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戏落幕(穿越)——笑过红尘
笑过红尘  发于:2013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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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子。”

冷若寒神色一凛,白子已然落下:“这样便可,该你了。”

“好。”叶祈偷笑,冷若寒琴棋书画之艺皆属冠绝天下,饶是他叶祈同样精研四艺,也没十分把握赢,所以他才抢先黑子,先声

夺人。

不多时,黑白子已经双分天下。

叶祈从一开始就存在心思,见冷若寒一直紧锁双眉,故意用言语撩拨:“你好像有心事。”

冷若寒不疾不徐地落子:“心无旁骛,王爷该你了。”

“这样下法有什么趣味,”叶祈略微不快,冷若寒专心致志对弈,于他真比真刀实枪打一场还要累人,“不如,一局定胜负,一

个赌约。”

“赌什么?”冷若寒明显迟疑。

“一件事。赢者令输者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冷若寒狐疑地望向叶祈,“可是……”论棋艺,冷若寒自问不输任何人,但是对方是叶祈,他也不由慎重。

叶祈狡黠一笑,黑子落下,铮然一声:“若是我擎天王朝的一些事情,恐怕你那方文轩都无法知晓。”

“王爷竟为了一盘小小的棋,连那些也可以出卖么?”

“哈,你似乎很有自信。”叶祈冷笑,忽然眯起眼睛,“那个丫头,似乎是来找你的。”

冷若寒转过头,正看见院外柳叶飘摇下,红衣的星怜雨一脸寂然,秋水般的目光似越过时光流转,如同渺然的虚无,却定定地望

向院内花树下对弈的少年。

她抱着断剑,断剑绯红。

“雨儿?”冷若寒诧异地唤着,放下与叶祈专心对弈的棋局,“你有事?”他看了叶祈一眼,似在询问。

叶祈嘴角流出一丝莫测地笑意:“本王不介意稍等片刻。”

说话间,星怜雨已经走进了院子,定定地望了一眼叶祈之后,又把目光转向冷若寒:“我是来辞行的,殿下。”

一句殿下,冷若寒心中蓦然一痛:“雨儿,你别这样。阿霄还没回来,你一个女孩子……”

“别说了,若寒。”星怜雨泠泠一笑,几许凄凉蔓延在她那曾经神采飞扬的脸庞上。她的下颔还留着伤疤,一生都无法消除的伤

疤。但是那道伤疤,却是她此生永久的铭刻,为了她曾断裂的爱。

她静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如此宁静而忧伤,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让人迷恋却疏离。冷若寒,这个冷漠名字的主人,也是划开

她与凌霄那道永难跨越的鸿沟的人,但是望着他的眼眸,她却无法恨,就连那一点可怜的不甘,都为他的一瞥,而烟消云散。

所以从一开始,星怜雨就输了,连自己,也输给了这个少年。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给你们添乱了,我该离开了,”星怜雨努力挤出了微笑,放下手中的断剑,放下这唯一的羁绊,“若寒,这

是你为我和阿霄选定的剑,对不起,我弄断了,但是,就算剑断了,我还是星怜雨,弱水宫星怜雨。”

冷若寒黯然失色:“雨儿……”

“不必说了,若寒,你要多加小心。”

“雨儿,你孤身一人,这里不是大冕,你还是先留下吧。”

“你别忘了,我是江湖儿女,这西北武林,不会为难我的。”星怜雨笑得灿然,红衣风中猎猎,依然如同火焰一般热烈。“若寒

,保重!”她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雨儿!”冷若寒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星怜雨离开,却终究迈不开脚步追上去。青鸾火凤,原本就是天空翱翔的一对比翼,但

是从他默许凌霄配上兰印剑的一刻起,他便失去了挽留火凤的机会。

青鸾已断,火凤焉能独存?

