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兄+番外——林言
林言  发于:2013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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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梅?是晓梅吗?”段遐一直问他。

被问烦了,舒明远于是“嗯”了一声。

段遐安下心来,握住舒明远的手。

舒明远家把段遐扶到客房,让他上半身躺到床上,双脚伸在外面,半蹲着把他的鞋脱掉。然后拉着他的手臂想让他睡到枕头上去。

段遐反手握住他的手,拉到了自己两腿中间。舒明远发现他硬了,可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等段遐一手笨拙地解开扣子,拉着舒明远的手想往里伸的时候,舒明远明白过来,段遐怕是真把他当成他的老婆了。

舒明远抽回手来,拉开旁边的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舒明远转身想走,段遐却是没有死心,掀开被子又从身后抱住他,头埋在他脖子边上用力吸吮,一只手竟然从他衣摆下面钻进去,抚摸他平坦的胸部。

段遐摸了一会儿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可是腿间的东西依然硬挺着,直直抵在舒明远臀间。

舒明远许久没与男人做过,被他搓揉碰触的动了情,也微微有点喘。

段遐的手往下摸,想要解他的裤子,舒明远避开了,他知道段遐把他当女人了,从心里说并不愿意和他有这样的接触。可是久违的快感有些让人拒绝不了,舒明远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段遐便把他的衣服扯了下来。

段遐一边亲他,一边想要抚摸他的胸,可是总是握不住什么,只能用手指玩弄他的乳头。

舒明远实在是被他搞得起了兴,下身涨得不行,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解开裤子,开始抚慰自己。

舒明远任由段遐对他又亲又摸,段遐拉他到床上去,他也没有拒绝。长裤被脱了下来,段遐凑上来想要亲他的嘴,他却侧开了头去。舒明远不喜欢那股酒味。

舒明远射出来的时候,段遐仍不得气门而入,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只能乱顶乱蹭。

舒明远看他难受,伸手握住段遐勃起的下体,开始上下套弄。段遐失了力气,趴在舒明远身上喘着气,一下一下亲他耳朵和脖子。

段遐的精液全部射在了舒明远的腿根和小腹上,舒明远想推开他起来,可是仿佛已经睡过去的段遐却突然来了力气,就是死死压着他不让他起身。舒明远尝试了好几次,段遐都坚决不肯放开他,他也觉得累了,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段遐早上比舒明远先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躺在身边的舒明远,自己的手还压在他的身上。段遐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小心翼翼将被子揭开一些,果然见到两个人都是赤裸着身体,而且舒明远的脖子和胸口全是吻痕,腿根处也有干涸的痕迹。舒明远的手腕还有一圈泛红,那是昨晚段遐抓着他不让他起来留下的痕迹。

段遐顿时脸色苍白,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将衣服和裤子都捡起来穿上,他不敢惊动舒明远,悄无声息溜出了房间。

一直到段遐出去关上大门,舒明远才将被子拉起来一些,懒洋洋翻个身继续睡。其实在段遐揭开被子那一下,他就已经醒了,脑袋还不够清醒,闭着眼睛不想动。

舒明远又睡了一个多小时才起来,洗澡、吃早饭,穿衣服。脖子和耳后都有吻痕,只能穿了一件立领的衬衣,然后套上外套。

今天还得回学校,实验经费还有些需要报账,毕业的材料也还要准备齐全。

打开房门,舒明远愣了一下,发现段遐并没有走,而是坐在他房门口,形容憔悴,头发凌乱。

段遐抬起头来看向舒明远,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

舒明远知道他是为了昨晚的事,段遐是把他当做女人来发泄欲望了这不假,可是他也是明知道段遐的心理而沉溺于快感没有拒绝,真要说谁对不起谁,舒明远觉得没必要,他于是回答段遐:“没什么。”

段遐抓了抓头发,似乎并没有因为舒明远这句话而轻松多少,他昨晚确实是醉得人事不省了,有印象以来从来没那么醉过,几乎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

可是那种进行过性行为之后留下的生理感觉还是存在的,他也不确定自己对舒明远做了什么,可是不管做到什么地步,都不是好事。两个男人,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师弟。

段遐既觉得后悔又觉得难堪,还有就是对不起舒明远。他觉得舒明远怎么都不该原谅他的,可是那样不知廉耻的逃走又算是什么事?段遐关上门时,就一步也走不动了,坐了下来等着跟舒明远说声对不起。

段遐说:“明远,我们还是兄弟吧?”

