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三遍,不嫌累啊?”恶意地按压熟悉的敏感点,谢璎竟能在吃豆腐时也摆出很磊落的样子,“宁儿,我想和老板商量一下……嗯,远亭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要不要见面?”
“放屁!呜……我已‘死’掉多年,难道要诈尸吓唬人吗?娘的,谢兰衣,要做就快做!”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没死,何不与孩子重享天伦之乐呢?”手指继续刮着媚肉抽插。
“不!呼,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仅仅活在过去的痛苦记忆里,没必要……打扰!”
“即使你提出见远亭一面也没人反对,何必忍受思念之苦!嗯?师弟似乎很满意手指?”
“操,谢兰衣,我……”温宁的双腿开始发抖,两臂紧紧夹住门框,“该死的混蛋,唔!”
“把你前面说的话颠倒个顺序哄哄师兄!”撤出手指,火热的硬挺轻轻拍打两瓣圆臀。
“我操,谢兰衣!嗯,不不,宁儿是说、说、呜,谢兰衣,操我!师兄,别欺负人家啦!”
谢璎促狭一笑,撕掉旗袍“噗滋”插入,扶着细柳般的纤腰开始猛力抽动。温宁之前已经哭闹着发泄过一次,两条长腿软绵绵地缠在男人身上,热物与对方结实的腹肌不断磨蹭。
“今后不必再着女装了,宁儿,我爱你……”灭顶之时,他含着他的耳垂模糊不清地说。
第三十九章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大上海的租界里虽然尚存些安宁,却不能成为孕育甜梦的摇篮。美酒笙歌已死在昨日,再回首硝烟早已遮蔽万里河山。诚如古人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年轻的馆主温远亭刚刚给徒儿们做完指导便亲手端着汤药来到秋箴言的房间,师伯的身体最近似乎不太妙,不仅经常剧烈咳嗽,还晕倒过数次,虚弱的样子与父亲临终前十分相似。
“多谢!”男人含笑从床上爬起来,嘴唇越发青白,“孩子们练得如何?没太为难你吧?”
“师伯放心,我再怎么说也是‘小仙君’啊,岂会制不住一群小猴儿崽子!来,先喝药!”
“人老啦就是爱添麻烦,你还是尽快换位师父吧,我看小碧莲就很……咳咳,嗯?”绣着菊花的手帕上突然多了滴鲜红的血珠,箴言一惊,来不及收进怀里就被眼尖的小师侄发现。
“不!”痛苦的记忆如巨浪般席卷而来,远亭尖叫一声,猛地抱住男人,“不,不要死!”
“咳咳,师伯不会死的,不怕不怕,乖啊……咳!”到底被发现了,该向他如何解释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隐瞒?爹就是这样死的,您也想弃我而去吗?绝对不行!”
“小亭,你、你听我说,”箴言温柔地抚摸少年的长发,勉强挤出个笑脸,“我就是前些天受了凉却没及时治疗,仗着身体好也不拿歇息当回事儿,看,这不发作了嘛!乖,不哭!”
“人命关天啊,都吐血了还胡扯!”远亭气愤地抹去泪水,“先把药喝了,我去请大夫!”
“小亭……”唉,好急的性子!一口喝光汤药,箴言颓废一笑,“若能死去还是解脱呢!”
白胡子大夫气喘呼呼地跟在小温馆主身后,二人活像赶集似的,幸亏半路遇到陪同唐老太太前来看戏的小贾,热心的青年低头背起老头儿就跑,不知引来多少好奇的目光。偏巧小女友铃铛儿出门买东西,可怜的傻小子只好放下老爷爷蹲在院里顾盼,一动不动堪比望夫石。
“公子放心,秋师父只是受了些寒,吃几服药即可!”老大夫摸摸山羊须,摇头晃脑道。
“劳先生跑一趟,秋某日后定当重谢……”说罢,箴言又将目光投向远亭,刚欲开口便觉胸腔剧痛,只能报以温和的微笑,细长的眸子弯如弦月,在旁人看来竟有种文雅恬淡的美。
“师伯先休息着,我请大夫喝杯茶歇歇去!”温远亭总算安下心,亲手扶老头儿离开。
唐老太太今早才接到白六秘密潜入上海的电报,因惦念秋家父女便急忙找理由前来,见他病得蹊跷立刻猜出几分,同时想到某重要人物将于明日离开,莫非小畜生是为了暗杀……
“唉,想不到我也有生病的一天,”遣退小丫头,箴言苦涩一笑,“老夫人可是来听戏的?”
