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就被向后拽进那充满黑罂粟气息的温暖怀抱，逼近面颊的匕首被男子一手抓住刀柄，反手一记大幅度挥砍，不偏不倚正好削进侍女的颈侧动脉——

“嗞——！”一声，代替本应喷射而出的绯色鲜血，居然是袅袅白烟？！烟雾缭绕中只隐约瞥见少女空洞死灰的双眼，倒下的那一刻，嘴角尚噙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真真正正的灰飞烟灭，连骸骨也了无踪影。

“……”不由自主揪紧楚舜华的袖口，立马被安抚地进对方怀中——

“别怕，没事。”沉稳的声音从胸腔里缓缓吐出，引得我不由抬眼望去，那漆黑的眼睛透着丝丝冷芒，望着的方向正是郡主的寝宫，“既然是主人提出的邀请，客人哪有不去的道理？——”

“咱们奉陪到底。”……

门帘是完整的孔雀羽，一根根垂下来，遮挡了屋里所有的光线。我死盯着羽帘上密密麻麻的“蓝眼睛”，忽然间透不过气来。

“去吧。我就在门外。”男子的手在我肩头轻轻一按，传达过来的温度流向我的四肢百骸。

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我撩开那柔软门帘的刹那，身后大门应声而关。我缓缓吐息，注视着正前方那位背对着我跪坐在地的美丽少女，白色长裙如同雪莲花一般在地上铺展盛放。

我站定脚步，半句话也不说，保持沉默。

“你来了！”对方突如其来地笑出声，带着无比欢欣的喜悦，以塞亚郡主款款转过身来，金灿灿的秀发与雪白的衣袂随着这个动作光芒涌动，美不胜收，精致的脸庞上是惹人怜悯的泣怨——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回来的……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回来的……”

少女喃喃着重复着，忽的垂下眼，细密的睫毛微微一颤，蓦然间滑下脸庞的——竟是触目惊心的两道殷红血泪！

那泪珠滚落下来，“滴答”跳落在少女双手间的什么上，我不由自主望去，立时一阵反胃——

血泪淌落在少女手中的头颅上，头颅早已褪尽了皮肉，白骨光滑发亮，血珠在上面蜿蜒爬行，最终落进骷髅黑洞洞的眼窝里。

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后踏一步，猛然间后背一凉，侧首惊瞥——本是门帘的孔雀羽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根根绷直，锋利如箭，尽数指向我背心，生生阻挡住了我的去路。

“呐……为什么要逃？……”以塞亚带着孩童般懵懂的眼神茫然睇过来，灰亮的瞳孔映着鲜红的血泪，魅煞得令人窒息，仿佛不久前那个在篝火旁翩翩起舞的鲜活少女只不过是错觉一般。

“你死之前说过，欠我一个承诺，”少女捧着骷髅，仿佛与记忆中的情人款款凝望，“已知道明眼化成了土，我总算等到了你。而你——居然要逃吗！！！”

猛然一声嘶声尖叫，姣好的面容刹那狰狞无比。

耳旁掠过刀刃似的风。糟？！惊觉正欲回避，孔雀羽已经攀附上身，牢牢锁住了我的身形。我使着活动手腕关节，耳里已听见外头隐隐传来兵戈交接的声音和楚舜华应战的喝声。

这么说……方才篝火边的牧民也不过是虚构的幻象而已么？我深吸一口气后放松躯体，挣扎似乎没用，这玩意反倒会越缠越紧。盯着立起身来向我靠近的少女，思绪渐渐明朗起来——

消匿几百年的楼兰古国么……？我注视着以塞亚郡主，她长长的雪白裙袂在地砖上拖曳，缓慢犹如在滑行一般，回望我的神情虔诚又心满意足。

哪有什么楼兰？哪有什么牧民？哪有什么承诺？哪有什么等候？一切不过迷梦一场，一个需要被拯救的灵魂悲哀的回忆罢了。

少女近在咫尺，她笑得灿烂，自言自语，陶玉般的手触上我的脸颊，冰冷而光滑。她怀中的骷髅睁着黑洞洞的眼，直直盯着我，如同注视着自己。

能救她的只有你。我望着白骨，在心中无声念着。

至于我——从来就不是救赎者。

对上那双灰色无生气的眼眸。“以塞亚……”我试探性轻声唤道，“抱歉让你等这么久，我回来了……”

指尖一颤，我看见少女那灰色无焦点的眼中忽然间大放异彩。面孔鲜活亮丽就如同盛放的胡姬花一般：“是你……我就知道，这样的眉眼，这样的神情，跳舞时会对我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笑着伸展双臂转着圈，又扑过来搂住我的脖颈，飞扬而起的金发亮得灼痛我的双眼。孔雀羽突然间松懈了力量，根根垂荡下来恢复成本来的模样。

