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人——花归葬
花归葬  发于:2012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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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来到院门口时门卫已经接到通知迅速将门关上了,但是033毕竟是在丛林里长大的,我们眼睁睁看着它攀着纵横的金属花纹花

了不到五秒钟时间就跃出了三米高的门外。

落地的瞬间我看到它趔趄了一下,大概落地时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扭伤了,但这也丝毫不减慢它的速度,反倒是我们因为等待笨重

的大门开启耽误了点时间,好容易追出去它已经转过了街角。

一连追了几条街,其他人都累得再也动不了,我尽管也累得够呛,还是奋力追赶,033大概因为脚痛,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在企图

穿过一条大街的时候被我追上了。

“等等!”我脚一软差点跪在行道灯边,它却反而像是受惊了,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安全岛,眼看着一辆私家车歪歪扭扭朝它冲过

去,一路尖锐的胶皮摩擦声,我的神经差点就崩溃了。

033凭借本能一纵而起,本来可以避开,可惜它忘了自己的脚刚刚才受过伤,就看它歪斜地跳起来,受伤的一只脚不自然地一扭,

和车头撞了个正着。

车主无良地一脚油门逃逸了,后面的车辆反倒吓得都停了下来,我赶紧冲过去查看033的情况,发现它的一条腿明显地骨折了,骨

头都露在了外面,样子相当狰狞,而它的表情也十分痛苦,显然是再也逃不走了。

好心的路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最近的一家医院迅速派来了救护车,医生们小心翼翼地将033抬上担架,正要从我身边抬走,它却又

伸出手一把揪住我的裤管,一副死也要拖上我的架势。我苦笑:疼了知道揪着我,刚才还躲我跟躲鬼似的。

到了医院后花了点功夫才让它理解了我只能在手术室外面等它这件事,红灯刚亮笙井教授就赶了过来,看到我并没有责备,但是

表情十分严肃地问:“有没有告诉医生它肚子里有个孩子?”我一愣,摇头的劲儿都没有了。

“但愿不会出什么事。”笙井教授长出一口气,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薇薇挪到我身边小声说:“蒙特利被打掉了一颗门牙,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033要是普通人,都该去警察局蹲两天了。”我没心

情去管那家伙的事,只是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薇薇好像对我的态度不满意,撅了撅嘴:“你现在是它的监护人,小心警察找你

去问话!”

万幸的是,033除了骨折之外没有更严重的外伤,手术结束后紧急进行了检查,孩子好像也平安无事,至少没有异常迹象。我和蒙

特利都被扣了半个月的工资以示警告,虽然我觉得我们俩都是无辜的。

033住院期间我当然还是得当苦力,不用笙井教授再吩咐我就自觉地做了该做的所有事,让它吃饱喝足,然后打热水来把它一身汗

擦洗干净,换上干净的病号服。查房的护士看我如此殷勤周到,禁不住好奇地问:“诶,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监护人和被监护人。”她又疑惑地看了看我们俩,大概是因为我们的年龄看不出差很多,不过她也没敢

多问,换过吊瓶后就走了。

打架加逃跑加车祸再加手术,这一天033可算是经历够了,现在躺在被子里非常老实,多一下都不动,只是目光还紧紧贴着我,我

走到哪儿它眼珠转到哪儿。

“这下知道折腾来折腾去受罪的是自己了吧,”忙活完后我端了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它,“还疼不疼?”它当然听不懂我说的话

,更不会回答了,蓝幽幽的眼睛望着我,一眨一眨。

手术后一段时间麻醉效果还延续着,所以它感觉不到疼痛,我隔壁陪护床位睡到后半夜,突然听到短促的悲鸣,一身冷汗地从梦

里醒过来,就着窗外的路灯光看到033正在被窝里抽搐。

不敢大意,我赶紧去叫来了值班医生,医生检查了一下它的状况后很淡定地回答我:“只是麻醉效果过了而已,一般来说打一针

止痛剂就好了,不过笙井教授交代过,为了确保胎儿不收影响,不要给病人注射成瘾性药剂,所以只能让它忍一忍了。”

“这叫什么话!”我差点掀桌,“大人都活不了还说什么孩子!”

医生将听诊器收进口袋:“对不起,我只是按叮嘱办事,再说手术后坚持不打止痛剂的人也有很多,痛也痛不死人,不要吼那么

大声,会影响隔壁的病人休息。”然后就走了。

我气馁地回到床边,033还在接连不断地哀叫,显然它已经竭力忍耐,但骨折的痛哪里是忍一忍就过去的,我甚至看到它眼角都憋

出了泪水。

就算不是纯人类,也有八分人类的特征,看着它这样子,医生居然都没有半点同情心,哪怕不打止痛剂,给点别的办法也好啊。

我叹气,弯下腰去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以示鼓励,除此之外我好像也做不了什么了。

