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穿越 修真 FZ 第三卷)上——段年景萧萧
段年景萧萧  发于:2012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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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是哪种喜欢呢?”

被这么看着,苍羽飏竟然也不觉得慌张,最不容于天的秘密有被揭晓的可能,他却不害怕,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桃粉却没有接下去,反而只是定定看着他,过了半晌,一声叹息,欲说还休的样子让苍羽飏的一颗小心肝跟被猫抓了似的痒。

苍羽飏的面皮有些僵,不过却没有再用傻笑来掩饰:“姐姐是什么意思?”

“陛下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过了之后就要回学院去了吗?”话题却是一百八十度的一转,桃粉若有所思:“小主子若是要走,记得提前说一声,陛下关照了奴婢,这次不能再匆忙上路。”

苍羽飏怔楞:“父皇这般说了吗?”这几天除了三餐和晚上他几乎见不到苍翼翔的人影,更不知晓他私下的吩咐。

“嗯,宫里有些忙,陛下这几天可能是在为联姻的事情烦恼。”话音一顿:“现在宫里都传疯了,说是这次赤焰的国主会将边境的三座城池当做陪嫁品。”

一座城池不算小,也不算大,耀金国土富饶,绝不缺乏土地,这是一个原因却绝对不能成为最主要地原因。

苍羽飏敏感察觉到其中的问题:“是哪一座?”

“奴婢不敢妄言。”消息可能有假,也可能夸张,桃粉看了一眼苍羽飏若有所思的神色,神情有些犹豫,却还是最终吐出了一个城池名。

非常幸运的,苍羽飏居然也很熟悉这座城,不多不少的三个字——库多艾,正是学院所在的城池。

“赤焰……也真是大方。”苍羽飏由衷称赞道,陪嫁品如此丰厚,整个大陆的中心领域,就这样松了出去。

为了这个,改变了主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大陆,四国鼎立,小国林立,听说最小的国家也许还没有库多艾大,再加上四通八达的道路,还有繁荣地经济,这个地方的重要性是可想而知的。

尽管如此,这块肥肉是不好吞的,苍羽飏虽然不熟悉大体的政治形式,但是在学院生活了那么久,也大致明白那里差不多都快独立了,所以他在听到赤焰将这里送出去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高度的经济独立,还有一个不属任何一个国家掌控的学院,加上两个大陆出名的未知地带——魔兽森林和精灵之森,库多艾很多事情根本来不及向国家反应,久而久之,在政治上已经相当独立。

各个国家的势力交汇其中,管理起来束头束脚,要考虑时局,考虑得失,在大街上可以看见五花八门的店铺,风格迥异的装饰,他可以看见赤焰的守城兵管理,可是往往那些人还要看城中大店铺人家的眼色。

赤焰虽然名义上形式上是此地拥有者,实际上却是名存实亡,可是就算如此,库多艾也是属于赤焰的,不管做什么,若是留下口实,在故意夸大纠缠不放之下也能挑起很大的纷争。

四个国家都与此地接壤,换句话下,由库多艾出发,你可以去这些国家中的任何一个,若是换成战争期间,这里定然是军事重地。

苍羽飏为自己的分析点头,心却在慢慢下沉。

桃粉看他神色之间依稀是沉重,心下明了:“小主子是在为陛下担心吗?”

“桃粉姐姐……”苍羽飏怔怔看着她:“我是不是很不配五皇子这三个字,这么重要的消息,我居然现在才知道。”

“这怎么能怪你。”桃粉有些嗔怪,眉目一转却是温柔道:“别人不知,桃粉又怎会不知,你不出去只不过不想给陛下添麻烦,不多问也是不想留下口实。”

名为五皇子,实则是乱臣后代,即使不闻不问,苍羽飏也会知道他这次回来,稍有不当的行为,就会引来一堆的闲言碎语,可是即使这样,宫里还是有不少人会暗暗猜度他此次回来的用意。

是重新来争取陛下宠爱的?还是有其他心思?

