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一同落座后,百里清寒便拍掌示意下人们将饭菜端了上来,待饭菜备齐后,百里清寒又示意着众人用餐。
菜虽是好菜,不过在西楼眼前就算不上了。对吃素来挑剔的西楼,在面对如此场合时,自是不多言地动筷子吃饭了,一脸乖孩子
的模样。离元看着嘴角抖动了一下,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总算明白了妖隐曾说过西楼并非自己以为的西楼。本来以为自己这人挺
坏的,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坏人是一脸好人样的。比如像西楼,腹黑的可以。
西楼似是注意到了对面射来的目光,抬眼望去时就见离元正两眼直直地看着自己,于是乎很是无害的一笑,却见离元当场僵化。
然后西楼继续埋头吃饭,不过从他抖动的肩膀也能知道他此刻憋笑的程度。
百里清寒视线一扫,全当西楼孩子心性,清了清嗓音开口道,“前不久萧若离登上盟主之位后,便召集了武林同盟,宣称找到了
邪教,于是所有人便攻向了巫山……”百里清寒话到这里,便看向了月重天。
月重天挑了鱼刺,将一块鱼肉放进了西楼的碗中,才放下筷子慢慢道,“巫山上所住的不是邪教之人。”
有了月重天这句话,百里清寒又道,“其实当初邪教出现破坏江湖时,三大世家也曾调查过,只是苦于线索太少,只能停在怀疑
阶段,我们怀疑是景门所为,不过既然没有证据一切也不作数。”
“嗯,我们也怀疑这萧若离不是邪教之人,便是与邪教有染,不过经你这么一说,这萧若离八成是那所谓的邪教教主了。看他的
武功倒是奇高啊。”月重天道。
锦宵却是冷哼一声道,“他这武功显然练得已经走火入魔了。别看他外表无事,凡是他多用内力一分,气血就会攻心一分。吐血
而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此言一出,众人一愣,却是也不怀疑。锦宵本就是练武奇才,他说的话自是在理。
百里清寒看了看锦宵,也不多问其姓名。毕竟能与月重天相识的人定非等闲,自己不便多问。“阁下所言极是。这萧若离三年前
初见时不过武艺平平,时隔三年,却能夺盟主之位,显然是走了捷径之路,不过也是自取灭亡之道啊。”西楼一直静静地听着,
未置一词地吃饭。
“昨日江湖之中有人谣传江湖令已出。一时江湖浪起,各门各派或暗派人手,或明目寻找。而众人所指皆道是这江湖令就在你手
中。我派人调查一番才得知是萧若离散步的谣言。”百里清寒对着月重天说完这番话,也没多问萧若离为何要对付他,毕竟有些
事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
“我想要平定这场叛乱,最后要的办法是请出雷倾羽,只要雷倾羽出现,众人也不会再执意江湖令了。而且他若是愿意执政萧若
离便是邪教教主,那么也就无需什么其他证据了。”说完这些,百里清寒却是叹息“可惜雷倾羽此刻不知人在何处啊。”
“想要知道雷倾羽在哪里,其实应该很容易。是吧,雷辰?”南宫时轻轻一笑,眨巴着眼睛望向刚刚举起酒杯的雷辰。众人眼睛
齐齐看去,雷辰动作一僵,举着的酒杯放也不是,喝也不是。抿了抿唇,雷辰还是羊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放下了酒杯道,“没
有江湖令即使找到了我二叔也是没用的。二叔当初之所以设了江湖令,也是希望有缘人能学得自己的本领。可惜,我实在不知江
湖令在何处。”
这话一说,众人亦是无奈。百里清寒叹息道,“雷家当家当初未免事端,曾派人寻找过江湖令,可惜无果。”言下之意,要照着
江湖令怕是不易。
月重天单手支着脑袋,眯眼望着依旧低头吃饭的西楼,感受到脸侧的目光,西楼放下了碗筷,回眸望向月重天眨了眨眼,疑惑道
,“你看我干嘛?”
