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戒 下——汝鄢_kusano
汝鄢_kusano  发于:2012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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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找你有事,婚礼结束了以后。”

殷安露出一个笑容,野兽般白森森的牙齿晃得宁冉眼痛。

他忽然对自己之前的想法,并不是这么确定了。

ACT. 31

宁家斯的婚礼延续了很多现代婚礼不中不洋的特点,流程安排得很紧凑,他们不知道新娘是几点起来换衣服化妆的,时丞睿他们

早上七点就去了宁家斯那里,经过了一些列诸如塞红包挤门等等的过程后,他们九点到达教堂。

中午十二点进行婚礼,十二点四十五第一次舞会,一点就坐,上主菜,两点十五祝酒,三点切蛋糕,三点半扔花束。

别说是两个新人和宁冉这个伴郎,就连殷安和石勉这种常年进行高负荷训练的特警都有点受不了。

宁家斯和他的新娘虽然没有什么亲属,但还是来了一堆朋友和同学,教堂前不大的空地上密密麻麻都是人,看得宁冉一阵阵地惊

叹,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小表弟是木讷得只会死读书的人,没想到人缘还挺不错的。

石勉看着女方那边的姑娘不停地点头,他凑在殷安耳边说:“可惜你看不见,这里的妞比警局里面的正点多了,各个都是小鸟依

人的……啧,在警局待多了我都不知道温柔似水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了。”

新娘走到门口打算扔花束,几乎所有女人和一些男人围在一起,炯炯有神地盯着新娘手上的花束,等着她扔出来的一瞬间。

石勉看着好玩,和殷安说了声,也走了出去,抢花束的时候一群人挤在一起推推攘攘,碰到了什么都不算性骚扰不是么?石勉还

是很珍惜这种难得浑水摸鱼吃豆腐的机会的。

他站起来,看见一直跟在新娘身边的时丞睿走了回来,教堂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多数人都站在外面等着新娘的花束,他回

头看了看,除了正在打扫的人,就只剩下了他们。

石勉拍了拍殷安的肩,冲着时丞睿笑了下,径自走了出去。

时丞睿从婚礼中间开始一直被新娘带在身边,见人就被介绍是新娘的哥哥,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办法脱身,直到新娘终于放开他

去扔花束了,他才有时间出来。

殷安一个人坐在木质的长椅上,面对着教堂正面的彩色玻璃,下方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之前被人撒上去的玫瑰花瓣。

时丞睿在殷安身边坐了下来,殷安听见了动静,朝着他的方向侧了下脑袋,时丞睿身上有很浓重的女用香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说不上难闻,但是感觉让人晕晕沉沉的。

殷安下意识地往旁边蹭了蹭,放在椅子上的手突然被人死死地按在原处,殷安皱着眉试着抽了抽,对方的手劲又大了点。

殷安可以感觉到时丞睿靠了过来,他的声音在自己耳边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不继续去陪着他们?”

“接下来就是接花束,我去干什么?”时丞睿打量了下殷安,“要是你感兴趣的话,倒是可以一起挤,但是拿到的可能性很小吧

?”

殷安哼了一声:“这么幼稚的东西……”

门外响起女人们的起哄声,殷安怏怏得住了嘴,这种在他眼里幼稚的游戏,却是大部分女人希望接到的东西。

“你之前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殷安叹了口气,“今天早上宁冉和我说,要是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会同意?”

“你可以试试看。”

“这种东西都能试?”殷安挑了挑眉,“有利就答应,不利就拒绝?鬼然是商人作风。”

“为什么你不觉得我是阿拉丁神灯?”

“……因为你会拒绝。”殷安突然笑出来,“人家可是说什么答应什么的。”

时丞睿没有笑,他的眼神分外认真,可是殷安看不见:“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是商人还是阿拉丁神灯。”

“你不就是个商人?还阿拉丁神灯啊……阿拉丁神灯啊,让时丞睿这个人一直留在我身边吧。”殷安的语气漫不经心,却重重地

把手按在木质长椅上。

时丞睿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为什么是我留下来?”

殷安没有明白他在问什么:“嗯?”

“为什么是让我留下来,而不是你和我一起走呢?”时丞睿收回手,弯着腰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直视着前方的彩

绘玻璃,“我在那边已经待了很长时间,就和你待在这里一样长的时间。”

殷安沉默下来,他和时丞睿谁都没有理由陪着谁,这么说起来的话,他又是为了什么想让时丞睿留下来,而不是自己跟着时丞睿

走?

一时间,他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他害怕改变,还是他太自私了,只想着让别人来配合他?

