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之馆——暗华无声
暗华无声  发于:2013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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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选项都会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孟老板的枷锁岂是一般人能逃脱的?这次只是意外,今后我会乖乖做只好狗,在债务还清之前把身体洗干净送给主人玩乐,您可觉得满意?”

“知道就好,”孟枢将水果刀猛地扎在圆圆的大橘子上,回头喊道,“小贾,端盆温水!”

门开了,年轻的保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匆匆瞄了病人一眼便逃命似的离开。小温少爷昏迷期间总无意识地抓伤女侍,连喂药的大夫也被咬了一口,最后只好请原先的仆人平护院回来照顾。因为老爷子一见孟枢就破口大骂,谢璎不得不放出了对他有恩的小贾帮忙调和。

“做了兔子后就必须注意饮食,厨房每日都会给你熬些稀粥和蔬菜汤,洗澡时定要将小洞弄干净,”孟枢把宠物的长发泡进水里搓洗,从桌上取来一把剃刀,“乱得像鸡窝似的!”

“拿开,那是刮体毛用的!”温远亭反感地向旁边躲,耻辱的回忆接二连三出现在脑海。

“给畜生修剪是不需要区分各部位工具的,刚才是谁说要乖乖做只好狗,忘了吗?”

“抱歉,请主人继续。”赶快收起可笑的矜持吧,斩断一切退路只为用卑贱的身体换回祖上的基业,等到尘埃落定之时就能去天那边和亲人团聚了,也不知他们是否会等着自己。

“傻小子!”将剃刀丢在地上,孟枢低头咬住他的唇,舌尖分开光滑的牙齿渐渐深入。

远亭错愕地看向男人的黑眸,却没找到想要的目光,老板在亲吻时从不睁眼,这也造成了自己是父亲替身的感觉。该不该提醒他怀里的人是温宁的儿子?即使被委婉地告白,心里依然不安。梨园名旦“墨梅仙君”的魅力是难以超越的,独生子“小仙君”只能做他的影子。

戴着宽大戒指的手袭上胸前的两颗红果,少年病弱苍白的脸颊在抚摸下多了丝嫣红,微微皱在一起的秀眉带着些许隐忍,两条修长的腿不自然地闭拢。生性腼腆只是一方面,仰躺在主宰者怀里任由玩弄的屈辱姿势也令心中那泓原本平静的清泉泛开涟漪。孟枢在白道上狡猾奸诈、在黑道上残忍冷厉,在床笫之间则恪守“听话便给糖吃”的原则,调教小奴是他的一大爱好,然而暴力之后就再也没了肉体的欲望。每个人都有些特性,大老板也不例外。

“主、主人,我好晕,请不要这样了!”当罪恶的狼爪溜进睡衣下摆时,远亭终于忍不住哀求,缺失了大量血液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火热的快感,悬空的头也带得胃里阵阵恶心。

冰冷的项圈“哢哒”扣在白皙的脖子上,湿漉漉的小狗翻身爬到锦被里艰难地呼吸,那里没有得到纾解,恶劣的男子摆明了想看宠物出丑。颤抖着缩进角落,少年紧闭双眼握住挺立,只动了几下就在没出息的哼鸣中释放了白浊,神智像水中的月影般碎成一片一片。

第八章

红梅开得正艳,艺苑名门“梅之馆”的原少主小温公子在两名家人的陪伴下悠闲地散步,病愈后的身体更加瘦弱,柔顺的黑发被编成一条松散的辫子,从背面望去颇有些像小姑娘。

其实远亭的容貌只继承了父亲的三分之一,整张脸唯有颧骨比较相似,深潭般的双眸和薄薄的嘴唇皆来自家母温夫人,连尖尖的下巴也随了外公。冷艳的“墨梅仙君”从内到外都有种超过女子的妩媚,但初出茅庐的“小仙君”却处处洋溢着少年的英气,谈吐更是爽快。

实行计划之前,孟大老板一直对猎物的宝贝儿子兴味盎然,脑海里全是小家伙龇牙咧嘴的傻样,可接手馆子那天却失望地看到一个脂粉气十足的娘娘腔抱着老子的骨灰嘤嘤啼哭。

男子汉气概十足的少爷怎会变成这副德行?老护院和孙子小么儿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绝对是故意的,”孟枢老远就看见爱宠用石子儿偷偷砸劈柴大叔的屁股,不甘心地摘下手套,“在你们面前都能像只狗崽子一样乱吠,偏偏对我装清高,不就是希望被讨厌吗?”

