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唯硬的不行,又来软的,死乞白赖拽住贝乐,打出一张煽情牌:“老板!你昨天还跟我哥说,说,说不让他把我从你身边带走……”
贝乐一如既往地傲娇嘴硬:“你哥说要人,我就给人?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以为我爱留你?你这个骗子!”
“我骗你身世凄惨,你打我就是了嘛!我成没成年重要吗?不会影响我爱你的呀……”江兆唯嚎啕大哭扮可怜:“你至于跟我拜拜吗?你不要我了,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不如流浪到别的地方去……”
可惜贝乐不吃他那一套,头也不回地走了:“随你!”
江兆唯站在屋子中央,哭天抢地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获得任何同情和挽留,只好厚着脸皮打开电脑,开始刷论坛……
【求殴打】我骗了老板,他要和我分手!
我编造身世和学历骗了他,被他发现,要和我分手!我不能失去他啊!好后悔!求各方兄弟殴打,并指点如何挽回老板!
孤独的狗:哇(⊙o⊙)是调教Boss!!好久没看到你了!一上来就求虐待啊?没问题,狼牙棒捅小菊花!
基情无限:通电乳夹加榴莲跳蛋!
鸟大无朋:用牛皮筋弹小鸡鸡~
高调的宅:你竟然敢欺骗翘PP老板?皮鞭来了!啪啪啪啪……
占座专用马甲:淡定把楼主的狗爪裹成三寸金莲。
请用力爱哥[版主]:取消调教boss“三八标兵”称号!
卖腐去死去死:往楼主裤裆里撒辣椒油。
爱狗狗爱生活:楼主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放一群狗咬你!
伤心个毛:给楼主穿上冰冻三角裤!
回老家结婚吧:拔楼主腿毛……
调教Boss:你们够了啊!重点是指点我挽回老板啊!
ID上挂着“大家都宠我”称号的南柯记夜舞发言了,那话语和论坛里众宅男不是一个次元,显得异样地突兀:楼主,你应该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用真诚的态度,实实在在地悔悟,才能挽回爱人!
透视装爱好者:……群宠小妖精好正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浑身躁动……
呻吟的猪:一看到群宠小妖精发言我就想干他,我这是肿么了?!!
排排做赤果果:“悔悟”、“爱人”……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骚?想干群宠小妖精+1。
卖腐去死去死:想干+2!
伤心个毛:想干+3!
回老家结婚吧:想干+4!
鸟大无朋: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不与兄弟们排队了,否则直男小亲亲看到会生气的。
基情无限:说起来直男兄也很久没出现了。
孤独的狗:是哦,看到鸟大君说话,却没看到直男君出来跳脚骂街,好不习惯啊。
鸟大无朋:谢谢大家关心,我们相爱了。
卖腐去死去死:噗!!!自戳狗眼!
伤心个毛:2012快来了,我要去买张船票。
回老家结婚吧:我的ID又能派上用场了,恭喜直男君和鸟大君!
请用力爱哥[版主]:我激动得老泪纵横!谁说我们论坛里都是单身死宅?这不是有一对自由交【打码小妖精最近很忙碌~】配,成功脱离单身了吗?隆重给直男君加称号为“鸟大身下的娇喘君”!
鸟大无朋:感动!谢谢大家的祝福!谢谢版主的支持!
调教Boss:都别歪楼啦!群宠小妖精说的很对!我发誓再也不对老板说谎了!我要痛改前非!我骗他说我成年了,其实还差四个多月,他都不肯亲我了!求问,是不是跟未成年交往鸭梨很大啊?555555……
基情无限:Oh!My!God!颤抖收回乳夹跳蛋……
孤独的狗:未……成……年……颤抖收回狼牙棒……
占座专用马甲:{{{(゜Д゜)}}}神!马!颤抖收回裹脚布……
鸟大无朋:NO!!!!Mydogeye!Ilookwhat?SosmallJJ!颤抖收回牛皮筋……
高调的宅:我勒个去,是谁把小朋友放进来的?颤抖收回小皮鞭……
回老家结婚吧:楼主,快下线去做作业吧,颤抖收回眉夹……
爱狗狗爱生活:旺财!都回来!不要咬小朋友!!!颤抖收回狗链……
卖腐去死去死:(╯‵□′)╯︵┴─┴颤抖收回辣椒油……
伤心个毛:不能影响小朋友发育……颤抖收回冰冻三角裤……
请用力爱哥[版主]:小朋友应该少上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封调教boss小朋友的ID,直到四个月后再解封。
江兆唯一时失言竟然被封ID,简直不敢相信!他试着打一句话按下回复键,已然被禁止发言了,真是气的吐血,狂捶一顿键盘:“我操!干嘛这么歧视未成年啊!”
冯趣拎着早餐推开门,张口就教训他:“喂,造反了?破坏公物,不怕老板骂你吗?”
江兆唯拿走一个肉包子,没滋没味地咬了一口,“冯趣哥,明天能不能给我买榴莲班戟?”