舒明远道:“嗯。”

段遐认真看着舒明远的表情,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认真无所谓。

段遐道:“昨晚的事,我们都忘了好不好?”说完,他又立刻道,“我并不是指就这样算了,是师兄对不起你,你要师兄做什么都行,就是把昨晚的事情忘了,我们当作没有发生过行吗?”

舒明远认真的回答他:“好。”

段遐长长呼出一口气,依然烦躁地拉扯了一下衣服,掏出烟来想要点上。

舒明远知道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拿手机看了看时间,问道:“去学校吗?我载你过去?”

段遐一时脑袋没转过来,“嗯?”一声。

舒明远绕过他往电梯走去,“要去的话就走吧。”

段遐坐舒明远的车到了实验室了,才想起应该先回去洗澡换个衣服。心里面一直乱糟糟的有些焦躁不安,收拾完了坐下来抽根烟,觉得还是应该去实验室待着。

段遐到时,舒明远正在整理冰箱。塞满了整个冰箱的各种试剂,舒明远一一取出来,分门别类按照个人标记的名字整理好。

段遐于是在他旁边坐下来,打开电脑把里面的实验数据整理打包。

他觉得舒明远能很轻易的当他不存在,但是他自己却做不到,他听到舒明远开了冰柜,然后咔嚓嚓冰块摩擦的声音,接下来关了冰柜,走到实验室另外一边,打开冰箱,又是咔嚓嚓盒子与冰面摩擦的声音。

段遐很烦躁,他觉得不应该这样,他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是错得太离谱,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补偿这个错误。

段遐想要抽烟。

他掏出烟来点上,转动着椅子偷偷回头看舒明远,见舒明远正踮着脚那冰箱顶层的东西,突然发现这小子其实身材不错,屁股挺翘的。段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口烟卡在喉咙里没吐出来,连声呛咳起来。

舒明远回头,说道:“师兄,抽烟还是出去吧。”

段遐于是站起来,老实地往外走去。他蹲在门口,抽一口烟,然后长长叹口气。

教研室这一届毕业生自己组织活动,出去玩一天,不是毕业生也可以参加。本来说是自费的,后来主任听说了,大手一挥改成了教研室出钱,愿意去玩的都可以去。

于是一天改成了两天,可以住一个晚上,但是也去不了太远的地方,不然时间都用来坐车了。于是地点定在离市区不远的一个古镇。这种古镇如今很是商业化了,风格也千篇一律,去玩的话无非上午逛逛,中午吃饭,下午打牌。特别是这种大多已经成家立室的博士生,更是如此。

这种场合舒明远一般是会去的,段遐觉得自己也应该要去。

那天实验室包了一个大巴车,早上集合时,段遐看到路小宇也来了。他走过去问:“哎哟?不忙着跟你哥哥亲亲我我了,有空出来跟师兄们玩儿了?”

路小宇不好意思了,只喊道:“大师兄。”

舒明远过来拍路小宇肩膀,“上车了。”

舒明远与路小宇并排坐着,段遐坐在他们后面。路小宇起得早,头靠在座椅上打着瞌睡。上午的阳光照了进来,舒明远伸出一只手,将窗帘缓缓拉上。

段遐在后座默默看着,打个呵欠,也伸手把窗帘拉上。

到了古镇,有人先去联系住宿,其他人沿着街道散步。虽然是古香古色的建筑,但是一路上都是商铺,商业气息十分浓厚。

段遐和舒明远、路小宇以及两个女孩子一路,慢慢逛着。小姑娘见到什么都新奇,热热闹闹地都要拿起来摸一摸试一试。段遐看得有趣,想着还是女孩子更可爱。

过了一会儿,订房间的两个人回来了,把一张房卡丢给段遐,道:“你和明远一间,OK?”

