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反对你在大冷的天儿脱光了倒吊在树上挨打,残了或是死了可别向祖宗抱怨!”
“打多少下随便,但是请不要让闲杂人等看到我的身体。”少年毫不反抗,任由践踏。
“在脑袋下放盆带冰碴的水,只消一百鞭就行了,请孟老板亲自动手!”宣萧温和地说。
好你个混球,这不是故意刁难吗?一边把脸浸在冰水里一边受刑,大男人都得半死,更何况瘦弱的小温少爷!众保镖心中齐声大骂,若不是谢哥频频使眼色早就和龟孙子拼了。
“外面太冷,谢璎留在楼上陪宣总管看着,其他人把馆子里清一清再回避!”孟大老板粗暴地揪起远亭的黑发,从墙上取下长鞭,一步一步走向院子,“好久没用这玩意儿了!”
宣萧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看似疼爱小兔爷的孟枢最擅长用温和的面具掩饰自己,著名的虐奴俱乐部“猎鹰”就是人家开的,里面还关着不少道上的死敌呢!若非在半月前亲自陪老爷子去一趟,谁敢相信上海滩有名的孟爷是个喜欢调教“宠物”的变态啊!
“总管先生最好别打小温少爷的主意,”谢璎立在窗边,紧锁眉头盯着雪地里的两个人,“老板的嗜好我十分了解,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他也不会放过苦守两年的猎物,你若喜欢不妨在其他孩子里挑一个,反正早晚要送出去,艺苑名门‘梅之馆’过不了几年就要毁了。”
“温少爷若知晓这件事恐怕会伤心地痛哭吧,好好的戏园子被你们给闹得乌烟瘴气!”鞭刑开始,碍眼的流云长发浸泡在冰水中,宛如墨染。宣萧笑得云淡风轻,丝毫不觉残忍。
几片血红的梅花瓣飘落在温远亭身上,很快又被鞭子抽碎。小时候也因为不好好学戏被父亲打,但力道完全不同,这还不到三十下就觉得呼吸困难了。本想垂头放松,可那盆该死的冰水把空气全部隔离,不想窒息而死就必须尽力仰脖子。头发开始结冰,睫毛上也挂了珠子,漫长的酷刑还要进行多久?脊背上的痛在冷风的呼啸中渐渐麻木,脚腕有种断裂的错觉。
“远亭,无论你信不信,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孟枢歇息片刻,伸手握住少年的小巧,轻轻呵了口热气,“该剃剃毛了!真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岂能受委屈,帮你暖一暖吧!”
“放开!”虚弱的呼喊活像只小老鼠,明知反抗无效却丢不下面子,“继续、打、啊唔!”
“我知道你早不想苟活,被人诬陷输了家业还成为同性的玩物,是个爷们儿都受不住,”红线捆住亟待发泄的硬热,末端扎成蝴蝶状,“但是,你若敢死,我立刻烧了馆子陪葬!”
“呼哈,孟枢,你没死之前我不会做傻事!”头顶一片冰凉,某处烈火升腾,徘徊于天堂和地狱的感觉真奇妙!凭一己之力夺回“梅之馆”确实荒唐,可不试试定然抱憾终身。
宣萧托着下巴坐在窗边观看,突然觉得小兔爷身上的红痕非常刺眼,胃里像开了无底洞一样饥饿难耐,整盘糕点和水果都消灭光了也不满足。他和孟枢、谢璎都是喜欢拼命的主儿,但对虐玩却不太待见,故意出难题只因厌恶小娘娘腔温远亭。宣爷是“猎鹰”的常客,身为色老头儿的管家必须硬着头皮逢场作戏,忍无可忍时就学习一些调教手段用来逼供敌人。
红梅正艳,上海难得下次大雪,小戏子若断了气儿反倒脏了这片美景,还是点到为止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宣家一向讲道理,处罚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小温公子情况很糟,先生快去救驾吧!”青年昂首站立,原本提出刑罚的他此刻却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不要脸的见多了,害了人还站在云端装圣者的家伙简直虚伪透顶,谢璎从不把“小仙君”的生死放在心上,这次却急匆匆地跑出去,主子的鞭打纵然有一半是恶意的也不能让宣小滑头吃到甜枣儿。孟家在生意场上确有一两个强敌,不是快归西的老家伙,而是这只白眼狼!
