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穿越 修真 FZ 第三卷)下——段年景萧萧
段年景萧萧  发于:2012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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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着眼珠子打量着周围的情景,和之前的表情完全不一样,溢于言表的喜悦充满在眼睛中,苍羽飏趁机加紧又问了一遍:“这个雾有什么问题?”

“问题?呵呵,没有问题。”那人将视线又转了回来,甚至愉悦的眯起了眼睛,苍羽飏浑身不自在打了个抖,听到他说道:“这个雾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一时充满了四周,可是苍羽飏还是觉得很静,吵闹的是四周,安静的是这个世界,他看着那个人越笑越癫狂,看着他的眼光炽烈地不再像是之前看到救助者的眼神,而更像是一个饿了十天半月的人突然看到了一只外焦里嫩的烤猪。

这眼神太明显,苍羽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感觉到了不妥,他想起身往后退,可是他的腕子却被对方反握在手中,他用了力气甩了甩,居然没有甩脱。

那个人笑得越来越大声,嘴角几乎都快咧到了嘴边,眼睛弯的更像是两个月牙,却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还是人吗?

这是对方的那个队长?

还是那个队长被什么影响了?

各类想法纷纷而至,总之现在的情况不正常,正想采取措施好歹先从对方身边离开,却见利光一闪,冷风几乎立即扑至脸庞,苍羽飏嗅到了腥气,可惜躲避已经来不及,几乎是下意识的偏了偏头,心里却是明白,这下子怕是要受伤了。

鲜血涌出的瞬间,苍羽飏却是呆住了,血腥气一如既往的让他感觉不舒服,可是有一种感觉比不舒服还要让人难受。

苍羽飏现在已经明白这曾经一度让他不懂的感觉叫:心疼。

可能有些娇气,可是鲜血比任何刺激都来得直接,从黑色的衣袖上一点一滴的往下掉,穿过游荡的雾气,在看不清颜色的地上绽放出一朵鲜艳的花朵,点点滴滴,有棱有角,很快汇集了一簇簇。

这是第几次了,苍羽飏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他希望眼前的是幻觉,可是那个黑色的背影孤傲又透着清冷,仅仅是一个侧影,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高挺的鼻峰,飞扬的双眉,并不是曾经那张英俊不敢直视的脸,看着看着却是慢慢融合成了一体。

不管是什么样的长相,其实只要长在了心里,就永远都不会认错。

苍翼翔,你可曾明白?我又可能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苍羽飏心里发酸,心思百转千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危险,直到脸颊被轻轻抚触,易辰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脸看着他。

“你受伤了。”只是短短的四个字,苍羽飏听着却有种做梦的感觉,易辰的声音很沉静,仿佛手臂上正在滴血的伤口没有带来丝毫的疼痛,苍羽飏不想与他对视,因为这样双目相对总是让他忍不住心软质疑自己的想法,因为那个人的眼里他看到了和他的心情一样的一种感情。

脸颊上微微刺痛的感觉随着男人手指上的热量灼烧的越来越清楚,可能是刚才稍微擦伤了他,苍羽飏这么想着,但有句话却是在一瞬间酝酿到发酵的冒了泡。

你在为我心疼?

他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却是最终说不出一个字,有些事情梗在心里,纵使没有消磨完一往无前的全部勇气,也让人在迟疑中苦苦徘徊,丧失了某些判断。

既然回答不了,于是就低下了头,一眼就看到了仍在滴血的伤口,骤然想起之前的一幕。

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那个袭来的武器……好像不是刀子之类的东西。

易辰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为他又抹了抹脸颊,苍羽飏不自觉的侧了侧脸,然后听到了一声叹息,很轻很轻,就像是幻觉。

好一阵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仿佛身边已经失去了那个人的踪影,苍羽飏心里有些发慌,深吸了一口气感知周围的情况。

可是却一无所获,易辰若是不想让人得知他的动向,那么他就能做到站在你身边都让你察觉不到,苍羽飏曾经一度败在这手上,曾经痛恨却也是最崇拜的,将呼吸融于自然之中为一体,这几乎就是修炼之人追求的境界。

深吸了一口气,苍羽飏告诉自己他要看看那个队长的情况,绝对不是要只要易辰还在不在?

这是赌气的行为,幼稚而且不理智,他知道,可是他需要一个理由将自己固执的脑袋转过去,即使这个理由非常可笑,而且自欺欺人。

只是没有想到一转过去就对上了,一眨不眨似乎就是为了等待他的转头,苍羽飏感觉热度火速爬上脸颊,热辣辣烧得伤口一阵疼痛。

就在他忍不住低头时,易辰的眼里闪现些微的笑意,苍羽飏为那笑意而傻眼,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低头都成了一种负担。

易辰往旁边移了移,说道:“后边。”

苍羽飏缓了几秒才听懂他的意思,不由得更加不好意思,却觉得心里一定,不管怎么来说,现在证明他的感情不可能因为猜忌而消失。

他的眼睛仍会被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吸引,他的耳朵仍会极力捕捉对方的所有动静,如果这都不算是爱,他也不会再拥有更高的渴望。

