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小先是有些害羞,然后还是毫不迟疑地接过了这五串章鱼,没等他爸出声就吃了起来。
谢问天爱怜地摸着魏小小的小平头,抬头对神情有些僵硬的魏九笑,“孩子很懂事。”
“呵呵,小孩子都这德性,好吃。先走了,再见,谢先生。”
魏九也客气地笑了下,一副和白天完全不同的温和样子,他低头看了看吃得正香的儿子,牵起他的手便往停车场去。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浓,谢问天看着魏九的背影,忽然觉得对方很寂寞。
谢问天最后耸耸肩,用嘴叼着橡皮一样的章鱼肉,一个人没有方向地离开了热闹的人群。
三 噢,第一次
魏九开车回到家的时候,魏小小已经哈喇子流到下巴地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魏九挠了挠头,嘴里咂了声,小心把魏小小抱了出来。
“我要妈妈……”
把魏小小放到床上的时候,魏九听见了这声含糊的梦呓。
他装做没听见地替魏小小脱了衣服和鞋子,又拉了被子替他盖上,然后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好像有点累。
魏九揉了揉眉心,站在阳台上吹起了冷风。他点着烟,自己没抽几口,却在风里燃得只剩一小截。
眼前是茫茫夜色,身后是夜色茫茫。魏九沧桑地低头笑了一下,把烟头弹出了阳台。
一小点火星就那么在一片漆黑中消失,烟丝的味道却还弥散在空气里,渐渐淡去。
他刚刚转身,楼下忽然爆出一声怒吼。
“他妈的谁乱扔烟头!”
过了两天,谢问天就把魏九给忘了。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哪有时间去关心不相干的人。
在他眼里,魏九的确不过是个过客,一个不相干的人。
可是魏九却没有忘掉他。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谢问天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又见到了魏九,和上次带了几个跟班不同,今天的魏九是一个人来的。他穿了套休
闲的衬衣西裤,看起来要更亲和友善得多。
“怎么是你,九哥。”谢问天习惯地站起来,伸出了手。
魏九和他轻轻握了下,挠了挠理得整齐的鬓角,把烟掏出来,递了根过去。
谢问天不客气地接过来叼到了嘴上。
此时的魏九眼里有一分久经历练的冷鸷,他替谢问天点了烟,盯着谢问天笑,“上次不是说了要玩玩的吗?”
他笑得有些别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谢问天一直以为魏九是开玩笑的,毕竟没这爱好的人一般不会想到找自己吧。
可是魏九看着自己的眼神又不象是在开玩笑,谢问天从那双眼里读出了什么,大概是压抑,大概是寂寞。而这两种灰暗的色彩都
很是很SM的色调。
“你以前玩过没?”谢问天请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魏九吞了口烟,摇了摇头。
谢问天悠然地吞吐着烟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没玩过啊……那你是真地下定决心了?”
“我魏九说一不二。”魏九轻轻一笑,看着谢问天的眼神更暧昧了。
“好吧,试试。先交钱,一个小时五百,暂时不收特别项目费,反正刚开始也不能玩得太花哨。”谢问天熄了烟头,往后走了过
去,里面那间屋才是他真正工作的地方。
即使开了灯这屋里还是有些阴暗,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魏九环顾了下这间屋子,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可怕。
整齐摆放着“刑具”,一捆捆颜色各异质地各异的绳子,宽大的躺椅,坐上去应该很舒适。
“脱光你的衣服。”谢问天把门锁好,转身盯着还在四处张望的魏九。
“现在?”毕竟自己没随便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的习惯,魏九愣了愣,手还是没动。
谢问天靠在门上有些不满了,他手指一晃,对魏九说:“你要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想玩SM,你是想被我调教,那么在这间
屋里,我说的就是一切,你得听。如果你不听,请你离开,我没时间浪费。”
魏九很有些讨厌谢问天这股子嚣张劲,但他脸上倒是戏演得很足,那副恰到好处的笑一点也看不出真假,甚至伴随他眼里一点点
的迷惘,这笑竟然让谢问天看得很舒服。
“行,我都听你的,谢先生。”魏九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指摸到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慢慢地解,渐渐露出了衬衣下麦色的肌肤。
谢问天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知道很多敢于出柜同志都是很有资本的男人,这资本不仅是钱,还包括他们本身的气质。第一眼看到
魏九的时候,对方是个飞扬跋扈的老大,第二次看到他,魏九又成了一个温和成稳的父亲,这一次,眼前微微带笑缓缓脱衣的魏
九,更象一个充满诱惑的,情人。
来谢问天这里的,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是男人居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谢问天开始发现自己对男人更有感觉,大概就是这些在他面前赤身裸体的男人给了他太多莫名的诱惑。
