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扫墓 第一卷 上——吴沉水
吴沉水  发于:2012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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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尚未做出回应,夏兆柏的力量与气势已霎时笼罩下来,令人头晕目眩。被他置于臂膀与胸膛之间,如此紧密相连,我连动一动

的可能性都没有,只能听任他一寸寸摩挲我的背,来回抚摸,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颈边耳后,正有些发软,忽然被他托起脸颊,

下一刻,他的嘴唇已经势压压下,带着期待和探询,带着饥渴和难耐,犹如寻找活命水源一般,辗转反侧,缠绵不休。他的吻太

热烈狂暴,令人根本做不出其他反应,只能被动地随着他的唇舌纠缠掠夺,一股酥麻自背脊涌起,我几乎坐不住,软在他的臂膀

中,大脑缺氧,意识模糊,慢慢的,身下一软,竟被他放在车子椅垫之上。我一惊,微微挣扎,口中发出“呜呜”之声,他却一

概不理,以一种更为方便的姿势由上而下蹂躏我的嘴唇,诉说他那些隐忍,压抑,痛苦和说不出道不明的欲望。

就在我几乎要被他吻得背过气时,夏兆柏终于放开了我,我大口喘着气,愣愣地看着他,还没从刚刚那么要命的亲吻中回过神来

,他微微一笑,半趴在我身上,温柔如水地看着我,伸手细细替我拂开额上乱发,头一低,又一个深吻随即而至。

这一次他的吻温柔得多。仿佛要细细品尝佳肴一般,仔细刷过我的唇齿口腔,灵活的舌头侵入腹地,将我的舌头引逗起来,带着

它一块起舞缠绵,我绵软无力地承受着,前世今生,从未试过与谁如此亲吻。他的吻仿佛不仅是亲吻本身,还包括倾诉,包括表

达,包括不容拒绝的给予和于此截然相反的乞求。这些矛盾的心绪,奇怪地综合在一个吻中,又奇怪地传达到我的内心,令我浑

身一阵阵战栗不安。我骤然清醒过来,用尽力气,推开了他的脸,紧跟着想也不想,一个左勾拳打了过去。

车厢内砰一声,我力气不足,只将夏兆柏的脸略微打偏,他转过头来一脸错愕,随即眼露黯淡神色,我气喘吁吁地瞪他,他苦笑

了一下,举起双手,后退了一点,说:“别怕,小逸,我不吻你了,我保证。”

“你的保证就跟过期支票一样,有用吗?啊?”我怒斥道,适才我还有些心软,如今一看,此人果然豺狼本性。我舔舔被他弄得

痛痒火辣的嘴唇,那上面铁定肿了。我心里尴尬难堪,这样的伤,出去与人怎么解释?我吼道:“王八蛋,你把我当什么?出了

点钱,你就以为能想干嘛干嘛?你夏兆柏能这么廉价,我还不至于要那么贱卖!”

夏兆柏摇头,微微一笑说:“相信我,我没有把你当成什么。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

“你想帮我我就要接受吗?”我骂道:“现在是有人逼你还是求你做那些事啦?你自己一厢情愿扑上来充好人,就该有做好事不

留名的自觉!不要指望我受你那点小恩惠就要感激涕零,停车!”我高喊起来:“停车!”

“小逸,别生气了,”夏兆柏耐着性子说:“我这么对你,也是喜欢你啊,别闹了,让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喜欢?”我冷笑起来:“夏先生,你喜欢谁与我何干?你也不过一介凡人,就算身上支票簿比别人厚,也未见得你的喜欢就比

别人的金贵!停车!”

夏兆柏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说:“好了,小逸,一会就到了,让我送你到家门口,行吗?”

我不再理他,他看着我,忽然温柔一笑,笑容中竟有些落寞,问:“小逸,那么讨厌我碰你吗?”

“夏先生,”我坐直身子:“没有人会喜欢别人如此对待。”

“我到底是,操之过急了。”他笑了起来,深深地看着我,说:“今晚上索性把话说开了吧,我很喜欢你,简逸。”

我胸膛起伏,气得不清:“那又怎样样?”

“不怎样。”他笑容更深,又回复那脸奸商模样:“意思是,你从此以后,要习惯我的出现。放心,我现在学会了,要尊重。”

他深吸口气,说:“所以,我不会逼你,也不会拿什么东西来逼迫你,我只会对你好,是真正的对你好。”

“对我好?好到我上哪都要跟你报备,好 到我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我冷笑。

“你要什么都可以,唯有这点,我不能同意。”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能再冒失去你的风险。”

“容我提醒先生,”我怒道:“你仿佛从未拥有过,有什么资格谈论失去?”

“我失去过最珍贵的!“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但我现在找回了。”

我心头一震,忙调转视线,岔开话题说:“总之我不能同意你荒谬的单方面决定。”我看到车子已经到了我家附近,忙要开车门

,却发现落了锁,根本打不开。我回头斥道:“开门,夏兆柏,这很幼稚!”

