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制奴才 下+番外——梅八叉
梅八叉  发于:2012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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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肖冬青扶手微笑,“何来背叛一说。我只是顺了芮铭的意思,帮他拆了芮家堡。后来怂恿他参加武林大会。”

“那方斩儿突然出现在逍遥山庄,亦是你动的手脚?”

“何止呢?”肖冬青道,“连芮惊涛和南宫飞燕都是我请过来的。”他笑的好不自在,“芮家堡有人嫌弃,无妨。我自稀罕。总得有个人收拾烂摊子吧?”

“……亏他还当你作兄弟。”卫十二冷冷道。

“兄弟?他有感情吗?”肖冬青摇头嗤笑“我不是三岁孩童。你当我与你一般愚忠吗?”

卫十二不应他的话,抬头与肖冬青对视,眼神仿佛三九寒冰,“让开。”

肖冬青嘲笑:“你想去救你那没了武功的主子?恐怕迟了。”

卫十二取下鞭子,不为所动:“让开。”

肖冬青的笑渐渐冷了下来,他摊开双掌:“先问过我这双铁拳再说。”

“啊呀。”远处突然有声音传来,接着七名身穿杏色短打的男子从竹林间飞身落于卫十二身后,当头的不过二十五岁,一张脸笑眯眯的,仿佛开了朵花,“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正想试试肖铁拳的滋味。”

肖冬青皱了眉:“何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

那领头笑道:“我等乃是逍遥山庄的七颗明珠。人称北斗七星是也。小侯爷说了,大公子出行,怎么能没有贴身侍卫呢?”

“你们是……七杀?!”肖冬青脸色一凝。

“什么七杀,多难听。我们逍遥山庄,既有温润如玉的小侯爷,又有芊芊公子的大公子,院内的侍卫,怎么会叫这么血腥的名字?我们乃叫七笑。我乃是温笑痴,他是温笑癫,那是温笑狂……”

卫十二已听不下去此人大放厥词,回头扫了他们七个一眼,最后停在了温笑痴身上:“如此就烦劳七位代我阻拦此人。死活不计。”

“是!公子放心。”七人齐声答道。

卫十二飞身离开,肖冬青正要追上,却被七人团团围住。

“哎,我说,肖阁主。”温笑痴笑弯了眼睛,“笑一笑,十年少啊!”

只是肖冬青此时颜色皆变,如何还笑得出来?

卫十二已知中了肖冬青调虎离山之计,心急如焚,可是待他刚回去,会场之中的斗争竟已经结束,尸体满地。

沈灏皱着眉头站在主台上。

萧方正在安排清理事宜。

禇十一正在为郑七伤口缠绕绷带。朱小王爷焦急的在一边看着。

却没有芮铭的身影。

卫十二窜到主台上,脚步一个踉跄,冲到郑七面前,狠狠抓住他的手臂,几乎是厉声急问:“主人呢?!”

郑七与禇十一对望一眼,都心虚的低下头去。

“方斩儿当时冲上来,我等尽力拼杀。没料到芮惊涛竟然出现,前后夹击,几乎不敌。最终……”郑七的声音小了下去。

“我等死罪。”禇十一道。

“……若说有罪。我放下主人的安危不顾,去追那箫声……我也死罪。”卫十二闭着眼睛努力压抑着心慌道。

“十二,现在怎么办?”朱小王爷问他。

十二睁开眼睛,看着郑七与禇十一二人:“要死的话……”

“也要等我们救出主人再死。”郑七接了他的话。

禇十一坚定点头:“对!”

“公子!”主台之上又飞入七人,正是逍遥山庄“七笑”,温笑痴手里拎着一枚血淋林的人头,恭敬呈上,“我等已诛杀肖冬青。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卫十二缓缓站起来,回首朝北方望去。

芮铭若是被俘,定是被掳去了无量宫。若是加急赶路,兴许能够尽快在路途中拦截。

他扶起郑七,回首道:“去无量宫!”

某段对话恶搞:

“什么七杀,多难听。我们逍遥山庄,既有温润如玉的小侯爷,又有芊芊公子的大公子,院内的侍卫,怎么会叫这么血腥的名字?我们乃叫七笑。我乃是温笑痴,他是温笑癫,那是温笑狂……”

——恶搞版本:“什么七杀,多难听。我们逍遥山庄,既有温润如玉的小侯爷,又有芊芊公子的大公子,院内的侍卫,怎么会叫这么血腥的名字?我们乃叫美少女战士。我乃是月野兔,他是水野亚美,那是火野丽……”

——第三卷·武林大会·完——

第四卷:无量天尊

62.庄周迷梦

芮铭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的每一个片断都混乱不堪。

有人在梦里撕心裂肺。

有人在梦中四分五裂。

还有人在梦里跪地求饶。

只是每一个梦的主角,他都看不清楚……明明每个梦都真实的仿佛身临其境,却又无从知晓前后事物。

这些梦压抑之极,让他无法呼吸。他在梦里挣扎着,叫喊着,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然后他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十二——!!”他猛然大喊,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喘息着。

有人扶住了他,将他身后的枕头垫起,温柔的让他靠了上去,他抓着那人的手臂道:“十二——”话音未落,身体猛然绷紧。

面前那温柔之极的人,竟然是芮惊涛。

芮铭浑身僵硬,警惕的看着芮惊涛。

没想到芮惊涛竟然恍然不知一般,只是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方才道:“小铭,你又做噩梦了?”

