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手中的小绵羊(出书版)+番外 BY 罗莲
  发于:2012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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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激动个屁!」谢麟成不爽地骂道,「既然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能接受,又凭什么非让他放弃现在的生活跟你去新加坡

?」

比起谢麟成,他还嫩得很,何项瑜发现自己中了套,十分郁闷,不过他还是死脑筋地认定如果何宣瑜摆脱了谢家的束缚,说不定

会生活得更幸福。

这人的脑袋里一定灌满了混凝土,谢麟成快被气笑了,心想兄弟两个的脾气真是迥然不同,一个温柔驯顺,一个拗得像头驴。

「项瑜,你要明白。」何宣瑜忍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解,「人生的境遇很难说,有些事情,也许只是分毫之差,结局却完全不

同,纠结于无法改变的事情完全没有意义,所以,即使我离开谢家,也未必会过着符合你期许的生活,请不要把你的愿望强加到

我身上。」

他唇边绽开一抹笑容,声音更加柔和:「而且,麟成是我非常仰慕的人,是我自己要追随着他,无关乎什么自由不自由,这只是

一种选择罢了。」

何项瑜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忿忿不平地瞪着谢麟成,而后者龙心大悦,给了何宣瑜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然后给备受打击的何家

小弟加上最后一根稻草:「小子,死心吧,宣瑜是不会离开我的,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他不是谢家的人,他是我的人。」

「麟成!」何宣瑜俊秀的脸胀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何项瑜张口结舌,然后跳了起来,叫道:「你们、你们竟然是那种关

系!?不行!大哥你一定要跟我走!不要再被他玩弄了!我调查过他,这家伙的风流韵事车载斗量,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给我闭嘴!」谢麟成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何宣瑜最担忧的事被挑明,眼神也不禁有些黯然,拉住谢麟成,说:「别再吵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像炎热盛夏饮下一杯沁凉的冰水,浇熄了他的火气,谢麟成转怒为喜,顺势把何宣瑜扯到怀里,对何项瑜露出嚣张的挑衅神情。

何项瑜看着被男人圈在臂弯中的哥哥,又急又气,恼火万分,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丢下一句「我不会放弃的」之后拂袖而去。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何宣瑜神情有些落寞,谢麟成不满地挑起他的下巴,命令道:「看着我,不许想别的。」

说着,低头吻住他微张的唇,带着明显的怒意,急切地、热烈地吻着他,强悍的气息很快侵占了他的意识,何宣瑜脑袋昏昏沉沉

,环抱住谢麟成的腰,抬起脸与他唇舌交缠。一吻终了,余韵荡漾,他才注意到旁边还有慕南风这枚大电灯泡,当下羞得头都抬

不起来。

「不要在失意的人面前炫耀恩爱!」慕南风酸溜溜地抗议,眼红地盯着他们,拎起外套往外走,「老子看不下去了,你们随意。

谢麟成闷笑几声,拉着何宣瑜结帐走人。

晚上理所当然,又是一度春宵。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同床共枕的日子。何宣瑜本来以为谢麟成只是一时新鲜才会霸着自己,没想到他在床上表现出异常的专注和

热情,以及让人消受不了的持久力。

谢麟成本来就是个精力旺盛的强壮男人,几乎每晚都要,再加上技巧高明,总是挑逗得他欲火焚身、放浪形骸,在他身下展露出

不知羞耻的淫荡姿态,更是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

接下来的日子,真是快乐得像天堂一样,幸福甜蜜,虽然有时心中会浮现小小的不安,也会随即被对方似水的柔情淹没过去。

何项瑜还不死心,每天晚上进行电话攻势,白天更是瞄准时机约他出来,摆出长期抗战、不杀光敌人绝不离开战场的架势,让谢

麟成像只被侵犯地盘的豹子,脾气暴躁,全神戒备。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房间里洒下一片温柔暖意,何宣瑜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一双手在他身上到处游移,越摸越色情,让他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身体很快敏感地颤抖,他皱着眉低喃一声,身体蜷了起来,试图避开对方的手,含糊不清地说:「别闹,还要

