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 上——恩顾
恩顾  发于:2013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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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趣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到陈跃进的胸口上,脑袋歪歪地抵着他的脸颊

陈跃进小心握了冯趣的手,脸不敢动,苦恼地闭上眼,绷紧的神经松懈下后睡意轰隆隆袭来,他在半睡半醒中自叹命不好,似乎成了传说中的同性恋,又暗恋上一个硬拳头的毒舌王子。

元明清到达小洋楼,远远地就听到陈跃进凄惨哀怨的哭声,踏入院子里,晾在院子里的赫然是一床尿湿的被褥。

他从容地吃了一惊:“贝乐,你又尿床了?”

贝乐幸灾乐祸正高兴,慢悠悠抬起美腿踢飞他:“滚你妈~”

江兆唯一脸忍笑的欠抽表情:“是跃进尿床了,他正光着屁股在楼上哭呢,走走走,贝勒爷,我们上楼去玩弄玩弄他。”

冯趣黑着脸把洗干净的衣裤晾起来:“他真的是活着浪费口粮的稀有废物。”

元明清不信:“贝乐,是你诬陷跃进吧?你专门干这种事,以前我们去旅游住同一间酒店时就赖我……”

贝乐一大早好心情都被破坏了,拿起鞭子乱抽:“我怎么诬陷他?我又没跟他睡一张床!你他妈的昨天跟我吵架没吵够今天还要继续是吧?”

元明清伶伶俐俐地避开鞭子,快步走进屋里,“好好好,我的爷,我错了还不成吗?”

贝乐纳闷:“喂,你今天怎么背了个大包,要去旅行吗?”

“没有啊,”元明清撒谎不带眨眼,“今早在发财包子店买早点,碰巧遇到他家做周年庆抽奖,抽到一个旅行包。”

“呦,”贝乐摸着下巴评价道:“这包款式忒土了,包子铺老板也只有这眼光。”

“说的是呢。”元明清诚恳的点头。

那一对奸夫淫夫狼狈为奸,跑楼上去可劲儿地冷嘲热讽一顿陈跃进,把那娘娘腔损得恨不得掘地三尺埋脸进去,嘤嘤嘤哭个不停。冯趣看不过去了,抢过皮鞭把他们全抽出去,“笑屁?弱智尿个床有什么好稀奇?滚!”

陈跃进哽咽:“就是咩!”

贝乐笑得东倒西歪下楼来往院子走,指挥江兆唯:“走,我要去那床褥子前拍个照留念。”

江兆唯两手贴着他的屁股,一蹦一跳地狗腿状附和:“是是是,快叫清清给我们拍个合照。”

随之,他们发现淡定帝,连带那个包,都不见了。

贝乐收敛起笑容,迅速反应过来:“江兆唯,去看看店里有没有少什么大物件。”

江兆唯转了一圈,一惊一乍地嚷嚷:“老板!今天就要发出的盔甲……”看到贝乐的脸色,分贝连忙降低:“不见了……”

贝乐扶额:“混蛋!挑什么不好,偏要挑那副盔甲,限量版的,有钱我都没地方再去拿一样的,让我拿什么给订货的顾客?”

31、一触即发

元明清顺利窃取盔甲,绕到富贵西点坊买一盒专骗小孩的甜点套盒,然后泰然自若地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家哄小情敌去了。

李无敌睡到中午才醒,本来还能再睡一会儿,可是肚子饿得叽里咕噜乱叫,把他给饿醒了。由于睡的很沉,他醒来后意识仍旧在梦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是睁着眼发呆。

“肉兔兔~”元明清站在床边俯视着他,拿着一根钥匙绳摇晃不停。细细的钥匙绳上配了一片比可乐盖小一圈的徽章,只挂一把钥匙,随着摇晃叮呤当啷响得清脆。

李无敌涣散懒怠的眼神逐渐聚焦在钥匙绳上,果然像猫咪捞毛线球一般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捞,说话倒是落后了一步,只发出几声哼哼。

元明清一提绳子,微笑,“起床了。”

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觉,昨晚酥麻的肌肉全复苏了,李无敌不动则已,一动浑身上下从皮肤酸到了骨子里,不可思议地张开嘴,他沙哑着声音开了腔:“嗯?难受……”

元明清一瞧对劲,忙弯腰扶起他,“哪难受?”