它的哼叫声和人哭起来很像,见我靠近,就伸出胳膊缠住我,好像要把痛苦变成力量释放出去一般,紧紧抠着我的背。我不喜欢

这个姿势,但是心软了,也就随它去。大概白天消耗的体力太多,它倒没哼唧多久就又睡着了,但是箍着我的胳膊力气不减,我

只好仍旧趴在它身上,以一个极容易扭伤腰的姿势凑合着睡了一晚。

06

大概因为物种关系,它的腿伤愈合得很快,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才半个多月医生就告诉我们骨骼愈合状况良好,再有一个月

休养调整就可以做康复训练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当然很高兴,不过笙井教授却显得心事重重,将033送回病房休息后,他对我招

了招手,示意我跟出去。

“033的腿伤康复的很快,这里面有你不小的功劳,研究结束后我会如实向上面汇报。”

笙井教授走在前,我跟在后,我们在医院不大的花园里散步。

“不过我在担心一个问题,它受伤以来一直卧床不起,吃喝拉撒都靠你照顾,严重缺乏锻炼——你知道即使是孕妇也不能成天躺

着,我担心这样对胎儿会造成不利的影响。”教授皱着眉说完,却没有给我应对的办法,显然是仍然在苦恼着。

我想了想,说:“可它现在的状况还不能进行运动,否则刚长好的腿骨极有可能错位,到时候就落下残疾了。”

笙井教授点头:“你说得对,这件事我回去再想想,你好好看着它,别再出事儿了。另外最近要更加警醒一点,不出一个月孩子

就要出世了,这时间和过程都是未知数,你不能大意啊。”

“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闷声回答。

“另外……”他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只是抿着嘴笑了笑,拍拍我的肩,“有些事别太介意,过后我再跟你解释。”

吊人胃口真不厚道,我腹诽着和他道别,回到病房继续做看护士。

看护期间有件令我十分费解的事,那就是033一直没有打止痛剂,但是白天都还好,一到晚上就哼哼唧唧,非要我搂着它哄两声才

心不甘情不愿地睡着,好几次我简直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不过想想还是忍了,爱撒娇就让它撒吧。

我轻手轻脚推开门,033正坐在床上玩魔方。买的时候压根没指望它能明白魔方这回事,就想它的手别整天抓着我,那么不如给它

个没有危险的东西玩,就这么的只要我不在身边,它就摆弄那个魔方。

“咦?你自己弄的?”我很是意外地看着他手里已经还原了大半的魔方。这东西买来的时候六面整齐,不过被它——有时也被无

聊的我扭来扭去,早就花了,可我现在看到的却有三面是净色,真是神奇了。

它很高兴地对我挥了挥手,就像小孩子做对了数学题一样高兴。别说这东西让我掰也未必能掰出一面净色,看来033的智慧绝不像

我们想象的那么浅薄,或者只是因为无法沟通而没法学习吧。我摸摸它的头,在床边坐下来:“再过一个月就和你道别了,但愿

他们会善待你。”

由于听不懂我的话,它又低下头去继续玩起了魔方,我看着它,忽然想虽然它现在十分依恋我,但是分开一段时间一定会把我的

存在忘得一干二净吧,尽管我不喜欢被它缠着,但也同样不喜欢被人转头就忘记。

我轻轻揉着它的头发,看它专注地玩魔方,突然有种不适应的感觉。“如果你一直活下去,会记得我吗?”我叹气,自言自语起

来。

快到晚饭时间了,于是我抛开那还远在一个月后的分别,拿了饭盒要去打饭,突然间033把手里的魔方一扔,藤蔓一般扑过来缠住

了我的腰,我被它这么大动作吓出一身冷汗:“你的腿!”

它没出声,脑袋贴在我怀里蹭了蹭,然后扬起头来看我。

我越来越害怕看到它的眼睛,那深不可测的蓝色好像有魔力,每当和它对上视线,总会有种脑袋空白了的感觉,好像除了它就再

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乖,我去打饭。”我赶紧避开它的视线。

它乖乖放开手,看着我出门。

那算是一种道别方式吗,就好像家庭主妇送丈夫出门时候会有的拥抱?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联想,我究竟把自己放在了什么位置?不能因为大家都以为孩子是我的我自己也糊涂了吧,这件事和我绝

对是没有关系的。

端着两人份的饭菜回到病房,033已经把魔方完全解开了,一见我进来就兴奋得差点跳下床,好在腿上笨重的石膏阻止了它,不过

还是吓得我差点扔了饭盒:“别乱动!”

它埋头吃饭,我则拿着魔方沉思。虽说这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游戏,但一般人毕竟还是解不开,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或者再退

一步,怎么会理解了魔方的玩法?将这东西给黑猩猩,就算花十年的时间也未必能教会,这毕竟不是骑自行车和做算术题……或

许033有比普通人类更高的智商。

我没有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笙井教授,吃完饭后又把033背到澡堂去洗澡,只要放一把椅子给它坐着就行,比来回提水方便得多。

“又带他来洗澡啊。”澡堂烧锅炉的大叔亲切地朝我们点头。他提到033的时候从来不用“它”字,不知道他是没有把它看做异类

还是仅仅不知情,我一边帮它脱衣服,一边恍惚地想:我并不歧视超物种,那究竟为什么始终对它以动物的方式称呼呢?