“我只是想跟你多说两句。”夏兆柏看着我,微微眯了眼,说:“简逸,我可以等你,可以对你好,可以尊重你,帮助你过你想

要的生活,我可以答应不会对你用强,不会胁迫,不会利诱威逼,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他极富威严地说:“这个前提就是,你也要学会尊重我,最终,你只能选择跟我在一起。如果这个前提不成立,则我刚刚所说一

切,也都随之不成立。你明白吗?”

我挺直了脊梁,冷冷回视他,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尊重?”

“如果你给我机会,你会发现,它的内涵要丰富得多。”夏兆柏微微一笑,过来拉住我的手,不顾我的反抗,郑重握在两只手掌

之中。

我怒极反笑,问:“你知道林世东如果没死会怎么样吗?”

夏兆柏笑容一僵,却随即笑得更深:“我从不浪费时间,做那些不可能的揣测。如果你愿意说,我会倾听。”

“哪怕你真的如你所说,为林氏留下后路,让林世东得以苟延残喘,他还是会恨你。因为你给的那些,他根本不屑,他心里,还

是瞧不起你!”我狠狠地说出这一生几乎算作最为恶毒的话。

夏兆柏呵呵低笑,眼中却全无笑意:“是,所以我不会再那么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一次就够,我夏兆柏,不会做亏本生意。

”他盯着我,轻声说:“放心,对你,我会很直截了当。”

我大怒,奋力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掌心中赫然多了一枚精致的黄铜钥匙。

夏兆柏微笑着说:“这个是给你的礼物。过几天,我会带你打开这个门。”

“抱歉,除了我家大门,我不想要其他无关的。”我冷冷抛下这句,便想将钥匙扔还他,夏兆柏笑容一冷,淡淡地说:“你扔了

的话,我便不开车门。”

我反手握住钥匙,终于说:“开门。”

“小逸,”夏兆柏无不遗憾地看着我:“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弄成这样?我原本以为,可以与你循序渐进,心平气和地谈谈。”

“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共同点可供探讨!”我听见车门啪的一声落了锁,立即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逸……”夏兆柏似乎欲言又止。

我头也不回,举步就走。身后那个男人弄得我心烦意乱,似乎每次遇到他,我总无法好好说话,冷静思考。我悄悄回头,却见他

的车静静停在那,反光的车窗内,似乎能见到夏兆柏看着我,一动不动。我心中一凛,加快步伐跑起来,一拐角,终于将那辆车

抛诸脑后。终于到了自家楼下,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掏门卡进去,却听得旁边一人叫我的名字:“简逸……”

我抬起头,却见灯影下走出一人,高大英俊,一身休闲服衬得年轻了好多,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竟然是几日未见的陈成涵!

第 27 章

他见到我,目光盯着在我的嘴唇上,一向温润和徇的表情骤然一僵,但片刻之内,却又放松,几乎要让人怀疑刚刚的利光只为错

觉。

我神经质地举起袖子,狠狠擦自己的嘴唇,待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骤然尴尬万分,呐呐地放下袖子,说,“你,你怎么来了?”

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我住哪,虽然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但他从未来探望过我。

陈成涵走上前,微笑着说:“我想来看你,不知道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说:“谢谢。”低头开了门,又看他,不觉说:“Simon,我知道很失礼,但是,你能不能原谅我不请你进去,今天

我很累了。”

他目光沉静地看着我,一如既往的温情包容,柔声问:“好,我下次再来看你。吃了东西没?”

被他一提醒,我忽然意识到,这一天,我除了在星巴克喝的那杯咖啡,到现在为止,都未尝寻食物果腹。我疲软一笑,摇头说:

“还没,不过妈妈会在家,我请她煮面就好了……”

“那正好,”他笑了起来,举起手里的袋子,递到我眼前:“这是安德烈新试验的海鲜浓汤,我想你会喜欢。”他见我迟疑,又

笑着补充一句:“还没正式在餐厅推出呢。”

难为他竟然会想到这个,我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接过那个塑料袋,真挚地说:“谢谢。”

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笑了笑,和声说:“对了,这样笑才是你,才是那个好像会发光的美丽天使。”

我偏头用法文问:“先生,您是在暗指我插上电源,变成灯泡吗?”