李无敌上半身被人抱着动不了,便扭扭下半身,“哪都难受……”

“呃,哪?你指出个地方,我给你揉揉。”元明清暗暗自责:糟糕,昨晚玩太过火了!常年缺乏锻炼的肉兔子突然运动过量,能不难受才怪。

李无敌闻言,也想找出一个确切的“难受点”,他叉开两条印满吻痕的光腿,勉力弯曲膝盖左右拉开,伸直,分别抖了抖,转身滑下来卧趴在元明清腿上,两手扒开白嘟嘟的臀瓣,他扭过头,一本正经地、眼泪汪汪地向法克密求助:“屁股疼,帮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元明清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缓了两分钟,将奔涌到鼻腔的鼻血赶回去,再低下头时,面色平静依旧:“有一点点肿,红了,应该休息几天就好。”

李无敌不满,“你说要给我揉揉的!”

元明清恭敬不如从命,手指摁上去打着漩涡轻揉,喜不自胜,愁眉苦脸:“你还不影响睡觉呢,我小鸟借了你一晚,也疼,疼得一晚没有睡,唉!”

李无敌怜悯地歪头看他,感激道:“谢谢你。”

“不客气。”元明清扬扬嘴角,展露让人心疼的虚弱苦笑。

李无敌真诚地表示歉意:“真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向你借这么多次了。”

“还有以后?那可不行。”元明清连连摇头,把钥匙绳挂在他的脖子上,“肉兔兔,这是我家的钥匙,下次来不用在门口等,被人认出你来就不妙了。”

李无敌拽着钥匙,忽然有点羞涩:“你是欢迎我下次再来?”

元明清语气伤感:“来玩可以,不行再借小鸟了。”

李无敌一撅嘴,在心里嘀咕:行不行,可由不得你哦!

元明清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照片,“来,上次答应你的,莎莎的照片。”

李无敌一把抢过,“怎么只有三张?”

“不要太贪心么。”元明清好脾气的笑着。

“呦,你看!”李无敌翻看着照片:“莎莎比你壮一点,你们根本不配嘛,你还是把她让给我吧。”

元明清锲而不舍地揉着,点头道:“比我壮一小点,比你壮一大点。”

李无敌悻然摸摸鼻子,回头看一眼元明清,再看一眼照片,嘿嘿傻乐:“你拍照没本人帅。”

“谢谢夸奖。”元明清态度谦虚。

“瞧你头发乱糟糟的,拍照也不整好发型。”李无敌挑剔地评价。

“头发短,从不打理。”

李无敌建议:“你穿浅色衣服显得精神,下次拍照别穿深色衣服。”

元明清虚心接受:“说的是,下次注意。”

李无敌笑嘻嘻地一直盯着照片上的元明清,观赏了许久,猛然醒悟:“我靠!我让你给我莎莎的照片,你给我合照干什么?”

元明清很无辜:“你没说只要单人照。”

李无敌恼羞成怒地抖着那三张可怜的纸片儿:“莎莎坐在你的腿上,你们笑得那么开心,这不是成心向我炫耀吗?”

元明清心下冷笑,面上忠厚:“那怎么办呢?我只有合照呢。”

李无敌捶床:“给我剪刀!”

元明清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但丝毫没有表露,很快找出小剪刀递给他。

李无敌撅着光屁股让情敌替他揉着后面,气哼哼地剪掉照片上的情敌,“不把你剪掉,我老是忍不住看你,真是碍眼!”