在易辰身后的就是之前突然变得奇怪的人,现在倒在地上正在张牙舞爪,苍羽飏一看就吸了口气,他原来就察觉袭向他的武器过于顺手,万万没想到这东西就是长在手上的——对方的十根手指不知什么时候长到寸尺长,透明反射着寒光。

这个异变苍羽飏敢确定刚遇到人时,并没有发生,否则一个长着可以堪比凶器指甲的人他没道理都没察觉到。

这难道都是这场雾的效果,苍羽飏看了又看,也没有半点头绪。

第六十四章:跟我走

那人说是张牙舞爪再也不过,不止是指甲,苍羽飏发现就连牙齿都伸长而锋利,带着勾闪烁着噬人的光芒,不过现在他是确定没有了什么危险才敢靠这么近,那人身上一条光带缠绕在身,紧紧束缚,任由那队长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

现在这个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妖,苍羽飏站起身,他不知道事情经过,总有人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他转身问道,眼睛平静而犀利,捕捉男人的每一个表情:“作为裁判,你怎么会上来?”

易辰却没回答,也没有看地上被他制服的人,他似乎眉头都没皱一下,可是苍羽飏却觉得紧绷的气氛弥漫在周围。

易辰说:“跟我走,这里有危险。”

“是,是有危险。”苍羽飏了然,他们两人都见了血,特别是有一个血还跟水桶漏了一般滴个不停,可是这不是让他跟他走的理由。

他没有忘记他们在比赛,易辰这般上来是不是违规已经没有必要再来追究,但是如果要他跟他走,显然只是一个“危险”不足以打动的。

凭什么?你是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再和我说这句“跟我走”?

易辰看他半天没动静,走过来手也跟着伸了过来。

还是那只大手,修长像是完美的雕刻物,骨节不突出却让人觉得有力,苍羽飏很想用双手握住这只手,就算不能被它牵引前进的道路,也想一点点一寸寸摩挲那些早已烂于心中的薄茧,来确认它们是否多了一点还是少了一点。

想在其上放一只勺,看它在弯曲伸展间是否还跟他小时候一样那么温柔熟练。

那只手,比什么诱惑都来得强大,一瞬间唤起了千言万语,一瞬间回忆在那个不大手掌上流水般展现开来。

苍羽飏一点点后退,或者说他的意志力在叫他后退,距离太近,诱惑太大,任何的间隙都快被彼此的呼吸和眼神磨掉。

“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能重复这么一句话,语气强硬,头也撇到一边故意不看着那只。

易辰没有声响,但是有种类似滴水的声响一声声传来,苍羽飏心里一抖,就算看不见,也知道那是:血液。

这混蛋,故意伸出受伤的那只手,他气得牙痒痒,却是忍不住转回头:“你先把手巴扎了再说。”

他以为易辰可能会保持沉默是金气不死人不罢休的破个性,或者直接过来捉人将他的霸道进行到底,总之他没有想到的是——又冷又硬的男人硬生生的蹦出两个字:“不会。”

苍羽飏觉得额头青筋直跳,一会儿热一会儿冷,鲜血冲得脑门生烫生烫。

“你不会!”苍羽飏几乎听到了牙齿破碎的声音,给他擦药都会,给自己擦药就不会,难不成男人的胳膊肘不能往内弯?

“不会。”易辰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熟悉的青色瓷瓶,说话靠谱了些,或者说更加不靠谱:“我够不到。”

苍羽飏一呆,想大笑终是像是在哭,跟看怪物一样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要告诉我你的胳膊长在背上。”

易辰摇了摇头,苍羽飏暗想这人好歹没再睁着眼说瞎话,就见那修长的五指一放,瓷瓶就笔直下落而去。

事实上,苍羽飏没看到那抹青色下落的过程,他甚至没来得及骂一句脏话,等他站稳的时候,他已经稳稳抢至男人的身前,手里拿着的是……让他现在恨不得再扔出去的……药瓶。

“抱歉,手拿不稳。”声音由高至下传来,不咸不淡让人想将瓶子扔到那人脸上,他想错了,这人何止是睁眼说瞎话,简直是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

就这么一怔愣,那只手就得寸进尺的伸到了眼前,虽然是黑色布料,可是苍羽飏近一年多眼睛练得不是锋利得一点半点,被血濡湿的黑色要稍沉,染着一层水光,而去那滴滴答答声不绝于耳,滴得那叫一个快乐。

苍羽飏抬头看着他,神色复杂。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幕,这人是叫撒娇吗?虽然牵强了些,不过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苍羽飏不确定,不过那鲜血却是货真价实,他又不可能拿个盆子接住再灌回去,这么一想,只能不甘不愿将那只袖子捞起,看到上面的伤痕时,只觉得眼睛重重被蛰了一下,本来看流血量就知道伤口不会浅,只是真的眼打眼看着,皮肉翻滚,白色的骨头似乎都隐约可见,五道抓痕从肘部蜿蜒而下,狰狞可怕。

不知道是眼怕还是心怕,手总之有些抖,脑袋空白一片,然后就觉得肩膀一暖,模糊听见一句:“没事。”

没事?这还叫没事?他光看着手都觉得要断了。

苍羽飏茫茫然抬头,就见得易辰眼光往他手里一扫,苍羽飏顺着看去,茫茫然的发现药瓶青碧色的瓶身上爬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纹,他的手指还紧紧的攥着,指下的破碎声听得人牙酸。

“小心扎到手。”

“哦”,苍羽飏后知后觉的答应了一声,觉得手里像是握了一个火炉,滚烫却温暖的舍不得扔。

怎么又被牵着走了?!

