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夸她的手艺吧,还真是偏爱我。——想了想,还真是,凤珊珊对自己的确很偏爱:她对别人也很礼貌,却不愿意和他们多交往
;做饭,永远只请他一人。一个漂亮又温柔的女孩对你如此偏爱,除了是爱,还能是什么呢?白药很是窃喜,试探着约凤珊珊出
去玩,她也都好脾气地答应了,一个多星期下来,两人逛了公园,喝了咖啡,吃了晚餐,虽然不牵手、不接吻、但精神高度融洽
。而且,自从有了凤珊珊,自己再也没做过那种奇怪的梦。白药陶醉了,这就是纯洁的、完美的初恋。所以,他真的舍不得离开
啊。
但金英雄又一次“拯救”了他。金教授不知去太原干什么,总算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堆破烂。他原本狗窝般的房间
在白药的收拾下总算有点样子,如今,教授一回归,当真是狗都不愿意住了。并且,他这个人真是毫无道德观念,不知道朋友妻
不可欺吗?每次凤珊珊来找白药,都被他堵住,一顿死皮赖脸的调戏,也好在他长得俊,否则,那样的表情真是猥琐至极。但,
凤美女还是留下了后遗症,遥遥望见教授的影子,眼角就控制不住抽搐。
白药为了凤珊珊的安全和自身健康,终于下定决心搬回去,临走对凤珊珊再三叮嘱:放狼、防盗、防教授!对金教授则是一顿钢
铁关怀,威胁:你再敢造孽,我就放俞子期!教授当即狗腿地表示,他就是凤太后身边的小金子,绝没非分之想。
白药点头:“你要有非分之想之想,我就让你变成真正的小金子。”
金教授哭得梨花带雨:“药药好薄情,有了新人就忘记旧人,我要去妇联告状!”
白药:“俞子期。”
“咩……”
俞子期,当今最著名的华人小提琴演奏家,维也纳爱乐团的首席,风华正茂,英俊不凡,举止优雅,据说还是豪门背景,可以说
是无数女性的梦中情人。
至于俞子期和金英雄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白药并不清楚,只知道教授对那人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斗不过人家财大势大,一次,
金英雄喝醉了就站在桌子上敞开嗓子海骂,直骂到面目扭曲、口吐白沫才昏在地上。白药酒量极差,也就一杯啤酒的量,而金叫
兽,真是货真价实的千杯不醉,所以,白药发现这个秘密是多么地偶然啊,简直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赏了他一张名为“俞子期
”的护身符,专门收拾教授这只孽畜。
还有,因为俞子期的低调作风和极高人气,他的原版专辑很是难买,但是,金叫兽家里有全部的签名专辑,和许多俞子期的生活
照——当然无一例外被他画上小人诅咒,每天扎上三针!
陈东是个尽职的保镖。
“金先生,这是俞先生最近的照片。”
“拿走,拿走!”金叫兽躲在沙发后大呼小叫:“你怎么进我家的!”
陈东无奈:“金先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有很多种方式进来。”
金叫兽抄起台灯:“走开,走开,我报警了!”
陈东不为所动:“金先生,小心用电。”接着取出针筒“请配合。”
金叫兽已经抓狂了,拿出一把美工刀挥舞:“嗷,嗷,嗷,你敢过来!!!”
陈东轻易地制住跳蚤一般的金英雄,熟练地扎入,取血:“金先生,检查报告出来后,我会照例寄过来。”
金叫兽满地打滚:“噢噢噢,我要诅咒你们。”
陈东冷静地将血样存好:“金先生,俞先生让我转告,对于你这次的太原一事,他很不满意,希望不要再犯。我告辞了”说完,
依旧镇定地从窗台越了出去。
金叫兽一个死狗翻身,握着美工刀叫嚣:“哇啦啦,你们个死贱人!在你脸上画乌龟!!”喊完后又悲从中来,无精打采地自言
自语:“咳,要先在蔡方远那把东西藏一阵。”转身继续在照片上画小黑人:“哇咔咔,我诅咒你!”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原样,白养心仍旧看病、做饭、看家,而杨秦川则是空闲的“全陪”;白药和凤珊珊关系也在稳定中发展,都
打算到见家长的程度了;杨州时不时过来报到;金叫兽依旧上蹿下跳,生活似乎很美好。可杨爸爸不满足了,他想,得有点改变
,有点改变才好。
第九章
白药直到坐在“天然居”,还是很疑惑,杨秦川约他有什么事呢?
这是一间中式装潢的雅间,古典的木质推窗,可以清楚地看见庭院里的风景。杨秦川一身晚宴规格西装,正襟危坐,整个人散发
出经岁月磨砺的风采。
侍应生上完东西后便轻巧地带上门出去了,白药摄于杨秦川的气场,有些坐立不安:您老有事就说吧,我受不了您的万丈金光啊
!