小洋楼里,电视正在放今天的娱乐新闻,今天的头条新闻是罗莫声夜宿总裁别墅,被狗仔队拍到下车时总裁给他搭风衣的照片,于是,风靡多年的总裁潜规则罗莫声的谣言又掀一个新高潮。

三个员工看电视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点评几句,也不做事。

电视上,罗莫声面对镜头在大发雷霆:“你大爷的,你拍就拍了,扯我衣服干什么?你敢说你没扯?你再说一遍你没扯?你们这些记者不要太过分!我凭什么要向你们解释?凭什么啊?妈了个逼逼仔的……”

“呦喂……喷火罗……”江兆唯隔着电视都能领会到罗莫声的杀气,畏惧地往后缩缩:“这绯闻我还真不能信,那总裁能受得了这性格?”

陈跃进啧啧叹道:“我看他演《我的小男友萌萌》,多可爱啊,一点都不暴躁么……”

冯趣支着下巴,“那种白痴偶像剧只有十七岁以下的无知少女才会看。”

“乱讲,”陈跃进辩白:“网友们都叫他师奶杀手呢。”

冯趣补充:“嗯,对。还有四十岁以上的妇女会喜欢他,但好像和你都没有一毛钱关系。”

“呃……”陈跃进也感到羞愧:“我就是随便看看而已,挺,挺逗乐的,呵呵,呵呵……”

镜头一换,换成斯洛普的专辑发布会,一个女娱记站在镜头前:“今天斯洛普没有出现在这个重要的场合,让粉丝大大的失望了,有几位狂热粉丝甚至痛哭失声……据娱乐公司里的知情人士爆料,斯洛普患有轻度的抑郁症,常离家出走……而斯洛普的经纪人伊树雪先生则称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纯属造谣……伊先生你能说几句吗?”

相貌气度和风头都不输给明星的经纪人摸了摸一丝不苟的头发,道:“斯洛普是一个艺术家而非花瓶,他对音乐和自身都要求完美,每天练琴时间长达八小时,希望把更多的时间利用在练琴上,希望大家谅解……”

冯趣若有所思地看向贝乐,语焉不详:“看来斯洛普又失踪了,老板,你就放小明几天假吧……”

贝乐手端一个黑绒布面的空盒子,面色阴沉:“我定做的哈利波特徽章钥匙绳呢?”

众人面面相觑,江兆唯讨好人心地扮出怯怯的模样,代表群众发言:“我们没有动啊。”

“想你们也不敢动!元明清,反了你!”贝乐泄愤般把空盒子甩出老远,“陈跃进,那个定盔甲的顾客搞定没?”

“搞……搞定,”陈跃进颤悠悠地回答:“退款,投诉。”

贝乐一鞭子抽过去,“让人投诉也叫搞定?还看电视!看你个逼逼仔啊?废物!”

“哎~呀~”陈跃进应声而倒,手脚并用爬向电脑,开工!

贝乐背着手狂躁地走来走去,四处发难,“冯趣,那个精油灯破了的顾客怎么解决?”

“赔三个,搞定,好评。”

贝乐怒斥:“东滨巷那里翻路,我让你绕路你不绕,偏要抄近路!车子哐当哐当乱开,精油灯就丢后斗上,五个破了三个!一个两百八,赔三个什么本都亏光了。”

冯趣见他正在火头上,也不犟嘴,淡淡道:“抱歉,老板。”

贝乐用食指戳戳他的脑门,“下次给我注意点。”

陈跃进挤到他们俩中间:“老……老板,那天,那天好像是我去送的货,你别戳他,戳我吧……”

“你啊?”贝乐阴测测地一笑,扬起皮鞭呼呼乱抽:“你这个败家的货!”

陈跃进抱头鼠窜,含泪控诉:“为什么你对蛐蛐儿是用手指戳对我是用皮鞭抽啊?不公平……”

贝乐气喘吁吁地坐下来:“被你们气死了!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

江兆唯立即奉上咖啡:“贝勒爷请用。”

贝乐端起来喝了一口,啪地摔了,“速溶咖啡?我让你早起磨咖啡豆,你就每天拿速溶咖啡敷衍我?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个月了!我不说你,你还来劲了是吧?”