半晌以后,时丞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阿拉丁神灯说,他答应你的要求了,暂时。”

即使带着最后两个字,这个答案还是大大地超出了殷安的预想——他从来没有想过时丞睿会说出肯定的话来。他侧过身,伸出手

紧紧地抓住时丞睿的胳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丞睿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里。

门口传来一阵惊叫和喧哗,中间掺杂着有些人略带嘲讽的大笑声,殷安好奇地转过头,时丞睿带着他走到门边。

他看见作为男方嘉宾的单飞扬尴尬地站在一群女人中间,抱着她们的目标,瞪着周围敢笑他的人。

“单飞扬的运气不错。”时丞睿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粉红色花束,“下个结婚的大概就是他了。”

殷安想象了一下记忆中单飞扬的那张脸配上鲜艳的花束,有种怪异的适合感。他仔细听了听,却没有听见石勉的声音,按理说遇

上这种状况,无论接到花束的是哪个男人,石勉都一定不会放弃取笑对方的机会,更何况石勉和单飞扬曾经也算是同事,并不会

有什么尴尬的。

他拉了下时丞睿的手:“石勉呢?”

时丞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的确没有看见石勉的影子,转过头正准备和殷安说的时候,就看见石勉从另一个方向陪着一个女人

走了回来。

石勉似乎是没有注意人群里的骚动,只是对着时丞睿和殷安招了招手:“怎么样?谈好了?”

“谈好什么?”

“你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是想和时丞睿摊牌,和他有事情要说?”石勉奇怪地看着殷安,“难不成还是我理解错误?”

殷安努了努嘴,没有说什么,他总觉得石勉太过了解自己,这不是个好现象。

石勉倒真的只是说说,他越过时丞睿朝着玩抛接游戏的那边望了望:“都结束了?本来我还想去试试运气的。”

“对这个有兴趣?急着结婚?”殷安调笑,“没听说你有对象啊,还是打算马上努力?”

时丞睿看着石勉身边的陌生女人,那个女人画着淡妆的脸实属不错,举止得体,就连身材也是凹凸有致,但是和石勉粘在一起,

却生生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石勉顺着时丞睿的眼神看了看身边的女人,连忙否认:“不是,这位是刚才才遇见的。”

殷安看不见人,但也听出了些端倪,他问:“美女?”

“长得很不错。”时丞睿上下打量了一下,“看样子,是女方的宾客吧?下手挺快的。”

“喂!时丞睿!”石勉眯起眼睛,“别以为我不会揍你,都说是刚认识的了,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一见钟情都是骗人的

啊!”

他身边的女人瞬间白了一张脸,石勉却像没有看见一样:“对了,是谁接到花球了?”

他绕开时丞睿,往台阶下一看,一群女人围着单飞扬拉拉扯扯的场面,顿时就黑了脸。

“为什么我在婚礼的时候没看见他?”石勉确定自己没有在之前的婚礼上见过单飞扬,现在突然冒出来,还是这么刺激性的场面

,不免有点诧异。

“他?”时丞睿想了想,“好像是在切完蛋糕以后才过来的。”他看了看单飞扬身上的衣服,休闲西装,明显不是参加这种正式

场合穿的,大概是工作完了以后直接赶过来的。

石勉急匆匆地跑下去,伸长了手把单飞扬从胭脂堆里拉了出来,单飞扬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许久不见的同事,一下子没有反应

过来,呆呆地就让石勉一把拉着他的胳膊给拽了出来。

这期间他竟然还抱着那该死的花束没有松手。

石勉拉着他的领子“亲切”地笑了起来:“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还是傻成这个样子?这玩意儿是你能抢的吗?也不看那群女人

一个个都盯着这个就像狼似的!”

“一段时间没见你的嘴巴不照样没洗干净!”单飞扬直接把掉在他怀里的花束塞到了石勉怀里,“谁不知道警局里面对这种破玩

意儿最感兴趣的就是你了?!”

“喂!你这是对长时间不见的前同事的态度?!”

“你不也是一个德行?”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在别人的婚礼上吵了起来,那团无辜的花束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移动。

殷安挑眉笑了起来,这两个人在警局的时候就这个德行,这么几年过去了还是一样。

时丞睿盯着那两个人摸了摸下巴,问:“这个,算不算是送花束?”