保持着沉默，我没有任何动作，侧耳聆听外头的动静，听得见烟雾散开的“嗞嗞”声。

已经搞定了么……我轻叹，敛起眼中的苦涩与冷芒，伸手将少女揽在胸前，右手的袖刃如蛇的信子，悄无声息的吐出。

“呐……你说，我欠你一个承诺，对吧。”我缓缓闭上眼，袖刃举起对准对方胸膛。刹那间却感到胸口传来的潮湿的热度。

少女啜泣着，揪紧我后背的衣服：“带我走吧……带我走……你说过的，无论前方是哪里……”

“……是么？”苦笑。

右手猛然以及突刺，宛如冰晶脆裂的声响中，我看以塞亚安详的脸，“承诺这个东西，就让彼岸尽头的他为你兑现吧。”

骷髅跌落下来。少女的身形在光芒中消弭溶解，幻化成的耀眼光斑结成雪白的凤鸟，瞬间亮得睁不开双眼——

洁羽扇动，腾空九霄。飞向地平线，成为大漠上的第一缕曙光。

当我漫步在棕榈树覆盖的街市上时，走出大漠已经是七天前的事了，身边的人奇装异服，神情迥异。

“……最负盛名的街市吗……”楚舜华在身旁兴致勃勃的观望，“比起永凌的京城，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赞同地应和，应接不暇的视线突然就被前方的什么锁定——

行路的男女，应当是游玩的情侣之类，少年的兜帽宽大得快遮住整张脸。少女笼着面纱头巾。辨别不出模样却又似曾相识。

我驻足定睛，恍然间男孩勾起嘴角笑得爽朗俊逸，那笑容，和我自己的——堪称如出一辙。

怔忡之间，那两人已从我身边欢声笑语地擦肩而过，女孩走过时，漏出头巾飘落在脸颊边的发丝，如同太阳的金光。

啊啊……是这样吗……我淡淡勾起嘴角，重新起步，旁边的永凌皇子也快步跟上：“刚才怎么了？是认识的人？”

“不是的。”我回首莞尔。

“大概只是在梦里见过吧。”收回视线，再也没有回头。

前方的旅途，仍旧漫长……

曜 番外三：性向五十问

王导：《夜船悯笛曜明月》终于完结很是欣慰，特以此50问番外以供娱乐消遣，撒花～撒花～

1．王导：请问你的名字是？

归海曜：（蹙眉不爽）不是你取得么？

楚舜华：（打哈欠）……自己取的都不记得。

王导：……

2．王导：性别是？

归海曜：……

楚舜华：……

王导：我承认这题凑数的行了吧？！跳过！

3．王导：年龄？

归海曜：你给我设定的是17。

楚舜华：你给我设定的是21。

王导：干嘛说得我好像忘了一样？！

归海曜、楚舜华：（挑眉）难道不是么？

王导：咳咳……那个，导播，刚才那段消掉！

4．王导：觉得自己是怎样的性格？

归海曜：（仔细想了想）爱钱。

楚舜华：（想也不想）占有欲比较强。

王导：（惊讶）居然都这么诚实？！

5．王导：那么对方的性格呢？

归海曜：（恨恨咬牙）欲求不满。

楚舜华：（笑咪咪）总是很别扭。

王导：……曜啊，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扯到了某方面的事情？

归海曜：……

6．王导：第一次见面是什么地方？

归海曜：他的寝宫。

楚舜华：我的床上。

王导：……五皇子你太直接了……

7．王导：是因为什么事情见了面的？

归海曜：按照倾涯的命令暗杀他。

楚舜华：（托腮远目，一脸无辜）被他夜袭，毁了我一生清誉。

归海曜：（暴跳）滚你的！

王导：谢绝爆粗口！导播，刚才那段也切掉！

8．王导：第一次见面对彼此印象如何？

归海曜：很有霸气，是个让人热血沸腾的敌手，只要对上视线，就无法移开目光。

楚舜华：像是警惕心很强的小动物，漂亮的具有杀伤力，同样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王导：这个问题没有吐槽点。下一题！

