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玖那天说别人在萧离眼里什么都不是，萧离并没有反驳。他被指责冷漠目中无人也不是几十几百次了，他从不反驳。因为没必要。

他从小长到现在，还真没放什么在眼里，更别说心上。什么组织，利益，纷争，或是那些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根本不在乎也不感兴趣。

萧离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去看月亮，那时他会觉得他好像已经活了几千年。

芸芸众生，庸碌浅薄，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历史不断的重复，投机，交换，各种利益把戏套路，都像山岳一样古老。

这样的世界有什么好放在心上？

不过此刻的萧离有点烦，也有点心乱。这完全不合萧离的逻辑。

他把宁玖搂在怀里时，看着他红着脸傻乎乎的一动不敢动时，他心里是喜欢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萧离不清楚，但喜悦很真实。

一如此刻的心乱和隐隐要爆发的的愤怒。

他究竟该怎样面对宁玖？

萧离有点困惑了。

萧离有些意外的从兜里掏出电话，看着闪烁的屏幕，他的心像被揪了一下。

他就是在接听了这个号码后，才赶过来遭遇这场尴尬。

萧离顿了一下，还是按下接听键。一个陌生焦急的声音：“萧先生么？宁玖身体出了状况，你能不能马上回来？！”

萧离“嘭！”的推开门，路栖正跪趴在地上去扶另一个人的头，地上躺着的人眼眸紧闭，脸色苍白，嘴边脸上全是血，连睡袍上都有大片血迹，萧离头轰的一下，慌忙跑过去，手指在宁玖手腕上搭了下，脉快而无力，路栖在旁边脸色煞白，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忽然说胃疼……然后就吐血晕倒了。”

萧离把宁玖抱起来：“可能是胃出血。马上去医院。”

萧离抱着宁玖跑进医院大门时，已经有人等着了：“二少爷，人已经安排好了。”

萧离点头，随着那人一直进了急诊室，早有几个人和一堆仪器在那里迎着，宁玖被放在急诊室的床上，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医生面色冷峻的检查了一下：“胃出血。有点严重，马上处理。”

萧离坐在走廊边的塑料椅子上等待。

椅子很凉，坐在上面，只觉冷气阴阴的向身体里渗透，窗户外面漆黑一片。

萧离伸手去掏烟，却痛的嘶一声，低头一看，左手上的伤口还翻着，已经肿了老高。

萧离皱眉，不大习惯的用右手掏了烟。烟含在嘴边，掏出打火机。手不知怎么就有点抖，火苗在烟前边抖得有点厉害，好容易点着了。

萧离嘴上叼着烟，身体软软向后靠在墙上。

正这会儿，旁边过来三个人，在萧离身边停住。

一人试探着问：“二少爷，医生来了，您的手包扎一下吧？”

萧离猛得睁开眼，像是忽然回过神般：“哦！好的，谢谢你们。”

那医生带着一个小护士检查了萧离的伤口：“伤口要清理下，还要消毒，这边来吧。”

萧离问：“在这里可以吗？”他不确定现在自己该做什么。但他不想离开。守在这里应该更正确。

虽然有点为难，但还是把要用的工具什么推过来。

萧离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医生手脚利索的把一个个伤口里的细小玻璃渣取出来，旁边的小护士看着这情形，脸都白了，偶尔去看萧离，却发现萧离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其实怎么可能不疼。不过萧离现在顾不上这个。

他的脑子很乱，心也乱。

他觉得很不舒服。他不适应。

他从来没体验过恐惧紧张什么的。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医生果然是好医生。一会儿就已经消毒完毕，熟练利索的把萧离的手包成了个大馒头。

“好了。”医生微微笑，对这样硬骨头的病人，医生也是很敬重。

萧离也略笑：“谢谢您了，也谢谢护士小姐。”旁边的小护士脸腾的红了，不好意思的低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睛看萧离。

旁边组里的人看着气氛不对，忙带着两人走了。

旁边一个人无声的坐下。

“能借支烟么？”

萧离把烟掏出来递给路栖。

路栖狠狠的吸了有半支，长长吐了一道烟出来：“萧离，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宁玖？”

萧离靠在墙上。是啊，他是不是喜欢宁玖？

沉默。

路栖转头看了萧离一眼：“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欢他，请你放过他。你要是玩的话，他不是你的对手。”

路栖说到这里一顿，声音微微有点抖：“他太寂寞了。你要是不喜欢他，真的别诱惑他。你会玩死他的。”

远处又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有什么人被送进急诊室，旁边跟着的家属着急得张了嘴还没等说话，眼泪就已经哗得下来。

06.

