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如拎小鸡一般,拉着伯言的衣领就往外拖,一边拖还不忘愤恨数落:“你告诉我的地址居然是假的,老爹找不到你就找我麻烦,你知错?”
“哈哈知错知错。”伯言灿烂如阳光一般的绽放出一抹笑意,水眸流转着耀眼的光华,清秀中多了几分可爱俏皮。
把他扔进跑车,景舒恶趣味的狠拧伯言还算有肉的脸颊,在他不满的目光下,大大了赏了伯言头一个爆栗,而后开车绝尘离去。
而在校门前的黑色轿车里,木苍寒将刚才的一切都收入眼帘,他原来可以对一个人如此灿烂真心的笑,他原来是这般洒脱自在的人,他原来这般耀人眼球,他原来没有他也没事!
原来在这快一年时间里,他不仅丢了心魂,还丢了高傲!
景舒把人送到楼下,开门把他扔出去,连看都不看伯言一眼,再次绝尘而去。
“不就是被骗了嘛!至于吗?”伯言黑线条条看着远去的车子,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扬起背包进入公寓,他没有看到不远处车内,木苍寒冷漠的眼神,冰冷的面庞,以及紧握方向盘的双手。
一切还是离开前的样子,没什么变化,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没有回来过?
说伯言决绝也是有道理的,第二天他就搬了家,以前的一切全部留在公寓,没有带走一丝一毫,他斩断了过去的一切。
就在他要去办理退学手续时,被温倾城的一句话打消了念头:“他希望伯言留在这座城市,至少一起到毕业。”
伯言留了下来,各种原因都使他留了下来,他还是不够狠心,否则怎么会有后来的种种。
第二十章
实在受不了景舒给的精神迫害,伯言决定回家宅一趟,到了下车给司机钱时,这位司机看了看眼前这偌大的古宅以及占地,再看了看一脸无害的伯言,吃惊的指着古宅再指着他,而后钱都没找就倒车跑了。
“这人好奇怪!连钱都没找,不知道我是穷人吗?”伯言嘀咕了一句,完全不知道司机刚才的意思,还不忘抱怨,这也不怪那司机,因为景家实在太有钱有势,一般人还真不敢涉及。
一五十来岁慈眉善目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面前,轻声唤道:“君惜少爷!”
吓!伯言拍拍胸脯,明显被吓到了,有些无奈与小抱怨:“渊叔,你不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好吧?每次都被你吓!”
渊叔和善的对伯言笑了笑,带着苍老的温和语气响起:“君惜少爷进去吧!总裁在等你。”
“老头带了什么人来没?”伯言不得不防,他真的害怕突然冒出个惊喜。
渊叔明显一愣,笑容僵硬了几分,无声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伯言也似有感悟的点头。
当伯言来到古色古香的宅子内时,立刻用防狼一般的眼神看看四方,面色红润了一些,一双清澈水眸灵动非凡,奸笑了起来。
“君惜,你来了,看!爹爹给你介绍的人。”眼前这个尽管已经四十多的人英俊依旧,依然无法掩盖岁月流过的痕迹。
呃伯言笑意凝固,慢慢转身气愤的对景惜说道:“你坏!你不疼我!”
对于他几乎声泪俱下的指控,景惜头疼无比,他敢拿大儿子撒气,可不敢惹这宝贝疙瘩生气:“爹爹怎么会不疼你呢,你就抬头看看。”
伯言也无奈,景惜把全部的爱都投入到了他的身上,以来弥补,可他的疼爱实在太过了。
一抬眸,伯言有一刹那快要忘记呼吸,他还是俊逸异常,西装笔挺,比起几个月前更加稳重内敛,陌生感也扑面而来,在这一刻伯言几乎不能思考,想笑着打招呼,却怎样都没有办法开口。
就这样眼都不眨的看着他,直到他移开了深邃的星眸,伯言才把视线转移到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身上,甜美是他对她最初的感觉,看了她好一会才温和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木轻菱同样抱以甜美的微笑,轻声点头:“在两年前的巴黎。”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路痴啊!”伯言口不遮拦的说出了实话,再看到木轻菱瞬间僵硬的嘴角,他看着景惜笑得很得意。
“开饭!开饭!”景惜突如其来话语的介入,打断了原本凝固的氛围。
饭桌之上,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看似还好的氛围,其实早已破碎。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木轻菱笑着问对面正埋头吃饭的人,仔细注意一看就能发现,他其实只是少少吃了一点。
伯言看了看景惜,又埋下头吃饭,清澈的水眸有些黯淡口齿不清道:“景君惜。”
“景君惜。”木轻菱轻声呢喃,美艳红润的面庞,一笑就会弯成月牙的双眸,以及温暖青春靓丽的气息。
可惜伯言对她完全不感冒,也没有看她,也不敢看沉默不语的木苍寒。
“苍寒,这就是我的小儿子,君惜!希望你以后在我不在这城市时,多多照顾。”景集团虽然在亚洲也有发展,其实发展重心在国外,他真的害怕伯言会出什么事,不得不担心。
伯言的母亲在生下一对双胞胎后,因为他的花心而离开了多年,再见时他们又一次纠缠,就在此时她加入柯家,几个月后诞下一名男婴
“景叔叔客气了,尽我力所能及。”木苍寒淡淡的扫了一眼埋头不语的某人,星眸更加深邃隐藏了一抹危险。
“轻菱,可喜欢我家君惜?”景惜一句话几乎使伯言与木轻菱被呛到。
“还还好!”红着小脸,不知是呛到的还是真的脸红,木轻菱小声诺诺。
“那你们订婚吧!”景惜又说了一句如同晴天霹雳的话,顿时劈得两人外焦内嫩,好不惊骇。
“老爹,你就不能正常点,轻菱说不定有男友。”伯言最讨厌的便是他事事替他提前铺路,他不想要也不需要。
接下来几人都是安静沉默的吃饭,极少言语,令伯言松了一口气。
饭后,景惜硬是把伯言塞上了木苍寒的车子,说要交流交流感情。
伯言坐在后座,撑着脑袋看着窗外,一脸安静闲适的样子。
木轻菱也没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浅笑着沉默不语的某人。
木苍寒更加不会多语,几人明明年龄差距不算大,一个二十二,两个十八,为何会是这般沉默寡言?
