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手中的小绵羊(出书版)+番外 BY 罗莲
  发于:2012年04月18日

关灯
护眼

「那就乖乖听话。」谢麟成低喝一声。

何宣瑜不动了,懒懒地窝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又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说:「你跟别人做的时候,也是这么……这么用力?

还说不吃醋,酸味浓得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何宣瑜明白他在笑什么,尴尬地别过脸去,说:「我没别的意思,提醒你纵欲伤身

而已。」

「假正经。」谢麟成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伪装,不怀好意地上下扫视他的身体,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伤身也是你陪我

一起伤。」

何宣瑜被他哄得手脚发软,对方一双灵活的手又殷勤地揉捏着他的腰,让他绷紧的神经再度放松了下来,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厢打蛇随棍上,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礼尚往来地问他感想如何,何宣瑜又羞又恼,却怎么躲也躲不开,谢麟成还一路摸到他

屁股上,作势要往股间探,何宣瑜一惊之下,夹紧双腿,一把推开他的手臂,抱怨道:「你这样不正经,我真的很不习惯。」

「以后总要习惯。」谢麟成抱起他去洗澡,说:「既然已经越过了这条界线,你就该知道将来要面对我更多的私生活,想退回以

前的相处模式,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热水浸到被疼爱过度的地方,带来的刺激让他嘶地喘了一声,再加上腰酸腿软浑身无力,何宣瑜只好乖乖地坐在谢麟成腿上,任

由他为自己洗去一身欲望痕迹。

「其实……我原本真的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何宣瑜低着头,哼哼唧唧地说:「所以你也不用……不用有那种做了就要负责的想

法……」

谢麟成噗地一声笑出来,抬起他的下巴,说:「容我提醒,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

他没有何宣瑜想得那么善良,若要负责,八年以前就负了,然而当时他并没有把何宣瑜放在心上,他要死要活,谢麟成并不太在

乎,而现在之所以重视对方,完全是由于八年来朝夕相处中点滴积累起的绵密情感。

被提到那件事,何宣瑜脸色有些发白,瞪了他一眼,说:「我已经知道你那么做的原因,不然我哪有可能原谅你……不过我猜…

…你也不在乎我原谅与否吧?」

这是一个绝对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坚毅又顽固,像一块巨大的岩石,风吹雨打都不能动摇他分毫,如果需要,就伸手攫取,一旦

没有用处,即无情舍弃,对这一点,何宣瑜深有体会。

「以前是不在意,现在嘛……」谢麟成漫不经心地弹起一串水花,说:「我希望你快乐,不希望你恨我。」

何宣瑜心中升起莫名的感动,他们之间,除了需要与被需要,信任与被信任的关系之外,谢麟成对他,似乎又多么一丝若有若无

的……柔情?

「比起第一次……你真的温柔了不少。」何宣瑜已经完全释怀,不会再被过去的事所困扰,半开玩笑地说:「当时你简直就是个

禽兽。」

谢麟成哈哈大笑,说:「为做而做,那次我也没什么快感。那时候你的身体青涩得像没绽开的花苞,哪比得上现在的美妙滋味?

何宣瑜悻悻地瞪了他一眼,说:「彼此彼此,或许我该学你一样,修炼成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再来讨教。」

「不许。」谢麟成沉下脸,把他拽地去印下一记轻吻,低声道:「你属于我。」

心中涨满了甜蜜的暖意,让他又流露出羞赧之色,红着脸枕在他肩上,谢麟成洗净了两人的身体,在情人的低声抗议中把他体内

的东西也清理干净,然后把他的身子捞出来擦干,再抱回床上去。

「我睡在这里的话,明天佣人会知道你做了什么。」何宣瑜已经很困倦了,不过还没忘记身为秘书的职责之一——维护上司的「

清白」名誉。

「大不了说我吃了窝边草,我可没兴趣偷偷摸摸地跟你来往。」谢麟成一条手臂搭上他的腰,占有的意味不言而喻。

何宣瑜乖顺地枕着他的肩头,闭上眼睛,低喃道:「好像在做梦一样……」

温柔的吻落在他额上,伴着低沉惑人的声音:「快睡吧,小心明天起不了床。」

真被他一语中的,何宣瑜一觉睡到中午,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到时间之后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起床穿衣。