流言总是比想象的还要恐怖,就算是白竹,有意无意间也试探过他的意向和缘由,苍羽飏并不责怪她,他这次回来的突然,这一段时间又没有任何行动,白竹又没有随他出去,只当他身在白塔,必定会奇怪。

试探他的想法,这是忠心耿耿的表现,这并无错。

苍羽飏忽然想起桃粉之前的尖锐嘲讽之言,才想起她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苍羽飏咯咯直笑,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差点就让姐姐糊弄了过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姐姐的真话到底是什么?”

桃粉有些无奈:“真想知道?”

“嗯。”苍羽飏轻笑,眼里却是慎重之色:“姐姐的生气真是吓到我了。”

他拍拍胸膛,一副余悸未了的样子。

“不是小主子想看到我生气的样子吗?”桃粉却是没被他逗笑,语气是同样的认真:“如果生气,所以会变得更加的真实。”

第三十一章:发髻

苍羽飏闭了闭眼睛,不是被戳穿的尴尬,而是叹服。

就如博远航所说,苍小同学的一无是处,就是有一份接近鄙薄的谦虚可以说得上是皇室中人理的翘楚。

有错就改,不懂得绝对不装懂,懂得的也装不懂,不显锋不炫耀,会虚心会害羞可是该走神的时候还是走神,该睡觉的时候还是睡觉,被夫子一叫起来,懵懂的脸上绝对是恍然大悟的后悔,唬得看见的人都以为这人会改过自新。

实际上,苍羽飏就是苍羽飏,苍家的几个子女乃人中龙凤,琴棋书画样样全能,出了个苍羽飏怎么能让人不惊叹?

可是桃粉知道这不是事实,至少不是全部的事实。

有的时候,人装傻装惯了,也真的会变傻,桃粉的某天下午起到醍醐灌顶的一棒打下,苍羽飏突然恍悟——原来他不仅傻,还喜欢自欺欺人!

桃粉有一张神奇的嘴,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走到那条道上,现在,他被桃粉逼到了最后的胡同里,已经没有退路。

桃粉说:“生气总会让人莽撞,说出的话自然更接近真实,所以,若是我生气,小主子心里会不好受一些?”

这句话里没有讽刺,可是苍羽飏听着还是很难受,窘迫自然是有,惹人生气原先这种行为也许是无意识的,可是被桃粉这么一说,总有故意的嫌疑。

这是心虚在作祟。

桃粉还说:“小主子,你相信我们,何苦要自欺欺人为难自己?”

是吗,是这样吗?

绕了一个圈,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他自己为难了自己,其实不是,苍羽飏还知道,他为难了所有人。

“跟着我这样的主子很累,是吗?”苍羽飏实事求是的说道:“婆婆妈妈,拐弯抹角,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桃粉蹩眉,听到他继续道:“可能是我这人就是这样,总在为一些小事斤斤计较。”

不,不是这样,桃粉想说,却是吐不出,苍羽飏看着窗外,笑得无奈而寞落,只是一个背景,就看出了所有的坚决。

他不想再说,便没有人能逼他说,桃粉如何不知!

她默了默,最终没有再游说,没有再替妄自菲薄的人辩解,他是主,她是仆,大多数情况下桃粉总是谨遵着这条规则。

外面的光辉又暗了一个层次,苍羽飏的脸部模糊在黑暗中,桃粉走到她身边,窗格上就映出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桃粉弯下腰,两个人影就结为了一体。

桃粉手上是一把小巧的梳子,细细帮苍羽飏理清汗水凝结成一缕的发,柔软的手似乎比发丝更柔,指尖婉转灵活,力度适中,苍羽飏微讶,想转过头却被制止。

“桃红的发也是我这般从小梳大的。”头摆得正正,苍羽飏目视前方,仿佛那里有一面镜子,透过它可以看见身后人的容颜,婉约的眉目含着淡淡笑意的温柔:“小主子小的时候,我也是这般给你梳,那时候你头大头发并不多,我和桃红会选着花样来替你装饰,小主子似乎特别喜欢红色的花结,每次都会舞手舞脚十分高兴。”

