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本纪(穿越 卷四)——海鳐
海鳐  发于:2013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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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满屋最难整得,就是这小凉亭子了。

小样,落到何大爷手里,还由得你立贞节牌坊!

夜合欢调整了下脸色,摆上慈祥又温柔的笑容,走到小娃娃眼前,一脚踏到椅子上,一手掐着腰,说着与表情截然相反的话。

“啧,是谁说输了就任人处置的?是谁不见棺材不落泪,说永远服从的?嗯?”

“可我没说要当妓!”梁汀带着哭音喊,他不要当花魁,呜呜,“九哥救我~~”

“小汀听话,何师兄是为你好。”云洛洛随意地摆摆手,就把他弟弟扔到一边,兴致勃勃地凑到依羚身边,看依羚画眉毛,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鸡怎么了?小鸡浑身上下都是宝,寒天,哦?”夜合欢扭曲事实。

“鸡肉很好吃!”炙焰寒天直勾勾说实话。

……

巫龙吟在接到青花的消息后,不分昼夜的疾驰,终在两日后的晚间,赶到了云州寻欢别野分店。

而当他用恍然隔世的心情,从窗外,看到夜合欢的时候,却正是夜合欢上演恶霸逼良的那幕。

第一八十五章:逼良2

“我不要!”梁汀的叫声,凄厉而悠长,从别墅后窗传出去,蛮惊悚的。

“闭嘴!”寒天随手扯过一条什么布,塞到梁汀张大的小嘴里,噎的小孩直翻白眼,却动弹不得,黄花正扣着他琵琶骨。

“那你这意思,就是输了不认账是不是?”夜合欢还是保持掐腰、踩椅子的造型,脸上笑容却不见了。

“呜……呜……”梁汀嘴巴被堵住,大眼里仇恨的火焰,两眼泡泪水也烧不干,怒瞪着夜合欢。

“啧,这小摸样,水得哟,”忍不住伸出两指,捏住小孩水润的脸蛋扯了扯,某欢眯着眼,笑的恶心又龌龊。

“原本没想妓的问题,只想让你客串一场花魁背景而已,不过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不正儿八经给你当个妓子的机会,说不定你会恨我一辈子了,唉,这世道,好人难为啊!”

“噗!”了一声,却是依羚已经画好了眉,回身斜坐在装凳上,正俏生生看着夜合欢笑,心里却疑惑这水嫩的男孩是怎么得罪他了。

依羚长相是极为水灵的,自小又被当女子教养,举手投足间,不用刻意,也自有女子柔美之气,与云洛洛只有脸蛋阴柔,动作大手大脚相比,自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夜合欢把手指从小孩的脸上放下,脚也从椅子上放了下来,掐在腰上的手也背到了后腰,在这样较好水灵的女子面前,他还是很有君子的自觉的。

黄花对正凝神倾听的青花,使劲翻了个白眼,喏,咱合大就是这么重女轻男。

青花站在外侧临街窗口边,隐约听到屋顶一丝异响,心下警觉,但屋里实在噪杂,本想翻身出去查探,转念看了看屋内众人,若真是宵小,这么多人在,也不敢怎么样的,有放弃了出去的想法。

云洛洛越看依羚好奇心越盛,不由伸出食指,就想去戳一下依羚光滑的腮。

眼前娇美的女子,让他不敢确定自己最初的想法—这不会真是个女的吧?

“云洛,拿开你的手。”夜合欢赶在那毛爪达到目的前,轻喝。

这还了得,人家依羚水灵灵一小美人,若被这花痴强盗摸了,指不定就的去做压寨夫人了!

古人不都是授受不亲的吗?一个女的被男的摸了,不就得让他负责来的嘛,依羚当强盗婆子?那不是糟蹋东西吗!

‘啪’一声,云洛的毛爪同时被依羚拍了下去,水水的大眼一溜,“死强盗,管好你的手指,小心我拧断了它!”