全身的骨头都像要散架一样,动一动都能累出一头汗来,而且这是谢麟成的房间,昨晚他的衣服不知道被丢在哪里,何宣瑜又不

想披着床单出门,只好先借了几件主人的衣服穿上,然后像做贼一样溜过走廊,一瘸一拐地跑回自己房间。

每一块肌肉都在哀哀叫痛,他实在很想窝在床上一觉睡到死,可是形势比人强,何宣瑜记得今天下午他要出席人事部的最后一轮

面试,如果没有意外,参与面试的人员名单今天上午应该已经放到他办公桌上了!

眼看着时针一点点挪向正午方向,何宣瑜飞快地刷牙洗脸,把自己收拾整齐之后一路飙车到公司,然后尽量挺直腰杆走进大楼,

留意自己的走路姿势不要太奇怪。

「咦?你怎么来了?」一上楼就迎面撞上慕南风,那家伙像撞见外星人般大吃一惊,何宣瑜皱皱眉,反问:「我怎么不能来?」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爬得起来?」慕南风朝他上下看看,绽开一抹坏笑,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小声问:「那家伙今天顶着一张

偷到腥的脸来上班,我就知道你惨遭毒手了。感觉怎么样?很猛吧?」

何宣瑜对这个口没遮拦的家伙无可奈何,说:「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别闹我,下午还要去盯着面试。」

「你去休息啦。」慕南风不由分说地把他推到总裁休息室,还从冰箱里挖出一盒乳酪蛋糕给他,末了一扬手上的资料夹,说:「

面试的事我代你去。」

「你……可以吗?」他还真不怎么放心把公事交给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啧!劳碌命。」慕南风从鼻子里哼出来,「反正是人事部主持的,上头只要有个人去盯着就行了,坐在一边当背景的本事我还

是有的。」

「好,那辛苦你了。」何宣瑜挖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随口问:「麟成呢?」

大中午的,他跑到哪里去了?

慕南风犹豫了一下,说:「他有约,大概下午会回来。」

「哦。」何宣瑜不疑有他,朝他挥了挥手,说:「我躺一下,面试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

「知道。」慕南风笑嘻嘻地帮他带上门,何宣瑜懒懒地扑到床上,嗅着枕头上熟悉的淡淡气息,唇角绽开一个满足的笑容。

一觉醒来,下午四点,他伸了个懒腰,打开门,头脑还不怎么清醒,呆呆地看着谢麟成工作中的侧脸。

直到男人对他勾勾手指,笑着说:「口水别流下来。」

何宣瑜蓦地回过神来,慢吞吞地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上谢麟成,下巴垫在他肩上,低声说:「你回来了。」

谢麟成抓住他的手,点了点他的鼻尖,说:「越来越可爱了,下次系围裙来迎接我会更好。」

变态!何宣瑜站起身来,不经意地看到他领带上一个不起眼的淡粉印记,他又凑了过去,捞起谢麟成的领带到眼前一看,眉心皱

了起来:「唇印?」

这男人又故态复萌了吗?他中午赴的是哪位佳人的约?

何宣瑜一颗沉浸在幸福中的心迅速冷却,一张俊脸也罩上厚厚的冰霜,挺直肩背,不悦地瞪着对方。

他真是太天真了,以为一夜激情就能让两个人的关系跃升为情侣,而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谢麟成想要他、想抱

他,跟对待别人并无不同,他何宣瑜不过是这男人前仆后继的床伴之一罢了,果然是不该有任何非分之想!