段遐下意识便回头看舒明远,他想着要不然拒绝好了,却没料到舒明远并无所谓,回答了一句:“我没问题。”

这时候再拒绝,反倒是显得自己有问题了。段遐于是只得道:“我也OK。”

中午吃了饭,下午段遐被拉着坐下来打麻将。这一桌刚围起来,他就看到舒明远和路小宇一起走了出去,他突然就有些想要跟出去,可是一桌人都眼巴巴等着他摸牌。无可奈何,段遐只得心不在焉打了一下午麻将。

舒明远和路小宇出去逛了一个下午才回来,进来时舒明远是在笑着的,路小宇手上则拿了个面具,做样子要给舒明远戴在脸上。

段遐手一滑,点了炮,于是干脆站起来说:“吃饭了,不打了不打了。”

吃过晚饭,想打牌的继续打牌,不想打的就出去逛。古镇有条大河,穿过镇中心缓缓流过,晚饭后河边上还很热闹,小孩子都在大人的看顾下玩水。

路小宇和几个女孩子也脱了鞋踩进水里去,舒明远站在一旁看着。段遐站在更远的岸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玩闹的女孩子们,最后目光还是忍不住往舒明远身上瞟。他穿着亚麻色的休闲长裤和浅色的短袖体恤,傍晚的阳光落在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旁边一个秀气的女孩子脚底滑了一下,舒明远伸手去扶,女孩倒在他身上,然后大声笑着说了什么。段遐想可能是在道谢,他看到舒明远摇摇头,然后对女孩挥了挥手。女孩跑开了,舒明远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河水里玩闹的众人。段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看到路小宇蹲下来,在挽裤脚。

段遐双手抱在胸前,突然又开始焦躁起来。

晚上还没回小旅店,就被叫去吃夜宵。夜宵的内容是烧烤加啤酒,大家一边吃一边喝,气氛热火朝天。这种时候,段遐往往是主力,可是今天看他有些无精打采,所以众人都调转枪头开始灌他。

段遐喝了个晕头转向,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拼命想着不能再酒后乱性对舒明远胡来了。

吃完了回去躺在床上,舒明远问他:“要不要起来洗漱?”

段遐拼命用手推舒明远,“走开,离我远点。”

舒明远愣了一下,还维持着坐在段遐床边的姿势,一只手撑在他的床上。段遐挥手,刚好碰到舒明远那只手,触电一般缩回来,迷迷糊糊道:“别靠近我。”

舒明远这才算是明白了,段遐厌恶他。本来以为那一晚,段遐把他当女人,他也是借段遐发泄欲望,彼此互不相欠,可是还是自己想得太少了。段遐毕竟是直的,大概那种碰触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恶心的经历,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是真厌恶的。

舒明远回到自己床上躺下,突然有些后悔那晚的轻率,想着段遐既然这么排斥,自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才对。

段遐从那次出游之后,莫名其妙地觉得见到舒明远的机会变少了。

可是毕竟是留校任教了,舒明远还是会出现在实验室。可是段遐往往刚踏进来,舒明远过不久就会找个借口离开,几乎不会单独和他呆在一起。

段遐有时候会想,过去两个人相处也是这样的吗?可是段遐想不起来,因为过去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所以也无从回忆起。

到了拍毕业照那天,段遐一大早穿着博士服晃到教学楼下面的空地去等着拍照。

有人说:“段大博士你这气势看着跟皇帝似的。”

段遐就会顺嘴说一句:“平身吧。”

舒明远和路小宇是陪着他们那个总是笑呵呵一脸和气的导师一起来的,就像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搀着父亲的手一样,一家子和乐融融。

老教授带完了最后两个学生,这回真的圆满退休了。

段遐蹲在地上抽烟,博士服拖在地上一截,都快被人踩黑了。自己导师来了也没看到,最后被一个厚本子敲在后脑勺上,才连忙起来跟着伺候。

大合照拍完了,舒明远和路小宇两个人拍小合照。

段遐凑过去,拉着路小宇非要合照一张;等这一张拍好了,又走到舒明远面前,说:“怎么?不跟师兄来一张?”