当谢大保镖赶到院子时,老板正在戏弄浑身粉红的少年,他略一思忖,小心地退下。
第五章
鞭子只挨了五十下,温远亭虚弱地趴在雪堆里,身上被罩了件大衣。宣总管带着家仆潇洒地从他面前走过时含笑说了声“告辞”,像生怕满院子的人没注意到这个半死少年似的。
孟枢遣散众人,抓起一把雪按在玩宠的股间,顺着滑腻深入内部,不停地挑弄某一凸点。
“滚开!”徒劳的呼喊换不来任何纾解,根部的红绳才解掉就没出息地一泻千里,紧咬大衣的唇在孽火中吐出轻柔的低吟,原始的欲望逼迫身体讨好似的扭动,只为了熄灭燥热。
“看吧,也就这点本事!”孟枢低头亲吻他的“樱桃”,加重力道,“想要?我不给!”
“谁稀罕!”三根粗糙的手指在体内恶意地搔刮,紧致的密处已经柔软湿润麻痒难耐,刚刚爆发的远亭斜眼瞪着一脸促狭的男子,右手摸索着抓起一块石头向自己的额头砸去。
自残的行为激怒了正在享受乐趣的孟枢,铁钳般的手“啪”地拍飞凶器,用长鞭将小动物的双臂反剪,冲着青肿的臀瓣狠抽几掌,抓着长腿将其倒拎起来,毫不犹豫地浸入水中。
本来快要晕过去的远亭在寒冷的刺激下打个激灵,想呼吸却吞入一大口冰碴子,鼻尖冻得梆梆硬,眼前模糊一片,只有被揉捏的地方还炽热痛痒。小时候最喜欢泡在水桶里玩,把头淹没在温暖中的感觉很舒服,母亲总是一脸担忧地斥责他,万一呛到嗓子会影响唱戏的。耳畔传来玉笛的旋律,是父亲最喜欢的古代名曲《梅花三弄》,或许是司命之神大发慈悲来召唤一个痛苦的灵魂吧!呼吸停止的瞬间,本不属于自己的孽债将全部消失,自由便来了。
这场闹剧并没有给“梅之馆”带来多大损失,宣家老爷子纵然想摆架子也要考虑考虑上海滩孟家的庞大势力,总管宣萧则破天荒地放了小戏子一马,在主子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护院老伯和孙子被赶了出去,热心的小贾拿出积蓄帮他们支了个地摊儿,勉强能过活。
咖啡的香气飘入鼻息,主人正一口一口吃着丰盛的早餐,跪在一旁的少年则显得疲惫不堪。饿了两天的胃正在叫嚣,可得不到允许不能吃任何东西,清水穿肠过,哪里能填饱肚子。“梅之馆”上上下下皆知老板这次真的生气了,温少爷在受刑后发了高烧,嗓子变得暗哑低沉,不但不接受医治还屡次打翻汤药,明摆着要彻底告别戏台,连淡漠的师父都深表遗憾。
“老板,僵持下去好吗?”吃过饭,谢璎陪主人去公司突击检查,忍不住问了一句。
“困死了,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小贾他的主子是个很坏的家伙?”孟枢靠在椅背上打哈欠。
“温少爷若不能唱戏实在太遗憾,您觉得呢?”又想偷换话题,十几年了还这么幼稚!
“嗯,下次必须带小贾去‘猎鹰’,虽然他总在别人面前夸我,但终归要知道真相的!”
“不能唱戏的‘小仙君’对于您来说只是个男宠,要不要送出去调教一下再使用?”
“你昨晚把脑浆一起射干净了?”最爽快的大保镖也到了罗嗦的年纪,岁月真无情!
刚毅的中年男子顿时沉默,古铜色的脸颊竟泛出阵阵红晕,若被小保镖们看到定会惊呼此乃“千古奇观”。大老板的嘴巴和十年前相比更加犀利,若苦劝不动还是不要坚持为妙。
“我知道他很担心,你们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即使不明说也能暗中知晓几分,但有些事看着简单做起来难!”孟枢拍拍大哥一样的部下,轻叹道,“别担心,臭小子早晚会想通的!”