ACT. 32

婚礼过后,宁冉借着伴郎的身份,厚着脸皮屁颠屁颠地跟着新人去了国外度蜜月,把时丞睿一个人留了下来。

宁冉也没有什么愧疚的,反正他觉得时丞睿看样子也不是特别想跟着新人去度蜜月闹洞房,与其端着个波澜不惊的脸跟着他们,

还不如放他在这里好好培养他和殷安之间的感情。

宁冉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个知晓情趣的人,殷安和时丞睿之前闹矛盾的事他还记在心里,虽然婚礼之后见他们似乎关系还不错,

但是他觉得就以时丞睿那闷骚到要死的性子,两个人不多独处习惯习惯彼此是不行的。

宁冉走了以后,时丞睿和殷安身边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是安静到没有什么娱乐的人,平时还有个宁冉能活跃气氛,现在差

不多只能面对面等着对方先说出什么来。

殷安手上的案子一直都没有进展,即使警局里面很多同事都在多方打探景衍的消息,但完全没有帮助,那个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

现的爆破犯也没了音信,仿佛之前的骚动都像是他们自己的臆想一般。

石勉和殷安在一个周末会见了景衍一直去探望的那个抢劫犯,那个男人现在已经一副西装革履衣服事业有成的样子,两个人表明

了身份,他也没有太多惊讶和负面情绪。

景衍失踪的消息一直被警方封锁起来,所以那个男人并不知道殷安他们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只以为是警方定时走访他们这种出

狱人员,以免他们再重蹈覆辙。

男人得体的言行举止让他们很难相信他真的是之前被判入狱的犯人,那个人只是每个月在固定的时间见景衍一次,按照他的描述

来说,景衍和他之间的聊天只是例行的心理辅导而已。

“说来惭愧,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过不下去了才去打抢劫富人的注意,现在想起来,果然是像景医生说的那样,太幼稚了。”男

人笑着说,他在监狱里面那么多年,已经习惯叫景衍医生了,“景医生在我入狱的时候帮了我很多,就算是那时候我还是个嫌疑

犯,他和奋不顾身保护我的安全,这一点让我很感动。”

“啊?”石勉和殷安异口同声地诧异地叫了起来,这件事他们完全没有听说过。

男人也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不知道吗?那天爆炸的时候,是景医生把我推开来,所以我才活下来的。”

……他们的确不知道。

男人详细地描述了下当时的情况,听得石勉和殷安不住地摇头,男人说爆炸点离他们非常近,当时爆炸发生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

来,还是景衍推了他一把,才让他躲开飞溅过来的大块砖块玻璃,虽然他也受了点小伤,但是那时候景衍伤得比他重多了。

殷安虽然记不起那时的状况了,但是有些事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无论是什么时候,景衍在警方的身份都是以谈判专家为主,而不

是警员,他没有足够的装备,自己也是靠周围的警员保护,像那种飞身而出拯救市民或者嫌疑犯这种事情,就算身边的警员死完

了也轮不到他来做,不然被上面骂一顿是钉铁板上的事情。

石勉想了想景衍平时那副谁死了都和我没关系的表情,实在和男人口中见义勇为的人联系不起来,而且他也不赞成这种行为,无

论当时情况多危险,景衍的这个做法无疑是在找死。

“你确定那个人是景衍?不是别的警员?”

“的确是景医生。”男人看了看殷安,“不过刚才一下子我还以为你是景医生,不过还是不太一样,景医生比你秀气多了。”

……我的确比景衍那小子粗犷多了。殷安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了一句。

“景衍没有没和你提过他自己的什么事?比如他住在哪里,有哪些家人……”

“没有,景医生从来不提自己的事情。”男人奇怪地问,“景医生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他留的地址似乎没人住……”石勉摆摆手,“对了,虽然这么问很失礼,但是我完全不觉得你的情况严重到需要

景衍每个月抽出固定的时间去给你做心理辅导。”

“其实景医生出了关心我的心理状况以外,还经常问我一些监狱里面的事情,大概是想了解下经过心理辅导的罪犯的状况。”

殷安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他相信石勉心里也大概有了个模糊的想法,景衍每个月固定时间去了解的,并不是这个男人的

心理状态,也不是像他说的心理辅导的状况,而是那么多的罪犯里,其中一个罪犯的情况。

“这些年来,监狱里有没有什么骚动……或者比较大的事?”石勉问。

男人笑了起来:“那个是监狱啊,都是犯罪者居住的地方,虽然有狱警,但是打架斗殴帮派争斗这种事几乎天天都会发生,受不

了被逼死的也有好几个。”

石勉虽然是特警出身,去过很多基层了解状况顺带磨练自己,但是从来没有去当过狱警,平时也没有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没想到

能严重到这种地步。

“因为景医生关照我,所以我没有没有遇到太离谱的状况,能好好地出来,我已经很感激景医生了,现在生活得还不错,想想那

时候还真是傻……”

殷安想了下,也不能说这个男人傻,而是精明得像景衍那样的人并不多,景衍本来就是局里资深的谈判专家,拥有扎实的心理学

基础,说夸张点,基本上你还没做完整一个动作,他就知道你下一步想干什么——这样的人,大概在谈判的时候就把眼前的男人

给看透了,然后再奋不顾身地救了他,自然会获得他的好感,之后再以关心的名义,频繁地固定每个月都去探望,就能不留声色

地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情报。

一般人是想不到这么多的,所以才说,景衍这个男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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