上班……」

「今天周六。」男人懒洋洋地啃咬他的后颈,结实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背,把他压在床上,理直气壮地要求周末加餐。

食髓知味的身体很快屈服于欲望,在他身下柔顺地摊开,还主动抬高腰臀,轻轻磨蹭着他的,眼神迷离醉人,扭头看向他时更是

显得媚态万千,谢麟成满意地咕哝一声,在他肩上留下一片吻痕,搂紧他的细腰,将硬热如铁的分身刺了进去。

何宣瑜发出一声低泣般的呻吟,扭着腰配合他的抽动,紧窒湿热的小穴热情地箍着他不放,肉体撞击间带出阵阵羞人的水声。

谢麟成坏笑一声,突然抽出分身,霎时失去巨物的占领,湿漉漉的穴口寂寞地收缩着,空虚难耐,何宣瑜皱着眉,焦急地抓着他

的手臂,身体扭来扭去,不知所措地诱惑着他。

「还要……」他低声哼喃,浑身打着哆嗦,被冷落的地方又热又胀,灼痒酥麻,无比渴望被对方火热的男根狠狠抽插,被自己这

具饥渴又淫乱的身体逼得眼中含泪,何宣瑜扭过头来,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他,颤声说:「快点……我要你……」

他真是爱死了何宣瑜在他身下这种楚楚可怜的情态,谢麟成被他勾得意乱情迷,一挺身满足了他。

「啊啊……」何宣瑜咬住枕头一角,吟叫连连,谢麟成咬住他的耳朵,舌尖轻舔耳洞,低声说:「宝贝,你快把我的东西融化了

……」

何宣瑜扭动着腰臀,回过头来索求他的吻,两个人干柴烈火,玩到日上三竿才收云止雨,抱在一起享受舒服的赖床时光。

休息了一会儿,何宣瑜趴在床上,由吃饱喝足的男人为他进行事后按摩,谢麟成的手掌抚过他细瘦的腰,顺手拿了个枕头垫在他

身下,却被枕头底下一个黄澄澄的小东西吸引了注意力,问;「那是什么?」

何宣瑜拈起那枚东西递给他,原来是个式样扑素的女式指环,设计毫无特色,也没什么分量,谢麟成挑挑眉,问:「这是你的?

他怎么会把这么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塞在枕头底下?这引起了男人的好奇,何宣瑜淡淡一笑,说:「这是我离开家的时候,我

妈给我的,原本挂在脖子上,后来觉得麻烦就放在枕头下面了。」

「哦?」谢麟成把它套在自己的小指上,一路滑了下去,他伸开五指,满意地点点头,说:「那我就笑纳了。」

「好。」对他的厚脸皮没有办法,何宣瑜笑意更深,说:「你不嫌丑就好。」

这枚土里土气的指环套在谢麟成指上,有一种怪异的不协调感,与他的优雅与霸气格格不入,不过既然他想要,何宣瑜就不会拒

绝给予。

两个人在床上嬉闹了一会儿,起身洗澡穿衣,何宣瑜把自己打理清爽,擦干头发走出来时,谢麟成正坐在床上接听电话,何宣瑜

静静地站在他身后,虽然听不出话筒彼端说了些什么,但是他能分辨出那是女孩子的声音。

美梦总是太快破灭,周一上班的时候,何项瑜就打来电话约他中午出去吃饭,非常严肃、非常郑重地声称有重要东西要给他看。

何宣瑜忐忑不安地前去赴约,刚坐下,何项瑜就打开一个纸袋,掏出一叠照片摊开在他面前,说:「你认识这两个人吧?」

何宣瑜眼神恍惚,努力在照片上聚焦,照片上男人的脸既熟悉又陌生,那张扬的、魅力四射的笑容中含着温柔,亲昵地注视着身

边的年轻女子。

胸口像被掏空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他麻木地看着一张张照片……何项瑜解说的声音也像飘浮在半空中的泡沫,毫无真实感。