舒明远把照相机递给路小宇,说:“好啊。”

两个人并排站了,段遐觉得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抬起一只手来想着是放他肩上好还是放他腰上好。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了舒明远的腰上,就在轻微地碰触到的时候,舒明远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一步。

段遐突然心里一阵失落,觉得被人嫌弃了。他想着舒明远大概是因为那一晚的事情,心里还有个疙瘩。可是同样是和男人发生关系,自己也没嫌弃他啊,凭什么他就该嫌弃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段遐又觉得还是自己错了,不是都想好了要补偿别人的么,怎么回转头来又抱怨起来了。

段遐突然想,也许舒明远根本不需要什么补偿,他就想着自己离他远一些就好了。就像那什么,被强奸的女人肯定是恨不得将强奸犯碎尸万段的,如果办不到的话,退而求其次,至少也不愿意强奸犯再在自己面前晃悠的。

段遐取下头上的博士帽,抓了一把鸡窝一般的脑袋。刚才抽掉了兜里的最后一根烟,他跟旁边一哥们儿讨,“借一根儿吧。”

那哥们儿消遣他,“什么时候还啊?”

段遐无奈道:“施舍一根吧。”

舒明远刚好从身边路过,扔给他一包烟。

段遐接了,奇怪道:“你不抽烟啊?”

舒明远停下来,“别人忘的。”

段遐摇摇手上的烟,“那谢了。”

这回真毕业了。从小学一路读过来,到了博士毕业,真没有下回了,除非再去读个别的专业什么的。不过段遐知道那是异想天开,这回彻底告别这个待了十多年的学校了。

工作是毕业前就联系好的了,在一家业界有名的大型鉴定机构,相比起在高校教书,工作肯定是忙一点、不稳定一点,钱可能就多了不只一点。

段遐觉得自己现在是个破罐子了,反正儿子还没生呢老婆就跟人跑了,一个人吃一个人住,赚了钱除了打麻将就没有别的消遣了。

经常约出来玩的也是那几个同城的老同学,自然避免不了提到舒明远。段遐有一次听人说:“我一个师姐一定要让我帮忙给舒明远介绍女朋友,说是人家小姑娘就看上他了。结果我去提了,那小子一点反应也不给我。”

段遐一边摸牌一边听到下家说:“看不上吧?”

那人道:“挺好看的啊,也乖巧。反正他没女朋友,相处一下怎么了?又没逼着现在就结婚。”

段遐下家继续搭话:“说不定人家有了,没说而已。”

那人想了想道:“也有可能。不过我听说一些事情。”

段遐竖起耳朵用力听。

那人继续道:“听说研一新进来一个小男生,长得挺不错的,跟舒明远有点说不清楚。”

段遐吓了一跳,听到自己上家说道:“别乱说。这事乱说不得。”

那人摸牌,“我知道,不就跟你们说说而已。老段出去别乱说啊。”

段遐脑袋都乱了,捏着手上的牌来来去去都不记得该轮到自己摸牌了。

后来教研室一次聚会,段遐被请了回去,见到了久违的舒明远,也见到了传说中跟他有点说不清楚的小师弟。

那晚在KTV唱歌。

段遐其实有副好嗓子,唱陈奕迅的歌特别好听;舒明远声音本来也不错,偏偏有点五音不全的味道,唱起歌来总不在调上。

段遐连唱了两首,被人轰下去了。见到那小师弟跑去点歌,过一会儿回来小声跟舒明远说要跟他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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