“真正的温远亭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是我的固执造成了他的自甘堕落。”谢璎自责地说。

“笑话真冷,在孩子面前折辱他的父亲不正是你的心愿吗?是谁说一辈子都不后悔的!”

“抱歉。”那人已经半月不让自己碰了,自从告诉他“小仙君”沦为男宠后每晚就只能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发呆,若是以前还可以用强,但既然已经重新开始就不能由着性子来。

孟枢没理会部下的失神,把手冻得通红,小心翼翼地绕到温远亭身后,快速插入领口。

“啊,哪个王八蛋!”脱口而出的脏话彻底颠覆了小公子的文雅形象,家仆纷纷后退。

“你男人!”把小东西拦腰扛在肩上转了一圈,大老板抱着他靠在梅树下,“想我了吗?”

“嗯!”故作乖巧地贴近男子的耳朵,温远亭冷淡一笑,“畜生,老子等你回来取东西呢!”

“小宠物在提醒主人应多加颗珠子吗?”宽大的手掌“啪”地拍了一下肿痛的小屁股。

“别在这里,进去好不好?”自称“主人”的混蛋脸皮堪比城墙,正面冲突绝非上策。

难道他以为会发生什么?虽然每天都抽出时间调教一番,但孟枢是个懂得节制的人,露骨的戏弄只为了让骄傲的小少爷放下可笑的面具,夜夜春宵这种事断不会发生在两人身上。

手指缓缓探入后庭,四下摸索一会儿才夹出温热湿粘的珠子,只经历过一次交欢的小洞还保持着粉嫩的色泽,因为填充物的突然消失迅速收缩,引得小动物周身颤栗。孟枢把温远亭翻过来正对着自己,他特别执着爱宠泪流满面又不甘心沉溺在欲望中的样子,每次都要玩到对方上气不接下气才罢休。腰部、脚心、耳垂,三个最怕痒的地方已经被发掘,不知下一处藏在哪里。主人得意地笑了,软软的羽毛从“樱桃”刮到腿根,直到瘦弱的身体热汗淋淋。

“这衣服补得太糟了,是小么儿的吗?”洗过澡,大老板举着床头的“破布”询问。

“嗯,毕竟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想尽力帮帮他们。”老伯爷孙俩单独住在外面,日子很拮据,可惜一个老眼昏花一个笨手笨脚,相比之下不得离开馆子的自己还能派些用场。

“你这手艺实在登不上台面,再说,小么儿也该独立了!”孟枢不屑地丢在一边,把毛巾丢给远亭,“给我擦头发,明天咱们出去逛逛,戏园子里除了梅花就是梅花,太无聊!”

“主人是要遛狗吗?”谁稀罕你的施舍,馆子里的景色总比乌烟瘴气的夜总会强吧!

“随你怎么想,需要什么尽管买,不过千万别妄图逃走哦,”孟枢冷哼一声,握住远亭的脚心抓挠,“自从嗓子哑了之后就突然变得乖觉,真怀疑你有什么诡计,说,有没有?”

“唔……没有!”讨好似的贴在主人背上,少年用脸不停地磨蹭,“别挠了,是真的!”

“我有时觉得很奇怪,温宁的儿子为何与他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都道“虎父无犬子”,毒蛇一样的妖孽竟会教育出如此不解风情的小孩,虽然两年来他一直安静地留在“梅之馆”,可每当看到那双遥望天空的眸子时就觉得不安。极少有猎物能从大老板手中逃走,一如终身囚禁在俱乐部的敌人,每当心情不佳时便去发泄,近乎病态地在鲜血中享受征服的快感。

请不要玷污父亲的名字了!温远亭竭力保持镇定,母亲说尖刀刺入心脏只能杀死肉体,将最刻骨铭心的爱当做废物丢弃才能从灵魂毁掉一个人。但,姓孟的能把感情付出几分?