9．王导：是否一见钟情？

楚舜华：（笑着揽住归海曜）是。

归海曜：（打掉楚舜华的手）才没有！

楚舜华：（无奈耸肩）我就说她总是很别扭。

王导：（抹汗）看出来了……

10．王导：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归海曜：身上黑罂粟的气味。

楚舜华：杀敌时无比凌厉的眼神。

11．王导：讨厌对方哪一点？

归海曜：我体力不好还没完没了地做（怒目而视）。

楚舜华：他体力明明很好还不肯满足我（十分无辜）。

王导：（捂脸）这是你们自己扯到这方面的，和我没关系！

12．王导：彼此怎样称呼？

归海曜：（板着面孔，面无表情）舜华。

楚舜华：（笑得玉树临风）曜，或者是“曜儿”。

王导：……没了？？

归海曜、楚舜华：（不解）没了呀，还能有什么？？

王导：呐呐……比如说“亲爱的”……“甜心”……“相公”……

归海曜：闭嘴。下一题。

13．王导：把对方比作什么动物？

归海曜：翱翔于天的青龙。

楚舜华：自由飞翔的鹰隼。

14．王导：如果过生日，会送什么礼物给对方？

归海曜：（蹙眉想了好久，看向楚舜华）喂，你想要什么？

楚舜华：（笑而不答，突然勾起对方的下巴，低头一记狼吻）要你就够了。

王导：WOW～好镜头，导播！快来个特写！特写！！！

15．王导：自己会想要什么礼物？

楚舜华：（挑眉，拉住正要逃的归海曜）怎么？还得来一次？可以是可以，不过要付费。

王导：……

16．王导：对方做过什么让自己不悦的事？

归海曜：有心事或者有秘密瞒着我。

楚舜华：总想自己解决不让我帮忙。

王导：呀哈～这样一看，你俩根本就是天生一对嘛～

17．王导：那么你们的关系到了那种程度？

归海曜：（冰霜满面）贴身侍卫。

楚舜华：（吃惊）明明是该做的都做了。

王导：（鬼笑）哦～哦～是这样啊……

归海曜：……

18．王导：两人有专门约会过吗？

归海曜：哪有这种心思？！我天天不是被迫穿女装就是被人追……

楚舜华：（挨过去）没关系，以后慢慢补偿给你。

归海曜：（警惕保持距离）不用了。

19．王导：曾经被对方霸王硬上弓么？

归海曜：（脸红别过头）是“经常”……

楚舜华：（思索一番）以前有一次被他反攻……

王导：什么？！！

楚舜华：但最后还是我赢了。

王导：……曜，我看错你了，你太失败了……

归海曜：……啊啊，我是打不过他，怎样啦？！

20．王导：最先开始是谁告白的？

归海曜：（疑惑地看向楚舜华）嗯，你告白过吗？我怎么没印象？

楚舜华：（仔细的想了想）我也没印象。

王导：（掀桌）靠！你们两个真的假的啊？！

21．王导：对方说什么最让你无法拒绝？

归海曜：完成某个任务付我多少多少酬金。

楚舜华：（宠溺地笑）他说什么我都无法拒绝。

王导：……五皇子殿下，看你说的那么轻松，其实鬼点子多着呢。

楚舜华：（笑而不答）……

22．王导：对方如果变心了怎么办？

归海曜：（横了眼过去）他敢？

楚舜华：（冷冷一笑）他不敢。

王导：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别扭还阴风阵阵……

23．王导：专时候希望还做恋人吗？

归海曜：（蹙眉）转世？有这种东西么？

楚舜华：（耸肩）我觉得没有。

王导：你们这两个没有浪漫情怀的现实男人啊！！！

24．王导：两人关系是秘密还是公开？

归海曜：我怎知道？！才不管那么多。

楚舜华：普天之下还没人敢对我俩有任何非议（冷笑）

王导：（抹汗）其实我没有想问这么火药味十足的问题。

25．王导：觉得两人的爱能否持续永远？

归海曜：我不敢确定以后会怎样，但现在的确是这么希望的。

楚舜华：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王导：……如此现实的回答收视率会下降的啊！？（碎碎念）

（插播：之后是YY无限，涉及私密生活的N18环节……）

26．王导：谁攻谁受？

归海曜：……他是攻。

楚舜华：（笑得颠倒众生）我是攻。

王导：曜你不要不好意思说出来，这跟所谓男人的尊严没有半点关系，真的。

归海曜：……为什么你说这话我觉得貌似被耍了。

王导：……（小声嘀咕：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27．王导：是怎么决定谁在上谁在下的？

归海曜：（语气冷得掉渣）我打不过他。

楚舜华：（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他年纪比我小，个头比我矮，武功没我好，力气没我大，再说，现在是拿我的钱，吃我的饭——他不受谁受？！

王导：（转向归海曜）还有啥可说的？

归海曜：……

28．王导：第一次结合的地点在哪儿？

归海曜：他寝宫的地板上。

楚舜华：（思索）后来不是又上床了么？我记得是地上两次，床上三次……

归海曜：……拜托你不要再说了……

王导：……鼻血出来了鼻血！那边那个谁！纸巾扔过来！

29．王导：还记得当时对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归海曜：不记得了。只记得月亮好圆好亮，晃啊晃的……

楚舜华：……

王导：那个，五皇子你别伤心啊。

楚舜华：（无所谓耸肩）他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最清楚的就是他想忍又忍不住的矛盾神情……

王导：鼻血又出来了鼻血！……

30．王导：自己身上最敏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