直到伯言手机响起清新好听的钢琴曲,看着号码伯言抿唇歪着脑袋,这谁的号码?接起从手机里传出有磁性好听的声音,顿时令伯言喜笑颜外,水眸染上了激动欣喜:“你在机场吗?”
“那我去找你。”伯言挂掉手机,紧紧握在手中,可以看出他真的开心思念刚才的人。
“苍寒,把我放在前面吧!我打车去。”伯言太过激动,顺口就叫了木苍寒的名字,他自己也没注意。
当听到他柔软的叫着他的名字,木苍寒星眸深邃的划过一抹势在必得,而伯言后面的话更是惹恼了他,谁有这么大本事可以令一个平静无波的人激动成如此?
“我送你去。”木苍寒语气中带着的强势是以往不曾有的,对此伯言也只能无声点头。
刚到机场,就见一出众白衣男子站在人海中,伯言更是快速打开车门,飞奔着跑向那抹白影,扑到他的怀中。
对此,木苍寒没有移开星眸,气质更加冰冷,沉着脸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二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激动过后就是平静平淡,伯言淡淡的瞥了景闲一眼,前后差别顿时令人目瞪。
“怎么?二哥回来你不高兴?”景闲十分温柔的笑着,亲昵的揉揉伯言稍长的发丝,宠溺不言而喻。
第二十一章
“高兴,当然高兴,你和大哥一定会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伯言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牵着景闲上车。
呃伯言的话语令景闲笑意更甚,他既然回来,就代表已然放下,而一直缠着他的人消失不见,令他心难受异常,这代表什么?
“给你们介绍。”伯言指着温柔淡笑着的景闲道:“我二哥景闲。”
二哥?木轻菱有些惊诧道:“没有听人说景家有个二公子啊!”
“我二哥比较低调。”看着依旧淡定从容的景闲,伯言摇头掩唇憋笑。
原来是他二哥,木苍寒听景惜说过,他有一个不着家的儿子,应该就是说眼前这个俊秀儒雅的男子。
“君惜,你就不要打笑二哥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要好好读书就好好读书,也要想好自己想要将要做的事,你现在这样不行。”景闲话语中满是担忧关切,看得出他真的疼爱这个弟弟,他的弟弟一直不能释怀一直不愿原谅,真的很心疼他。
二哥,你就能释怀大哥大嫂的事?伯言眼都不眨的看着景闲,想要看出什么,可他明显失望了。
景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淡然一笑:“过去的终是过去了,我不愿回头也没有必要回头。”
伯言沉默,他的哥哥们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都能取舍得当,唯有他恋恋过去拘泥往事,不能自拔。
景闲下车了,只剩下几人沉默不语,尤其是伯言,则是陷入深深的迷茫,如何才能看透找到一条能说服自己的出路。
木轻菱也因接到电话而下车,注视着那抹扰乱心绪的背影,多想再次依靠,多想再次牵手,多想再次细语,多想
当伯言下车时,可以俯视一部分城市,这种震撼是他从来不知道的,他隐隐知道要如何走接下去的路,知道要做什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就是此刻的他,所渴望的。
原来我所深陷的过往,都已把我的心紧紧拘束,原来我是如此渴望被救赎。
木苍寒没有下车,坐在车内看着那个又有些不一样的人,愈发觉得离他好远,远到一辈子都遥不可及。
咫尺天涯。
这一刻的伯言是轻松快乐的,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你叫景君惜,这才是你的真名?”木苍寒依旧如初的与他说话,没有隔阂感。
“恩,我的名字一直是景君惜。”伯言虽然诧异他会自己说话,也没多想很开心的回答了。
“伯言这个名字?”既然他是景君惜,那伯言还有何用之说,他完全不能进入眼前人的心,就连名字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真名,够失败。
为什么不给他靠近的机会,为什么他的一切都不会对他述说,为什么要一次次挑战他的极限,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生命中,他能够忍受他的淡漠不重视,怎么来忍受他不告而别,再次出现时还能用平静无波的语气来与他说话。
“这两个名字都是母亲取的,我比较喜欢伯言这个名字。”伯言是那种怎么也无法彻底兴奋起来的人,短暂的兴奋,平静的依旧。
伯言不会对木苍寒说过得好吗?这才做作也太虚伪,只需要该如何对待就如何,实在没有太多心力来质问他为何要与女子亲吻,他没有这个资格。
回到车内,伯言选择的依旧是后座,就在他以为木苍寒会开车回去时,他已经打开车门来到后座。
看着他俊逸的脸离他如此之近,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更加能清楚看到他深邃星眸太过沉静与可怕,伯言有些害怕这样的他:“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无奈加恳求的语气非但没有令他远离,反而更加贴近暧昧。
木苍寒温柔到极致的话语自薄唇缓缓流出:“是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你可以完全无视不在乎我?也装作不懂我对你的爱?”