“身材很好,不象那么大的孩子的爸爸了。”
谢问天走了过去,不再让魏九的手去脱裤子。
他的手推在魏九的胸口,摸了把,他感到对方的身体很烫,肌肉很结实。
魏九不是没被男人摸过,很多圈里的弟弟都喜欢他这个大哥,心甘情愿地叫他老公,心甘情愿地被他上。
这一次,魏九到谢问天这里,不仅是为了体验下谢问天所鼓吹的痛苦的快感,同时,他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潜质做自己的老婆。
自从上一个男人和自己分手,他已经有大半年没和别的男人亲热过了。
现在,他看上了谢问天,这一点,他带着儿子再次遇到这个桀骜不驯的调教师后才意识到。
这个男人有个性,这个男人也很有爱心,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很坚定。
一个不坚定的人,你想和他过一辈子是很难的,特别是在自己这个饱受歧视的圈子,想要有爱情,不坚定不成。
魏九知道自己老了,没几年再挥霍,他需要一个人,一个可以陪自己一辈子的人。
“来,躺下。”
谢问天推着魏九到了躺椅面前,魏九看了眼身后的躺椅放松着躺了下去。
“别紧张,把手背到身后去。”
这毕竟是魏九的“第一次”,谢问天不想用绳子。
而魏九也当真很听话,他的腰一抬,两只手都按谢问天的吩咐压到了身下。
“来,张嘴。”谢问天从柜子里选了副空心口球,拎在魏九头顶晃了晃。
魏九虽然没玩过,但也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他眉间稍微皱了下,还是把嘴张开了。
谢问天把口球推进去的时候,魏九不适应地闭了闭眼,但随着带子在脑后绑紧,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九哥你的第一次,放心,我会让你很爽的。”
谢问天埋头在魏九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他发现魏九的脸开始有些发红了,嗓子眼里也发出了几声含义不清的呻吟。
接下来魏九躺直了身子,不安心地任由谢问天开始对自己进行摆弄。
谢问天没让魏九自己脱去裤子,是因为他要帮魏九脱。
他抽了魏九的皮带,小心地拉开拉链,然后再把对方的内裤扒拉下来,看着那根软绵绵的肉棒就那么可爱地弹跳着出场。
四 痛苦与快乐
谢问天小心地握住魏九的男根,这时魏九的身体很明显地颤了下,连小腹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紧张地看着谢问天把在自己命根子上的手,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折磨自己。
在他的意识里,SM不就是折磨和虐待吗,肯定没什么好事。
可是谢问天只是轻轻地拉开包皮,用手指替他按摩起了最敏感的部分。
那感觉比自己自慰要爽不知多少倍,魏九一个没忍住喉咙里就开始咕噜着呻吟开了。
看见魏九的变化,谢问天一边继续替他按摩着男根,另一只手却滑到下面轻轻顶住了魏九的会阴。他用么指在那柔软的一块稍微
用力按了下去,躺在椅子上的魏九立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呻吟,可对方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慢慢地缓和了心绪安静下来。
手里的男根已经越来越硬,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谢问天知道时候到了。
魏九不安分地扭着大腿和腰,连压在身下的手都乱动了起来,他一声一声地喘着,巴不得立马就射个满堂彩。
可这个时候谢问天却没再给魏九更多的刺激,他拿出一段准备好的绵绳开始缠绕在魏九的男根上。
快感的忽然减弱让魏九有些失望,他涨红脸撑起头看着谢问天用绳子绑住自己的命根子,随着绳子的缠绕和勒紧,魏九觉得下面
涨得难受,好像快感却被堵在了身体里,死活找不到一个出口。
魏九有些不解,也有些害怕,可他被口球塞住的嘴只是无助地流下唾液和发出几声自己都听不懂的呜咽。
“别紧张。”谢问天头也没抬地继续着手里的事,他用手指戳了下魏九那根被自己捆得象粽子一样的东西,又捏了捏那两颗被绳
子勒得晶莹透亮的小球。
魏九被他这么一搞,身子一歪差点没跌下椅子去,还好谢问天赶紧过来扶正了他的身子。
“怎么回事!碰一下,你至于吗?”谢问天语气里有些责怪,他看了眼魏九涨得发红的脸,以及嘴角不断流下来的唾液,眼神一
变又笑了起来。
“九哥,瞧你流这么多口水,真是象个小孩子。”
谢问天摸出手帕小心地擦拭着那些晶莹的唾液,擦完后又把口球往魏九嘴里推了推。
魏九白了谢问天一眼,不争气地又流出些唾液,他无可奈何地忍着,喉头一动哼哼得很可怜。
“舒服吗。”谢问天丢了手帕,就那么坐在边上,他望着魏九,手却反过去抓住对方的男根又摸又捋,现在他把魏九那儿绑好了
,也不怕有东西会忽然喷出来。
难受,真的难受……
魏九下面涨得厉害,刺激得也厉害,他干脆把眼闭上了,脑袋摆了摆,继续发出无用的呻吟。
可是舒服,也是真舒服。
那种被压抑在濒临爆发前一刻的快感被那些绳子和谢问天时松时紧的手延长放大了好几倍,不绵不绝,从三角带传满全身的每一
个毛孔。
魏九舒服得都开始发颤了。
他压在身下的手死命地抠着,忍着,不去拍开谢问天那该死的手,不去解开那些绳子。
“呜……”又一次急欲喷发的高潮被抑制住,魏九一阵瘫软,还是没能射出来。他的腰动作很大地扭了下,大腿的颤栗和抽动更
是让人吃惊。
谢问天压住魏九的肩,再次让他躺好,那双深不可测的眼里缓缓渗出了温柔的色彩。
“忍一忍好吗?”
