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回去找你的部下。”

肖恩皱了下眉说：“我不能确定这事与他们有关，而且我才到这里，马上提出离开会引起怀疑。我想这里是离A市几百里的山区，依山而建，这个俱乐部有一半在山洞里，很难发现。昨天我已获得了证据，那个被关在黑屋的可怜男孩，我找到了他，他被扔在那里奄奄一息，如果再不送医院的话，他肯定坚持不了多久。我想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止和一次发生，只要派人来搜查，肯定会有结束。本来打量尽快就找个理由脱身，等带人赶回来时可能还来得及救他。”

这下全明白了，为什么他的主人那么与众不同，那么尽力地保护着他。是自己把事情都搞砸了。如果那个可怜的奴隶挺不过来死去的话，那全是他的错。

他杀了他。

凯结结巴巴地说：“现现在回去该该……已回回不去了？？”

肖恩点头。

“所所以说，他们是是犯罪团伙，他们会杀人！！如果你消失的话，他不会受到任何怀疑？！！”

“对的。”

“你不能明表身份，这样他们会有所顾忌，考虑到你的身份。”

“那是不可能施行，如果主动暴露的话，可能马上就招来杀身之祸，更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溜走。如果他们换地方，我的人就更难找到了。”

凯低下头，他从没如此后悔过，心里难过得要死。肖恩是对的，他本来就不该接受自己这个奴隶，是自己使了小聪明让他没办法拒绝，而且事实证明，当时肖恩的决定是正确的。自从自己在肖恩身边，就没给他带来好事。一直是麻烦不掉，现在……肖恩甚至可能搭上性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犯了错。

凯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沮丧着脸问：“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样我也不会自己想办法逃走。”

“这里的奴隶都是被洗过脑的，我不能冒这个风险，而且那时我们不是很熟。”

是呀！！

作为一个研究心理学的专家，凯知道洗脑作用十分强大、可怕。它能让一个人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可思议。

“那你现在为什么信任我了？”

“信任一个被洗脑成功的逃跑奴隶？！！”

“唉，的确。”凯垂头丧气，作为一个心理专家，他问了个傻问题，“你有没有带枪、武器或通讯器什么的。”他可是情报局局长，总该有什么绝活吧。

肖恩摇头。

“我们怕他们发现，所以什么都没带上，而且进俱乐部时用探测仪全身扫描，我根本带不进什么东西。”

“那该怎么办？寻难道我们只能祈求奇迹出现？也许明天就有外星人绑架我们，或者发生类似于地震、火山暴发等等特殊状况，把我们从这群疯子手里拯救出来。”

“只能试试这个。”肖恩不知从哪里拿出个扁扁的，小指甲盖大小，像一个软胶开关似的东西。

“这是什么？！！”

“定位器，这是军部新研究出的。它能逃避目前最先进的电子探测。”

“那太好了，你干嘛不用它？！！”

“因为它有局限性。”肖恩无奈地说，“它不能穿透任何东西，只能在野外、空旷的地方才能发送信号。”

两人看着肖恩手上的东西发愣。

很快肖恩支持不住了，他身体还没复元，靠在墙上支撑着重量。凯赶紧扶他出浴室，到床上躺着。

凯拿着肉色软胶似的通讯器，翻来覆去的研究起来。没有开口、没有裂纹，根本看不出特别的嘛。

把玩了会儿，他问肖恩：“这东西能穿透玻璃吗？”

肖恩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它是在我出任务前一刻紧急调过来的，我还没看过性能报告书。”

“我们可以试试。”凯想到了那个玻璃顶的花园。“也许会有用。”凯开始动转他奇思异想的小脑袋，分析目前的形势。

“不行！”肖恩沉下脸，严肃地说，“你不能再冒险了，我不允许。你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不能肯定还能为你解决它们，所以你现在得向我保证，你会安份地待在这，直到我恢复些精力，想出其他办法。”

“好吧，我保证。”凯诚恳地说。

肖恩满意地点头。

第十一章

肖恩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一直反反覆覆地昏睡当昏睡时，别说凯拿走一个小小的通讯器，就算他在房间打碎东西，肖恩都醒不过来。

凯拿着通讯器犹豫不觉。

他不想坐以待毙，等待那些变态的审判，但又不想再惹出什么乱子，那已经够多了。

肖恩还病着，他不能再给他带来麻烦了。

凯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他走进卧房，肖恩没醒，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眉头紧蹙。凯走时去，注视良久后下定决心，在肖恩唇上印了一吻。

“祝我好运！！”

当艾伦再次送饭时，凯没放他离开。他抓住艾伦的手，诚恳地说

“艾伦，你现在情况好吗？”

“很好！！”艾伦有些不好意思，凯和肖恩还在受苦，而自己却先脱身了。“我又回到原来主人的身边，他们没有为难我，只是让我按时送饭。”

