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嘿嘿,看名字就知道是忠犬文啦
腹黑攻忠犬受
天底下,究竟有没有影卫、死士之类的东西?
天底下,有没有谁奴性大发,甘心去做这样的物件?
天底下,又有谁能养得起这样万里挑一,又损耗极大的凶器?
然而,却似乎是真的有的。只是能养得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而这些来无踪去无影、忠诚冷血的杀手只有当临死之前才能见到。当然,那时候已经迟了,因为死人永远不会告诉你,真正的影卫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便再不能回头,一生不能自由。
还真真称得上是,终身制奴才
内容标签:年下 强强 契约情人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芮铭、卫十二(温若庭) ┃ 配角:芮惊涛,芮夕,南宫飞燕,禇十一,肖冬青 ┃ 其它:主仆,忠犬,腹黑,影卫
第一卷:黑衣影卫
01.暗西死士
天底下,究竟有没有影卫、死士之类的东西?
天底下,有没有谁奴性大发,甘心去做这样的物件?
天底下,又有谁能养得起这样万里挑一,又损耗极大的凶器?
然而,却似乎是真的有的。只是能养得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而这些来无踪去无影、忠诚冷血的杀手只有当临死之前才能见到。当然,那时候已经迟了,因为死人永远不会告诉你,真正的影卫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便再不能回头,一生不能自由。
还真真称得上是,终身制奴才。
但凡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无人不知芮家堡的“青衣十二骥”。
那一套“青水流云”的马上战术、那惊若霓虹的十二柄名剑、还有那虽为侍从却生的飘飘若仙的十二个少年……无一样不让人向往无一样不让人嫉妒,不知道羞煞多少闺中少女也不知道激荡了多少儿男胸襟。
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芮家堡的十二骥,除去“青衣”,还有一套“黑衣”。
比起“青衣”,这“黑衣”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迹。那旁人知道的更是少之又少。偶尔有两个零星猜测的,也会估摸着想上一想。
“谣传那不是芮家大堡主的贴身影卫吗?”
“哼,听说芮家表面上是干净着呢,暗地里的腌臜勾当,都是‘黑衣十二骥’所为。”
“哈哈?影卫?就是那些个无悲无喜无爱无恨,只知道杀人的怪物吗?我看天下也就芮大堡主有钱财养这群东西。”
事实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芮铭芮大堡主才知道了。
“壹陆叁。”
他没有名字。自十岁那年开始,在芮家堡的暗西厂里,血腥搏杀十六余载,方才得到了“壹”字开头的编码。虽然他只是“壹”字头里的第六十三人,却并不代表他比上面的六十二名影卫弱了几分。只是他不想那么早早的出去送死,每年的搏击会上都留了那么一两手。
于是从他十六岁那年起,他就站在一群黑衣中,目送“壹”字头的其他兄弟们,出去送死……不,是保护堡主。这一送,就是又十年。他眼见着一批批的小娃子进门、喂蛊、洗脑……接着长大、拼命、杀人,先杀了自己的兄弟朋友、再出去杀了堡主的仇敌。
每年都有旧的、新的,十几二十几人从这里出去,然而再也不曾回来过。十年间,人数太多,他已统统不记得那些个长相,只是每个人都是一张淡漠的脸。
偶尔他会觉得,看多了会做噩梦的——不过前提是他若还能做梦的话。暗西厂里的几位总管都十分懂得如何把人训练成机器。如若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还在婴儿时期就进了厂子,恐怕现在也如其他人一般,麻木冷淡,或者早就死在某个荒地,被同伴们的化尸水化到连骨血毛发都找不到一根。
就算对以前的事情都已经模模糊糊,就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甚至下意识的回去遵循每一个命令,在夺取别人性命的时候上到九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孩子,他都能毫不手软的夺走性命。他偶尔还是有一些清醒的意识的,在他所有的意识里面,最强烈的只有一点:忍下去、走出去、离开这里。
若是得了鞭子了、或者受了罚了。身上痛的时候,他往往就会记起这点。他往往还会记得,自己似乎是一个人,而并非工具。
因此他从十六岁开始的时候,便开始掩盖实力,努力保重自己的性命,因为他知道,被正式选出去的那些人,直接作了死士的,死的很快。若是被选入了“黑衣十二骥”成了主人的贴身影卫的,那会死的更快。因为死士只要卖命,不用脑子,生死都靠硬抗。而影卫则更多的要去应付主人的各种刁难,保护主人的命,费脑子的事情更容易要命!