苍羽飏黑线,想说,他那不是喜欢,而是害怕,大红色地蝴蝶结,可是他那时候的噩梦。

他动了动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指尖插到了发中,代替了梳子,慢慢的揉顺,有些湿粘的发似乎成了上好的丝绸般让人爱不释手。

“后来小主子到了觜宿宫,有了陛下后,桃粉就没有多少机会给小主子束发了。”

这语气听上去颇哀怨,苍羽飏却知道桃粉不是那样的人,心下却难过,五岁前,他们三人在云宫狭小的院子中过着宁静安然的日子,桃粉桃红还是花季的少女,这么一转眼却早已是时过境迁,云院的池塘已经被浅草覆盖,而她们如今俨然成了这觜宿宫的住客。

人人称羡的荣耀,哪知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住,又有何不同?

苍羽飏听到身后的人清脆一笑,有些挪揄的味道:“小主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吧,大皇子这个年纪都已经娶了妻。”

苍羽飏面皮薄,恍然听她这么一说,脸有些发烧。

耀金虽是二十岁算作成年,可是娶妻在整个大陆是不受成年限制的,特别是在皇族,因为一些必要,娶妻的年纪小得往往叫人吃惊。

桃粉不说,他差不多就忘了,而现在被提醒,他就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不敢想象如果苍翼翔下旨让他迎娶某位某位公主,某位某位小姐,合该是怎样的光景。

“桃粉姐姐,不用梳了吧。”他别扭的动动。

“别急。”肩膀被按住,头发同时传来被拉扯的痛感:“姐姐帮你梳个髻。”

桃粉的手很快,也许是熟能生巧的关系,不过一会儿,已经好了。

她按着苍羽飏的两侧发鬓,转到了正面,神色满意:“不错,很适合小主子。”

苍羽飏好奇道:“什么发髻,有特殊的意义吗?”

“没什么,桃粉以前一直在想小主子娶妻的时候,该帮小主子做怎么样的装饰好,现在才发现,小主子已经不需要装饰了,简简单单气韵也掩盖不了。”她用目光细细摩挲着他的五官,目光深刻如同要将这一眉一眼收藏在心里永远。

这应该算是夸奖吧,苍羽飏反而不害羞了,打趣道:“那是,我虽然算不上英俊非凡,但是站出去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那是,那是。”桃粉一叠声,笑得有些声颤。

苍羽飏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发现果然朴素,就斜了根簪子。

“就这么说好了,等我……娶亲……那天,姐姐定要为我打理。”说道“娶亲”,苍羽飏难免结巴,不过好歹还是僵着嘴巴抖了出来,却听得桃粉有些怅然若失:“我害怕没有那个机会。”

“啊?”苍羽飏颇惊讶,毕竟不论在哪个时代,孤身终老都是凄惨的处境。

“不是,我是害怕世事无常。”女子若有所思:“拜堂成亲不过是一种形式,姐姐只是希望你找到的是自己喜欢的,千万委屈了自己。”

苍羽飏深深看她一眼,宁静的面容,虽然不常笑,笑起来笑靥却如花般明媚,神色流转间有淡淡的波光流转。

无论何时,总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心思。

一瞬间,心思已经转了九重弯。

“姐姐。”苍羽飏抱住她的腰,轻声道:“谢谢你。”

“哦?谢什么?”话语含笑,微昂的音调,将往素低沉的男声衬得颇高扬华丽,苍羽飏愣了愣,转头,有一瞬间的眼花。

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像是挡住了所有的光芒。

后面可以看见几个人影闪动,桃粉已经跪下了身,轻声开口。

苍羽飏听到那声“陛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微微含笑迎上前去:“父皇,今日回来得颇早,政事可是忙完了?”