纤细的身影蹑手蹑脚溜进厨房,早上的面包还剩了几块,虽然干巴巴的却也能抵抗饥饿。温远亭的桀骜仅针对姓孟的,只要他不在家,像这样躲在角落吃吃喝喝已经成了必修课。
“温少爷,老板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可你已经第四次被我发现了!”小贾无奈地笑道。
“你打算去他那告发吗?”少年把剩下的食物全部塞进口中,捧着海碗“咕嘟”灌水。
“我不会的,其实老板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浑然不知主子品性的小保镖诚恳地劝解。
“这么蠢的家伙他也收留!喂,你还是把我交出去吧,否则咱俩都要完蛋,看看后面!”
四个黑衣青年好整以暇地望着两只待宰的羊咩,主子说的没错,小贾是个单纯又一腔热血的笨蛋,定会被爱耍小心思的温少爷反将一军,只要多守几日就能抓住他们的小尾巴。
晚上,孟大老板接到部下的报告便匆忙奔向房间,刚一进门就听见几声半死不活的哀鸣。
床边支了座木架子,上面吊着个被捆成月牙状的小倒霉蛋儿,粉红的身体不停地扭动。
第六章
床帏猛烈摇晃,一条修长的腿软绵绵地垂落,红白浊液顺着内侧流到膝盖,刚向前挪几下又被拽回来继续行事。黑发乱糟糟缠成一团,呼吸有进无出的温远亭已经无心计较被仇人压倒的耻辱,满脑子都是对死后世界的向往。虽然在嗓子坏掉时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最终还是把快二十年都未曾骂出口的污言秽语全部喷发,不停地“问候”某人的祖宗十八代。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识相就自己动腰,不然送你见佛祖!”孟枢对脏话习以为常,但不喜欢远亭沙哑的声音,掏出手帕堵住他的嘴,换个姿势大肆玩弄。早该惩罚一下了,小贾违背命令的原因竟是不忍心看到公子挨饿,刚才还跪着求情,殊不知人家把他当了猴子耍!
烂根子的死王八,禽兽都比你有心有肺,早晚俩蛋滑落变太监!少年四下搜寻攻击的武器,怎奈满床除了质地上乘的衣裤就是快被撕烂的锦被,连枕头也垫在腰下方便畜生施虐。
“小狗,找什么呢?取悦主人还需要器具吗?”孟枢双手托扶在他腰间,邪笑着抓挠。
“唔!”小温公子被瘙痒得浑身乱颤,匆忙掏出手帕,两只挥舞的小拳头因为无力而调情似的打在宽阔健壮的胸膛上,下面的小嘴儿也不断收缩,倒把人家舒舒服服伺候了一回。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闭眼享受了半天还不忘狠狠揩油,伸手按着小玩意儿的屁股不让他离开,自己却打个哈欠准备睡觉了。居然还不滚出去!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当上下四颗雪亮的门牙停在孟爷的小红点上并有一口磕掉之势时,傻瓜也能明白这显而易见的威胁。
“我曾对自己说,如果两年的时间仍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决定,今后就再不会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孟枢感到了疼痛,却也不害怕,坚硬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慰小宠物的脊背,“走到这一步你也有责任,戏子不能饮烈酒,若非主动露出破绽又怎会在迷醉时被牵着按下手印?”