“是啊!”老太太先提高嗓门,随即又低语,“白六来上海了,若没猜错,你们见过了吧?”
男子脸色骤变,用沉默回答了对方的疑问,在慈母般的老太太面前,他瞒不住也不想瞒。
“你这几日先安心养病,其他的莫管!”长满老茧的手发出“咯吱”的挤压声,老人没再追问,尽量用爽朗的笑掩盖内心的不安,“我给铃铛儿带了条新裙子,等她回来快试试!”
“又让您破费,这怎么好意思!”箴言急忙推辞,仍是没拗过老太太的坚持,只好收下。
将近傍晚,小贾等得精疲力竭,脑袋快冒烟了才见铃铛儿笑嘻嘻地进屋,差点嚎啕大哭。
温远亭招呼厨房端来酒菜,大家围着圆桌用餐。唐老太太被两个热恋中的男女勾起些青春的往事,箴言也略显惆怅。两人不担心白六会对丫头不利,毕竟那混蛋曾发毒誓永远不伤害小二的孩子,而且这几年也确实未找过麻烦,但决不能让泼辣的铃铛儿知晓仇人就在上海。
饭罢,孟枢亲自来接奶奶回家,远亭携众人相送,谁也没留意拽着小贾悄悄溜走的少女。
夜深人静,铃铛儿小心翼翼地打开窗,背着包袱一跃落在地面,轻盈如燕。她先四下张望,见无人发现便蹑手蹑脚来到柴房,先轻轻敲三下,而后欠个缝儿,“嗖”地闪入黑暗中。
“大叔,都准备好了!”丫头将藏在草堆后的男子扶起,“别担心,小贾在外面接应呢!”
“多谢姑娘相救,陈景无以回报!”月光照亮了不速之客的脸,是位五十上下的中年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才要谢大叔帮忙打跑坏蛋呢!”铃铛儿深吸口气,神色肃然。“傻孩子,叔叔可能会给你和小贾兄弟带来杀身之祸,也会给将‘梅之馆’牵连的啊!”
“您放心,秋鹏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给馆子惹麻烦!给,这里是干粮和盘缠……”
第四十章
不可能!温远亭将手中的书信“啪”地拍在桌上,秋师父的长女秋鹏与“炎堂”小保镖贾文林于昨晚私奔,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连孟枢都默许了两人的事,就差选个吉日成亲了!
“冷静点,你确定是丫头的亲笔?”大老板也非常惊讶,难道因为师父不同意?不会啊!
“当然!”不问则罢,只见远亭、箴言、唐老太太和谢璎四人一齐抬头吼道,“一定是她!”
“嗯,就算是吧!信还没看完,继续念念?”真可怕,又不是我把泼辣妞儿拐走的,切!
“什么!”瞄到中间一行字,远亭和箴言猛然看向老夫人,“铃铛儿怎么会和……有关联!”
“陈景先生?”唐老太太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计划今晚离开吗?难道被敌人发现了!
“奶奶,可以解释一下吗?秋师父应该也知道些吧?”我的天啊,孟枢无奈地揉揉太阳穴,“事关重大,与其隐瞒还不如实话实说!我若没猜错,爷爷常年外出是否同样因为这个?”