第九章

宣家主要以放贷营生,老爷子因为年纪大而把部分权力转给了深受宠信的总管宣萧,家中由两个小管家负责。茶点的香味飘满办公室,俊逸的青年正把大衣交给身后的助手,却瞥见桌下坐了个小小的身影,衣服虽不破烂也极难看,狭长的凤眼顿时掠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稀奇,平少爷居然亲自跑一趟,这不是折煞宣某吗?”文件铺满桌子,宣萧有些头疼。

“小贾哥常来我家,你们碰上了不太好!”少年抬头望着高挑的男子,转到一旁解扣子。

“他倒挺义气!”青年把一张欠债名单揉成纸团丢在地上,抬脚踩了几下,随后拿起电话,“喂……小张吗?你怎么办的事,那种穷鬼即使把命搭上也还不了钱,受损失的是公司!你最好把缺失的部分补上,否则就卷包袱滚蛋吧!哦,蠢货……好了,就这样,再见!”

男孩咬住嘴唇缓缓包裹住火热的利刃,冻裂的小手紧紧抓住洁白的衬衫,不小心留下了血迹。宣萧将蛋糕上的奶油沾了一些涂在过于紧致的洞口,单手用力压下了冰冷的身体。

“啊!”平安忍不住尖叫一声,抽噎半天才回过神,“呜,你别这样,会被他们听到的!”

“这个月少赚了三千多,都怪姓张的笨蛋!”舌尖舔了一下男孩的下巴,总管打开文件,左腿毫无征兆地往上顶,“米家铺子太破太烂不能要,抵债的话还是卖掉老婆比较划算!”

“好疼!”虽然早就知道男人在这种事上从不温柔,平安还是希望走路时显得自然些。

“别乱动,”起身将小东西卡在桌边,宣萧拿起本账册放在他的肚子上,“我要签字!”

两条匀称的腿被动地圈住矫健的腰,因自幼学戏而韧性十足的身体勉强承受着属于成年人的重量,小孩想要推拒又怕激怒了对方,哽咽着捂住泛红的脸蛋儿。时钟过了一刻,利刃终于开始抽插,然而青涩的小洞根本无法全部纳入,在恶意的推顶下渐渐流出鲜红的血液。

“滚!”宣萧起身将平安丢在地上,掏出手帕擦净凶器。半个多月前的风波把一只粉嫩嫩的小兔子刮到枕边,以前从没碰过男孩,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尝了以后却发现味道一般。孟枢颇有诚意地献上厚礼,与其摆出高姿态谢绝还不如笑着接受,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平安抹了把泪水,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捂住伤口,费力地套上裤子,摇摇晃晃走出屋子。

街边的咖啡馆里传出一阵优美的小提琴曲,被迫沦为租界的上海尽管见证了清政府的衰败与腐朽,却也成为引进西欧文化的媒体,穿洋装、吃西餐则是部分年轻人眼中的时尚。老一辈往往喜欢用“离经叛道”来形容看不惯的事物,殊不知太古老的车轮根本无法在坎坷的地面前行。历史本就如同一幕颇有争议的话剧,回首往昔才猛然发觉隐藏在角落中的美丽。

一袭白色中山装的温远亭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芳醇的咖啡在他看来不过是苦涩的药汁,还不如母亲煮的山楂水。孟枢低头吃着刚出炉的糕点,偶尔瞥一眼窗外的风景。宁静的下午就要在沉默中度过了吗?话题很多,关键在于彼此是否愿意谈及——就目前来说是“否”。

“小么儿?”跌跌撞撞的纤细身影映入眼帘,远亭慌忙起身,“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喂,我没同意你离开吧?”娘的小兔崽子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现,打扰了老子的好事!