他呵呵低笑,拍拍我的肩膀,说:“上去吧,喝了汤。好好睡一觉。”

我点点头,说:“那么再见了,谢谢你的浓汤。”

我疑惑地转过头,却见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块雅致手帕,轻轻按到我嘴角处,低声说,“下次,用帕子擦,别把自己弄伤了。”

我的脸颊轰的一下变得发烫,他温柔地看着我,目光如水,伸出拇指,轻轻掠过我的唇,略有些哑声说:“晚安,简简。”

“晚,晚安。”我有些慌乱地答,转身进门。

浓汤看着很浓郁,吃到嘴里更是芬芳浓郁,这才知道,这碗汤,怕是用足了功夫,先用鸡汤做底,再将之合上玉米粒、黄油、牛

奶、慢火熬成,吃在嘴里又觉有新鲜海鲜提味,却不见一点海鲜,连那些肉,也是撕成丝状,融在汤中中几不可见。这是一个巧

法,大概是怕吃的人对油腻荤腥等物不吸收。在法国的时候,浓汤是我每日必不可少的东西,是温暖和美化的回忆。我坐在桌子

前,慢慢地咀嚼这碗汤,有种温暖一直抵达心底。

忽闻门上钥匙响声,不一会,便见到简师奶走进来。她最近负责晚班,常常忙到十点多后方回,因而比我还晚回。我迎上前,递

给她拖鞋,又接过她手里的包包,笑着喊了声:“女王陛下,今日起驾回宫的时辰好像晚了哦。”

她白了我一眼,说:“知道还接驾来迟,哪,给你带了冰激凌。”

“谢谢妈咪。”我笑了起来,拿出冰激凌放回雪柜,一回头,却见简师奶盯着饭桌上我那碗浓汤,皱眉问:“仔仔啊,你吃什么

?”

“法式浓汤,一个朋友送过来给我的。”我笑了一下,问:“妈咪尝尝吧,味道还好。”

“不用,好似糊那样,我对这些鬼佬的东西都不喜欢。”简师奶唠唠叨叨地说:“汤就该中国人这样煲嘛,阿妈的靓汤多多好喝

是不是?一揭开盖,又有肉又有菜,味道又好,还有各种食疗功效,一举两得,多了不起。所以说,那些鬼佬怎么及得上我们中

国人这么有文化,饮食讲究,什么季节配什么汤,配什么药材,他们懂吗?只知道弄成一碗糊……”

我哈哈大笑,过去搭住她的肩膀,说:“是啦是啦,妈子最厉害,快洗手换衫,过来给点face指摘下鬼佬那些没文化的汤。”

她笑笑走进房内,不一会换了一身家居服装,坐了下来。我早已为她盛了一晚浓汤,放她面前,简师奶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试了下

,又试了几口,说:“还算可以啦,鬼佬做成这样,也不容易。”

我暗自好笑,简师奶若知道大厨安德烈做出的这碗浓汤,若在三少那家酒店挂牌卖出,价格几何,怕是要跳起来。我微笑说:“

恩,得陛下金口玉言,鬼佬死也可以眼闭了。”

简师奶笑着快速喝起来,想是饿了,不一会便将一碗汤得干净,我吃东西比较慢,在那慢条斯理地舀汤,忽然发现简师奶一直盯

着我,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怜惜和宠爱。

我笑了起来:“怎么?陛下忽然觉得本太子年纪长成,英俊潇洒,要为我招太子妃了?”

简师奶看着我感慨说:“妈咪是在想仔仔真的长大了,好像昨日,你还是抱在怀里的小Baby一样。”

“是啊,我还要吃奶呢。”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妈咪,其实我不是快十八岁,我才十八个月。”

简师奶噗哧一笑,伸出手来,温柔地抚摸我的头顶,说:“仔仔,你大个了(长大),还生得好看,妈咪对你没其他期望,只要

你每天都开开心心,无病无灾,妈咪就安心了。”

我心下一暖 反驳说:“简师奶,我要立志挣好多钱的,你别灭我的志气好不好。”

“你有心就好了。”简师奶微微叹了口气,笑着说:“妈咪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人活着啊,对得住自己良心,安乐过日

子就好。其他的,能争取当然好,不能争取,也是浮云,不用太过介意,最要紧的,是你开心。”

“那我就不读书不打工整天在家睡觉 ,”我笑起来:“那样我最开心。”

“死仔,你敢那样试试看!”简师奶狠狠戳了我一下,瞪着我说:“妈咪的意思是你做什么人,干什么职业,都无所谓,明白吗

?”

“为什么无端端想教我做人的道理?”我疑惑地皱了眉,问:“妈咪,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师奶神情躲闪,欲言又止。

我心里一咯噔,说:“妈咪,你不讲清楚,我可睡不着噢。”

“死仔,你阿妈就是让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阿妈永远支持你,明白了吗?”简师奶被逼不过,吼了出声。

我疑惑地皱起眉头,问:“陛下,你变得这么民主,我好怕啊……”

“民主还不好吗?你记得啊,人活一世,不用管别人怎么看你,什么眼光,总之无论你怎样,都是阿妈的乖仔,阿妈一样疼你,

记注了吗?”她大力地拍我的肩膀。

“记住了。”我虽然不明白她话里意指什么,却仍然感到莫名感动。

“还有,妈咪爱你,什么都没有你紧要,你不用顾及妈咪的,”简师奶说。

“知道了,谢谢妈咪,”我走过去,轻轻抱了她一下。

简师奶慈爱地看着我,摸摸我的脸颊,说:“仔仔真是越大越好看。”

“那当然,像你多点嘛。”我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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