“铃铛儿……自知会给馆子带来麻烦,决意与小贾海角天涯!”远亭抓住老夫人的衣袖,深邃的瞳仁里充斥着浓浓的哀伤,“秋妹子天真聪慧,偶尔娇蛮但从没做过坏事,她把唱戏视为生命,如今却甘愿抛开所有!晚辈不求其它,只想听您一句话!我们,还能再相见吗?”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孩子出趟门竟会遇到陈先生,还毅然帮助他逃走!真的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害怕丫头步二师弟的后尘,当初死活不许她学戏,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却……”秋箴言双手抱头,懊恼地哭道,“天保佑她和小贾福大命大,千万不要……咳咳!”
“师兄,你……”谢璎正欲劝慰几句,刚掏出手帕就看到地上多了一小团红艳艳的血花。
“快请大夫!”远亭双腿毫无力量,面色苍白地揪住孟枢的衣领,“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别怕别怕,大夫马上就来,秋师父不会死的!”男人一把搂住惊慌失措的少年,他也很害怕,温宁当年的惨状宛如王母娘娘的簪子,稍有不慎就会化作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长河。
“我去!”看似维持冷静的谢璎首先冲出门外,然而,他刘海下的眼眸里早已积满泪水。
昏暗的一天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中过去,秋箴言吃罢药便被推去休息,唐老太太则与孙子、远亭和谢璎来到书房,确定外面无人后才慢慢讲述起自己和孟老爷子多来年所执着的事业。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最后,老人疲惫地起身,“唰”地从龙头拐杖里抽出一把雪亮的长剑,“我虽年迈,只要能尽微薄之力,死后也算不愧于列祖列宗!枢儿,你的选择呢?”
“如果是您的愿望,孙儿……不悔!”男人犹豫片刻,缓缓吐出沉重而坚定的两个字。
“从明日开始,孟家及旗下各大企业将逐渐脱离黑道,白老爷若肯接手‘炎堂’自然最好,若不肯……就退出历史吧!”孩子,原谅奶奶让你成了家族的终结者,但,有舍必有得!
“慢!”温远亭严肃地凝视着唐老太太,一字一板地问道,“夫人,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可曾为您的孙子想过半分?他如今刚刚雄霸上海滩,一旦失势会造成什么结果?众兄弟把您当成亲奶奶看,他们的家人朋友若因此遭到其他帮派的毒手,被怨恨的会是谁?是孟枢!”
“污水,早晚要被倒掉!”老人紧闭双眼,“白家由我亲自去说,会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您不必急于决定‘炎堂’的未来,我想将‘梅之馆’的旧屋改造成福利院,正好缺人手!再说,”远亭拽了孟枢一把,“这家伙的资金和力量对前来上海的某些人物很有帮助!”
“夫人,一切皆需时间慢慢改变,请相信老板!”一直沉默的谢璎突然开口,诚恳劝道。
“奶奶!”孟枢缓缓屈膝,指尖轻轻划过长剑,“枢儿以血为证,定当尽全力洗清罪孽!”
“您的孙子您最清楚!请相信他,夫人!”远亭也跪在男人身边,悄悄握住他冰冷的手。
唐老太太左手持剑,右手抚过孙儿留在利刃上的血迹,郑重地点头,并从怀中取出一对古朴的金质龙凤戒交给两个孩子。她知道同性的感情未必被俗世所容,但谁让臭小子喜欢呢!
“奶奶!”远亭激动地唤了一声,老妇人挤挤眼,带着慈祥的笑容走向撒满清辉的庭院。
孟枢虔诚地为爱人戴上祖传的戒指,伸开双臂抱住他。不必在爱与恨的边缘徘徊,不必用彼此的刺戳伤对方,即使前方布满荆棘依然能坚持走到终点。结束了,痛苦终于结束了!