云洛讪笑着抚了下手背,嘟囔,“这么凶,我果然没看错。”

“欢欢,你要穿哪件?”寒天把一堆五颜六色的衣物,扔到夜合欢怀里,抿着红唇,陷着小酒窝看着他。

他讨厌这女人把夜合欢的目光吸引走,就算知道夜合欢不会喜欢她也不行。

果然夜合欢立刻就关注起手里的衣物来,一件一件拎着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小鸡,难不成,你想穿这个出去?不行。”

“哦?青花这里只有这些,再说,他们都是穿这样的。”寒天不解的展开手里的绫罗,暗红色,他很喜欢。

“别人穿行,你不许穿。”某欢霸道地扯过寒天手里的衣服,扔到黄花头上,“给你小子传好了。”

“何大……”你这个只有同性爱,没有属下爱的家伙!黄花敢怒不敢言。

夜合欢又拎出一件淡粉,“这件,给小凉亭,依羚,替他数个漂亮头型,不对,让那小童儿给他梳,清倌的头型,今晚,就要让云州寻欢别野的一代花魁横空出世,我要让所有来的人,都一见不忘,再见不能,永远惦记着我们别野的花魁美人,嘿嘿。”

“那个,何师兄,我呢?”云洛洛双眼放光,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眼见是见到好玩的就不管兄弟的家伙,夜合欢眨下眼,“云洛当然是花魁之一,若不介意的话。”

云洛兴奋起来,“那意思是我要和小汀争花魁的头衔?我也和他一样扮女装?真好玩!”

云洛嘴里的‘他’指的是依羚,可惜,夜合欢不曾多想,倒是黄花深深看了依羚一眼,却没言语。

寒天早就把夜合欢扔出去的红衣拿了回来,晃了晃长及后臀的细发,问夜合欢,“欢欢,我头发也要整?”

夜合欢一把就把人捞到怀里,笑,“真想玩啊你?算了,人够了,你还是乖乖和我看热闹就好。”俺家小鸡这么美,被人看去了,我会忍不住抠了他眼珠子的。

“唔……唔!”被晾在一边的,据说还是主角的,梁汀小朋友,不住地呜呜叫,试图引起他那个无良哥哥的注意。

可惜,他爱美成痴的九哥,已经陷入艳压群芳的梦境中,不可自拔,正揽镜自照中,自恋成狂矣。

夜合欢对黄花点点头,黄花一把就把那小嘴里的丝布扯了出来,梁汀就不住轻咳起来。

接过那丝布,夜合欢笑微微道:“寒天啊,你咋把你的裹脚布给人家塞嘴巴了?太过了点吧?真是,梁允可说要我好好照顾他弟弟呢,青花,赶紧的,倒杯漱口水给小王子。”

知道夜合欢的人都知道,他真正想整个人的话,是不会用这样揶揄的口气说话的,连云洛都看出来,那丝布只是条普通手绢而已。

可被折腾半天的梁汀不知道,就算知道,以他任性蛮横的性子,自也不会多把人往好处想。

立时就边咳边嘶叫,小巧的手指还直点完夜合欢的鼻尖,又点上寒天的鼻尖,“你……咳咳……你个下流胚子……敢这么对我……我要让三哥派人杀了你!咳咳,你个婊子养的贱人!杂种!”

前面的话由可,包括依羚在内,都只当他小孩子发脾气,但唯最后爆出的字眼,让别野里的众人面色瞬间难看。

所有人眼里,夜合欢是可以与他们谈笑风生的朋友,嬉笑打闹的哥们,生死与共的兄弟。

而在内心深处,何大即使抛开帝王的身份不提,却同样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存在。

‘下流胚子’已经是他们可以容忍的限度了,而‘贱人’‘杂种’这种市井词汇,愣是让他们感到劈头盖脸的侮辱。

‘呼’的一声,黄花扬起的手掌,已经距离那小脸蛋不及一寸,“黄花。”夜合欢不愠不怒的声音,轻轻喝止了黄花。

被人骂而已,夜合欢不会太在意,但他却在意寒天的感受,‘杂种’两字或许不会伤到寒天,可‘婊子养的贱人’却足以让寒天刺痛。

炙焰寒天的母妃,艳倾天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奈何是纯种的娲族血统,没入宫前,一直沦落风尘。

