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昨夜风过人不知)下+番外——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2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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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程不知是自己行为幼稚,还是周江的心态已经快速的苍老了。

他不喜欢那样内心苍老的周江,似乎眼里只有自己的太太,自己的儿子,还有为儿子找一名如同自己太太一般美好的女性

当太太,以及盼望抱上孙子,能长寿到看见自己曾孙的出世。

他与周江讨论朱泊,周江大多时候是沉默的,在他那本分的等级观念深重的思想中,他没有任何立场参与这件事情。只是

次数多了,他才终于开口,然而也总是词不达意“那必定是因为他有许多难以启齿的悲哀”,“你给的东西太物质”,“

感情这种事情本身就很奇妙”——这类模棱两可的回答,直到周江去世后,他才真正明白这些抽象的只言片语后,是周江

对于过去被他践踏的爱情以及对现状的某种感叹。

周世程同周江谈论那个人的次数越多,周江与那人的关系越融洽,尽管那人确实很有才干且做事很有分寸使周江不得不佩

服,但周江看着那人越来越慈祥的目光中,周世程多少可以明白,周江将那人看做与自己儿子一般的存在。

这么说自然非常可笑。但那人顽固的追求纯粹更是荒诞。

他对于朱泊的感情,他自认为既大度又优雅,尽管他也做过伤害对方的事情,但给予更多的是关怀和帮助。他从朱泊那里

尝到了挫败的滋味,在见到他满手鲜血的躺在屋子里的时候,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害怕失去,然而一切伤害都是不可逆转的

,那人离他越来越远,他的挽回也不过是亡羊补牢。

周世程开始考虑优雅的转身。

他偶尔回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想起周江那种卑微的爱情,他不知他如何能做到那种地步,他甚至会想到,如果周江在那

个时候没有结婚,他们会走到什么地步。

当然只是想想罢了,那种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他认为自己对周江的一切不过是占有欲作祟。

他不知道占有欲只是他的借口,他自认自己智商和情商都是双高,却不知自己的情商数字还不及周江。

因为他太过功利的计划了完美而又成功的人生,而忽略了某些在他看来是为累赘的虚幻感情。

那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周世程先生么?”

在得到了肯定回答后,对方告知了他周江出车祸的消息。并告诉他“您是周江先生手机上的紧急事件第一联系人”。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在秋河医院,手术室的提示灯冰冷的闪。

他坐在那里,冥冥中已有了预感。

或许那人再也见不到了。

他终于见识到了——爱情这东西,到底有多么坏,

番外二:于渣攻的自白书——情之孽

琴瑟的弦已断,击鼓声已乱。

——《不回首》张信哲

在别人眼中,被有钱人领养的于临安无疑十分幸运。

于临安本也曾经这样以为。

梦幻般的短暂幸福生活,持续到于隙荆出世。

小于临安四岁的于隙荆,使于临安的存在变得尴尬起来。

于家有钱,于临安到还不至于悲惨到饱受虐待的地步。只是那种真实的疼爱渐渐变得虚伪和敷衍,尽管他那时只是一个小

孩,也依然能知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对于富贵之家,血统永远是最敏感的话题。而防患于未然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手段。

小孩是渴爱的生物,于临安为了留住养父母的真心关爱,做过各种各样的努力——也正因为是小孩,所以不懂得人情世故

他越是表现优秀想要获得表扬,得到的反应越是冷淡。

他不知道,养子的优秀对于沉默寡言的亲子来说,是莫大的威胁。

尽管那时他还小。

过多的失望与疼痛意味着成长的催熟剂,他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很多,事事谦让弟弟,拿回的成绩单也不再总是优秀,开始

徘徊于中等——最不起眼的那个水平。

当然,他的心机也比同龄的孩子复杂很多。

等到了高中,他便开始自己打工挣学费,早早从于家搬出来住,只一个月回一次于家。

不用再时时刻刻考虑养子感受的于家自然乐观其成,对于他能自己供自己念书的能力也非常赞赏。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现状,他们希望于临安很优秀,同时又希望他不要太优秀。

当然,于临安的平衡点拿捏得很好。

于隙荆的交流困难一直难于改善,于家在不放弃改变这种现状的同时,也不得不开始培养于临安。

对于于家,于临安是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的,然而对于于隙荆,他却有着类似亲情的关爱在里面难以割舍。当然,这也

很可能是因为于隙荆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的缘故。

于临安对于人生有着非常细致的规划,成为于家的继承人自然也包含其中,这一切也不只单纯的因为钱和权力,掺杂其中

的,还有对于家的痛恨。

他痛恨将他领养又最终用虚伪将他阻隔于外的于家。

成为于家的主人——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人是生来就执念深重的生物。

他确实是因为巧合而认识的蒲苗,他与那个女人进行了小小的交易——勾引一个叫朱泊的男人并将之抛弃,而蒲家将在以

后走向于家继承人的道路上给他一些适当的帮助。

这对于临安来说,恐怕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仅仅去欺骗一个人的感情,就能得来如此丰厚的回报,如果拒绝便是毫无

理智的选择。

在得到一些关于朱泊的资料并仔细阅读后,他笑问蒲苗:“既然他是如此物质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被欺骗的感情?”