江兆唯也摸不清贝乐为什么今天会发神经,按理说,赔些盔甲、精油灯之类的也不是第一次了,贝乐从不为这些事当真生气。

贝乐心酸的不行:那个死男人当年只恨不能把头骨抠下来送我,现在学会拿我的东西去泡仔逍遥了!妈了巴子!

说白了,元明清看不得他和别人过的好,他也看不得元明清和别人过的好,两个人都独身耗着也就罢了,一旦多一个人,矛盾一触即发。

贝乐低下头,见江兆唯正忙着捡咖啡杯碎片,一脸小媳妇般的可怜相。他不忍心再骂,丢下皮鞭抬脚上楼,“去给我买朵玫瑰。”

32、西瓜VS玉米

电视上的花边新闻还在继续,老板一不在,陈跃进和冯趣又翘脚嗑瓜子看得不亦乐乎。某娱乐频道列出往日的八卦来总结大明星和总裁的恩怨情仇,罗莫声不留口德,毫无涵养,连主宰他生杀大权的总裁也难逃毒口,两个人一时绯闻四起,一时鸡飞狗跳,总裁永远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高姿态,罗莫声却是一副疯狗咬人嘴脸,好不精彩!

元明清去而又来,冯趣幸灾乐祸地一笑,学着贝乐的口气说:“小明,捧了西瓜还想捡玉米?”

元明清赶得有些气喘,进了门后就往楼梯方向走,听到冯趣的话放慢脚步,站在楼梯口处缓口气,两手背到身后做出闲闲的模样,微笑答道:“那可不行啊。”

贝乐没有花吃,一人在屋里跳舞,不开灯,拉起了厚实的窗帘,用老旧的留声机放着一支印度韵味的慢曲。他两手插在裤兜里,微微歪着脑袋闭眼倾听调子,寂寥寥地迈着最简单而缓慢的布鲁斯舞步,十足自怜自伤的水仙花姿态。

元明清还是用一张卡撬开门锁,堂而皇之地进入屋内关上门,话没出口,先温和地笑成了一个无辜的痴汉——可惜没人欣赏,贝乐听到动静眼也不睁,照样装腔作势地踱步子。

“呵,老板,这么有兴致?我陪你跳一曲?”元明清笑了一阵没人理,讪讪地上前,从后面搂住贝乐,柔声说:“我打车跑了几家花店也没买到玫瑰,听说有个富豪泡妞,买光了方圆十里的玫瑰。”

“你怎么知道我要买花?冯趣向你通风报信了吧?”贝乐脚跟一转,舞步不乱,“别叫我老板了,做小伏低的给谁看?这店本来就是兄弟档,一半你的,爱拿什么拿什么吧。”

“惨,夫妻挡转眼成了兄弟档。”元明清耍贫嘴。

贝乐心平气和地与他商量:“抽你两个耳刮子如何?”

元明清及时改口:“兄弟档,兄弟档,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贝乐气定神闲地旋转,“很少见你对别人这么上心呢,新情人喜欢我定做的钥匙链吗?”

元明清紧随他的舞步,解释道:“我以为只是普通货品,不知道是你定做的,要不,手再贱也不敢夺你所好啊。”

“那好,还我。”贝乐故意拿声捏调:“那徽章是纯银敲的,嵌水晶和螺钿,不但贵,还是纯手工制作,要提前两个月定做呢。”

“我再给你定一个,白金敲的,嵌钻石行么?”

贝乐这才睁开了眼,嗤笑:“算了,本来就是打算送你当生日礼物的。”

元明清一愣,抱歉地笑笑,不言不语。

一首曲子终结,换了一首,贝乐捏着元明清的手腕,忽然转身扣住他的腰,不由分说摆出了贴面舞男方的姿势。

元明清理亏,暂时处于弱势,能屈能伸地抬手搂着对方的肩膀,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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