“你给钱嘛,黄豆人384!”冯趣嗤之以鼻。
江兆维挑剔地撇嘴:“一大早吃这么肥腻的东西真没胃口。”
“不吃还来,我拿去喂狗。”冯趣的心情糟糕透顶了,伤心难过一整晚,心里疼不说,还头疼眼睛疼,现在既不想跟陈跃进说话,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江兆唯飘乎乎挪到他身后,“跃进刚拖完一楼的地,现在去拖楼上的了,是不是很贤惠?”
“嗯。”冯趣把鲜奶倒进奶锅里,打开电磁炉,浑身散发“生人熟人皆勿近”的杀气。
“年轻人,要学会珍惜,别闹别扭!”江兆维见他死沉着一张脸,不由心有戚戚地同病相怜了,老成地拍他的肩膀劝慰:“否则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冯趣对他的安慰根本不买账,冷眼:“死开,别烦我。”
江兆维换了个口气,嗲声问:“前辈,教教晚辈怎么玩弄帅哥咯,哦呦呦,我家贝勒爷好难搞的嗦。”
冯趣理智上很火大,但条件反射想笑,将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拢回笑意,恶声恶气地瞪过去一眼:“想死是吧?快滚。”
“开玩笑开玩笑啦,冯趣哥,嘿嘿嘿……”江兆维赖皮兮兮地赔笑:“你和跃进怎么样了?”
“管好你自己吧,”冯趣不胜其扰,眉头紧锁:“你哥不是找来了吗?还不快把你这死三八带走!”
“你看,我的情况这么险恶,还强颜欢笑关心你,你不感动吗?”
冯趣哭不得笑不得,用力一掐他的脸蛋:“走开!”
江兆维怪叫两声,捂住脸锲而不舍地追问:“你是不是要和跃进分手?”
冯趣轻描淡写地回答:“没的事。”他是很想狂揍一顿陈跃进!即便他自己不是什么好鸟,可那窝囊废吼的话真够难听的,几乎要把他的心窝扎成筛子了!妈的巴子!冷落还是体罚,没想好,怎么折磨对方都不解恨!但不会分手,只为几句难听的话就分手,算什么爱?
江兆维怯怯地问:“真没有?他昨天那样吼你……你不生气啊?”
“当然气,快气死了。不过他也没说错。”冯趣关掉电磁炉:“把你杯子拿来,给你倒牛奶。”
“没说错?”江兆维惊恐捂脸:“太威武了!难道阁下就是江湖人称“玩弄天下无敌手”的冯趣,冯欧巴?还把国王坛的男人都挨个睡了?失敬失敬!”
冯趣不耐烦:“要不要奶?不要就去把陈跃进的杯子拿来!”
“欧尼桑!回答我啊!”江兆维考拉状缠上来,眼巴巴地仰望他:“我好奇得一晚睡不着!”
“你这小贱货!”冯趣暴躁呵斥:“走开啊!”
江兆维星星眼:“少侠,行行好,告诉我吧!我要拜你为师!”
冯趣无可奈何地被这不要脸的货逗笑了,骂不奏效,揍又下不了手!给自己倒一杯奶,他喝了一口,舔舔唇上乳白的液体,随之邪恶地一扬嘴角,平素又酷又拽的眼神一换,软酥酥地望过来,嗓音轻柔低沉,反问道:“不是还没睡过你吗?来一炮吗?”
江兆维惊得差点撒手人寰,“嗷嗷”奔走:“不必了不必了!”
被江兆维胡搅蛮缠了一顿,冯趣的心情转好一点,坐在桌前先喂饱自己,大肉包子确实太油腻,只吃两口就齁得慌。
陈跃进拖完地,战战兢兢坐在他身边,捧起自己的杯子:“蛐蛐儿,这是给我的吗?”
“嗯。”冯趣爱搭不理。
“你帮我热的?谢谢你,亲爱的。”陈跃进受宠若惊地笑,伸手去拿包子。
“顺便的,不用谢。”冯趣喝光牛奶还是冲不掉满嘴肥腻的感觉,把吃了一半的肉包子摔在桌面上,站起身去倒杯水喝。
陈跃进停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面露不解之色,他像一头刚咬伤主人的狼狗,非但没遭到打骂,还获得好吃好喝,心里既惶恐又不安,察言观色地揣测主人一举一动的用意。很快地,他异于常人的脑神经不知怎么运转,竟然顿悟了,快速拿起冯趣丢掉的包子张口就吃。
冯趣喝完水,打开冰箱,掏出仅剩的一个苹果洗了洗。
陈跃进三口两口吃掉包子,扭头正要邀功,却看到冯趣临走前把咬了一口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
冯趣心情不好,连吃都吃不上个顺口的东西,越发烦躁,又有点犯烟瘾,寻思着找个甜食吃一吃骗骗嘴巴,哪想那颗苹果酸的厉害,简直是刺激他的味觉神经!
走到楼上,在楼梯拐角处遇到贝乐,冯趣歉然道:“老板,年后我想换个工作。”
贝乐吃了一惊:“怎么?你要和跃进分手?”
“我说换工作啊!哪有说分手?”冯趣不爽,“你不是叫我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吗?怎么?不放我?”