033十分温顺地坐在椅子上,我挤了洗发水替它洗头,它的手闲着没事,就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已经习以为常,完全不去在意。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它着什么魔了,手四下摸索了一阵,突然就把我围在腰间的毛巾扯掉了。为了避免弄湿干净衣服,我总是围着

毛巾帮它洗澡,以前从没见它质疑过毛巾的用途,而现在我两手全是泡沫,根本来不及阻止,就看它甩开毛巾,凑近我下身,嘴

唇在耻毛附近摩挲。

“你……”我被吓一大跳,赶紧抓过担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去推它的头。

它两手抓着我的臀部不放,一边顺着腹股沟舔过,一边眼向上翻看着我。

被它这么一看,我推拒的手突然使不上劲儿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它就张口把我的性器含进了嘴里。我在一阵刺激中清醒过来时

,已经太迟了,性器在它嘴里变得粗硬,濒临高潮。“不行,别这样……快放开我……”理智负隅顽抗,可惜手上一点劲儿也使

不上来,被它猛地一吸,就毫无防备地射了出来。

如果不是想到门外还有个烧锅炉的大叔,我估计会爽得叫出声来。

谁教它做这种事的,高潮后我脑袋里好像搅浆糊一样混沌,就看它恋恋不舍地放开我,手摸到自己胯下开始自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它的性器也昂扬起来,几乎和它鼓鼓的肚皮贴在一起,它这时好像又忘记了我的存在,靠在椅背上一手捋动

不断渗出黏液的性器,另一手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发出轻微但陶醉的呻吟。

我仍然回不过神来,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它,看它自己用手指夹住变硬的乳头轻轻捻,莫名地一阵冲动,刚消下去的欲火几乎复燃

,我赶紧转到一边去,打开冷水淋浴。

水的哗啦声多少掩盖了它发出的呻吟,这个时间也没有人来洗澡,所以它倒是痛快地自慰了一次,苦了站在旁边一直淋冷水的我

07

回到病房我腿都软了,哪有人在做过这种事以后还要背着个孕妇爬楼梯的,累惨我了。

033可是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奸了我又爽了自己,正怡然自得地躺在被窝里笑。我没好气地甩他白眼,可又忍不住回味刚才在它

嘴里的滋味,真是非常舒服,要说起来我都很久没有女朋友了,也是憋得太久了才那么快吧,嗯一定是这样。

胡思乱想着我擦干了头发倒下睡觉,它倒也没哼唧,算是饶过我了。

要不怎么说习惯是致命的,被它接连闹了这么久,即使它不出声儿我还是在半夜里醒过来了,打算看下它的情况,谁知它竟然不

在床上!

我当场吓得困意全无,光着脚就把病房里翻了一遍,半个人影儿也没有,又冲到走廊上去找,去卫生间找,去盥洗室找,都没有

它的踪影。值夜的医生还以为我梦游了,好容易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以后,他立刻打电话给保安协助搜查,又叫醒了别的科室的

护士,将所有能藏人的角落都找了一遍,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它。

不知道是谁给笙井教授打了电话,他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赶过来,脸色非常难看,我原本还有点愧疚,一看他这样子反而没了—

—把它丢给我一个人照顾,不出事儿是我应该的,出了事儿我就罪大恶极了,哪有这种道理。

幸好他没有开口指责我,我也不主动承担什么责任,和大家一起四处去找。

033的出走来的毫无预兆,就它几个小时前在澡堂里对我做的事来看,谁会想得到它半夜里会逃跑?比起看护不周的惭愧,我心理

感受到更多的是被欺骗,被戏弄了。

该死的家伙!

医院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一遍,附近也都派人去打听了,一无所获,我累得都要断气了,笙井教授气馁地说了声天亮了再找吧,就

开车回家了,同事们以及医院工作人员也就纷纷散了。

我精疲力竭地回到病房,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在想白天是不是有什么信息被我遗漏了,033真的是一时兴起玩出走的吗?还是

说发生了让它不得不走的事?再或者……

脑海里翻腾过无数念头,最后我还是再次爬起来,轻轻带上病房门,重新将走过的地方再找一遍。这家医院我虽然来过几次,但

并不能说非常熟悉,加上又是半夜,人也疲倦,走着走着有种鬼打墙的错觉,七拐八绕地,竟然走到了自己压根不知道的地方来

,蝉声中好像还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周围甚至找不到防身的道具,我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循着声音找过去,

响声是从建筑和围墙之间的死胡同里发出来的,我一直走到深处才发现,033竟然就缩在墙角,身体微微抽搐,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喂,出什么事了?”我赶紧加快步伐走到它跟前。

它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来看我,脸上亮晶晶的,仔细一看居然是一道道泪痕。

它怎么哭了……我顿时六神无主起来,蹲下去试图将它抱起来,可惜它太重我太累,我只是把它从墙角挖出来搂在了怀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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