然而,他就算再拖,也还是“壹”字头的影卫,留厂十年已经是个太久的数字。最近江湖十分不太平,光是今年“贰”字头以上的都被挑了两拨。除去替补芮大堡主损耗的影卫,更多的布置在了芮家堡和各地分家。这导致还在厂内的高手,人数急速锐减。
直到有一日。
他那间小黑屋的铁门被人推开。
“壹陆叁。”
他面无表情的缓缓抬眼,看着门外拿着“提人令”总管。心里直到再也躲不过去。
也罢,该来的还总是要来。
“你随我来。”总管冷冷的道,不等他答应,便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站起来,将自己的被褥抚平了,仿佛有些留恋般的扫视不到两丈方的黑屋,什么也没有收拾,毫不犹豫地踏了出去。
02.殊死搏斗
训练场上的太阳很毒。
他与其他两个“壹”字头的已经在场上站了两个多时辰了。影子从西边开始,逐渐变短,接着直到看不到为止。
此时如果从远处看,就只能看到三个黑衣人,对着远处的看台,站在热浪之中,汗流浃背,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差过分毫。
怪渗人的。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总管都走了出来,站在他们三人上首。接着他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上了看台,衣襟摆动后便似乎坐了下来。
“属下等叩见堡主。”几个总管上前两步,抱拳半跪。
他与其他二人,连头也不敢抬起,双膝叩地,重重跪了下去,将头紧埋于双臂之间。从头到尾不曾发出半点儿声响。
看台上的人,似乎说了什么话。“壹”字头总管上前听了,半晌后回来,喝道:“壹肆柒、壹伍玖。你二人先。”
身边跪着的一男一女抱拳道:“是。”接着迅速起身,跃至场子中间。
他继续跪在毒辣的太阳下,一动不动。
训练场内接着便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偶尔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他跪在那里,仔细辨别着强弱差距。终于在某一次交错后,全场没了声音。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
壹肆柒胜。
“壹陆叁。”总管唤道。
“是。”他起身应之,缓步走入了场子。那断了半边脖子,争着茫然的眼睛的壹伍玖被人从他身边拖走的时候,流下了热气腾腾的一路血迹。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脸上的表情,就跟要去充当花废的伍玖一模一样。
接着便对上了双手持着短金钩的肆柒。
她头发凌乱,胸脯急速起伏,肩膀处还被划开了口子,露出了里面白嫩的肌肤。若不是那一张死寂的表情,陆叁恍惚时总会把她与外面的那些大姑娘们弄混。
“开。”总管一挥手。
两人便如箭一般的飞了出去,在空中急速碰撞,又瞬间分开,还未等落定地面,又一下子拼在一起。
几起几落之间,只见得金光缭乱。
“陆叁!出刀!”耳边传来肆柒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他在急速交手中,缓缓抬眼看了她一下。
肆柒眼神一冷,挥手撒出十几枚飞刀,他在空中转身,那飞刀便险险从他身前擦过,最后两枚在他脸上划了一道血口。
“出刀!”肆柒的呼吸乱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以为你不动手,便能护得了我么?”她还是冷冷的声音。
壹陆叁在远处落地,擦去脸颊上的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比匕首长不了多少的短刀。
在肆柒冲上去的那一霎那,陆叁消失了,又一瞬间,他鬼魅一般的在肆柒身后出现,毫不犹豫地一刀插入了肆柒的心脏。短刀从肆柒的胸膛刺了出来。
壹陆叁还是淡着那张脸,看着壹肆柒的挣扎减弱,最终软倒在训练场的白石子上。
看台上响起了几下不算热烈的掌声。
他转身,急忙跪了下去。他听见身后有人将肆柒拖出了场子,却不敢回头去看。只垂着脑袋,跪的笔直。
“肖大,你这厂子里的人,越来越有出息了。”声音由远及近,直到他的面前。
跪着的壹陆叁看到了一双极奢华极漂亮的鞋。鞋子上的衣摆,殷红色上缀着各式金银线丝秀出的花卉,刺得他睁不开眼。
“连陆叁号的死士,武功都比我的黑衣十二骥高!”话音刚落,陆叁的脖子就猛然被人扣住,一下子将他整个人都抬高了一尺。
白毒白毒的太阳,耀的他双眼发花,卡住脖子的手,几乎一丝余地都没有给他留。他艰难的咽动着喉咙,半晌才能看清头顶那个控制着他生死的主人。
真真是好一张富贵傲慢的脸。
旁地几个总管都吓得跪了下去,浑身发抖,不敢多说。期满是芮家堡的头等一大罪。更何况是隐藏武功这样的事情?芮大堡主不愧是芮大堡主,只消这一会儿,就看出了端倪。
壹陆叁被卡的眼前发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掐住他的主人却微微一笑,道:“你可有什么话要讲?”
