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了?”楚凛看我闭上了双眼,替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外面风雨交加,小筑内却有难得的温馨。
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你还是陪我说话吧。”
“楚凛,为什么会看上我?除了有间还不错的‘浩然坊’,我还真想不出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你,而且,我的脾气不好,出身不好,还不是女人。”
楚凛用手背轻轻划过我的脸颊,转而挑起我的下颚,印上浅浅的一吻。
“一见钟情。”
这样的四个字,忽然让我哽咽了。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让泪腺并不发达的我潸然泪下。扑上去紧紧地抓紧他背后的衣衫,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衣襟处渗满了我的热泪。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脆弱的样子。
穿越而来的强忍的恐惧与彷徨,身为弃子的无奈和冤屈,江湖生活的无力跟沉重,所有的所有,我都想告诉眼前抱着我的这个人,告诉他我南宫皓,其实很脆弱,很害怕。
最终,还是开不了口。
楚凛始终顺着我的背,默默地安抚着我激动地情绪。
风雨还在持续,轰隆的雷声我竟丝毫没有听到,耳中只有我哽咽的吞咽声。
许是我哭得久了,楚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握住我的肩,让我平躺下来。“沙发”上有软垫和软枕,当我的头接触到软枕的时候,楚凛的身体也随即覆了上来。
我的泪痕犹在,楚凛舔干我脸上的痕迹却没有安抚我颤抖干涩的嘴唇,而是深吻着我的眼眸。从眼眉到眼睑,从眼睑到睫毛,一分一寸都没有放过,他什么伸出舌头轻扫着我的弯弯的睫毛,品尝每一根睫毛上残留的咸涩。
“凛,吻我。”很不满足他只是留恋我的眼睛,此时此刻,我需要他更深入的抚慰。
楚凛对我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接触到薄唇的一刻,我迫不及待地学着他上次的样子,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舔扫着他的口腔,甚至是牙齿的缝隙,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我的脖颈流下,润湿了我的发丝。情不自已地圈住他的脖颈,交叉在他的脑后,我像一只难以餍足的小兽不断地需索着主人的热火,双手也自然地打开,沿着他脊背上的曲线往下滑去,来到他腰间的腰带处。
我们长长的丝发交织着散落在白色的软垫上,我身上的貂皮披风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我踢了去。弓起身子,我粗鲁地撕扯着楚凛身上的腰带,身体摩擦中我的衣襟也被扯开不少。
楚凛还是很喜欢我的颈部,在上次还没消退的大草莓那儿,他更是不厌其烦地继续加深草莓的颜色,就连其他地方也遭到他或轻或重的对待。
“嗯啊,凛,你轻点……”我轻喘着,我知道,我的呼吸已经紊乱了。
楚凛热衷于种草莓事业,我则是跟他身上的腰带奋斗。平时只是系了个简单的结,怎么现在好像变成了死结了呢。我一边强压着心中的欲#火,一边撕扯着楚凛的白衣。
古人的衣服实在是太麻烦了!
徒劳地耗费了大量体力在衣服上,我索性揪住楚凛的衣领往两边一扯,那片结实的冰凉的诱人的胸膛暴露在我的魔爪之下,我的手掌轻抚上去,像个色狼一样搓揉着楚凛胸前的肌肉。
“皓!”楚凛撑起自己的身体,我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凌乱,腰带不知所踪,白嫩嫩的皮肤大片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楚凛眼里烧着火。
我心里突突地跳着。凛,来吧,你要的,我都愿意给你。
正想着,楚凛一把抓过旁边的披风,大手一挥,披风盖在了我的裸#露的上身上。楚凛双脚落地,拉好被我扯坏了的衣襟,走到桌边,倒了茶,看似平静地品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开始放晴。
我的心却一片阴霾。
第三十九章
蓝琴的效率很高,仅仅两天,就找到了好几个符合条件的下属,并且他们都乐意以身涉险,忠诚之心日月可鉴。
最后我还是选中了一男一女,剩下的再另作安排。
女的当然是绝色,甚至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而且五官深刻,颇有点异域的味道。琴棋书画当然要样样精通,而且着装打扮要有特点,才艺亦要有过人之处才能引得那烈焰山庄的老头为她神魂颠倒,掏心掏肺。用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说,你就是穿泳装上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一个古代女子仅着三点式,外面再配个超透的薄纱衣,那就不是性感喷血可以形容得了的了。再配些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金银头饰,哇塞,连蓝琴都只能用目瞪口呆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至于才艺,以我一个21世纪的潮人来说,随便哪一样都是特色。只可惜我倒是看得多,实际上懂得却没有几个。五音不全的我只能挑些现代歌哼哼,让蓝琴重新谱曲作词,倒也绝妙。我会点街舞,不过用在美女身上就万分不妥,于是,我使出了杀手锏,那就是,秒杀所有男人的钢管舞!古代哪来的钢管?没有钢管,竹竿木杆总有吧。经过我近十天的手把手教学,美女卧底终于学成出师,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辰,也就是明天在烈焰山庄所在的弈城,最大最豪华的妓#院华丽丽地出道了。
至于这个男卧底,长的就比较对不住人民了。尖嘴猴腮,鼠目寸光,典型的暴发户兼大地主兼无良奸商兼流氓高利贷的模样,他要是一笑,不知道要吓哭多少纯真小孩呢。不过这个人精算计,头脑也好,我就勉为其难将我的老底,超神奇的现代数学教给他,希望对他的卧底命运有所帮助。他的身份被安排为天下财富排名第十几的百鸣山庄庄主,也是出了名的药材商,好收藏,之所以要与唐门结盟乃是为了一睹武林之宝玉殇剑的风采。
即日他便赶赴宛城。
这半月来我算是有了事情忙,倒也不觉什么,蓝琴陪着我,忙出忙外的,生活也算充实。而我做的那些事情,楚凛当然肯定也知道,他只是由着我去,抑或他也觉得此法可行,值得一试。他也忙,忙着应付那些傻头愣脑的江湖人,顾及我的时间也少了。只是每天晚上楚凛抱着我的时候,让我不免有了芥蒂。
楚凛是君子。太君子了!