路栖说到这里一顿，声音微微有点抖：“他太寂寞了。你要是不喜欢他，真的别诱惑他。你会玩死他的。”

远处又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有什么人被送进急诊室，旁边跟着的家属着急得张了嘴还没等说话，眼泪就已经哗得下来。

萧离把烟头扔在地上，脚踩着拧了拧：“快天亮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我守在这儿就行了。”

路栖低了头：“你是聪明人。看得出。我也相信你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别伤害他。我走了。”

路栖低着头匆匆离开，萧离一直看着路栖的背影直到消失。

金边眼镜医生出来：“萧先生？”

萧离忙迎过去，医生皱了眉：“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不过你们这些朋友也太不称职，他经常过量饮酒？今天喝了多少？而且其他指标也很不好，平时都几点睡觉？饮食规律吗？他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等死吧。”

那个死字让萧离的心忽悠一下，他猛得拉了医生的手臂：“该怎么办？”

医生看着萧离忍不住摇头：“这会儿着急了。老老实实的过正常人的日子，该睡觉就睡觉，该吃饭就吃饭，不要再喝酒了。不要压力太大，避免大的情绪波动。爱护身体，别糟蹋自己。其他细节我的助手会给您说清楚。再补充一下，他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你们做朋友的，也帮着看着点。”

说真的，萧离真被这威胁给威胁到了。

萧离联系了家族里的私人医生，嘱咐要把需要的东西都在家里安排好，打完电话后，萧离来到宁玖床前。

一个人单薄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萧离坐在床边，拉了宁玖的手，捂在手心。

宁玖的手很烫，萧离皱眉，再去试宁玖的额头，宁玖发烧了。

萧离准备去叫医生，惊动了宁玖，宁玖皱着眉拉了萧离的手不放，神志不清：“小离！到哥哥这里，小离……”

萧离凑到宁玖旁边：“在这里。”

宁玖似梦到什么，死死抓了萧离的手，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小离……我们回家！……回家……”

急诊室里又进来了人，一阵嘈杂，萧离托了宁玖的肩，吻在他额头上：“我们回家。”

金边眼镜医生过来探望情况，萧离说要带宁玖回家。

医生满脸严肃：“家里有医生？”

萧离点头：“是。”

“谁？如果是我认识的，我可以跟他交代下。”

萧离说：“是苏逸医生。”

金边眼镜医生眉头皱起来：“苏逸？怎么是这个笨蛋。不过这个笨蛋对付这点小病还是没问题的。”

萧离脸上几道黑线，这位医生还真是……

那边医生已经拨了号码：“喂？苏逸吗？我是哥哥！”

萧离脸上的黑线又多了几道……

苏逸的哥哥，也就是苏南医生噼里啪啦的一阵电话，专业词汇排排站后，把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

“好了，你可以带着他回去了。好好看着他，让他多活几年。”苏南话音还没落，那边就已经有人在大吼：“苏医生！快点！”

苏南转头急匆匆的走了。

萧离带着宁玖进门时，苏逸已经在等着了。

苏逸让萧离把宁玖放在床上，宁玖神智不清死死抓了萧离的手不放，萧离转头看苏逸，苏逸微笑：“不用松开，不妨事的。”

安静的仔细检查后，苏逸对萧离礼貌一笑：“病人还在发烧，可能需要萧先生多照顾一下。饮食什么的，我会列好清单。休息几天估计就问题不大了。不用太担心。”

萧离客气道谢。苏逸离开。

虽然喂了退烧药，可宁玖的体温还是很高，身体蜷缩在床上不停的打战，死死抓着萧离的手，嘴里含糊不清的全是小离，冷不冷，饿不饿，到哥哥这里，哥哥抱着你之类的字眼。

萧离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点难过，把宁玖身上的那件睡衣脱下来扔在卫生间，然后脱了衣服躺在宁玖身旁。

把宁玖搂在怀里。用体温温暖他。

宁玖痛苦之间感觉到温暖的身体，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贴上去。

萧离调整姿势，以便更好的包围宁玖。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宁玖的后背，安慰他。

在宁玖喊小离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说：在这里。

萧离在自己弄不清的状况下，本能的把宁玖抱在怀里。

这一步也许将彻底改变他的生活。

他和宁玖，以后该怎样呢？

宁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当他发现自己被搂在一个怀里，并抬头看到一张漂亮的脸后，宁玖刹那之间心猛的抽在一起。

萧离被折腾了一晚上，身心疲惫，睡梦中感觉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微睁了眼睛迷糊的喃喃：“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萧离说着把额头贴在宁玖的额头上，去探宁玖的体温。

可还没等确认好温度，宁玖的额头就撤开了。

萧离微微皱眉，看着宁玖：“怎么了？”

宁玖低了头，客气礼貌的问：“没什么，我刚醒来还有点晕，我怎么在你家？”

萧离眉头皱得更紧：“为什么这么说话？”

宁玖伸出手推在萧离的肩上，身体向后撤，并不抬头，声音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不管如何谢谢你，我要走了。”

萧离一把把宁玖恶狠狠的拢在胸前，另一只手用力托了他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辛苦一晚上，就换来你这句话？”

“那你还想要什么？！”宁玖吼得歇斯底里：“你还要什么？！”

