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江山(穿越 一攻多受 上部 帝王篇)上——生生死死
生生死死  发于:2012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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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赵开宁的询问,金阳哀凄地道:“小的现在这贱躯,怎么好意思参加会试,纵然朝廷再怎么嘉奖金家,但知道金阳底细的人,还是照样会轻视金阳的,与其出去受辱,不如就呆在陛下身边,侍候陛下,将陛下侍候好了,也算金家继续为国尽忠了。”

金阳这话这语气,要不是赵开宁了解他禀性,真要以为这就是他心里的想法了,然知道金阳善演戏,所以此时听了,却不敢相信,虽然不敢相信,却也只能装作相信的模样,拍了拍金阳的肩膀,感慨地道:“是朝廷对不起你们金家在先,难得你还依然有此报国赤子之心,真不愧忠烈之后,相信乃父九泉之下,必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感到骄傲的。”

金阳对赵开宁的褒奖之语再次称谢,至于这其中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赵开宁也懒得深究了。

就在赵开宁担心金阳会对他不利、他自身武功的修为随着秋闱的临近与结束而大有进展,几乎可以出宫时,会试的名次出了来。

看着洪成量呈上来的让他朱笔御批的前三甲,头一名状元正是他最担心的董夏君,赵开宁的朱笔迟迟落不下去,想着好嘛,金阳还如芒在背,现在又多了一个董夏君,前后夹击,再加上宫里怀孕了的那些宫妃,他还没找到辛夜帮忙下失心蛊,算得上多重危机了——他甚至还不知道去哪儿找那个人,前生他当然也关注辛夜的资料,但可惜太少,根本不知道他的去向。一想到这几重危机,让赵开宁怎能不担心。

可是他又不能不下笔,既然洪成量已经“钦”点了,那他要是不同意自然不成,于是只得皱着眉朱笔点了前三甲。

前三甲点是点了,但显然让赵开宁马上觉得压力又增多了一层,再加上近日要操心的事太多,颇有些超负荷,于是这天夜里,在修炼完毕后,便用轻手法拂了众娈宠的睡穴,第一次出了皇宫,准备出来散散心。

他五十年后的魔教在京城有重要分舵,所以经常来京城,对京城并不陌生,不过,那毕竟是五十年后的事了,五十年间京城还是有些变化的,他就觉得现在的京城没有五十年后显的繁华。

也是,他的上一代帝君荒淫无度,几年时间就将本来还不错的朝廷搞的乌烟瘴气,所以街上能繁华得起来才怪了。他五十年后之所以看京城繁华,无非是中兴之主赵开宁在位几十年打理的结果。

虽然不若五十年后繁华,但毕竟是京城,最近又没实行宵禁,所以虽已深夜,但街上还算热闹,尤其一些酒肆和秦楼楚馆更是热闹非凡。

毕竟是第一次出来,所以赵开宁并没指望这次有多少收获,只打算出来散散心,顺带看看宫外的情况,做个心里有数,下次再出来时,就能有点头绪了。

看到一家酒客还不少的酒肆,赵开宁便抬腿走了进去。

喝酒是要钱的,可怜赵开宁身为帝君,身上竟然无一分文——就是有也用不掉,都是带有戳记的官银,所以此时想进酒肆喝酒,只得准备顺手牵羊,从谁身上顺一点。

看着有个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富家公子的,一身轻裘缓带显得华贵非凡,全身上下都明明白白写满了“我有钱”“我有钱”——好一只肥羊,赵开宁便准备找这人下手。

第十八章

之所以准备找富家公子下手,赵开宁是想着普通人赚钱不易,拿了钱别对对方的生活造成困扰;而富家公子这类人有的是钱,拿几十两“御用”“御用”相信不会对他们造成困扰,于是赵开宁便过去妙手空空,想从对方怀里拿了东西走人——那人腰边没有钱袋之类的东西,所以赵开宁猜想银子是在怀里——却不期然指尖一疼,抽出来一看,好嘛,见血了,他马上明白对方可能穿了软猬甲之类护身的东西,猝不及防之下钱没拿出来,人倒是吃了暗亏,赵开宁暗暗皱眉,不过他倒想得开,想着前生没当过小贼,这后世头一遭当小贼,就挂了彩,这说明自己果然不是当小贼的料——合该是做其他事的。