“当然放,这你别担心。呵呵……”贝乐慈祥地掸掸他肩上的灰尘,尽管那灰尘肉眼看不到,“你们和好了?”
冯趣言简意赅:“没。”什么理他都懂,就是顺不过气。
“唉,你在这时候提出换工作,我很担心啊!是不是……生他的气,想离他远点?”
冯趣垂下眼帘,闷声说:“屁,是离你们远点。否则我从早到晚跟前男友们厮混,他成天提心吊胆犯疑心病。”陈跃进哭哭啼啼了一晚来挽回,一大早还做小伏低,就足以证明不怎么介意他错失和过往——或许非常介意,可更介意失去他;又或许极度介意,而如此介意都不愿失去他,这就够了。
贝乐哑然失笑,抽出一条粉紫色的蕾丝手帕,装腔作势地拭泪:“我很欣慰,你真是长大了!唉,孩子大了留不住,真心酸呐……”
冯趣恶寒,撞开他大踏步走了,“拜托你去死一死!”
贝乐笑吟吟地一摇三晃走进饭厅,看到陈跃进蹲在垃圾桶边啃着什么,诧异问:“跃进,你吃什么?”
陈跃进举起一颗苹果,虎目含泪,嗫嚅:“冯趣,他罚我……只许吃他丢掉的东西。”
“哦……”贝乐点点头,觉得这确实是小心眼冯趣惯使的伎俩,便同情地拍拍他的脑袋:“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
85、我在这里
下午的太阳还没有落山,寒流就冷飕飕地来袭了。江兆唯在院子里收衣服,收到贝乐的金绿色薄纱内裤时,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往楼上喊:“贝勒爷!”
贝乐探出窗看下去:“干嘛?”
“你买了新裤裤,我没见你穿过哦!”
贝乐:“……”
“啧啧……”江兆唯把内裤摊在自己脸上,“半透明的!隔着裤裤看太阳,太阳都变成绿色的了!”
贝乐“哐”地把窗户拍上了。
“呵呵呵……”江兆唯仰着头不停傻笑。
院子外,黄豆人384的哥哥扶着铁栏杆,犹犹豫豫地唤了声:“小唯……”
江兆唯惊慌失措地一呼噜抓下脸上的内裤,“唉,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正准备叫你……”大冬天的,做哥哥的人额头上冒出一层汗,他觉得弟弟有点问题,但具体哪里出问题了,又说不上来。
“什么事啊,哥?”江兆唯连扯下好几件衣物,眼珠子警惕地转来转去。
“我来看看你,放我进去吧。”
江兆唯百般不情愿地打开院门,“大哥,你带什么来了?”
“一些你喜欢的零食。”
贝乐嘴上虽说不在乎江兆唯去留,但在楼上看到了江兆唯的大哥,就坐立难安了,似乎对方会一把掐住贱小子的细脖子,抢了就跑。走下楼,内心紧张、姿态慵懒地推开门,他虚假假一笑:“江先生,你好。”
“你好老板,打扰了,叫我兆凡就好。”
江兆唯的大哥名叫江兆凡,昨天给贝乐递过名片,贝乐没有过目,现在听了这名字觉得挺刺耳,心里犯嘀咕:造反?什么鬼名字!
“小唯,没吃饭吧?”江兆凡人如其名,衣着和长相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鼻梁却长得很好看,是个挺拔而英气的模样。江兆唯的眉目有些像他,鼻子却不像,贝乐觉得蛮遗憾的。
江兆唯抓抓一头衰毛,“没呢,还早。”
江兆凡将零食放在桌上,和气地问:“我也没吃,带你出去吃饭吧?”
江兆唯没来及没搭腔,贝乐掩上门,趾高气昂地哼道,“我们家吃的从来不差,为什么要出去吃?妞爷,订餐。”
陈跃进连忙答应了,操起话筒,“老板,定乡村基还是撒尿丸子铺?”
“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贝乐震怒不已——这什么狗屁员工?竟然在有客人的情况下,点这么不上档次的东西,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陈跃进则震惊了,茫然地反问:“老板,你,你怎么能不懂呢?”
冯趣面无表情地路过,丢给陈跃进一张传单,“定天元酒店的商务酒席,免酒水。”
陈跃进啧舌:“好贵啊……”
贝乐隐忍地磨牙:看来店员的素质教育迫在眉睫!
天黑以后,五星级酒店的丰盛晚宴姗姗来迟,华丽丽地摆满桌子,贝乐从地下室提出自酿葡萄酒,大方款待客人。江兆凡也不是给脸不要脸的人,权当昨日的争吵没存在过,也闭口不提上回找来时被冯趣骗走的事,端起酒杯先敬贝乐:“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给老板惹过什么麻烦,还请多包涵。”
贝乐一口喝干酒,不阴不阳地评价:“过谦了,他什么事都懂,早熟的很!”
早熟的贱小子如坐针毡,干笑:“嘿嘿,呵呵……”
冯趣噗嗤一乐,丢下手中的半只螃蟹,起身去打开柜子,翻找蟹腿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