谢麟成也看到了,摇头笑笑,扯下领带丢在一边,说:「你别想歪,林世伯的女儿留学回来,中午去给她接风,小丫头太调皮了

点,大概是送她回去的时候蹭到的。」

「不必向我解释什么。」何宣瑜还是绷着一张脸,退开一步,说:「我说过,我没有非分之想。」

谢麟成眯起眼睛,猛地倾身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扳过他的脸蛋,说:「我也说过,你属于我。」

「是。」他不妄想能跟这个傲慢的男人讲道理,于是摆出一副消极抵抗的样子,谢麟成笑了,说:「我还真是喜欢你这种别别扭

扭的样子。」

别扭?何宣瑜哭笑不得,这种含着金汤匙出世、生下来就平步青云的男人,不会懂得他患得患失的情感,也不会明白他宁愿隔着

安全距离暗恋也不敢轻易越界的心情。天之骄子的谢麟成,跟他这种付出全部努力也只不过为换一个回眸的凡夫俗子,本来就是

两个世界的人,他的胆怯是源于自卑,消极则是因为——输不起。

「又在钻牛角尖了。」谢麟成盯着他的眼睛,低声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对上那双温柔中带着霸气的眸子,何宣瑜再度软化,无声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谢麟成会意,捏着他的下巴,唇凑了上去。

「喂!你不要乱闯!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警卫!这边这边!」

门外传来慕南风气急败坏的叫囔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砰」地一声被踢开。

何宣瑜早一步逃离他的怀抱,隔开绝对不会让人误会的安全距离,谢麟成连亲都没亲到,十分火大,对闯入的年轻人怒目而视,

暗暗思忖这混蛋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三个保全都没拦住,更不要说手无缚鸡之力的慕南风了,正一头黑线地抓着文件夹挡在身前,斥道:「你这个人,你到底是来面

试的还是闹事的!?」

待到看清他的长相,何宣瑜愣住了,露出悲喜交加的神情,而那个高大的年轻人甩开拽着他手臂的保全,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

何宣瑜的肩膀,激动地叫:「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群人下巴全掉了下来,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谢麟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挡开对方,把何宣瑜拦腰揽回自己怀里,对惊

呆了的保全喝道:「把他给我轰出去!」

「等一下!」何宣瑜出声阻止,他脸色煞白,双唇不住地颤抖着,挣脱谢麟成的手臂,盯着那个也同样出现缺氧状态的青年,低

声说:「你是……项瑜?」

三分钟后,一切闲杂人等都被屏退,谢麟成的办公室开始了一场赚人热泪的兄弟相见欢。看着那个在沙发上抱着何宣瑜哭得像牛

一样大声的青年,谢麟成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拳头尤其发痒。

「我支持你揍他,这个没礼貌的家伙还推了我一把。」慕南风坐在他旁边,脑袋一歪,幸灾乐祸地说:「打翻醋坛子了没?」

谢麟成扫过去一记杀人的目光,成功地让慕南风闭嘴,再转向对面,何宣瑜仍在柔声哄着他那个没出息的弟弟,黑白分明的眼中

也噙着泪光。

分开了八年,兄弟再度相逢,激动落泪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谢麟成对何宣瑜的亲人完全没有好感,不仅缺乏爱屋及乌的情操,还

嫌这只乌鸦叫起来很烦人。

眼看到了下班时间,那位何项瑜先生总算不再那么激动,慕南风打电话订了酒店包厢,和颜悦色地提出一起去庆祝他们兄弟重逢

的建议。

何宣瑜当然没有异议,只是有些过意不去,上车的时候轻轻握了一下谢麟成的手,给他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

谢麟成回以温柔的笑容,反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无须拘束,都是自己人。

进了包厢,酒菜摆好,何项瑜收住眼泪,拉着哥哥的手开始叙旧。

谢麟成和慕南风坐在对面当背景,顺便旁听。

原来何家当年拿了钱,按合约的要求离开本市,全家移民到新加坡去。何母一直对儿女隐瞒真相,一家人虽然生活富足,何项瑜

仍然对哥哥突然消失这件事耿耿于怀,他完成学业之后,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白手起家,经管得有声有色,同时通过各种