危险的话语,极致的温柔,致命的暧昧,彼此已经碰触到的肌肤温度,都令伯言毛骨悚然硬生生打了个寒颤,脊背哇凉哇凉的,这样的木苍寒太妖异,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见他害怕了,清澈水眸的冷静淡定完全不见,木苍寒满意的笑了起来,早知道会是这样,他绝不会浪费如此时间,他性格本就内敛,对于想要的人或物就一定会得到,无论什么手段。
“忘记告诉你了,你父亲已经准许了我带走你,这下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如此邪魅得让人没有抵抗力的人,还是他所认识的人吗?还是这才是原本的他?伯言对这样的木苍寒很讨厌,十分讨厌,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已经被反锁了。
清澈的水眸已经被染上了怒气,伯言嘶哑着嗓子大吼:“你这疯子,放我出去。”
“疯子?”木苍寒呢喃这两字,邪气的勾起了唇角,用力把他压下,垂下星眸流转着看不懂的深沉:“你说我要是在这里要了你,怎样?”
伯言不敢相信的直看着他俊逸的脸庞,深邃的星眸,以及邪魅的气质,好半天才恨恨的开口:“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绝对不会救你,任你被追杀”
对于他的话,木苍寒只是平静低下头,强硬的堵上他还想再说能让他生气的话,撬开他紧咬着的牙关,如游蛇的长舌卷动嬉戏着带着淡淡奶香的粉舌,席卷缠绵,不给他呼吸的机会,强势到底。
不理会他怨恨的水眸,按住挥舞的小手,压住纤细的身体,一只大手伸进他衬衣的内,感受掌心手指的温暖,淡淡清新的茶香味自他身上飘出,不知何时扣子以及被完全解开,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
咬着唇瓣,闭上水眸,身体被他压得不能动弹,双手也被紧紧按住,知道无法反抗,内心在不停受着煎熬,他不要亲眼目睹受辱恶心的场面,还不如死掉。
白皙细腻滑润的肌肤使木苍寒星眸危险深邃了几分,当看到他眼角滑落的泪滴时,才面无表情的松开他起身。
第二十二章
抬起泪眼朦胧厌恶的水眸直视着他,伯言顾不得已经散开的衬衣,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单手抓住他用尽力气扇过来的手,抬起另一手往他脖颈狠狠一击。
搂住他无力滑落的身子,星眸闪过受伤心疼,用长指替他把额前的发丝上扬,轻轻温柔一语:“我们其实很早就见过,只是你不记得。”
“这份爱已沉积了太久,事到如今我们都回不了头,这是一场爱的战役,我不想输。”木苍寒搂着他把下颌放在他头顶,深深的叹息。
“也不得不带走你,过不了多久,就是重头戏,用伯氏收购姜氏,脱离黒木一族,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伯言,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一点就好我不敢拿你冒险,只能向你父亲带走你”低沉好听的声音,倾述出所有,木苍寒真的不想让伯言卷入,无法全力也没时间保护他。
当伯言醒来时,发现衣服早已被换了,手机钱包什么的统统不见,穿着粉色纯棉的可爱睡衣赤着脚下床,打量这里的一切,很大很空的卧室,除了一架大床就没别的,冷清味十足,拉开窗帘发现窗外居然是一片花海,附近也只有这一栋房子,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冷静了下来,伯言决定下楼去看看,结果当他下楼时,门大开着等他出去,结果站着两名高大魁梧的保镖,而这栋房子周围至少有十五名保镖,就他这力气一个保镖就可以摆平,还需要安排这么多?
气呼呼的踏着地板咒骂某人:“木苍寒,你最好被雷劈死,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吃了,卑鄙小人,以大欺小,混蛋王八蛋”
在他身后站了许久的年轻男子嘴角狠狠抽搐,这位,就是苍寒的老婆,果然是
“你谁?”伯言转过头就见到一长相可爱男子在身后看着他,顿时就警惕了起来。
他很可怕吗?至于像刺猬一样把刺竖起来嘛!苏陌十分无语,好半天才轻咳一声道:“我是苍寒的朋友,他有事,怕你寂寞,让我陪陪你。”
“他的朋友?”伯言上下看了看他,扔出一句十分打击人的话语:“一看就不是好人,由内到外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