蒲苗微笑:“不,他并不是一个物质的人。”

“那……”

蒲苗冰冷的注视着资料夹里那男人的脸,截断了他过多的疑问:“如果他物质,便不会同蒲南纠缠这么久。”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交易,但对他来说非常划算。

于临安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但太懂得一个需要感情慰藉的人容易被什么样的东西感动。

一切都精心策划好,从一开始就是。

他对朱泊的第一印象是冷漠且拒人于千里之外,也难怪没什么朋友,生活平淡乏味到让人咂舌,没有夜生活、没有任何过

分的酒迷灯醉,更没与除浦南外的其他男人有过什么暧昧——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于临安以为,朱泊也就是个有个似乎不错的外表而已,但是在伪装成一名寻找住房的学生而敲开朱泊家的门的时候,他发

现自己错了。

原来朱泊这个人,除了还算过的去的外表,过于冷淡的脾气以外,还有许多让人难以琢磨的地方。可以说,:这个人的脾

气不仅冷漠还略有些神经质的暴躁,却又太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且十分擅长一种叫忍耐的东西。

在他精心策划的那些陷阱里,除了一点一点被蚕食的猎物外,还有他自己的沉迷和得意。那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事情,掌握

一个人,操纵一个人,从不顺手到顺手。

于临安与蒲南,早在许久之前就已见过,说的透彻一些,也多少能算得上点头之交——要知道,上流社会总是相通,年轻

人要懂得迅速抱成一团并形成自己的小团体,因为继承总是诱惑人的字眼,没有人能轻易抗拒。

但是在朱泊的房子里的第一次相见,他们都默契的装作陌生人,虽然不知道蒲南作何想,但至少为于临安省去了许多麻烦

——只除了蒲南饱含敌意的态度。

哦,对了,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于临安在进行这个交易前,是有男朋友的。

那是个像小白兔似的小孩子,比于隙荆还要小上半岁,单纯如同小鹿,又是个愿意为爱情隐忍一切的年龄——他接受了于

临安为了前途而做出的选择,更何况于临安承诺“一切只是做戏”,等到成功之后,他仍旧会回来。

单纯的少年,和已经开始衰老的中年男人,任何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但若加入金钱与利益的调味品,答案就会充满变数。

那孩子叫储冰,同于临安认识的场合也非常普通,没有任何特别叙述的必要。

至于欺骗一个人,对于于临安来说,简直是再痛快不过的事情。

对待朱泊,就好像对待不曾受过关爱的自己一样。他将那个人照顾的无微不至,潜移默化的在他心里留下了影响又慢慢的

扩大着。于临安是个聪明人,进退得当,太懂得什么时候应该穷追不舍,什么时候又应该乖顺退场。

俘获朱泊那样的人,是真的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这个既市侩又冷漠的男人,最显着的弱点是总要寻找一个可以理解他的人

——这种理解太简单,只要将他的市侩看做是缺乏安全感,将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做是自我保护。就好像是驯服一只猫

,给一点安全感和温柔的呵护,它就会眯着眼睛舔你的手掌。

什么样的人都不难征服,只要你找到了他的弱点。

但是,凭什么你要被人这样无微不至的爱着,而我却要用前途和虚伪的感情交换?

他开始迫不及待得等待真相揭开的那一天,他迫不及待的要看到那个人痛苦的表情。

但他看见的,只有那个人的笑,他笑着说“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吧”的时候,于临安几乎要怀疑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胜

利者。尽管在之后他顺利的让朱泊倾家荡产,狠狠的羞辱了他几次,但得到的并非是想象中的成就感。

如果强—奸一个人,得不到对方痛苦的表情,就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强—奸。

尽管蒲苗对这一切非常满意,并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也许这个女人的举手之劳并不能使他可立即分一杯继承人的羮,但也

至少有了九成的胜算——也只有这一点可以稍稍慰藉他。

蒲苗笑着对他说:“不要去看那些表面上的东西,难道你没发现么,他已经要崩溃了。”

于临安想看的的不是“即将崩溃”,而是“已然崩溃”。

蒲苗笑,这笑容里带着尖刻的讥讽:“你不懂得这其中的趣味,只有濒临崩溃,才是美的结果。”

他也不过是蒲苗手下一颗棋子,也不见得被蒲苗看的起——不过是为了利益而出卖了自己的人而已,更何况,蒲家人那高

傲而封建的眼中,也容不下像他这样的下等人存在。

没错,他是下等人,只不过是因为于家的领养,而披上了上等人的外衣。

若非于家与蒲家有着太多利益上的冲突,恐怕他也得不到蒲家的施舍。

披着上等人外衣的他,也希望终有一天可以成为真正的上等人。造物者就是如此的不公平,蒲南那样的纨绔子弟生来就衔

金汤勺,而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总是被人低看一眼。

在朱泊终于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对他的那种羞辱的兴趣尚未淡去,还有些意犹未尽。在后来知道他是同周世程一同离

开的时候,他想:是啊,这种人尽管讨厌,手段却是非凡的,尽管市侩的满身铜臭,能力却是无可厚非的。只要肯蝇营狗

苟,又怎么会活不下去?