正这样安慰自己,那富家公子倒也乖觉,大概是发现了他——谁让他由于没有心理准备,乍疼之下条件反射,手缩的有点莽撞,大概惊动了对方——一双湛然双眸便看向他,开始扫过来时赵开宁觉得在美目温和之下颇有一种压力与锐利,大概是准备找他这个小贼算账,但在看到他之后,他似乎看到富家公子眼里闪过了一丝讶异,而后便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对方这样的反应让赵开宁暗想,那人不会是认出了自己吧?上下仔细检视了一番,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着这可是奇了怪了。可怜他没一个手下,明知道对方穿了软猬甲兼且眼神锐利,来头应该不小——普通富家公子哪能生出像刚才那位那样强大的压力感,况且,软猬甲这东西他虽然听说过,但还真没见过,能有这玩意的人,不可能是普通身份的人——却无从下手寻找消息,眼见得富家公子走进了自己同样中意的酒肆,便也跟着进了去——当然没钱没法吃饭啊,所以又重新在另外一个看起来有点银两的公子哥腰上妙手空空了一回,幸好这一回没出意外。

这一段时间由于秋闱,所以酒肆里大多是士子,本来年轻人就喜欢夜里不睡觉到处醉游,士子们读了点书,就更爱月下品酒,对着秋月抒情了,所以酒肆里多是士子也是正常的。

当然,也有少量江湖人——有几个还戴着斗篷,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的真面目,虽然在屋里还不把斗篷摘下来吃饭在普通百姓看来非常古怪,但见惯了江湖人的店家一般都习以为常了。

江湖人向来是一群没有时间点的生物,饭点经常不固定,半夜三更还在吃饭也是正常的。

虽然是半夜,但由于秋闱的缘故,店里还是坐的满满的,赵开宁目光扫了会,看见几乎没空位了——先前那个富家公子和些士子们挤了一桌,赵开宁看没地方,只得在一个戴着斗篷的江湖人对面坐了下来。

那人虽然戴着斗篷,但是气息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双手虽白皙秀气,却青筋暴起,那青筋若搁在壮汉手上倒也正常,但搁在这样一双白皙秀气的手上,就显的格外可怖,众人一来见他不愿意跟别人同桌,二来看他手上那种可怕模样还以为有什么病,所以没人敢跟他或者愿意跟他同桌。

赵开宁其实想跟那个富家公子同桌,也不想跟这个江湖人同桌,一来免得生出什么意外,他现在功夫虽算一流,但还不算顶尖高手,可不能出什么意外,所以自是离这些不善人物越远越好;二来也想了解了解那个富家公子。可惜富家公子的桌上已经没空位了,赵开宁不得已,只得跟这人同桌了。

虽然人多,但不愧是比较好的酒肆,不大会儿跑堂的就将酒菜送了上来,赵开宁便开始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凝神倾听众人的谈话。

一般酒肆是最能听到某些资讯的地方,暂不管这些资讯是真实可靠的还纯粹是众人八卦,但不管怎么样,总比一无所知强。

声音最大的当属靠窗那桌的士子,文人意气,话说到激昂处声音就不由高了起来,不大会儿,赵开宁便听到了他最关心的、今年状元董夏君的“八卦”。

“……董夏君,哼!不过就是一个商贾,有狗屁才学,要不是董家是青州巨富,富可敌国,朝里那些掌权的人贪图他们家钱财,他能点上状元我张士元把名字倒过来写!”一个名叫张士元的士子气愤地大声嚷嚷,也不怕别人听见。

倒是一边同桌的人听他把话说的这么明,怕招来祸事,忙拉住他让他不要接着说,但看众人表情,大概跟那张士元想的差不多。

有人就道:“张兄的话虽然激烈了点,不过,士农工商,本来士人是国之根本,逐利而生的商人是最要不得的,但现在竟然点了商人为状元,这这这……大违圣贤教诲,的确非常不妥。……”