趁着冷若寒对着星怜雨的背影出神,叶祈飞快地扫视了自己身前的棋局。冷若寒果然如他所料,白子略胜一筹,但是黑子气势不

弱,只欠契机,亦有生机。

胜算三成,但叶祈,需要十成!叶祈微拂广袖,偷偷将一子藏入袖中。冷若寒正在失神,叶祈的手法也不差,但是叶祈却突然十

分心虚,瞄了冷若寒好几眼,显得有几分狼狈。

想他擎天亲王一向心高气傲,这次为了一盘棋局竟做出偷子的行径,叶祈强自定了定心神,自我解释了数次无关紧要,才抬起头

,扬声道:“冷若寒,你还要出神多久。”

冷若寒诧然,这才回转心神,看着棋局,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多说什么。

叶祈松了口气,一心一意与冷若寒继续对弈。反而冷若寒因为星怜雨的突然告辞,一直心神不宁,连连失手,到最后竟以一子之

差落败。

“哈,与你对弈,真是难缠。”叶祈得意地笑道,起身舒展一下筋骨,只可惜他忘记自己藏子在袖中,刚一伸手,一枚白子滚落

,“啪嗒”一声,落于棋盘之上。

两人一阵沉默。

冷若寒平静地捻起那枚白子,放入一旁的棋盒之中。“我输了。”

叶祈一时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虽然赢了,毕竟不算光彩,此刻罪证落下,以冷若寒的聪慧,自然不难猜出其中玄机,虽然

只是小小一盘棋,却是大大削了叶祈的颜面。

见叶祈不说话,冷若寒心中暗笑,倒是第一次见这冷漠的人这般窘态。“愿赌服输,王爷要若寒做什么事,只要不越底线,若寒

必然遵从。”至于冷若寒的底线是什么,没有人比叶祈更清楚。

叶祈凉凉瞟了冷若寒一眼,忽然饶有兴致地问:“冷若寒,你可晓得耶摩明珂此次回敦煌的原因?”

冷若寒一愣:“不知。”

“下月初三,也就是十天之后,便是我与紫月成亲的大喜之日,而一个月后,也就是八月二十三,是瑞夫族三年一度的技艺大会

。耶摩明珂即是为此回来的。”

“技艺大会?”

成功转移话题,叶祈恢复冷漠桀骜的笑容:“不错,擎天技艺大会。为了选拔勇士,大概和你们的秋闱差不多吧,只是是比试武

技御车各项,西北各族都会参与。当然,如果你有兴趣,亦不妨参加一二。”

冷若寒攒眉,他对擎天技艺大会只是略有耳闻,不想还真要赶上,或许该要回函大冕禀报一翻才是。

“哼,从前叶尔羌独领风骚,这次的技艺大会,倒是会很有趣。”叶祈笑着,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等。”

“嗯?”

“我说过愿赌服输,王爷还没说要若寒做什么。”冷若寒并没有忘记初衷。

叶祈顿时无言,怔了片刻,终于不屑地扬起嘴角:“本王没有想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便先记着吧!”说罢大步流星地离开。

额!突然感觉有些后悔。平白送了叶祈一个机会之后,冷若寒无奈地趴在了一盘黑白子之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十二章

八月初三,宜嫁娶,求医。

冷若寒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缕阳光已经透进屋中,照得一室内都柔光融融,仿佛要把一切都化在了金色的晨曦中。

似是起晚了。略有些苦笑,冷若寒撑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夜的迷梦,如同经历了一场轮回,生老病死,人生四苦,尽

数遭逢。

可是这一夜乱梦,梦的,却为何是那蓝月的男子,那骄傲的蓝眸?

“呵,”冷若寒摇了摇头,无法应对心中的疑惑。今日可是叶祈与摩诃紫月的大喜之日,他却偏偏梦着新郎,倒是一个不小的讽

刺。

午时之后要入宫贺喜,冷若寒用过早膳,又弹了一阵琴,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让方文轩与凌霄过来准备。

白衣必是不适合喜庆的气氛,方文轩特地令人赶制了衣袍,浅紫色打底,袖口纹着几路的绞金丝花边,整个下摆都绣满深紫的蔷

薇,腰上是黑色绣了金线的绸带,花纹与袖口一致。

冷若寒一边穿,一边哭笑不得:“文轩,今日不是我成亲,你给我配这么华丽的衣服做什么?”