「这是在珠宝店门口,这是在酒店门口,这是在歌剧院门口,还有这张,吻别。」何项瑜脸色凝重,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桌面,

说:「这女人你认识吗?林心莹,茂林集团董事长的千金,谢麟成的未婚妻。」

未婚妻这三个字刺痛了他,何宣瑜脸上血色全无,手指机械式地翻动着照片,在弟弟的追问之下,他缓缓地说:「我不认识,但

是他……麟成提起过……」

毫无疑问,就那天领带上唇印的主人,何宣瑜看着照片上美丽少女的粉嫩樱唇,口中满是苦涩,嗓子发干,哑声说:「真是郎才

女貌,天作之合。」

「哥,你清醒一点!」何项瑜抓住他冰凉的手,低叫:「不要再迷恋那个男人了,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何宣瑜眼神空洞地看着他,手指颤抖,慢吞吞地把照片整理起来,平静得让人害怕,何项瑜按住他的肩膀

,声音带了哭腔,喊道:「哥!你为什么这样执迷不悟!?那个人有什么好?他已经辜负你了,哥!」

「项瑜……」他的声音带着疲备至极的叹息,脸色苍白如纸,淡淡地说:「请你回去吧,我会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平静的、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漆黑的眼瞳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愿赌服输的落寞与决然。说完,他抛下目瞪口呆

的何项瑜,脚步虚浮地走出餐厅。

他不想面对亲人,不想面对任何人,不想任人品评他的屈辱,在自欺欺人的幸福被戳穿之后,何宣瑜重新为自己的心筑起一座高

墙,拒绝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分一毫的哀伤。

像幽灵一样晃回公司,死白的脸色把谢麟成吓了一跳,伸手搂住他,摸摸他的额头,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何宣瑜像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静静地偎在他怀里,让谢麟成不禁胆战心惊,收紧了怀抱,想要温暖他僵硬的躯体,急声问:「

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明明已经将他拥在怀里,却有一种随时会失去他的预感,谢麟成霸道地挑起他的下巴,说:「脸色像鬼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何宣瑜垂下眼帘,看到他尾指上的戒指,不由得自嘲地一笑。

对谢麟成来说,他是否就像这枚戒指一样,毫不起眼,没有价值,只在兴致来时捧在手心当宝?

他无力地摇头,疲倦地说:「我有点累了,下午请假可以吗?」

本来以为自己面对男人的时候会哭出来,然而他到此时才发现眼眶竟干涩得发疼,胸口一阵阵窒闷,好像晕车的感觉,让他连呼

吸都觉得艰难。

「我让南风送你回去。」谢麟成摸摸他的脸,心疼地说:「好好睡一下,这些天来累着你了。」

「嗯。」他听话地跟着慕南风出门,等电梯的时候随口问:「麟成,晚上回来吃饭吗?」

谢麟成怔了一下,说:「不了,我有约,不必等我。」

何宣瑜「哦」了一声,低着头迈进电梯,谢麟成站在原地,眉心隆起,疑惑地盯着阖上的电梯间,久久不语。

回到家,他喝了一杯牛奶,打发走慕南风之后,拿起电话拨给谢国严。

老爷子正在深山老林里静养,何宣瑜例常汇报了公司以及谢麟成的情况,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林心莹的事。

「心莹?你见过她了吗?」谢国严洪亮的声音带着笑意,说:「是我给麟成订下的娃娃亲,她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嫁人的,那孩子

我一直很喜欢,和老林又是多年好友,早就算计着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现在两个年轻人相处得不错,说不定我明年能抱上曾孙

……」

电话从他手中滑落,谢国严后面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何宣瑜虚脱地坐在床上,脑袋嗡嗡作响。

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又到了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

他没有哭,默坐了一会儿之后,锁上房门,静悄悄地开始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好之后,天已经黑了,何宣瑜下楼吃晚餐,像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进食,饭量没增也没减,甚至在听慕南风讲冷笑话的