有时我也会怀疑,他要么是控制力非一般的好,要么就是性冷感。我无数次地像美食一样摆在他面前,他就是不吃,就是会及时刹车。难道他要我脱光光地躺在他面前,然后明目张胆地说:“楚凛,你吃我吧,我想要!”
这种话谁说得出口啊?!
生活不是一般的郁闷啊,我也是男人,我也会有生理需求的嘛,你说你每次都来挑逗我,又没胆子做下去,我很窝火的好不好!好在别人不知道,要是知道,还以为我欲求不满呢!
“南宫皓,最近你不会是欲求不满吧?!”青狐狸挨近我,故作暧昧地说。
“滚!你那张狐狸嘴巴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一只大苹果塞进狐狸的嘴里,叫你说话不经脑子!
“哟,不会是我猜着了吧。怎么,主子没能满足你?不会吧,主子的耐力可不是一般的好哦!”青狐狸啃着苹果,吧唧吧唧地说着让我冒火的话。
“你有完没完啊,你怎么就知道了?”其实他最后的那句话我还蛮在意的。
“诶,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医术高明的青思晓诶,主子的身体我最清楚了。而且,我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就是练功也能耗上一整天,更别说是……那个了。”
“不跟你说了,我去酿我的果酒去!”
青狐狸应该不会是瞎说的吧,可是,他的话也有道理不是,那楚凛到底是怎样?是不想碰我还是害怕碰我?还是说,我的身体终究是不够魅力?
怀着疑问,我闯进了楚凛的书房。
故意做到了他的腿上,我环着他的脖颈说:“累吗?我帮你锤锤肩吧。”本来是想说:累吗,我们到床上做点什么吧。到了嘴边却又变了味。
楚凛没有说话,只是掩上眼眸,安安静静地享受着我的服务。
他的手交握在我的腰侧,意思意思地为他锤了锤肩,我便又再伏在了他胸前,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凛,最近你睡还好吗?”我睡得很不好!
“嗯。”楚凛没有睁眼,挨着我的头,下巴微微侧动。
“那你还会失眠吗?”我最近经常失眠!
“没有。”
“凛,你知道吗?”不安地在他胸口画着圈,我在想怎么用词才好。“我最近好像开始失眠了,是不是你传染给我了?你的失眠治好了,我又患上了。”
“让思晓给你看看?”楚凛终于关切地睁开了眼,紧张地看着我。
“他才治不好呢。能治好的人是你也说不定。”
楚凛扳过我因为羞怯而侧过的红脸,轻轻吻着我的嘴角,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让我的脸更烧了。不知道他是真懂还是假懂,不经意地吻着我,我接下来的话题不知怎么好意思再继续了。
一憋气,我拉过他的头,发狠地吻着他,如果他再不明白,我撞墙算啦!
可能因为目的性很强的原因,我一直都很清醒,没有被他的温柔和热度所迷惑。手原本是抵在他的胸前的,随着这个吻的不断加深,我也悄悄往他的身下探去。因为我坐在他身上,他身体的变化我没有理由感觉不到。
就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楚凛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放到嘴边,吻着我手指,啃着我的骨节,让我根本无法动弹。更不用说是想做些什么不轨的事了。
我顿时有些哀戚,从他口中抽掉了手,扁扁嘴,说:“好啦,我还是不要妨碍你的工作了,我先出去,我的果酒也差不多好了,酿成了拿给你。”
不易觉察地整整我的衣衫,楚凛点点头,眼里闪动着我不能理解的光芒。
出了书房,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样,挫败感堪比我生意失败。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到底是我不行还是他不行?我要怎么做他才能完全接受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楚凛专门为我兴建的浴池,热腾腾地水汽蒸腾起来,让人更是觉得莫名的烦躁。旁边的圆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做香薰用的各种精油,我忽然有种想要全部扫落的冲动。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动手,开玩笑,那可是我赚钱的家伙,不能意气用事的。
“嘭!”一头扎进了热水里,温热的水流环绕在我的周围,包裹住我紊乱的思绪。
没有浮出水面的意思,我任凭自己的身体在水中沉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最初始的爱梦里,会有人抱我出水,会有人温柔地脱下我的衣服,会有人怜惜地吻我……
当时,分明就是他先诱惑的我,要不然我也不会为他心动。
哼!就许你诱惑我,我就不行?!楚凛,咱走着瞧,老子一定要让你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第四十章
想我南宫皓虽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也不是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美人坯子,不过,我自认我还是有那么点魅力的,再画个妆,就这个清秀可人的五官和脸蛋,估计他楚凛要是再不动作的话,就不算是个男人了。
当然,道具还是要准备好的,比如什么催情药啊,比如什么薄纱衣啊,比如什么朦胧氛围啊……诸如此类的。咳咳,我先说好哦,这些只是道具,是道具,不中用的,我们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是?!