夜合欢“寻欢阁”的资料库里,寒天从小到大的资料,无一遗漏。

让夜合欢心疼的是,杂种两字,是陪伴寒天整整二十年,简单生命历程里,最多的词语。

他也毫不怀疑,在寒天有羽化征兆的时候,他父皇、霜姨、炙焰道帧,甚至或许还有炙焰静湖,缘何对他弃如鄙屐。

炙焰寒天,一个孤单的、寂寞的、不被承认的倔强孩子,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让他不由自主去心疼着、宠溺着、怜爱着。

低头对上寒天的红瞳,嘟了唇轻轻吻了吻那红唇,抬眼温柔一笑,“他这是骂我呢,嗯?”

抿了下唇,寒天冷眼一扫,那个似乎被他们亲密看傻了的小破孩,“最后一次。”

“嗯,听你的,不过,先交给我,若不满意,就随便你,行不?”凑近耳边,夜合欢亲昵低语。

“哼,看满意了再说。”欢欢,其实很早,我就学会不在乎了,不过,有你这么在意,感觉还不错。

“咳,”黄花一直都受不了这两大男人,总腻歪也不嫌烦,虽然,两人腻歪的场面还挺养眼,“何大,再有一炷香,可就是亥时了,外面,可已经人满为患了呢。”

“很好。”夜合欢双眼微闪,噼里啪啦道:“人都是喜欢感官刺激的动物,总吃白菜偶尔吃顿萝卜也算改变口味,总是见惯了红尘风月温柔乡,偶尔打个野味来个逼良为娼,也算别出心裁,对吧?”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夜合欢快马加鞭指挥道:“依羚带云洛出去,立刻,寒天点了他穴道,对,黄花给我﹡﹡他,青花,拿那条黑腰带给我,对,还有那个玉的家伙,小号的就行……”

几乎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寻欢阁’何大英明伟大的亲自领导,自然配合默契。

不下半盏茶,一个古代版SM雏形,完美呈现—

细腻如婴儿的﹡﹡,被一条黑色丝带,松紧有致勒紧;

水嫩赛过女子的肤色,透过一层薄如蝉翼的白纱透出光泽;

粉红的小嘴被一条红色丝巾勒住,无法咽下的唾液顺着丝巾渗透;

圆瞪的大眼,有屈辱、有痛恨、有倔强、有哀怜,还有说不出的迷惘;

纤细的两条长腿,被丝带大大地分开,露出粉色臀瓣间玉势的绿色尾巴;

而重点部位,却巧妙地缠上丝带,更让人有一窥的欲望……

整个暧昧色情的造型,只有一个最原始的功用—引诱所有看到的人,心甘情愿,堕入地狱……

大功告成的时候,夜合欢跟在众人身后,想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艺,如何引得众生疯狂。

只是,在他看看走到沿廊转角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却摄了他的心魄—

“合欢,你总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第一八六章:重见

风不是很大,凉国东南部的冬季,有浓重深秋的味道。

细细的雨丝,杂乱无章,淅淅沥沥,从黑沉的天幕轻坠。

辉煌的灯火,从别墅前院透出,映到对面屋脊上,却已成了黯淡。

摇曳不明的雨夜里,那道玄色人影,裹在雨丝里,挺拔而颀长。

脚下盛世繁华,灯火辉煌。

歌舞之上的夜色里,落满一身雨水的人,如此孤独,如此寂寥,又如此,倔强。

凉国最可恶的,就是这雨丝,无休止地落个不停,挡住了视线,看不清记忆里清冷似玉的脸。

夜合欢最可恨的,是这对眼眶,偶尔会有,控制不住地湿意上涌,让他丢人现眼。

蠕动了下唇,一直梗在心口的名字,轻轻出声,“……龙吟……”