“有什么消息吗？！”

“没没没有”艾伦结巴道，显而易见的推托。他早被严厉地警告过。

“艾伦，你在这里时，肖恩对你怎样。”

“很好……”

“是的，他是个好饲主，对我们都很不错。现在他病得很重，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行不行，我不能帮你，我会被打死的，如此我妄顾他们的愿意。”艾伦拼命地摇头。

“不会被发现的，艾伦你冷静下来，别走，艾伦你听着我并没有过份的要求，只是想得到点基本的药物，否则肖恩会死的，你也不想这样吧，如果他出事你会一生背负在罪感中。你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

艾伦抽泣着，但没松口。

“不会被发现的。”凯重申，“我只是想出去拿点药品，帮肖恩上点药，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如果真的出事，你也可以推托到我身上，是我袭击了你。”

艾伦听了似乎有所松动，但还是有所顾虑。

“你会马上回来？”

“是的，我什么也不干，只是去拿药。”

“那你能拿到药品吗？”

“我会想办法的，说个谎或什么的，我在这时间不长，认识我的人不多。”

“我看不见得。”艾伦咕哝着，“好吧，你可要快点回来。我……我不想被人发现。”

“好的，艾伦你真是个好人。”凯拥抱了这个像小羊羔一样温和善良的男孩，他真心希望他能帮上他们，逃离这变态俱乐部。

艾伦把钥匙交给凯，自己待在室里等他回来交换。凯端着艾伦的食盘出门，他和凯的身高相仿，可他是黑色、凯的金发。

这真不是个好主意，但凯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次凯没有乱跑，也没迷路，很顺利地来到了玻璃花园。花园里没人，他抬着研究这间房顶，很快他有了惊喜的发现，这个玻璃屋顶有一半装了电滑轮，也就是说它是可以打开的，只要有人操作它。开关可能在某个控制室或隐蔽的墙面上，虽然凯没时间找到它，但这个也给了他更多的希望。

也许哪天他们会打开这个屋顶，兴许是今天。

总是有希望的，即使呼救器（他如此地称呼它）穿不透玻璃，那也有机率在他们打开屋顶透气时，把信号发出去。

为了不让呼救器被发现或埋没在某处泥土里，凯决定把它放在高一些的地方。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决定把它放在一棵不算高的树上，用带来的透明胶带固定四个角。他确定这东西是防水的，即使被水浇到也没关系。

一切都布置好，凯低头想跳下树时吓了一跳，差点从树下掉下来。

他看到了杰。

杰正抬头望着他，带着一种虚伪的讥诮的表情。

“我想知道为什么本该被关在屋里的奴隶竟然在花园里爬树。”杰唏嘘道“难道我的花园里有不为人知的秘道或机关，有利于你逃跑大计。”

杰来了多久，看到自己在干什么了，藏的东西会被发现吗。凯感到一阵绝望。

他果真缺少运气，无论是被绑架还是之后的逃脱。凯看了眼被他安置好的呼救器，一咬牙，无轮付出任何代价也要保住它。

它是肖恩……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凯装作计谋会发现的失望和不甘，慢慢爬下树，“我只是想从高处看看有没有新发现。”

“你还想逃？”杰问

“当然！！”凯果断承认，他已不奢望自己能逃过劫难，他只是想帮上肖恩的忙。“我和你们不同，我不想待在这里。是你把我邦架过来的。”

“哼，”杰从鼻子里哼哼，对凯的勇气和果断，又表示怀疑。他记得上次抓到他时，凯一脸被吓坏了的表情。虽然他行事总是出乎意料，但并不表示他的勇气和胆子同样大。

“你爬上一棵……园子里不算高大的树，也能利于你的逃跑大计？”杰很怀疑，但目前他们只有两人，他可不想亲自确认好让凯再有机会逃跑。

反正他有的时候搞清，凯在干什么。

“不，没有，我只是想……”

杰打断凯支支吾吾的解释

“我一直在观察你，凯，这里每个奴隶所处的位置我都一清二楚，我在监控室里看到你走出房间。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你总是不听话，不肯乖乖地和其他奴隶一样顺服。”

又是那该死的项圈里的定位仪，凯诅咒，他一直试图拿下它，可这东西像是全世界最坚硬的金属般丝毫不为所动，连个缺口都没有。

“不过今天我要感谢你的不听话，”杰抓起凯的头发，让凯仰面后倾。 “让我有机会亲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会搞清楚的。但现在，让我们做些奴隶该为主人提供的服务吧。”

杰的语气是如此地彬彬有礼，富有教养，而他的话却令人产生呕吐的感觉。

杰还凑近凯颈间，嗅嗅他的气味。凯权衡着如果他现在服从杰的愿意，会不会给肖恩多留些时间。

也许杰会忘记刚才他在树上的事，或者相信他并不再追究。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凯觉得如果能让肖恩从这里走出去或坚持到救援到来，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凯被杰抓着带向石桌。杰可能是出于报复或嫉妒等原因，像上次肖恩对凯做的一样，把他推上石桌面对着他，开始粗暴地解凯的衣服。