杨秦川似乎听到了他的祈祷,慢慢开了口:“药药,我今天找你,有件事想说一下。”
“啊,啊,杨叔叔你说。”
“我打算和你爸爸再婚。”
“啊?!!可,可是……”
杨秦川不容他反驳:“你反对你爸爸再婚?”
“不是,可是……”
“那你是反对同性恋?”
“不,不是,只是……”
“那你是同意了?”
白药欲哭无泪:您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既然你同意了,我打算向你爸爸求婚。”杨秦川理直气壮。
啊啊啊,白药在心里鬼叫,你还没跟我爸说呢,这是什么事啊?
“你有什么意见吗?”杨秦川终于下放了话语自主权。
白药理了理思路,正色道:“杨叔叔,我不反对我爸爸再婚,也不歧视同性恋,但是,我希望一切是自愿的,以他今后的幸福为
目标。”
杨秦川正视白药,一字一句似发誓:“我很爱他,我会给他幸福。”
白药讷讷:“那你是不是该和我爸爸说呢?”
杨秦川笑得势在必得:“再婚的大部分阻力来自孩子,有了你的同意,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白药默默痛捶自己:嗷嗷嗷,爸爸,对不起,我糊里糊涂就把你卖了!
金叫兽本来去人文学院,却在中途发现自己的本科班学生——徐小田,这是一个清秀勤奋的孩子,金叫兽很喜欢——调戏他:“
哇哈哈,小甜甜,给为师笑一个!”表情之猥琐、淫荡得令人发指。
但徐小田是个温和的孩子,只是不好意思地推开自己的老师,低声地问好:“金教授。”
“哇嘞,那么没精神,小甜甜,你纵欲过度啦!”
徐小田哭笑不得:“教授……”
“啊啊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快告诉爸爸,谁是你的奸夫?”说完很八卦地把耳朵凑了上去。
徐小田无奈:“教授,我还有事,待会再和你玩吧。”
但金叫兽素来脸皮厚,闻言做小女生状:“小甜甜,你也要抛弃额~~~~~”拉着徐小田一阵狂摇。
徐小田想推开,但浑身真是没力气,两眼发黑,头疼得像要裂开,最后,只能身不由已地昏了过去。耳边,依旧是金英雄的鬼叫
鬼叫。
再醒来,已经在校医院了,金叫兽在一旁亢奋地打手机游戏。
医院!徐小田一惊,挣扎着要起来,糟糕,我没钱……
“啊啊,小甜甜,你躺着吧,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又过度疲倦。”金叫兽把脸凑在徐小田的脸皮底下,看上去像个大头鬼“小甜甜
,你男人太坏了,爸爸好难过!”
徐小田:喂喂,你还演上瘾了,再说,好歹我也是病人啊……
“教授,谢谢你,不过……我没事了,而且我还有事……”
金叫兽甩甩玩累的手:“那我让你同学来接你,不过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徐小田闻言一惊,很晚了!往窗外一看,天的确已经黑了“这,这……这怎么办?!!”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好的一个孩子
几乎掉下眼泪来。
“如果是助学金的话,过几天就能领到了”金叫兽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照顾好身体!”
“啊?”徐小田不明就里。
“就这样了。”金叫兽大气地挥挥手:“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同学很快就到了。”说完仰头望着病房里的日光灯:“我今天好
像是真的有事啊?哇嘞嘞!我要找蔡方远,呀呀呀!……”又是一阵鬼叫离开了。
徐小田抽搐:教授,你又在玩什么啊!
徐小田的室友很快就到了,他住的是混合寝室,其余人还没瞻仰过金叫兽的奇崛风采,所以,甫一见他,一群人就冲上来紧紧抱
住,表达了对教授的滔滔江水般的仰慕。
徐小田头大:教授,我昏倒的时候您到底又干了什么啊?
但他真的从室友口中得知金叫兽的事迹时,却是吃惊地说不出话。
话说徐小田昏倒后,金叫兽先把他送到校医院,再通过他的手机联系他的同学,希望他们能过来照顾一下,然后,他又很嘴贱地
询问了一下这个学生的情况,这个年月,怎么还有人营养不良呢?最后,他默默地放下手机,把徐小田随身带的包翻了个底朝天
,拿了一叠东西走了。
徐小田是贫困生。他家在农村,父亲早逝,母亲靠打工拉扯大他。今年学校政策又有了变化,徐小田的贫困生资格要重新审核,
乡政府、村委会,需要重新一级级地去开证明、敲章,然后学校经办事人员审核,再递交上级人员复查,再向财务科递交申请,
又经科员审查、复查,科长签字,才算完。
为此,徐小田特意赶回来千里之外的老家,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为了省钱,他来回火车都是硬座,加上长期疲劳和营养不良,
真是撑到了一个极限。徐小田也很痛恨自己因他们的一句话就得团团转,可有什么办法,读书时唯一的希望,要继续读下去就得
有钱,妈妈打工那么辛苦,怎么能因为自尊就加重她的负担呢?快长大吧,快长大吧,他对自己催眠着,长大就能改变一切了。
金叫兽拿着资料,晃悠悠地到了美院财务科。
“吆,金教授,你怎么来了?快请坐!”某科员很殷勤地招呼。
“不忙,不忙。”叫兽笑眯眯地摆手:“我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们办下呢?”