张士元这人赵开宁在后世并未听过,想来应是一个无名小卒,不必过多关心,于是便随那桌人继续不忿董夏君夺魁,想着,看来是他疏忽了,前世记的资料太多,有些忘记了,当时他只记得董夏君是权臣,倒忘了关于他出身富商家族的事了。当时的资料上好像是说他出身青州巨贾,但也只是一句话带过,毕竟商贾再巨富,比起董夏君做丞相权倾天下几十年,显然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会一笔带过也很正常。

难怪洪成量会“钦点”董夏君为状元了,想来除了文章的确还过得去,也是因为其家有巨财,洪成量想得到他们家在经济上的支持吧,毕竟经济也是一国命脉,万一董家跟洪成量过不去,资助他的反对派,由于他有的是钱,恐怕还真会让他头疼,所以与其头疼,不如卖个人情给对方,让对方中状元,以后同朝为官好拉拢。

赵开宁一边想着洪成量大概是想拉拢董夏君,一边因想到富贾之事便向那个轻裘缓带的富家公子看去,刚好那富家公子也正抬头看他,唇边带着一抹含义不明的微笑,而后眼光转到他点的那些价格不菲的佳肴上,又笑了笑。

这次的笑赵开宁却是明白的,那意思大概是指他根本没钱,还点这些好吃的,看来是成功偷到了谁的钱,无论是前世的魔教教主,还是今世的帝君,赵开宁还真没做过这种小贼的事,结果才做就被人逮了个正着,还真有些尴尬。于是赵开宁便装着不明白他的意思,将视线移开了,四处看看。

第十九章

正查看间,便听见对面戴着斗篷的古怪江湖客猛地咳嗽了起来,幸好只咳了几声,时间不长,否则要是长时间咳嗽,酒肆的人真要当他得了什么瘟疫,撒腿逃跑了。

别人虽然不知道,但坐在他对面所以看得清清楚楚的赵开宁却在江湖怪客用绢巾擦嘴的时候愣住了——那深蓝绢巾上染满了血!那血显然不是别人的血,而正是眼前这江湖怪客自己吐的!

赵开宁有一瞬间也想逃跑,他也怕对方有什么传染病,但在下一刻却钉住了。

只见那江湖怪客好像情况不太好,哆嗦着手,从怀里掏了好半天,掏出一个样式古怪的盒子来,从里面用绢巾引出了一个胖乎乎的花虫——跟菜青虫般无害,但赵开宁却瞬间明白那是蛊,恐怕还是世间最厉害的蛊。原因无他,他虽然不养蛊,但以前手下有人养蛊,知道越是看起来漂亮可爱养眼的虫子,越是最恐怖的蛊虫,而能养这种可怕蛊虫的,赵开宁马上想到一个人:辛夜。

眼前这人,是辛夜吗?

不过无论是不是辛夜,这人的毒蛊功夫都不错——虽然看起来有点病入膏肓的模样,所以他看来呆会要跟踪一会这人了,看看能不能为己所用。

于是赵开宁便将注意力从那个富家公子身上移到了眼前不起眼的江湖怪客身上。

那个蛊虫应该是这个江湖怪客用自己的血养成的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有着他的血的绢巾引诱下就爬出了蛊盒,一般越是厉害的蛊,主人越难控制他们,有时甚至会因控制不住反噬他们,就跟习武一样,内功是好东西,但一旦控制不当,就容易走火入魔一样,比如他前世身亡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江湖怪客引出了胖虫,便让那胖虫趴在他的右手手背上,那胖虫便跟水蛭般,趴在他的手背上吸起血来,不大会儿,那江湖怪客手上的青筋便慢慢消了下去,最后直至看不出来,于是可怕的模样褪了去,手恢复了秀气,看起来宛如女子的柔荑,要不是左手还是青筋狰狞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手有哪里不对劲。

——就是瘦的厉害,根根见骨,而且先前因为有青筋看不太明显,现在青筋消失了就看出来了,那人的手白的有点不太正常,感觉很苍白。

却说那胖虫看起来虽不大,却容量惊人,竟然能将青筋吸得淡了下去。

吸完了右手,江湖怪客又将胖虫引到了左手上,让他再接着吸食左手,不大会儿,左手也恢复了秀气,那人弄完这一切,好像舒服了些,身上先前的哆嗦消失了,恢复了平静,便搁下一小锭银子,离开了。