他艰难的摇头。
“哼。”芮大堡主冷笑了,抬手将他甩了出去。
陆叁撞到看台前的石狮子,吐出口一口鲜血方才掉落在地。他不敢犹豫,立即跪好,爬回了芮大堡主脚下。
便是不曾抬头,他也能感觉到从上而下的那个主人盛怒下的目光。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压力突然撤去,接着他便听到主人发话:“拖下去,二百鞭,不准上药。没死就给我带到院子里去。让他顶梅八的位置。”
跪着的总管连声答应,没等他有反映,已经有人拴了他。他站起来抬头看时,那穿着红衣的芮大堡主,早就走远。
待他低头又走了两步,看到地上那摊半干不干血迹。
心里没来由的一痛。
哎,肆柒……
03.主仆初遇
窗外下着这闽南地区夏日特有的湿雨,不大不小、不急不躁。
“……江南衡家最近似有异动……江州三处分家陷落,疑似有关……”
“已是夏末秋至,属地内夏麦皆已收起……”
“金羽令再现江湖,少林玄慈大师召武林大会,邀诸家共议。”
芮铭靠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雨,一点一滴的滑落,心不在焉地听着堡内几个阁主厂主的禀报。七日一报,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个纷杂乱事,芮大堡主仿佛有些无聊一般。
诸位下首的阁主该说的都说完了,却一直没有听见堡主发话。几个人互看了一眼,肖冬青便出列道:“堡主,自上月您出巡遇袭以来,青衣十二骥只剩八骥。最近江湖不太平,芮家堡已是树大招风,金羽令又现,青衣十二骥怕是补齐了才好。”
芮铭没有说话。
肖冬青硬着头皮道:“属下知道这十二名青衣乃是陪伴堡主从小长大的,情同手足,但堡主的安危才是第一,还是尽量……”
“哦?”一直没有搭理人的芮大堡主笑了一声,回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着肖冬青问道:“那依肖阁主之见,我是该从何处补这跟了我十余年的兄弟呢?”
“时间仓促,属下斗胆请堡主从黑衣十二骥里挑选四名——”
“冬青。”芮铭打断肖冬青的话,眼神里暗了几分,“此事休要再提。”他站起来一挥衣袖,“如无他事,便散了吧。”
台下站的几位,就一楞神的功夫,芮铭已经走了出去,肖冬青连忙跟上妄图继续说服芮铭。
“堡主,这……”
芮铭却在走到转往内院回廊的时候,瞥到了远处堂前雨地里跪着的一个人,顿了一顿,转身走了过去,站在台阶之上。
那雨打得不急,却一直未停过,算下来自昨夜起似乎都未曾听过。跪在台阶下青石板路上的人,黑衣短衫早就湿透,整个粘在身上,雨滴落下,在他身旁形成了一滩水洼,有血迹,顺着水流,从那人衣服里渗透。应是跪了极久的。
芮大堡主突然有了兴致。仔细打量起此人来。
年级么,似乎是有些大的,约摸在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五官生的不算精致,看了却很舒服。跪在雨地里的身材也是极好,跪的笔直一丝不动。如果不是生人无进的冰冷气息,再加上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恐怕被当作哪家的公子哥儿也并非不可能。
“冬青,这是?”他问赶上来站在身后的肖冬青。
肖冬青低声问了一下左后,上前恭敬回话:“堡主,此人乃是前日里您去暗西厂里挑出来的影卫,受了二百鞭刑,未死,前来复命。编号是壹陆叁。”
“壹陆叁是吧?”芮大堡主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是,主人。”跪在地上的壹陆叁听见了堡主的话,双手撑地,移前一步,接着便在雨地里深深拜了下去,头叩到青石板上,还发出声响。
芮大堡主脸上那抹笑更深了几分:“你怎个还能活了下来?难道那二百鞭掺了水吗?”
壹陆叁没敢抬头:“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芮大堡主又问。
“……”台阶下没了回声。
一时间只有雨水哗啦啦落地的声音。
“堡主,暗西厂的影卫,除去‘是’与‘不是’,其他话是不能多说的。”肖冬青凑到芮大堡主耳边低声提醒道。
芮铭方才记起此事,失笑。
什么叫“不能多说”,根本是不准说罢?为了彻底洗脑,造出忠心不二的死士,暗西厂里出的人,在出来之前,都被禁止交流私谈,更是不允许多说一个字。那些管不住嘴吧的,早就消失了。
“准你说话。”芮铭用手指拂过微笑的唇角道。肖冬青看的分明,那是芮大堡主心情好的证据。
“谢主人。”跪着的壹陆叁又重重的叩首。
带着血的代价的禁令,只消主子一抬手,就统统没有。足可见他们这群影卫是如何的低贱卑微。
壹陆叁不能去想自己胸口那块子闷堵是从何而来,接着便用许久没有使用过的声音,沙哑又生疏的回答起主人的问题:“回主人的话……属下挨的鞭子,是赤龙钩,暗西厂刑罚……从无宽松。”
所谓赤龙钩,其实就是浸了红桐油的带倒刺的鞭子,一鞭子下去,普通人伤筋断骨。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位都愣了一愣,饶是芮大堡主也没想到挨了二百赤龙钩的人,第三天早晨就能爬的起来,还在雨地里跪了些许时辰。
“脱衣服。”芮大堡主突然道。
跪在雨里的壹陆叁毫不犹豫,伸手便把上衣两下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