管道打探何宣瑜的消息,终于在上个月,有家征信社给了他明确答复:何宣瑜在盛和集团工作,是总裁谢麟成的秘书兼贴身男佣

何项瑜当时惊呆了,回想家里由贫到富的巨变以及哥哥无故失踪,他得出结论:当年哥哥是被卖了,而买主正是谢家。

一场家庭风暴无法避免,何母哭泣愧疚,妹妹懵懂无知,而他则是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哥哥救出火海。

回来本市已经十来天,一直没机会见到何宣瑜,一来是谢家警备森严,而盛和公司大楼的访客也严格过滤,何项瑜等了几天,决

定参加他们的招聘考核,挟着耀眼的学历以及丰富的业务经验,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杀入终审,本来以为可以见到何宣瑜,

没想到老天故意开他玩笑,上面派下来的监考竟然是慕南风这个只会摆架子的小白脸,让何项瑜怒不可遏,冲动之下,结果造就

了勇闯总裁办公室的那一幕。

谢麟成冷哼一声,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愣头小子当成大反派了,看他一身正气、满脸愤忾,八成正盘算着如何把他这个抢男霸女

的恶人KO掉,救兄长于水深火热之中。

「哥,你跟我回新加坡吧!」果不其然,何项瑜抓着他哥不放,给了谢麟成一个白眼,说:「欠谢家的钱我会还给他们,我不会

再让你被人欺负。」

「呃……」何宣瑜十分尴尬,眼角余光瞥到谢麟成阴沉的脸色,急忙安抚这个冲动过头的弟弟,「项瑜,你长大了,我很高兴,

不过你别为我担心,我现在过得很好。」

「很好?寄人篱下,逆来顺受,这能叫很好?」何项瑜焦急地吼道,「哥,你一定是被洗脑太久,产生奴性了,根本不知道什么

叫自由!我一定要救你!」

何宣瑜听得头都大了,而这个死脑筋的家伙还在自以为是地喋喋不休,谢麟成握着杯子的手绷起青筋,很明显正压抑着火气。

慕南风轻啜了一口酒,没事人似地说着风凉话:「怎么有这么多救世主症候群啊?宣瑜不痴不傻,又不是小孩子,你这样横插一

手会不会太多事了一些?」

「不关你的事!」何项瑜扭头甩了他一句。

何宣瑜皱眉低斥:「项瑜,不许没礼貌!」

「是的,哥。」何项瑜服服贴贴地低下头,不死心地说:「难道你不想念妈和小妹?不想重新和我们一起生活?哥,你是何家的

人,不是谢家的人。」

从头到尾被晾在一边当空气的谢麟成终于忍无可忍,出声打断他:「何小弟,麻烦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英雄情怀,宣瑜有自己的

生活,八年前你们弃他不顾,现在又来打什么亲情牌?不觉得肉麻吗?」

何项瑜被戳到痛处,叫了起来:「要多少钱才肯放人!?我倾家荡产也会还你!」

说得好像谢麟成是无恶不作的绑匪,正霸着肉票漫天要价一样,谢麟成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宣瑜尴尬到无语的神情,从鼻子里哼出

一句:「幼稚!」

第九章

「麟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何宣瑜拍拍他手背,试图安抚这头被激怒的野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谢麟成连珠炮般地攻打过去:「当年你们拿到的钱能改变何家八年来的生活,让你不至于饿死,今天还有命跑来对我叫嚣,现在

你给钱有什么用?能换回宣瑜这八年吗?当年为了钱把他卖了,可有谁考虑过他的未来?如果不是正巧遇到我,他能有今天?只

会落到变态老头手里,当一个连谋生能力都没有的性奴隶,你扪心自问,如果他变成那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巴望着要来接他!?

何项瑜一时语塞,根本没有设想过那种不堪的境况,他急喘了片刻,大声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哥哥!」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