站起来的时候,赵开宁才发现,那江湖怪客瘦的厉害,衣物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好像挂在一具骷髅上似的,说不出的诡异。

店小二早就在旁边观察这江湖怪客的情况了,就是不敢上前轰人,此时见人放下银子走了,便过来捡了银子收拾盘碟。

那赵开宁见江湖怪客走了,也拿了银子递给店小二付了饭钱,出得酒肆便准备循着那个江湖怪客的踪迹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他身后,那个富家公子看他跟着江湖怪客而去,面上表情若有所思,低头好像思索了片刻,也付钱离去。

屋外,星光正好,秋风习习,秋月如水。

虽然是前后脚的工夫,但赵开宁出得门来,并没发现那个江湖怪客的踪影。

“奇怪了,听那人的呼吸吐纳,不像内功很深厚的人啊,照理说,轻功不该很高才是,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呢?”

赵开宁心里疑惑地暗想。

于是便向街道两头奔驰了一两里的距离,仍是没发现任何迹象,赵开宁没有办法,只得停下来,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准备一路闲逛回皇宫,稍事休息一会儿,准备上早朝。

一路闲逛而来并没搜集到什么有用的情况,无非是熟悉了下街道。

于是便转入暗巷,准备施展轻功回宫——大街上突然施展轻功会惹人注意的——正准备提气,却猛地听到东北方向传来一声极轻的呻吟,一晚上没啥发现的赵开宁想着反正时间还早,过去看看也好,于是便顺着声音的方向向东北方掠去。

房屋的格局有点熟悉,赵开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先前那家酒肆的后巷,蹑手蹑脚地向呻吟声处过了去,心里想着最好有点收获,别是什么乞丐之类的在生病。

在后巷的角落里,赵开宁发现了有人蜷在那儿,那个熟悉的斗篷让他认了出来——正在呻吟的人正是先前自己到处都没找到的江湖怪客!

赵开宁心下微笑,想着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那人先前进了后巷躲在这个角落里,难怪先前怎么也没发现了。

不过赵开宁还是有点忌惮那人别不是有什么疫病或者喜怒无常,所以并不敢靠的十分的近,免得被传染或被下蛊,只远远地问道:“请问,你是不是身体不适,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江湖怪客虽然内功不深,没法像赵开宁等武功高的人那样早在别人接近时就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或者呼吸,但他养有各种各样的蛊虫,其中有一种就有提醒功能,只要主人吩咐了它注意动静,它就能在主人没发现有人接近时,它通过骚动让主人明白有人接近了,所以这个江湖怪客在赵开宁接近时便发现了,并暗暗扣了毒蛊,一旦发现对方对他有什么不轨,他就可以立马将对方毒杀。

而后他和他的蛊都没感觉到赵开宁身上传来杀气,倒是听赵开宁温和地询问,心下一动,想着这个难道就是自己要等的人?于是便拿开盖在脸上的斗篷,努力睁开眼向赵开宁看去。

第二十章

突然看到江湖怪客的脸,赵开宁没有心理准备之下,大吃了一惊,幸好他向来不形于色,所以心底虽然吃惊过度,但脸上尚能保持镇定——不过那人的脸的确太可怕了,让赵开宁第一次觉得内功太好夜能视物不是件好事,起码要换了普通人,在朦胧月下,应该看不清楚那可怜人脸上的状况吧。

跟他的手一样,那个看起来应该年纪不大的江湖怪客白皙的脸上全是青筋暴凸,甚至连眼睛好像都暴挺了出来,实是可怖至极!

更可怕的是,此时那个可怕的江湖怪客掀开斗篷之后,不容他多想,便朝他扑了过来,赵开宁看他扑过来的又快又急,怕他对自己不利,赶紧提气飘移到三丈开外,那人的轻功不行,此时又疼痛难忍,连路都走不稳,自然赶不上赵开宁,眼见得赵开宁要离开了,赶紧厉声道:“快点过来!我对你下蛊了!再不过来,我就让蛊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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