“什、什么……”芮铭懵了,“芮惊涛你——”

“二爷您真是胡闹。才不见几日。就直呼堡主之名了?”有人掀开帐子,冲他调笑,竟然是身着青衣,腰别古剑的芮夕。

一切打扮和之前在芮家堡内,无有二致。

芮铭怔怔的看着芮夕。

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你说什么?堡主……他?”芮铭指着芮惊涛,吃力地问道。

芮夕道:“二爷。你难道烧的厉害,连你大哥是芮家堡堡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芮家堡堡主……芮惊涛是芮家堡堡主?!

芮铭脸色顿时惨白。

芮惊涛和芮夕对望一眼,回头问芮铭:“小铭,你怎么了?前几日受了风寒是否还不曾痊愈?可要让大夫再来看看?爹娘昨日还在念叨周遭的人都伺候的不尽心。”

爹?娘?

不是早就死了吗?

芮铭恍惚。

芮惊涛的声音温和沉稳。芮铭朦胧的觉得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被誉为武林青年俊杰的哥哥一向沉稳自持,虽才十五,方已隐隐有了领军大将的风范。

若不是为了突破极限,大哥又怎么会去练那不要命的妖功?

若是大哥没有练无量神功的话……定已是芮家堡的堡主,定有青衣十二骥追随,享尽武林赞誉……

芮夕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仿佛虚构的芮惊涛,他虽然虚弱却还是笑了起来:“大哥,我没事。”

芮惊涛略略安心,叹道:“没事就好。”

是啊,倘若一切无事,那该多好。

就算是骗局吧……

芮铭心想。

若能让自己这般看看不曾有过的东西,曾经肖想过的东西,就是个骗局又如何?

他在床上躺了三四日,方才能够下地,浑身虚弱无力。芮夕解释乃是因为他小时候练武走火入魔,导致经脉尽断,无法再习武所致。

“二爷骨骼奇佳,不能练武,还真是怪可惜的。”芮夕叹气道。

“……不能练功就不能吧。要是能这么过一辈子……不能练武又如何?”芮铭倒看的开,挥手淡然道。“大哥呢?”

“堡主这几日正是月末梳理堡内事务的时候,已经忙了几个通宵了。”芮夕道。

“哦……”芮铭缓慢的走到院子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找了个亭子躺下,晒着太阳,笑道:“那挺好的。跟大哥说,晚上我找他一起吃饭。”

“是。”芮夕答道。

第一次从这个院子里走出去的时候。芮铭又一次迷惑了起来。

这真的是梦么?

为何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与芮家堡一模一样。连他小时候在假山上刻下的小人都还在那里。

来往的丫鬟。

熟悉的阁主。

各厂的总管。

甚至青衣十二骥都与自己认识的一幕一样,别无二致。

这是这些人叫自己“二爷”。

堡主已经另有其人。

这真的是一场梦?

还是说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那些才是梦呢?

芮铭本明朗的心变得模糊起来。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芮铭竟不想探究了。

怕梦。

更怕梦醒。

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几个日夜。芮铭逐渐熟悉了自己的身份。

某日他去陪大哥用餐,刚进了大哥的院子——便是他曾经在“梦”里住过的那个——便听见了一阵鞭打声音。

走进了一瞧,有人被吊在花园树下,浑身赤裸,被施以鞭挞之刑,行刑之人瞧着熟悉,竟然是赵大。那人浑身全是鞭子印记,血水缓缓流下,在他身上编制成一张红色的大网。

芮惊涛却正坐于廊下,竟抱着芮夕亲吻。

芮铭顿时尴尬,欲要退下。

“二爷?”芮夕已经瞧见了他,连忙从芮惊涛身上起来。

这么一下,芮铭却不好再躲,咳嗽一声,上前道:“大哥……我瞧你这里正罚人呢。没好出声。”

“无妨,只是一个奴才犯事。”芮惊涛道。

芮铭遂走至大哥身旁,却瞧着吊起的人,似乎有些眼熟,迟疑问道:“大哥,这人……怎么从未蹭瞧见过?”