两名保镖正要阻拦,不料远亭借着冲劲竟从他们中间硬挤了过去,还不小心碰翻了邻座的咖啡,弄得场面十分混乱。留下个倒霉的收拾烂摊子,谢璎等人则跟着老板一起奔向大门。

“呜!”男孩扶着冰冷的石墙歇了一会儿,肉嘟嘟的小脸儿因疼痛显得格外惨白,裤子越来越湿粘,只要动一动就会流下温热的液体,幸好破烂的袍子挡住了污渍。他今年刚满十三岁,发育尚不完全,狭窄的密处根本不能承受成人的硬物,何况对方连开拓都懒于去做。

“么儿,你怎么了?”少年将瑟瑟发抖的小东西抱在怀里,温和地拭去他额头的汗水。

“啊,亭哥!”小么儿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温少爷,慌乱中向后倒退几步,乌黑的大眼睛里溢出几颗晶莹的泪珠儿,青紫的唇委屈地抿在一起,像极了被猎人追杀的小鹿。

“别哭,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去看大夫!”小老百姓最怕生病,光是药钱就够一呛的。

“不舒服还出来乱跑,找死啊!”高大的男子劈手分开二人,拎起么儿丢给谢璎,“好好的心情全给搅乱了,你带他去医院,顺便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免得人家在背后说我吝啬!”

第十章

洋医院在当时的上海滩已经不算新鲜,充斥着奇怪味道的长廊中随处可见穿白大褂的金发“大夫”和推着奇怪四轮车的盘发女子,偶尔还从小房间里走出几个漂亮的蓝眼小娃娃。么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病,洁白的床单让他有种强烈的恐惧感,万一弄脏了可怎么赔啊!

面无表情地接下医生略带责难的目光,谢璎大概猜到是谁干的好事,被冤枉也不辩解。

“有钱养狗没钱还债,老东西若不卖房子就打一顿再送到局子里!”白色老爷车正停在路边,年轻的总管指着一间西洋果子店对身边的助理说道,“去买些鲜奶面包,要刚出炉的!”

“是!”深知上司脾气的青年不敢怠慢,一溜烟儿奔向马路对面,颇有上战场的气势。

蠢货!宣萧不屑地笑笑,正要核对账本却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修长的眉瞬间拧在一处。

虐奴俱乐部“猎鹰”的经理程叔哆哆嗦嗦站在办公室,大老板的突然袭击已经不止一两次了,有颗健康的心脏实属天赐予的幸福。前任负责人因为不小心放跑了个黑道杀手现在还捆在地下室挨操,如今被提拔起来的自己能不能保住屁股还是另一码事。对了,跪坐在沙发下的小鬼应该就是“梅之馆”的小少爷吧,除了头发长些也没觉得多妩媚,和他老子差多了!

“都出去等着,半小时后把小贾叫进来!”孟枢把手指放进温远亭的嘴里搅动,抬头望了一眼快要晕倒的程叔,“管住某些蠢货的‘二兄弟’,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小丫头怀孕了!”

正为脱离虎口而沾沾自喜的男子小腿一软跪在地上,连滚带爬扑到老板脚下嚎啕大哭:

“不关我的事啊,那龟孙子为了省几个臭钱偷吃了‘窝边草’,小贱人也宁死不堕胎!”

“少他娘装可怜,让他亲手把她的孽种废了然后一起送去领罚!至于你,待会儿乖乖用嘴去伺候外面的兄弟,有一个出不来的后果自负!窝窝囊囊的,老子怎么提拔了只羯子!”

“是是,谢老板开恩!”玉皇大帝呀,保住可怜的屁股比什么都强,管他三七五十六呢!

魔鬼!温远亭暗骂一句,同时也对这间俱乐部产生疑惑。他并不知道“猎鹰”的特别之处,只对一路上的阴森氛围莫名地恐惧,从地板下传出的哀号与低吟更有坠入炼狱的错觉。

风风火火的年轻保镖小贾顾不上擦汗,迈开长腿一路飞奔向老板的办公室。他是孟枢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傻小子,入伙刚一年,对帮会和公司内部的荒唐与黑暗完全不了解。谢璎作为保镖头子本该适当提醒些,可看着二愣子的天真模样却不忍心点破,毕竟在枪林弹雨中混了十几年,突然多出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再冷漠的人也会不自主地产生些依恋的情感。

“快点,老板在等你!”几个保镖粗鲁地踹开翻白眼的中年经理,毫无留恋地拉上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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