薄薄的信纸悬挂在梅树上,中年男子拖着病弱的身体来到后院,恋恋不舍地推开门……
——正文完——
后记
罗嗦罗嗦,算是第一篇虐+肉+调教文的心得吧!苦逼的小生终于把《梅之馆》码完了,其实最不擅长的就是此类,搞个怪逗个乐还行,一旦涉及历史政治神马的就头疼。
文的灵感来源于电视剧《百花深处》,特别喜欢里面的萧俊生,虽然他很早就被害死了。
温远亭算是傲娇别扭受,他崇拜纵横于黑白道的大老板孟枢,却无法接受美爸爸被“逼死”的事实,再加上自己也掉进狐狸的陷阱导致赔掉祖上基业,所以总是固执地拒绝对方,得到机会报仇又下不去手,索性把算计老公作为纾解抑郁的方法。
孟枢乃鬼畜忠犬攻,老婆不听话就收拾,听话就奖励,虽然有训狗嫌疑,但对受的感情是很执着的。然而,他的表达方式太诡异,调教仅限于自己的喜好,不能强加于人,肆无忌惮的玩弄已经伤了人家的自尊,即使说一千遍“我爱你”有屁用?
当然,这两只的人品严格来说都不咋地,将“梅之馆”的未来做赌注,鄙视之(最该鄙视的是小生,教子不严求鞭挞)。
特别想强调,温远亭对孟枢没有赎罪心理并非出于冷艳高贵白莲花思维,而是认为父辈的血债不该由下一代承担,就像文中所述,“窑姐的女儿不是窑姐,小偷的儿子不是小偷”——这也是小生的观点。除去敌人和咎由自取的程叔,其他被关在“猎鹰”的性奴们都是无辜的,孟枢因为心理阴影有虐打癖和感情洁癖确实苦逼,但不该拿别人发泄。
哦,还有一点,此文攻受双洁,尤其是攻,二十好几还是处,乍看之下不太可能,但想想他的奇葩父母就能理解了。老娘一枪崩死出轨老公然后自杀,渣小三却逃跑结婚,若老爹从一而终怎会出现此等杯具?大老板暗暗发誓,爷爷我没遇到喜欢的人之前谁也不碰!
打小三一巴掌只会让渣男觉得“我老婆向着我所以犯错也没关系”!
打渣男一巴掌只会让小三觉得“他老婆缺心眼所以继续勾搭汉子”!
把俩混蛋吊起来一人抽一嘴巴再骂一句“操你俩妈”才是真女王!
孟枢收拾小程兔儿确实够狠,可悲的是对方竟能成为自己老爹的最爱,杀掉觉得太便宜,不杀看着还不爽,干脆留下当气筒吧!程叔自知年轻时犯下大错,默默接受一切也算懂得悔过,对小保镖及性奴们的照顾也能看出他原本很温柔很体贴。但,一件意外令大叔对孟狐狸转变了态度——闺女也被抓入魔窟并死亡!上面说过不该让孩子承担父辈的罪,杏儿是无辜的,身为父亲自然忍无可忍,于是温远亭被设计成了结束游戏的裁判,成功地让孟枢后悔。
小生这辈子最无语的就是炮灰女炮灰男,因此全文从开始到结束只有攻受在闹腾,唯一活跃的俩女银就是铃铛儿和唐老太太,前者是个萌妹纸,后者是位萌奶奶,不构成影响。铃铛儿是谢璎的徒儿,但因为“臭流氓”欺负亭哥、师父又保护“臭流氓”所以心里有梗,最后到底大发狂喷。唐老太太表面上笑哈哈与世无争但早已投身革命,她这次来上海就是为了劝说孙子脱离黑道从而补偿孟家的血债,只是有些操之过急。另外,阳润玉(受妈)虽说死于老公的欺骗,不过她是被夫君真心爱着的,小生也不是为了成全攻受才牺牲她。
至于其他的西皮,俺只能这样吐槽:
谢璎和温宁都爱过同一个女人,因为仇恨相纠缠,将近十年才真正放下心结重新开始;
宣萧和平安,不要以为他们会很甜蜜地生活下去,小生喜欢和儿子们开些玩笑的= w =;
白诩和秋箴言,大家在此文看到的仅是他俩日常的万分之一,实际身份与表面相差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