至于黄道吉日什么的,只要楚凛能闲下来,我可是时刻准备着……
“主子,属下不辱使命,在宣城聚集起来的江湖人士业已各自散去,烈焰山庄暂无其他行动。”赤石刚从马背上下来,立即赶往“焰”,回复楚凛。
“退下吧。”楚凛却像早已料到一般,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挥挥手就让赤石退下了。
“凛,你不觉得奇怪吗?烈焰山庄来得快走得也快,这也太不把玄天宫放在眼里了吧。”
“无妨。”楚凛还是习惯性地把我搂在怀里,似乎只要我在,他总是爱这样做。
“你不怕他们又有什么阴谋吗?”想必是看到了玄天宫派来的人,这个幕后黑手又心生一计吧。
“你怕?”楚凛突然反问。
“什么我怕,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值得我怕的!”说到这我有些气短,“他要是真刀真枪的来,谁会怕啊,我只是担心他们耍手段,玩诡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我不想你受伤……”同样圈住楚凛的腰肢,如果这个最坚实的支柱都会倒塌,我又该何去何从?
楚凛温暖的大手覆上我柔顺的长发,轻柔地捋着,把我原本梳洗得整齐的头发揉乱,又再慢慢顺开,然后再我的发顶深深地烙上一吻。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
清泉般的语调轻轻地渗入我的体内,刹那间爆裂的悲怆情绪被抚平,被柔软,心变得平静,连泪水也差点决堤而出。
真是的,不要老是冷不丁地来些这么让人感动的话好不好,老子是男人,这么大的人了还总是掉眼泪,多丢人啊!
“不说这些了。凛,你都劳累了这么久了,今晚我给你做一次香薰按摩,你觉得怎样?”一想到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声音就禁不住打颤,只有拼命地把脸埋在楚凛的衣襟里,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好。”不知道楚凛有没有看出来,我只觉得这一声“好”格外地铿锵有力。
是夜。月明星稀。
怎么办,怎么办?连晚饭都没有去吃,楚凛一定会起疑的,我该怎么解释?还是,还是连解释都省了,直接推倒做事?!
呜呜……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啊,不不不,是我两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啊?
踌躇中,我瞥见铜镜里不甚清晰地面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迷离的眼眸,酡红的脸颊,粉嫩的皮肤,精致的妆容,连我自己都不禁要动容了。披散的长发稍加凌乱地散落在身上剔透的薄纱衣上,衬着里面雪白的亵衣,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娇媚又略带羞涩。
啧啧,美人啊,美人啊,这样的人如果都没有被推倒的话,天理何在!
“吱”的一声,被雕刻得分外华丽的红漆木门在我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时候,开了。
很快的,楚凛绕到了我身后,环绕着我肩膀,头侧靠在我的颈窝,令我意外的是,此时的他已摘下面具,左眼温热的皮肤刺激着我颈部的毛细血管。
那是一种名为欲望的东西在燃烧。
“皓,为什么不来用膳,不舒服?”
天,这是我听到的最煞风景的话了,你说你现在看到我这副模样,怎么还舍得不扑上来?
“没有的事,那个,我帮你脱衣服,”既然你是牛皮灯笼,我也没有什么害不害羞的了。说完便行动,楚凛也任我动作,衣服很快就落在地板上,我们的楚大宫主也很快就赤条条地站在了我面前。
将他按进了水中,我故意将精油的量加大,屋内的茉莉花香越来越浓郁。
如常地楚凛按摩太阳穴等几处劳累的部位,我说:“凛,到那边的床上躺着吧,我帮你按摩其他的地方。”
此时此刻,我的想法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纯洁,只是按摩而已,别无他想。
楚凛是俯趴在我面前的,顿时让我有一种砧板上的鱼的感觉。
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很纯洁的时候,楚凛忽然往后抓住了我按在他腰上的双手,一个翻身,把我给拽到了床上。纱衣被扯开,双手被擒住,好吧,现在的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说,你给我加了些什么?”楚凛的语气恶狠狠地,似乎还有些强忍着什么的感觉。
很不满他这样的语气,我自然也不能认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加。你要把我怎么样?”
楚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左眼角的火焰刺青像真的一样,把楚凛的眼睛烧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