“好的,好的。”某科员依旧很热情,待接过叫兽的资料后,却为难了:“金教授,你看,我们关于贫困生这一方面是有相关程
序的,我不能不按程序啊……”
“我了解,了解,再见!”叫兽依旧笑眯眯地走了。
科长室。
“金教授,很抱歉啊,我们得按程序办事,不是不给你面子啊!”大腹便便的科长公事公办地摊手。
金叫兽依旧微笑:“这个程序有点复杂,你们能通融下吗?那孩子情况很特殊。”
“唉,每个人的情况都很特殊嘛,如果都这样,我们的工作怎么进行?金教授,你好心我们可以理解,不过你最好还是转告那个
学生,从正规渠道来,不要走歪门邪道!”
“好,好,我明白,麻烦你了。”叫兽微笑着离开了。
院长办公室。
“李院长,我们学校是不是穷得活不下去了,学生申请点助学金那么难!”金叫兽把手上的资料重重往院长办公桌上一拍:“学
生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用得着这么来回折腾人吗?”
院长是个温和的半老头子,一个劲地说:“没事,没事,放这,放这,我会解决的。”
金英雄冷笑:“你们真不能解决的话,我资助一个学生,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能解决,放心,放心。”院长依旧好脾气,官场历练多年的人,忍性都非凡,对着这样的人,金英雄也发不出什么火,打
在棉花上,多没劲。
他默默地出了院长办公室,难得感慨了一下:你们这些人类真讨厌!之后,以秋风刀客般的身影离去了。
金叫兽未曾想到的是,自己一战成名,他单挑财务科,怒砸院长室的事迹,当日便传遍了学校,成为无数热血青年的精神偶像,
像什么“中华帮”,“江河门”的小愤青校园非法组织,都蠢蠢欲动想请他当帮主,但金叫兽拒接了——帮派的名字太难听了,
俗,不符合他艺术家的气质。
徐小田之后眼泪汪汪地来找金英雄,一是还医药费,二是感谢他的拔刀相助。
“金教授,真是麻烦你了,害你……”
“别别,”金叫兽满不在意地挥手:“别提什么医药费了,又没几个钱。至于其他的,举手之劳而已。”
他越是这么轻描淡写,徐小田越是不好意思,烧红了一张脸,眼里也几乎渗出水来:“都是因为我,你才被骂……”
金叫兽“咔咔”怪笑:“财务科的人吧,他们也就骂骂,不能把我怎样。话说小甜甜,你这个样子真是粉嫩粉嫩地诱人啊,看得
为师好心动啊!!!”
徐小田:%>_<%教授,你就能正经3分钟吗?!
“小甜甜,你有兼职吗?”
“嗯,学校里有安排勤工俭学,打扫教室。”
“多少?”
“啊?”
“钱啊,傻样儿。”金叫兽借机用力捏捏徐小田的面颊,小孩一痛眼里就起雾气,哇咔咔,真好玩,我将来也要生个这样的儿子
!
“一个月100块。”徐小田老实回答。
“哧……还不够你买颜料的,”金叫兽不屑:“别干了,我给你介绍个别的。”
“谢谢金叫兽,但这个工作我还是要做的,不然……”
“行了,行了,你这孩子真一根经,一点也不像我”金叫兽抱怨。
徐小田委屈:我本来就不是你生的嘛。
“这样吧,学校的工作你也接着做,我再给你介绍份兼职。”
徐小田专注地看着金英雄,诚恳地感谢:“金教授,谢谢你!”
“哇,小甜甜你别这样啊,我一如此不正经的人受不了你如此正经嘞!”
教授……
“小甜甜啊,不要难过,谁没有穷学生的时候,过去就好了。”叫兽很是潇洒地开导。
徐小田疑惑:“教授你也……?”
“是啦,想当年我在国外,穷得饭都吃不上,不也好好过来了。”
徐小田景仰:你也不容易。
“但是,我不像你那么傻就是了,我会抢老外的饭吃嘛!哇咔咔……”
徐小田悲愤:用错感情了!
徐小田的兼职是帮白药打下手,他因为一些原因,最近比较火,经常有地方请他创作壁画,比较来钱。
他听金英雄说了之后,也挺愿意帮助这个懂事的学生,同样是单亲家庭,他幸运多了,所以,有有能力的话,就帮一把吧。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