“难道楼而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能有什么要说的?”西楼想了想,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望着月重天道,“你怎么就知道我需要说什么呢?”这话众人听得
莫名,不过月重天却是明白其意,靠近了西楼,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暧昧口吻说道,“我伺候你更衣又伺候你宽衣,你说你身上
有什么,我当真会不知吗?”
西楼若有所思地看了月重天一眼,最后自然地从怀里拿出了一枚令箭,然后递到月重天面前。“这个是晴啸给我的,我不知道到
底用来做什么的。”众人视线看来,便见到一块黑玉所称的令箭。令牌上用小楷写着江湖令三字。这三字只占了整个令箭的左上
角,如同一个词牌名一般。占据整个令箭的是一幅兰花图。
“我就觉得这朵兰花挺好看的。所以当时就收下了。”西楼撇了撇嘴,伸手拿过了月重天的酒杯饮了一口。
月重天拿起那令箭,问百里清寒道,“这江湖令是真还是假?”百里清寒好不容易从西楼拿出令箭的震惊中回了神,仔细看了看
道,“应该是真,听闻雷倾羽素爱兰花。”月重天闻言,把玩着那枚令箭,眯眼看着西楼。
西楼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发麻道,“我没打算私吞。必要时刻自会交出。晴啸将军当日送我时,只道是友人所赠。”
“听父亲说,二叔的确是与晴啸将军有来往。”雷辰适时道。
“哦?当真是晴啸将军给楼儿的?”月重天这回挂上了春风如沐的消炎,语气慵懒却透着温柔,不过目光却带着审视。
西楼挑了挑眉道,“当初时局没有现在太平。我总的为了自己争取点什么,你说是吧,瑾瑜?”这话一出口,月重天也不好进一
步了解西楼的能力了。气氛一时冷凝,南宫时打破僵局道,“既然有了这江湖令,那么事不宜迟。明日便去找雷倾羽吧。”众人
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想来若萧若离找到百里城是迟早的事。眼下最快的方法也只有请出雷倾羽来平定江湖了。
百里家的一间上房内,月重天刚刚沐浴完毕走了出来,便看到西楼托腮杵在窗口。入夜了,深秋的风已经带了凉意,本就敞开的
领口,早就被吹的通红。西楼却犹然不知一般,依旧两眼望向窗外,不知心系何物。
月重天上前一步,细心地替西楼整了整衣衫,将他搂在了怀里轻语道,“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不成?那我跟你陪个不是就好了
。”
西楼放松了身子靠在月重天怀里,慵懒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哪有闲工夫生你那闲气。”话虽如此,不过也听得出西楼语气中
的不善。
月重天清校一声,忙接着赔笑道,“是,是,是,西楼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见识。”这回西楼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
声。
“得了,没事早点睡吧。”轻轻挣开月重天的怀抱,西楼又重新靠在了窗口。月重天没有移步,眯了眯眼睛,笑问道,“难道楼
儿不打算睡了?还是说漏儿还要等和人啊?”
月重天这话不说倒好,一说西楼又有些来气了。转过脸看着月重天冷哼道,“我等何人?我还以为你要去见何人呢?”
本倒是玩笑话,被西楼这么一说。月重天表情一愣,了然笑道,“呵呵,原来楼儿吃醋了啊。”说着月重天又搂过了西楼,狠狠
地在其脸上吻了一口,“父皇怎么可能私自去间百里清寒呢?楼儿,放心。父皇会为你守节的。”此话一出,西楼嘴角抽搐了几
下,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妖孽的男子,直接伸手搂过,惩罚性地要上了那张薄而润泽的红唇。
一吻缱绻,步子轻移,衣衫慢解,倒在床上已是裸呈相待。两双眼眸对视,早已泛起情欲,再不多说一言,便互相上下其手。
当月冲天的巨大挺进西楼身后的狭窄时,西楼微眯的眼眸闪过不甘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渴望。月重天低下了头,伸舌轻舔了舔西楼
的耳廓,西楼身子一斜,忍不住地收缩了一下,惹来月重天一阵闷哼。“真是个小妖精。”
西楼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勾了勾唇角笑道,“若论妖,在这床上,儿臣可比不过父皇啊。”话里话外无不讽刺。
月重天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眯起的眼中闪现出危险的光芒,惩罚性的狠狠顶了西楼一下,害的西楼尖叫了出声,“父皇想弄死
儿臣吗?”这话西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父皇怎么舍得?只是楼儿似乎欠调教了呢。与父皇说话,今儿个怎么了?吹得什么风害咱们楼儿动不动就生气了呢?”