咬合的力道渐渐变小,舌尖开始在周围打转儿,纤长的手指也跟着揉搓闲着的另一边。
“即使小么儿没得罪宣老爷子,我们的关系依然会改变。上海滩那么大,堂堂的孟家公子为何平白对一个普普通通的戏园子如此执着?相信吗,除了你,这张床上从没躺过别人。”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小动物端正的脸上还泛着潮红,猫样的眸子里空洞迷离,不见任何愉悦和疑惑,刚才的讨好大概只为了掩饰报复行为吧,“畏惧戏台又坏了嗓儿的戏子想要生存只能出卖身体,或是苦力或是男宠,相比之下还是后者来钱比较快。”
“真是个极端的小鬼!很多人以为我抢夺‘梅之馆’是为了得到‘墨梅仙君’温宁,没错,我的确喜欢他,但只是戏迷的崇拜,”孟枢抱着远亭坐起来,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逼你唱戏并不是想找个替身,只单纯觉得遗憾,像我这种人根本没法自由地去做喜欢的事,每当看到小孩们在烈日下埋头苦练功夫时,一种难以言说的苦闷都会不知不觉地溢满心口。”
“原因,我想知道你和谢璎逼死父亲的原因。”似乎喜欢上了柔韧的手感,少年像摆弄新玩具一样不停地揉搓大老板的“樱桃”,还用舌尖在四周舔舐,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很复杂,劝你最好别去探究。”小玩意儿对真相还挺执着,但说出来会让他崩溃的。
“我成名时才十三岁,根本不懂一个男人压着另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等到亲身体验过才明白。那不是秘密了,父亲被谢璎足足侵犯六年,直到馆子出事前还在他身下痛苦地哀鸣。”
“站在戏迷的角度,我从心里为温先生感到遗憾,然而就人品来说却是死有余辜!”孟枢握住少年的双手,翻身把他压在床上,“我不想在一个孩子面前诉说他父亲的恶劣事迹。”
“噢!”深埋在体内的硬物突然顶到某一点,张口想要反驳却发出细碎的吟叫。温远亭收敛笑意,不想和对方在此问题上争辩。母亲临死前看父亲的眼神的确是充满憎恨的,可他们之间的恩怨与外人毫无关系,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掩盖利用卑鄙手段达到目的的龌龊行为。
“他们的关系很诡异,谢璎的报复也绝非效仿好打抱不平的侠士,”孟枢侧身将小动物搂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笑道,“居然敢玩弄主人的身体,就留在里面一整夜作为惩罚吧!”
次日,沉默寡言的小温公子被发现昏倒在温宁先生的灵堂里,腕口有一条深深的血痕。呼风唤雨的孟老板立在梅树下不停地抽烟,直到大夫告知并无大碍时才阴沉着脸走进屋子。
第七章
记忆中的双亲一直相敬如宾,偶尔会在一起用西洋钢琴弹些旋律简单却十分优美的歌。温宁不仅在戏曲上造诣极深,对外国歌剧也十分熟稔,兴致来了还会穿上西装邀母亲翩翩起舞。小男孩笑呵呵地坐在沙发上大嚼糕点,胃口不算太好的他唯有此时才能吃得格外香甜。
温氏夫妇的恩爱是出了名的,夫人的自尽则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谜团,警方也不便介入。
风波在时间的推移下渐渐平息,才华不输“墨梅仙君”的温远亭以十三岁的年纪登了台,得到满堂彩后想给父亲个惊喜,抱着戏迷送上的鲜花一骨碌藏到床底下。尘世最难求的就是后悔药,如果孩子能预料到今晚将看到什么,断不会像小傻瓜一样灰头土脸钻出来欢呼。
眉眼精致的名旦温宁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亲吻,儿子的突然出现害得两个大人险些跌倒。小温公子在父亲的尴尬脸色下低头离开,没走几步又悄悄返回,扒开门缝往里观瞧……
“父亲对那件事守口如瓶,谢璎也没再出现过,大概是换了私会的地点吧!我当时真傻,居然以为他们两厢情愿!”耗损了快半条命的少年苦涩地笑笑,张嘴咬住孟枢递来的苹果。
“我没心情听两个老男人之间的屁事,倒是你,为什么想死?睡一次就能偿还些债务,按照兔爷的普遍价码也就几年时间,大少爷若想把钱赚得快些就别摆出一副良家妇女相。”
“不是想死,只是听说痛能帮助人们暂时忘记不开心的事,我不指望得到你的慈悲!”
“慈悲?温公子是希望我无条件交还‘梅之馆’还是放你自由?”额头已暴起青筋的男子努力摆出和蔼的样子,若非小动物刚从鬼门关滚回来,他定会用蜡油皮鞭好好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