方文轩整理着冷若寒的衣襟,将褶皱仔仔细细压平:“别抱怨了,瑞夫族喜事上忌讳白色,你穿着平时的衣服去,当心影响邦交

。这套是照着莫沧的衣服设计的,你穿着不错,是不是,阿霄。”

凌霄捧着个锦盒站在一旁:“好看!可是是去给那个叶祈贺喜,真不爽!”

“不为叶祈,好歹也该恭喜紫月。”冷若寒笑着说道,当日与紫月最后作别,是冷若寒与离忧婚礼那天,想不到再见,却正好反

了过来,“对了,贺礼准备好了么?”

“在这里。”

凌霄打开了手中的锦盒,柔和的光泽中,一柄精雕细琢的白玉如意静静地躺在红绸之上,上好的美玉,触手生温,光洁无瑕。

方文轩为冷若寒系上了腰间玉坠,最后一次审视有无缺漏:“月如意。若寒,你真要送这个,珍宝千千万万,这柄如意可是御赐

的。”

“无妨。”冷若寒望着月如意,伸手轻抚,指间一抹温润的光辉,与如意的光泽交相映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呵,瑞夫族

不信神佛,其他金银珠宝又未免小气,月如意正适合不过。”

“哼,那叶祈可算不上什么君子。”凌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将锦盒重新合好,仔细交到方文轩手中,伸了个懒腰,“啊,你

们可要早点回来,别让我望穿秋水啊。”

“你什么时候成了少女怀春了。”冷若寒“扑哧”一笑,揶揄道。

“你又不让我去,只准文轩跟着!”凌霄不满地嚷道,“虽然我可不稀罕叶祈那小子成亲。”

“就是你跟叶祈不对盘,若寒才不许你去的,”方文轩笑道,“怕你一个冲动,跑上去和新郎官对上了,别让若寒下不来台。”

凌霄向着方文轩做了个鬼脸,却也不反驳,转身拉住冷若寒的衣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数次,如斯男子,今日婚礼之上,怕是

当新郎的那小子也要黯然失色吧。想到此,凌霄便觉得心情大好,笑嘻嘻地道:“我不添乱,在这里乖乖等你们回来,文轩你可

看好了小莫,免得那个叶祈又找小莫的事端。”

冷若寒笑着摇了摇头,终究是拿凌霄没办法。

洛维克带着车马早已在东陵馆驿之外恭候了,冷若寒准备妥当,便带着方文轩一起入皇宫恭贺。

这一次虽是公主出阁,但一应典礼宴席,却都是在擎天王朝皇宫内举办的。摩罗帝只有紫月一名公主,一向视为掌上明珠,这次

紫月出阁,连新房都安排在宫中,直待三日大宴群臣完毕,才随擎天亲王返回王府。

宫灯十里绵延,整个皇宫都被喜庆所笼罩,从东陵馆驿一路到皇宫的路上,到处张灯结彩,简直堪比正月新春。

宫中的流水宴席大摆三天,从八月初三午时,一直持续要八月初六。祭过天地君亲,拜了血月神佛,一切按照瑞夫族风俗的婚庆

礼仪完备,叶祈和紫月便换了祭典的玄色礼服,改穿新人礼服,来到宴席处与众人敬酒尽欢。

除了擎天王朝的臣子命妇之外,西北各族也都派来了使臣,而大冕方面,神武帝并未另外再派使臣慰问,一切礼仪操办,尽由冷

若寒负责。

冷若寒与方文轩穿梭于热闹非凡的宴席之间,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风采。冷若寒本就喜静,深紫的礼服又平添几分深沉与高贵,