西楼闻言直接撇开了脸,留给月重天一个侧面。月重天又是一记用力的顶送,伸手挑起西楼的下巴,扳过了脸,双眼直视地看着
他。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西楼发现自己又有些手心冒汗,心里也有些犯抖。月重天似乎总是有办法治住自己呀。抿了抿唇,西楼也不
回避月重天的目光,开口说道,“我就是看你和百里清寒眉来眼去不爽。他比我先认识你,你们还一起弹琴论诗过,想到这个我
更加不爽。你是我的,不是他人可以染指的。”
月重天听到这话,忍不住地大笑,看着西楼一脸认真的表情,更是心里乐的慌。“我的好楼儿啊,父皇哪里与他眉来眼去了。更
何况互相切磋才艺本属正常,我与他即便当年也是清白的很。至于染指一说,怕是只有父皇染指他人,岂有他人染指父皇的可能
?”
西楼却是不依,直嚷着道,“没有?你和他吃饭的时候隔着我眉来眼去的,还说没有?”这回月重天更是哭笑不得了。“我说楼
儿,你为父皇吃醋,父皇很是心喜。可这醋也不能乱吃啊。尤其是吃这压根不存在的醋。”
“一个锦宵也就算了,如今还来个百里清寒。你说,你在江湖上到底还有多少朵野花。”看着西楼这般无理取闹胡思乱想的模样
。月重天只能用行来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了,直接欺身吻上了那张诱唇,身下的动作亦是同时进行。
西楼只觉得口中氧气被掠夺,身后又同时被月重天顶进,身上的敏感带又被他撩拨,自己只能张大着嘴,却不想如此一来更加方
便月重天的探入。
唇上的吻霸道带着掠夺般扫过整个内壁,而菊穴中的敏感点又不断地被月重天刺激着。西楼感觉自己行在海中一般,只能随着巨
浪颠簸。终于在月重天一声闷吼中,海面恢复了平静。西楼有些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月重天撤出了自己体内,慵懒地躺在自己
身旁眯着眼睛笑看自己。
修长的手指摩挲过西楼的下颚,轻轻扳过,面向自己。月重天笑意中泛着几缕危险地说道:“楼儿,我对你的情谊,如今你该明
白了把。”说着,月重天伸手轻轻按了按西楼被吻肿的红唇。
西楼眨巴了下眼睛,突然诡异一笑,轻飘飘道,“我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要滋生点情趣,否则会很无趣。父皇,你觉得儿臣刚才吃
醋那一幕演的有几分像啊?”