声音很小,小到紧跟在他身边的炙焰寒天,听的都很费力。

甚至夜合欢自己都怀疑,他到底是叫出了声,还是和往日一样,只在心里轻轻喊了一声。

可一院之隔的巫龙吟,却听得清楚,即使听不清,看夜合欢翕动的唇,他也知道他喊了他的名字。

这一瞬,巫龙吟才确定地告诉自己——

对面沿廊上,背对着灯火,黑发轻舞,青衣撩动,杏眼园瞪,丰唇微启的人,是夜合欢。

是自己亲眼看着他坠落到无踪的夜合欢,是他宁愿不顾一切,都想留住的夜合欢。

这个夜合欢,是活生生的夜合欢,是活蹦乱跳,会说会笑的夜合欢。

是胡搅蛮缠,离经叛道,装腔作势的夜合欢。

这个夜合欢,是真实存在的,是触摸得到的。

不再是梦里,永远看不清,永远触不到的那个人。

夜合欢,巫龙吟恨你,你可知道?在你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曾,就选择放弃生命的时候。

可看到你不变的眉眼,不变的温柔,不变的眼神,我才知道,夜合欢,你终于是我巫龙吟今生的劫,情劫。

一生只有一次,想躲也躲不了,想逃也逃不开,纠缠一生,不敢惑忘的,情劫。

“欢欢,那只臭乌鸦找你来了。”

炙焰寒天先用血淋淋的红眼,把想看热闹的黄花等人秒杀走,然后趴到夜合欢耳边,嘴里热气轻吐,细眼却直勾勾盯着对面的玄色人影。

当时,夜合欢没看到巫龙吟,可被夜合欢托上去的炙焰寒天,却是在返身坠崖的瞬间,惊鸿一瞥了巫龙吟的狂奔,也亲耳听到那声凄厉的长鸣。

于是,炙焰寒天一向对感情懵懂的心,就在直落深渊的生死一瞬间,被巫龙吟给醍醐灌顶了。

却原来,自己对夜合欢一切的不同心情,却和巫龙吟有同样的理由,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炙焰寒天其实懂了,自己曾经接二连三对夜合欢的伤害,说透了,那应该叫背叛。

想明白了,他就很开心,因为,夜合欢对他的心,不少于他半分,或者更甚于他,要不,怎会一次又一次,容忍他的毫无道理的背叛。

但夜合欢的心里,还有个澜听雨,更还有个巫龙吟。

炙焰寒天只是对自己的心情想不明白,对身边亲密之人的心情,他却有直觉的敏锐。

不是没想过独占,不是没对那两人起过杀心,如此亲密的感情里,怎可容忍有他人分享?

只是,杀了那两人,他还会让自己伴在身边吗?他不会的,夜合欢的固执,其实和自己不相上下。

而且,在他明白背叛的时候,他也明白了一件事——

其实在那个雪野里,他曾经有过一个机会,一个独自拥有这份深情的机会。

只是,却被当时的他,不屑地鄙弃了。

白头发的澜听雨,他觉得不讨厌他,而在听到巫龙吟凄厉的长嘶后,似乎,他也做不到讨厌他。

所以,要么自己离开夜合欢,依然回到手染鲜血的过去;

要么守护着这份唯一的宠爱,不去管什么天长地久;

如此,炙焰寒天在那个彼此属于的夜晚,已经想的通透——只要夜合欢一直对他宠爱下去,他就不离开他,嗯,就这么决定。

但想通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夜合欢面对巫龙吟流露的情意,还是让他有杀之后快的想法。

夜合欢因为看到巫龙吟乍现,而激荡不已的心,被炙焰寒天一句话稳住了神。

干笑一声,“呃,寒天……”喔,我怎能在寒天面前,对小乌鸦这副想哭的表情,要死了。

炙焰寒天看着夜合欢一闪而过愧疚的眼神,原本心里的纠结,竟然一时烟消云散。

这样对他肯用心思的夜合欢,真的让他无法恼恨他。

或许,总是宁肯伤害自己,也不肯伤害他在意之人的夜合欢,才是让人最离不开的夜合欢。

今后的日子,有的乐子了。

炙焰寒天的脑袋,一瞬间就天马行空到今后热闹生活里,甚至,想到日后,他一根筋的脑子,居然还有丝隐隐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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