“呵呵,你没瞧见过也是正常。他是芮家堡的黑衣影卫。除了我,其他人面前都不准现身。”芮惊涛道。

芮铭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黑衣十二骥中的?”

芮惊涛奇怪道:“哦?你倒是猜得准。他便是黑衣十二骥中的老幺。”说着他一挥手,“赵大,将他放下来。”

“是。”赵大道,给那人松绑。

那人无力倒地,却又得了狠狠一鞭,方才拉回神智,吃力的跪了起来。

“主人……”他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

芮铭一颤。那声音熟悉的异常心惊。

“抬起头来,给二爷看看。”芮惊涛道。

“是,主人。”那人低低应道,缓缓转向芮铭方向,抬头道:“叩见二爷。”

芮铭看着那张仿佛昨日才见过的脸,僵在当场。

他怎么在这里?

他也被捆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还是我出了问题?

芮铭脑子里急速转动。真实的质疑和虚假的质疑交织在一起。他不知道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大哥的声音悠悠的穿破他的重重思绪而来。

“这是我的影卫。排行十二。按照规矩,叫做卫十二。”

卫十二!

63.玉佩承情

一队人马,自远方急速而来。黄沙在马队后,形成滚滚的烟雾。

马蹄声、人语声,给寂静的戈壁滩带来一丝吵杂。

“吁——”卫十二喝住了身下坐骑,马队随着的他的动作皆数停了下来。他牵马上前,领头的温笑颠与萧方二人正安抚着身下已经明显体力不济的马。

“公子,已急行半日,不如歇息片刻再行上路。”温笑颠瞧他走来,遂道。

“不行。”卫十二缓缓摇头,“主人身处险境,性命关天。早到一日,就早一分生机。”

萧方本正拿着金羽令对着地图钻研,此时头也不抬的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这荒漠最是耗费精力,你策马扬鞭就算及时赶到,恐怕也没多余的力气救人。不如稍作歇息,养精蓄锐。”

卫十二却沉默无语。

“公子?”温笑颠又唤了他一声。

他最终道:“前面找些阴凉处休息一刻。”说完此话,不等温笑颠回复,已经驾马领头冲了出去。

又行得很久一会儿,才找到半面土坡三五棵枯树挡了少许阳光。一行人便在此处歇了下来。

卫十二饮了两口水,将水袋挂于腰间时,碰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他低头。那腰间之物,正是之前肖冬青抢走的“芮”字玉牌。

他动作一滞,接着将玉牌解下,放在左手中,静静看着。

那日温笑痴带着肖冬青的头颅复命后,将玉牌呈上:“公子,此乃肖冬青之前抢去的牌子。我料此物价值连城,或有大功用。请公子收回。”他这才想起来,肖冬青已经偷了那牌子去。

连温笑痴都如此细心,而他——则早将此物已被窃之事抛于脑后。

只是玉牌失而复得,那赠予玉牌的主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卫十二霍地死死攥紧了左手,接着仿佛怕那玉牌再消失一般,又将右手抱了上去,用力再捏紧一些。

回想起来,芮铭当日那般平常的将玉佩赐予他的时候,早已有了许诺,要让他与芮家堡主,平等上下,共进共退……只是后来知道了那玉佩的价值。他也蠢笨的从来不曾想到过。

再后来,芮铭功力减退,露出恶劣本性的时候,他又是怎般应对的?

芮铭作弄他又呵护他时,他是怎般感谢的?

芮铭唤着“十二十二”,为他争风吃醋、吹胡子瞪眼的时候,他是如何回应的?

卫十二想了又想。

他竟然全不记得。

或者说……他一如既往,恪守本分,从不曾回应?

“想你家情郎了?”萧方在他身边坐下,揶揄道。

“……”卫十二垂下眼睛,不理不睬。

“也罢,多想想吧。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想了。”萧方伸了个懒腰,然后长吁短叹道。

卫十二还是不答话,只是站起来将玉佩别回了腰间。

萧方瞧完了他的动作,“啧啧”感叹:“人为什么总是要到什么都没了,才去后悔当初不曾珍惜呢?”

卫十二一僵,扭头问他:“毒尊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芮铭对你宠溺纵容到了极点。”萧方道,“那玉佩,明眼人都知道非一般凡物。芮铭既然肯赏给你。定是当你非比寻常。”

“主人对我抬爱万般,我心里自明了。”卫十二冷冷答道。

“你真的明了?”萧方反问,“你若明了。那芮铭所要何物?你可能给他?你可给的起他?”

芮铭所要的?

卫十二心中突动。

许多日前,芮夕带他出堡送大小姐回京。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官道上时,芮铭懊恼的问他:“卫十二,你觉得我怎么样?”

十二,你觉得我怎么样?

十二,你的命归我所有,从此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人。

十二,你可喜欢我这般对你?你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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