月重天闻言,双眼一眯,眸中危险光芒更盛,靠近了西楼,声如清风却夹着灼热的气息说道,“朕觉得楼儿这一幕演的十分像。
可是朕欢爱这幕似乎演的不够到位呀。看来还是重来把。”还没等西楼大喊反抗,月重天就直接欺身封住了那张招来祸端的嘴。
第55章:请君
次日清晨,西楼浑身无力地从床榻上被月重天拉了起来。月重天一边替西楼穿着衣衫,一边笑颜依旧地说到,“楼儿,怎么又赖
床了呢?今儿个说好要去找那雷倾羽,可不能让大家都等着你啊。”
西楼白了月重天一眼,似笑非笑道,“呵呵,托父皇的福。儿臣昨夜那可是一宿没睡啊,如今还能起个大早,倒的确是托父皇您
的福了。”
月重天挑眉一笑,替西楼腰间配上了玉佩,然后上下打量了西楼一番,很是满意道,“嗯,我的楼儿当真越来越好看了。”说着
还拉着西楼转了几圈。
被这一系列动作搞得异常无语,西楼抚额大叹道,“父皇,您又不是嫁女儿,儿臣也不是试嫁衣。无需搞得这么隆重得体。”
“楼儿,说的这是何话,你可是大盛王朝的四殿下,自然要时刻打扮得体。更何况你还是朕最宠爱的人呢,岂能怠慢呢?”最后
的话已是说得暧昧,月重天温暖的气息喷在西楼的脖颈间,西楼只觉得痒痒的,暖暖的,体内的欲望似乎又要燃起。
这是听到屋外响起了卫敏的声音,“皇上,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正在大厅等候。”
“知道,朕随后就到。”
“是。”卫敏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西楼看着镜中的自己,再次理了理衣衫,对着月重天道,“走吧,我还真不想拖后腿。不知道的还以为四殿下搞排场了呢。”
“呵呵,无妨,不是还有父皇替你顶着呢吗?”月重天一笑,伸手揽过了西楼。两人一同踏出了屋外,朝前厅而去。
来到前厅的时候,众人已经到了。由于雷倾羽不喜欢外人打搅,所以此番前去的人自是能少则少。如此一来也可减少知道其居点
的人。
于是乎,除了百里清寒,雷辰,月重天,西楼四人外,其余下属们只是送至一定路程后,便在那等候了,而锦宵,舞夜,妖隐,
离元,百里渊等人自是在百里家等候他们的消息了。
眼前青山环绕,绿水湖畔,竹楼小阁,青草依依,兰花盛放。时至深秋,这君子兰却是依旧开的灿烂。如此看来这种花之人自是
有其独到的种法。
西楼伸指轻轻拨动了一枚兰花的花瓣,如同抚摸情人的脸庞一般温柔。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了一抹名为会意的笑容。
“小公子也爱兰花?”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静谧。
来到此处的西楼等人皆循声而望去,便见一名男子从竹屋小阁中缓缓踏了出来。男子身着一裘白衫,白衫上绣着几株兰花,袖口
袍边也皆是绣着兰花图案。由此可见男子极爱这兰。待男子走进时,西楼便看清了这男子的面貌。很平凡的一张脸孔,却是看不
出他的年龄,骨子里也透着一分说不出的气质,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兰韵吧。
雷辰见到男子走近,拱了拱手带着歉意道,“抱歉,打扰到二叔了。实在是有事相求,所以才来叨扰。”
雷倾羽闻言,却是没有多看雷辰一眼,只是抬眼看向了西楼。西楼这才想起刚才所言之事,缩回了手,笑笑道,“只是个朋友很
喜欢这兰花罢了。我不过是耳濡目染而已,对这兰也有些了解。”
“不知小公子的友人喜爱何种兰花呢?”雷倾羽若有所思地看着西楼,却是目不斜视。百里清寒欲开口,却是不知道如何说,只
能无奈摇头,这雷倾羽的怪也是江湖人众所周知的。不过月重天心里明白西楼必定不知道此事。既然江湖令在他手中,那么此事
便全由他来处理得好。想到此,月重天便向百里清寒使了个眼色。百里清寒会意,也不欲再开言了。
“他……”西楼微微一笑,“他独爱君子兰——叶立含正气,花妍不浮华。花中真君子,风姿寄高雅。呵呵……”想到顾非摆弄
兰花时候的风姿,西楼不由轻笑。这古代穿越真该让他来一遭啊。
“君子兰啊……呵呵……他也喜欢君子兰呢。”说着雷倾羽蹲下了身,伸手轻轻拨弄了兰花的花瓣,口中喃喃,似在与花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