这样也很不错,他没有必要挂念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更何况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朱泊离开后没有多久,于临安重新找回了储冰,同朱泊那样的男人相比,储冰更显可爱与纯真——谁不喜欢这样的人。

只是有些东西,终归还是需要变的。

他与储冰的相识,最初也不过是在朋友的聚会上,那时储冰也不过是个戴着牙套和酒瓶底眼镜的‘弟弟’,圈里的年轻人

大都口味挑剔目的明确,而年长一些的又觉出这样单纯的‘弟弟’上手容易甩掉又太过麻烦,只有他伸出手,捞住了这去

掉牙套和眼睛就是稀世珍宝的‘弟弟’。

其实到了这里,也应该算是较为圆满的结局,每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归宿,尽管不算完美,但完美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

欺骗人类的么?

只是如同大自然的规律所表现的那样,幼崽会变为成兽,蝌蚪会变成青蛙,至于感情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更不可能没有

保质期

在他离开储冰而去欺骗朱泊的那段日子,许多东西就无声无息的更改了。他依然视储冰为珍宝,但那孩子也学会了什么叫

忧郁。他开始抓不住储冰的想法,更不能理解他的许多行为。比如,当他低头亲吻他的时候,他会巧妙的别开脸。

储冰是盛水的碟子,一眼可望见底,所以于临安也并不担心——归根结底是他离开了,感情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不细

心经营就有塌陷的危险,现在她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一切都没有好起来。

他们仍然在一起,生活习惯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更改,但是那种表面的微笑和幸福的下面,是几不可见的隔阂,以及逐渐变

远的距离。

唯一可以安慰他的是,迫于压力于家终于将他添作继承人,从这一点看来他终于可以同自己寡言少语有严重社交障碍的弟

弟平起平坐了。至于于隙荆,除去好看的相貌以及在艺术上近乎执着的追求以外,似乎就再没有任何优点了。

对于于临安那同性恋的身份,于家并没有做太多的抵抗就接受了,并且也必须毫无异议的接受了,尽管稍有些距离,他已

经具备了夺取于家的条件,只除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有利的时机。

在这种存亡时刻,攻击于临安的性向尽管是非常有利的选择,但非常可惜的是,于隙荆也同样是同性恋。

于临安同弟弟的关系却出乎意料的融洽,我想对于一个强者而言,弱者永远是值得怜惜的,更何况于隙荆总是用那种崇拜

的目光看着于临安。

离开N市的朱泊,在杳无音讯的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又重新出现,事隔许久重新见面,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忧伤或宿命的感

觉,他对于朱泊本就基于欺骗和利益,暧昧这样的词汇是绝不可能存在的,如果一定要挖掘出来什么的话,便是朱泊的肉

体——无可厚非,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上床技巧,自然要比十几岁的少年要好很多的。

商场上打滚的人消息总是灵通的,他多少也知道周世程的生意有很小部分需要朱泊来打理,尽管是很小的一部分,却也是

很重要的那一小部分。

也许这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并且也是应酬间无意间听到的,却如同一根小小的刺,插在心里头,十分的不舒服。

为什么那样的人可以如此轻易的翻身,哦,对的,那个男人是极喜欢钱的,又特别的懂得趋利避害,所以也没什么好稀奇

他也没有想过可以对朱泊做什么,毕竟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讲,那种事情似乎也不可能铭记上好

几年一点也不淡忘的。更何况那人太懂得十分权衡利弊,也绝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报复——因为他没有那么强大的资本

是的,于临安最初是没有想过再对朱泊做什么的,他对朱泊失去了兴趣,一个老男人而已,能有什么样的魅力?

所以当他带着助理,刻意姗姗来迟的送花篮去朱泊暂时工作的办事处庆贺升级时,他十分自得的发现,那个老男人对他依

旧十分迷恋,他如今更是能从人的小表情中敏锐发现别人的隐含情绪——至少他能看透那老男人的隐含情绪。

尽管他微笑从容,体态自若,但那嘴角细小的弧度中影藏的是苦涩以及感慨。

他自得于自己的魅力。

人是自恋的动物,即便知道自己魅力非凡,也仍然会在镜子中不断的确认,旋转,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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