时候,还露出淡淡的笑容。

饭后,他看了一会儿书,然后洗澡上床。谢麟成很晚才回来,过来到他房间探望了一下,柔声问:「感觉好点了没?」

「嗯。」他靠坐在床头,脸色依然苍白,神情平静温和,谢麟成皱着眉,凑近他的脸,说:「我怎么觉得你还是不对劲?好像被

鬼附身了一样。」

「我真的没事。」何宣瑜摸摸他的脸,说:「你也累了,去睡吧,晚安。」

谢麟成满腹狐疑,不过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暂时放他一马,低头落下一吻之后就起身离去。

何宣瑜关掉灯,在黑暗中静静地躺着,一夜无眠。

早晨五点,算准了谢麟成睡得最熟的时候,他起身穿戴整齐,下楼把行李放到车里,然后折返回去,轻手轻脚地摸进谢麟成的房

间。

睡眠中的男人没有任何攻击力,沉稳平静,俊朗的面容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让人不禁为之悸动,何宣瑜屏住呼吸,压下胸中喧嚣

不已的躁乱,轻轻拉过男人的左手,把小指上的指环取了下来。

这是配不上他的东西,就如同何宣瑜一样,把持不住情感的激流,一时冲动换得黯然收场。

他要结婚了,门当户对,才子佳人,多么让人艳羡的一对。何宣瑜轻柔地叹息,是到该退让的时候了,而他却连质问的立场都没

有,只有一个介于情人与亲人之间的、模棱两可的身分。

像第一次偷吻那样,他轻轻贴上谢麟成的嘴唇,停留片刻,低声说:「忘了我吧,祝你幸福。」

然后起身,带着那枚戒指,从此退出男人的生命。

天刚蒙蒙亮,公路上车少人稀,没人会注意到他在方向盘后泪流满面。

修长的十指关节泛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方向盘,泪水怎样都无法停止,汹涌地滑出眼眶,视野一片朦胧,两边的路

灯越来越黯淡,笔直的公路看不到尽头。

他在这场还没有见到敌军的战役中屈辱败退、仓皇撤离,然而回忆却不肯放过他,在咸涩的泪水中,一遍又一遍,自虐般地回味

着与谢麟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的温柔、他的笑、他的吻、他火热而狂野的拥抱……像鬼魅一般纠缠着他,挥之不去,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把一颗无力而苍

凉的心脏压成一团模糊血肉,碾碎成泥,痛苦无法形容。

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车中回荡着他低闷的啜泣,何宣瑜抹了一把泪水,打开广播,优美动人的歌声飘了出来,柔和中带着化不

开的忧伤——

何年何月才能算是天荒地老?梦知道,爱也知道,人间却等不到。

多少痴狂才能算是无枉年少?想仔细原来都为你。

他慌忙关掉广播,一手按住胸口,泪水模糊的视线注意到后方飞速追来的车子,忍不住惊呼一声。

那是谢麟成的车!他追来了!

何宣瑜害怕得无以复加,把油门踩到底,两个人就这么在马路上竞飙起来,距离迅速缩短中。

何宣瑜不敢看后视镜,眼泪还是止不住,狼狈又慌忙,谢麟成的车子快速超越他,在前方一个甩尾,猛地停挡在路中间。

何宣瑜吓得尖叫出声,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摆,本能地踩下刹车,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他的车子猛然止住,车头距离谢麟

成的车只有十几公分。

何宣瑜虚脱在座位上,冷汗涔涔,而谢麟成已从另一侧下车,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拉开车门,一把将他拽了出来,喝道:「谁准

你离开我!?」

何宣瑜泪水涟涟地看着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扭打,结果不仅徒劳无功,更激起了对方涛天怒火,谢麟成把他双手一绑丢进车

里,然后发动车子,扭转方向盘调过车头,朝来路飞驰而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男人的面容阴沉凌厉,恶魔般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十章

夕阳灿烂如火,让整座建筑都沐浴在温暖的金色光芒中,而房间里却一片幽暗,厚绒布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将洒入室内的阳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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