萧离静静看着宁玖一动不动。

宁玖的眼角缓缓红了，他伸出手，很宝贝的捧了萧离的脸，在他脸上柔柔的摩挲：“萧离，你知道么，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宁玖缓缓笑，眼泪无声流下来：“喜欢得心都疼了。”

“萧离，你觉得如果是这样，我们还能有好结果么？”宁玖又笑，眼泪流得更凶了：“不会有好结果的。”

萧离怔住。托着宁玖下颌的手，缓缓松开。

宁玖抬起胳膊在脸上使劲的擦，擦得脸都红了：“对不起。跟你说这些。我先走了。”

宁玖猛得坐起，去找衣服，床上有萧离为他准备好的睡衣，宁玖一把扯过来，往身上胡乱的裹，宁玖的手抖得厉害，腰上的带子死活也系不上，当他第三次失败后，他索性就那样下了床，他现在只想离开，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萧离不属于他。

他们不会有好结果。

今天离开后，他就再也见不到萧离了。

那就这样吧。结束吧。

宁玖光着脚走在冰冷的地上，却浑然不觉，伸手去拧门锁，门锁咔嗒轻响，宁玖的心刹那碎了。

又是咔嗒一声。卧室的门阖上。

宁玖僵在那里，萧离把宁玖抓在门锁上的手，一点点拉回，宁玖回头看萧离，萧离捂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臂把他拢在怀里。

柔软的吻落在宁玖的嘴唇，宁玖缓缓阖了眼睛，眼睫刷过萧离的手心，滚烫的眼泪无声滚落。

“害怕么？”萧离轻轻抬了头，宁玖委屈的扁了嘴巴点头，萧离吻在宁玖的额头：“我也害怕。很害怕。”

一股寒气从宁玖的脚底升起，刹那之间他的心都冻住了。

“不过，”萧离拿开捂着宁玖眼睛的手，看着宁玖：“无论如何，试一试吧。”

07.

宁玖紧紧盯着墙上的钟，秒针跳到12方向，宁玖转头喊：“萧离，已经晚上八点了！”

萧离哦了一声，继续全神贯注的对着电脑屏幕，一边看，一边整理着什么。

“萧离，晚上九点了！”宁玖抱着PSP在床上不耐烦的翻滚。

萧离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

“萧离！已经十点了！”宁玖烦躁的跳下地，把头伸在萧离面前，

萧离忽然被打断，不知怎么回事：“十点怎么了？”

宁玖脸忽然泛红：“要不要做……夜宵？……”

“哦？”萧离眉头挑挑：“那么，吃什么呢？”

宁玖一阵沮丧：“随便啊……”

“那就你好了。”萧离把宁玖拦腰抱起。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

“自己脱。”萧离说。

宁玖低着头，在萧离的注视下一步步把自己脱光。

萧离搂着宁玖狠狠的亲他，在宁玖身上留下一串串妖艳的痕迹。他喜欢宁玖光滑年轻的身体。里里外外。如果不是碍于宁玖的身体，他早就狠狠把他吃干净一次又一次了。

宁玖被要求双手扶在浴缸的两侧，跨蹲在萧离身上，萧离的部分已经硬硬的胀起，烫烫的顶在宁玖的大腿上，让他忍不住嘶嘶吸气。

萧离伸了右手的手指，在宁玖的入口处恶意的揉弄，

带着电流的麻痒感一波波流过身体，宁玖被玩弄的双腿发抖。在禁欲几天之后，他简直已经要疯了。不管是上别人还是被上。他需要释放。

手指向宁玖身体里探入一点，然后停在那里恶意的搔弄内壁。

宁玖腿抖得再也蹲不住了，只觉身体一阵阵的发空，他需要萧离来填满他，宁玖不停的喘息：“萧离……”

“干吗？”萧离在宁玖耳边热热的问，

“快……点……”宁玖浑身都红了。

“快点干什么？是要我干你吗？……”萧离低低的笑问。

宁玖轰得全身都红了，无助的点头。

“回答我。”

宁玖感觉自己羞耻的都要死了：“想你……干……我……”

萧离翻身起来把宁玖按在浴缸边上，猛得齐根挺入，

宁玖啊的大声叫出来，一下子趴在浴缸边上。

萧离按着宁玖的后背，狠狠的插弄他：“已经这么湿了吗？这么想我吗？”

宁玖被刺激的软在浴缸边上，发出无助的呜呜声，

萧离拉了宁玖的手，按在两人交合的部分，让宁玖感受那坚硬的硬物出入他的身体，

“啊！不行了！呜呜……”宁玖胡乱的拉着萧离的手按在自己早已火烫得要爆裂的地方：“快点……弄……”

萧离的技术果然很过硬，一阵套弄后，宁玖就叫着释放了。

萧离坐在浴缸里：“我的手不行，自己坐下来，”

宁玖呜呜的跨在萧离身上，闭了眼睛，扶着萧离的部分，对准自己的入口，然后一点点坐下去，把萧离的部分一点点吞进身体里。在到底的时候，宁玖被硬物顶的高高仰了下颌，大口的喘气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