“不要说话扰乱我”,他恶狠狠说了一句,有些手忙脚乱打开瓶塞,一个倾泻药就倒了一大把在鲜血模糊的伤口之上。

一个吸气声似乎很疼的样子。

“很疼?”苍羽飏皱了眉头,抬头就看见男人眼中明显的笑意,红色的眼眸流转着流水的醉意:“不疼。”

他捂住眼睛,MD太可耻了,居然使用美人计,偏偏他最不能抵挡的就是这个。

笑,笑,我让你再笑,将内衣衣襟撕下一条,绑上再牢牢的拽两下,即使上面再来几个深呼吸下手也绝对不手软。

在琼山他自力更生,受了伤只能自己处理,但在皇宫十几年连受伤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说自己处理伤口,包扎时还有些担心手生,没想到被易辰这么一闹,报复心之下做得倒是得心应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只面前就是一只被包裹得一丝不漏的胳膊。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心里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微微晃神,直到背后一紧,额头传来一阵温柔抚触。

“别急。”配合着话语的是在后背上节奏合适的拍抚:“我没有事。”

苍羽飏鼻子一酸,这种拍抚他再自然不过,从稚童到少年,他倔强生气时,那人也曾这么安慰他。

一下两下,那些委屈,那些不安,似乎都会被拍飞了。

曾经,他将所有的防备心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却没有发现,其实在这个人身边的时候,他却是最安心的,因为他所有的威胁只源于一处,其他的危险,在这个人面前似乎都不足一提。

苍羽飏微微扭动:“不要把我还当孩子,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孩子。”所以不要这么宠我,因为我会将你对我的好一点一滴记在心里,不会随着长大封存在记忆的角落里。

一直保持着恰当节奏的手半晌没有降落,苍羽飏垂下眼睛,不动声色的退后,退开这个人气息包裹的范围,却是后背一紧,被固定在了原地。

“你知道了?”易辰的眼睛一时间深得快看不清原色。

“知道什么?”苍羽飏装傻,坚决不再被动:“你觉得我知道什么了?”

他被紧紧盯着,目光深得像是看穿他整个人,苍羽飏有些吃力,不过却不会退缩,他露出笑容,却是有些惨白。

男人神色一变,神情似乎有些动容,伸出手就要摸上他的脸,苍羽飏想都没想就一手隔开,身子一矮就退出了那个怀抱。

一旦离开了那个范围,雾气似乎立即就缠绵而上,男人的面容模糊在眼前,苍羽飏一个脚步想上前,一口咬在嘴唇上,却是不动了。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飘渺的雾气中,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

“谈?”

“嗯。”

苍羽飏一时气焰高昂,以长久以来的苦水当燃料,声音特高的拒绝:“现在不是时候。”

“那好,跟我走。”

苍羽飏一时噎住,怎么又回到这句话上了。

他理了理思绪:“你可以出去,我不能,我还在比赛。”

男人的身形在雾气中一点点显现,没有声音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在心头响起,苍羽飏克制着后退的欲望,等着他还要说些什么,反正他已经抱定了决心。

“你知道的。”

苍羽飏眼神奇怪:“我知道什么?”

男人看他一眼:“你知道的,我是为你进来的。”

“我不知道。”脑袋里“嗡”一声响,第一直觉就是辩驳,明明是应该高兴喜悦的,现在却巴不得反对到底。

易辰看着他不说话。

苍羽飏却憋不住,似乎不说话,就坐实了男人的说法。

“好吧,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的,我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你先出去,等我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易辰还是没有说话,却将视线投注在一处,那队长还在地上挣扎不休,眼神凶狠的瞪着他,苍羽飏一凛,差点把这茬忘了!

“这个我可以对付。”想了想,苍羽飏说道:“我之后会小心的,不会让人轻易近身。”

易辰明显不信,因为他将视线投注到自己的胳膊上,苍羽飏的白色内衣布条在黑色的布料中格外的鲜明显眼。

苍羽飏咬牙,还得憋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他自嘲一笑:“加上这次,光是易辰一个人,我就已经被救过两次,还不算上教授之恩……”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底下的头被抬起,易辰的嘴唇抿得死紧,吐出的话语都夹着压抑:“不是像你想象那样的……”

“羽儿……”似是一声叹息,又是一声妥协,苍羽飏心里一动,他最经不住的就是这两个字,扑面而来的是强烈的归属感,属于自己的名字,却是别人赐予,只有一个人会叫,也只有那个人能够叫。

他听着他继续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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