凯没有反抗。

即使反抗了也没用，他没杰那么强壮。

杰壮实有力，身材也不矮，但给凯的感觉和肖恩完全不一样。杰是那种身体本能的、搁骨的排斥力量。而在肖恩的怀抱中是那种令紧实有力安全感，他的身上充满弹性，好比包裹在钢铁外的柔软。

杰脱了凯的衬衫，又向下对付他的牛仔裤。

牛仔裤里什么都没有，因为奴隶是不准穿内裤的。

当杰往下拉裤腿时，凯突然抬腿踢他，杰一个不防，被踢退数步才站稳。

杰的眼神冷冰冰的，气息沉重，他发怒了：“看来你还是这样不听话，挑战主人的权威。”

凯也吃了惊，他不想惹杰的，但这个运作似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一点都不想给杰碰触。无论是心理或是身体都在反抗。

“你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肖恩。”

凯反驳，杰明显愣了下，然后不屑地说：“那个家伙已经没能力保护你了吧。你不该选他，凯，在这里我说了算。”

“可我看不出为什么要服从一个绑架犯的命令。”

杰被激怒了，他扑上去毫不留情，制住凯。凯倒在石桌上搁到什么坚硬的东西，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背后肯定是青了。

这样一来，他根本没法反抗杰，他吃不上去。反后扎的硬物顶在脊椎上，而杰过于强壮。即使保持现状都难以忍受，凯还要承受两人的重量和杰的压制。

杰开始往凯下半身进攻，他一个手指已经摸到后面，并捅了进去。凯混身一震，重心的转移减轻了背后的压力，凯有能力伸到背后把那东西摸出来。

一个坚硬的物体。

可能是石块。也许是园丁整理花园时忘记的，也可能谁从地上拾到，拿出来把玩后放在那里，不管如何，那东西是个坚硬的，可以用来击打的工具。

凯生出希望，他趁杰低着头，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时，抽出石块用尽全力击打杰的脑后。

杰一下子软了下去，倒在地上。

凯喘着气，惊魂未定。

他拉上裤子，跳下石子。观察杰的反应。

没有动静——他不会死了吧。

自己杀了人？

凯被这个想法吓到了，赶紧摸摸杰的鼻息……还好，有气。

现在该怎么办？

杰要是醒来，肯定不会放过他。可以想像，他今后的日子是多久的可怕。

干脆杀了他吧，这样就没人知道！！

不，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不是杀人犯。凯没多少时候给他做决定，现在花园没人，但难保随时会有路人走过，他不能放任杰躺在地上，这会很快暴露他的行动。

他需要时间，多延长一些就有更多的机会出去。

最后凯用余下来的胶带反绑杰的手脚，然后又在身后把手脚连起来——这一招也是他在这里学来的。

胶带封上了杰的嘴巴，防止他醒来叫喊。

凯把杰藏入石桌底下和后面灌木从之间，只要不仔细搜索，不容易发现的。

不管杰什么时候醒来，这样做都会带给他们更多的时间。

这已经是凯能想出的最好的方法。一切做完，凯急急忙忙跑回屋子。

等在屋里的艾伦已经焦急万分，凯一关上门，艾伦立即扑上来问：“我以为你不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是出状况了吗，会人发现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去了这么久，他们会不会把我也抓起来？！！”

“没事，没事”凯安慰着他，“只不过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拿不到药物，白去了一回。”

“真的？！！”

“是的，你放心。”凯心虚地回答，他不想让艾伦担心害怕，这样艾伦出去会暴露的。

艾伦听到凯的保证，放下心来。

药没拿到关系不大，艾从只是想不受牵连，现在他已仁至义尽，还清了凯所说的恩情，只希望赶快回去，不要被人发现。

凯把钥匙还给艾伦，并谢谢他的帮助。

可怜的艾伦被吓坏了，根本没注意凯说的什么。直到他走出去时还一脸紧张的样子。

凯叹了口气，浑身无力。

他受的惊吓和消耗的体力也不少，加之之前为了照片肖恩，已几天没好好睡了。现在一放松，就觉得昏身无力，昏昏沉沉。

他去卧室看望肖恩，肖恩还在沉昏。走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事可做。凯躺在另一边床上，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细节，以及以后该怎么办。

他们会什么时候发现杰，杰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麻烦吧。

他已经尽力了，真的！！他没办法把事情做得更完美了，虽然目前看来，已糟到不能再糟的地步。

算了，事情已经发现，他把已经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能等待结果了。

凯有一种，面对任何糟糕状况都会坦然接受的觉悟。他想了很多事，学校、家人、女友、他那渺茫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