他轻轻抚摸着魏九剔得干干净净的下巴,这个男人曾有的强硬在这一刻已经幻化为软弱和温顺。魏九没有搭理他,只是说不出难
受还是舒服地仰起了头,粗重的喘息和呻吟已经让他无暇再去考虑更多。
谢问天没有得到回答,就继续盯着魏九,那双眼的温柔变幻着,变幻成了威严。
他的手松开魏九的下巴,改用两只手捧住魏九的头,他不允许魏九逃避他的目光。
“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的,你受我支配。我要你不许叫,你的嘴就得被堵上,我要你不许动,你的手就得老老实实给压着。你要你
舒服,你就得舒服……”
谢问天的嗓音渐渐低迷,好像在轻声吟唱着什么,魏九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声音也会如此有魅力,恍惚之间,他放松了下来,
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好。”
欲望永远是每一个人心里最软弱的一环,谢问天利用魏九对欲望的渴求,牢牢抓住了他。
谢问天把魏九竭力合拢摩擦的双腿固定了在了躺椅两侧,他又开始用自己的手挑弄起了魏九胯间那脆弱又坚硬的男性象征。
无法清晰的表达,只能屈辱而无助的呻吟,甚至两双手双脚也被迫无法动弹。
魏九长声短叹的呻吟、呜咽,健壮有力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绷到了极限,细汗密布的皮肤象遭到了灼烧似的,变成了红色。
魏九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自觉地发涩,他迷惘着望着谢问天,很想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肯给自己一个痛快。
“把眼睛闭上。”谢问天温柔地按着魏九的会阴,他抬头看了眼魏九,眼神深沉得象海。
魏九闭上了眼睛,他感到自己置身于火炉之上,又被温柔的海水层层包裹。
谢问天的手没有方向地抚摸着自己,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身体的那一部分会得到安抚。
最后的时候,谢问天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魏九的感受也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不住翻转呜咽,但双眼仍紧闭着,等待着。
谢问天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刚好。
他放开了手,看着魏九的男根急欲挣脱绳索似的开始抽动颤抖,最后一股白色的液体痛快地喷射了出来,落在地上,落在魏九的
身上。
在魏九满足的喘息和呻吟里,谢问天烦恼地拍了下头,他居然忘记给魏九戴套了。
清洁工作又得自己来干。
“五百块,满意吗。”
谢问天扶着魏九下了躺椅,那双手被压得过久,开始有些发紫了。谢问天不得不替魏九按摩起了手。
戴了一个小时的口球,取下来的时候魏九几乎是连话也不能说了。他半张着嘴,眼神里还带着些许回味的迷蒙,半晌才点了点头
。
将近一个小时都在快感里,这样的事,魏九想也没想过,自己最长也就四十多分钟,那还是二十出头的时候,现在早不行了。
“射……射。”魏九嘴巴发麻地向谢问天道谢,谢问天哈哈一笑伸手摸着他的两颊轻轻地揉了起来。“谢什么,你不是给了钱的
吗。好了,没事的话,我也要走了,晚上朋友约了去火锅店。”
魏九在楼下和谢问天分别,他揉着酸涨的颌骨,看着那个潇洒而去的背影,更有了几分好感。
五 狗,改不了吃屎
魏九已经很久没追求过人了,一般都是别人来追他,他只要坐在那里,故作风骚地眨眨眼,或者笑一笑,就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骛
地扑上来要求抱。
从谢问天那里爽了出来,魏九头重脚轻象吸了毒似的飘着。
他想起刚才那难以言表的快感就忍不住想笑,他想谢问天一定也是对自己有感觉了。
瞧谢问天那眼神,多么的深邃,好象要把自己看穿看透才罢休。
小谢,你是不是想得到九哥呢?儿子,看来帮你找妈的事有希望了。
想到这儿,魏九又自顾地笑了起来,结果被一口唾沫咽得直咳。
谢问天挂上MP4在公交车上就开听。
替魏九服务了一小时,他也有些累了。
看着魏九爽得那样,谢问天心里就更坚定了一个道理:床上无君子。
魏九第一次来找自己的时候满眼凶光,象要吃人似的,暴戾横生。
可今儿一到了自己手下就变成了一只乖猫,任由自己捏扁搓圆。说实话,这感觉挺不错的。
要不是想着这是魏九的第一次,谢问天还真想多搞些玩意儿把这个男人玩到虚脱。
不过玩了一个小时那么快就能恢复体力爬起来,魏九的身体素质倒是不一般,谢问天一想起他那股骚样,对比着上次见面时的嚣
张,乐得直笑。
这男人还有点意思。是流氓,是慈父,还是个淫男。
谢问天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很想看清魏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个念头在他下车时就被抛之脑后了,火锅城远比魏九更有吸引力。
“饿死我拉,饿死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