以至于旁人看了,竟不觉生出几分敬畏来,不敢上前打搅。

小小抿了一口杯中清酒,冷若寒环视四周,宴席间人来人往,叶祈与紫月在最远处为摩罗帝敬酒,耶摩明珂也在远处与西北氏族

的武士交谈,并没有看过来,而摩诃蓝诺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正抱着一串葡萄大快朵颐。

微微思考一下,冷若寒放下酒杯,和方文轩低声交代了一句,便向摩诃蓝诺所在走去。刚走了两步,却看见一名高大的中年人迎

面走来。

“殿下。”举着手中的葡萄美酒,中年人的声音却无丝毫波澜。

冷若寒心中暗暗叫苦,却还是微笑迎上:“廷渊大人。”

廷渊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人,明明风采非凡,他却不自觉得皱起了眉头。太过于出众的人物,不能为擎天王朝所用,便不

是好事。

冷若寒明知廷渊有心针对自己,但碍于身份,又不好擅自以揣度论是非,微微笑道:“今日是贵国大喜之日,若寒敬大人一杯。

”他转身端起杯子,在与方文轩目光交汇的一瞬,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然后再转身,又是笑靥优雅。

方文轩立刻会意,趁着无人注意自己,悄悄向摩诃蓝诺所在走了过去。

“请。”冷若寒硬着头皮,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

廷渊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冷若寒,将酒杯端到口边,斟酌良久,又缓缓放下:“你敬的酒,我不喝。”

冷若寒目光一凛,一手握着酒杯,手心已经沁出汗来。

“殿下年轻气盛,哪是我这等老迈之人可以相比,一杯敬一杯,恐怕老夫很快就要醉倒了。但是,”廷渊话锋一转,言语中杀机

暗含,“年轻虽好,总是容易过于气盛,近来天气闷热,容易心浮气躁,殿下可要当心呀。”

冷若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正当他沉默的时候,摩诃蓝诺抱着一串葡萄从后面跑了出来,一看两人互相逼视,针锋相对的样子,

便知道事情不好。

“师尊,您在这做什么?”摩诃蓝诺拉住廷渊,笑得天真浪漫,总算是化解了冷若寒的尴尬。

廷渊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一情况,看着摩诃蓝诺讪讪道:“小殿下,你怎么来了?”

摩诃蓝诺充分发挥了他作为擎天王朝三王子的优势,拉住廷渊道:“走走师尊,陪我去会会那群武士,真是的耶摩将军不理我。

”一面说着,他还不忘趁着廷渊不注意,偷偷给了冷若寒一个得意地鬼脸,“呐,师……世子殿下,先失陪了哦。”

冷若寒感激地看了摩诃蓝诺一眼,“两位慢走。”

廷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耶摩蓝诺连拖带拽地拉走了。冷若寒松了口气,但廷渊如此明显而激烈地敌意,让他深感忧虑。廷渊掌

握着擎天王朝的大权,这样的敌意,若是蔓延出来,他冷若寒身陷瑞夫族无法自保事小,两国相争兵戎血祸,才是真正的灾难。

“你在发呆么?”

冷若寒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却发现方文轩被以洛维克为首的一帮擎天王朝官吏隔开了,正争先恐后地向他灌酒,方文轩虽然无奈

,却又不敢太过明显地反抗,直被拉得离冷若寒越来越远。

“文轩!”

“若寒你放心,他们有分寸。”突如其来的亲近称谓,使得冷若寒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么的失礼,急忙敛容转身,望向

那一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的新人。

叶祈穿着如同火焰般鲜艳的礼服,背上披着一条鲜红的披风,想是因为瑞夫族乃是崇尚游猎的民族,所以新服不似大冕那般柔美

,而加入了马背上的民族的特色。而紫月的凤冠霞帔也和大冕略有不同,没有了大红的喜帕,改用珍珠串成的珠帘覆面,华丽璀

璨,珠帘之后的容颜艳若桃李。

紫月笑盈盈地看着发愣的冷若寒,毕竟久别重逢,又是正好仆从不在无拘无束的时候,便也少了许多忌讳:“怎么又发呆,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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