“羽儿似乎很高兴。”苍翼翔眼神有些复杂,若有所思的在苍羽飏和桃粉指尖扫视了一眼,让身后的一干侍女退了下去。

苍羽飏主动为他接下华丽但是厚重的外袍,宫里的绣房的师傅尽管有玲珑心思,一双巧手,无奈再单薄的衣服下来,几层叠加在一起,还是看着就让人晕眩。

耀金以黑色为贵,苍羽飏是看着就觉得闷热,让桃粉倒了杯茶,自己亲身为苍翼翔褪衣。

装作看不见投射到身上直直的目光,苍羽飏径直将衣衫递给桃粉,然后接过她受伤的茶盏,奉上。

“父皇,喝茶。”直接干练的语气,苍翼翔接过,薄唇轻抿微温茶水,边微阖双眼看着他走到一边在铜盆里洗帕子。

微垂的脸上可以看见恬静的笑容,做起这些事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苍翼翔一看再看,纵使再清醒,难得的觉得这个夏日午后中的黄昏时景,美好的像是一场梦,只是看着,就已经能无限满足。

第三十二章:苍羽飏的夕阳之比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坐拥六宫佳丽,享尽天下繁华,有过戎马生涯,体会过宫廷倾轧,这双手无时无刻不沾满了血腥。

直接的间接的,不管是绝世好计,还是庸俗之策,总是会有人因此而死,好的人,坏的人,一条条的人命累计成塔,数不清,算不完。

世人称耀翔帝绝世无双,文武兼备,乃当之无愧的第一帝皇。

只有苍翼翔自己知道,死在他手下的人早已不计其数。

他从来不在乎多杀一个人,只要对自己有利,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将人命当做物体,将利益当做筹码。

身在其位,谋其事。

如今这步,已经不知道是这皇位造就了他,还是他造就了这无上的耀金。

他不怕杀人夜不怕被人杀,一个人见过了死亡就会对生命麻木,持别是一个人掌握着无数人生死的时候,对于死亡就可以变得很从容。

他的前十八年在为了皇位而打拼,满手鲜血,满身伤痕的坐上那个至高宝座,他的后半生由于这个独一无二的生活,杀人夺利不必亲自动手,于是他开始训练他人为他效力,无聊的时候就开始在其中找到乐趣,将适当的人安排在适当的位置上,绕领全局,运筹帷幄。

这些他一直做得很好,所以一个举世无双的耀翔帝冲破了云霄,被人传得沸沸扬扬,如雷贯耳。

耀金的人民很兴奋,耀金的大臣很扬眉吐气,眉间倨傲的神色加深,耀金的宫妃越来越多,每一个都是绝世之姿,能舞会跳,能说会唱,无论男女都是佳丽。

可是即使这样,这个皇宫仍是冷清,苍翼翔本身就喜欢静,可是白竹和一干侍从恐惧恭敬的神情将这份静染上了一层浮躁。

君王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当初坐上那个位置,也不过是形势所逼。

可悲的是,他虽然不热衷于权势,却是也没想过脱身,对于他来说,这样风波暗藏的生活已经成了习惯。

没有过多的欢乐,也没有过多的惊吓,每走一步都是精心测量,有风无险,权利每次加固,他会笑但是不会真正的开心,不过是必须要做的事而已。

苍翼翔原本以为这一生不过如此,他不讨厌平静,但是这也不代表嫌弃意外,适当的游戏时散散心的一种方式。

不过,结果都是意料之中。

唯一的例外——是苍羽飏。

起名字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一生就此放不下这三个字,“羽儿、羽儿”,这么叫下来,竟然也朗朗上口了。

小家伙很可爱,会嘟着嘴耍脾气,会故意讨好他,会撇嘴做委屈状,也会害怕他,却是倔强的不肯认输。

小的时候很胖,肉嘟嘟的一坨,贪睡好吃,眼睛一闭,整个面部就是白白的一团,嘴巴是最小、的地方,像是一颗樱桃,可是吃东西的时候,会张大成最大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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