,将本该进行的课程辅导耽搁了,其实这要是在别的学校,耽搁也就耽搁了,少了一次两次,也不会影响到祖国花朵灿烂的开放,但是在这所以治学严谨闻名的大学里,绝对不会存在‘算了’的说法,教学主任一句话,各色的祖国花朵只好修心养性,大星期天的回到教室来上课。

看着讲台下面一个个或是浓妆艳抹,或是略施粉黛的学生,舒辰想起了舒醒和奶奶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师兄你冷?”下面一个和舒辰比较熟的学弟趁着课间休息,凑过来和舒辰搭话。

“啊?”提醒过这家伙几次了,就是不记得叫‘学长’,一天一口一个‘师兄’、‘师兄’的叫,有眼睛的都知道他是人,不肯回头看看的,还以为八戒在叫悟空呢。

“你上课的时候在抖啊,”学弟很耐心的解释。

“哦,”记得自己好像有抖过,不过那么一瞬间的动作,这个家伙都能捕捉到,他究竟有没有听课啊:“我讲课是不是挺无聊的?”

“哪儿能啊,”学弟连忙补救自己犯下的小错:“师兄你知道不,所谓的无聊,就是‘没有人肯和你聊天’的意思。”

“……”

认识到错误的学弟清了清嗓子:“那个……是不是有点冷?”

“可以允许我此时无声胜有声么?”

“师兄,你已经有了。”

“哦?他有了?是谁把他肚子搞大的?几个月了?”两个正说话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许闲什么时候过来的。

“啊,是许师兄,”学弟的嘴够甜,见到谁都师兄的叫。

刚才许闲的声音不算大,但是足以保证前两排竖着耳朵和没有竖着耳朵的学弟学妹都能够听清,看到前两排相互咬着耳朵,以及第二排和第三排开始交头接耳,直到最后一排都齐刷刷的看向自己,舒辰愤怒的转向学弟,阴森的咬着牙齿:“解释。”

哭丧着脸的学弟,赶忙用上极为歉意的声音撇清事实:“我本来是想说,师兄有声了,不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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