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生子)下——斜月三星
斜月三星  发于:2013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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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浩然担心小家伙们对烤烧出来的“胡萝卜”没兴趣,但是后来浩然发现,这两只小崽子可比肉肉那时候好养多了,这是真正的不挑食啊,浩然喂什么就吃什么,不喂,两个小家伙从来不会因为肚子饿而噶哟噶哟的乱叫唤,只会睁着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用楚楚可怜的眼神跟牢浩然的身影,走到哪跟着看到哪,直到看得你自觉想起来为止。

而且这两个小家伙还非常的听话,因为没有被毛,他们两个整天都得呆在帐篷里出不来,帐篷里整个都铺了地毯,浩然严禁两兄弟随地大小便,也真是神了,浩然就提了一次,两个小家伙居然真的记住了,一到要便便的时候就哟哟的轻声叫,非常的守规矩。

这么可爱的小宝贝,谁能不喜欢,浩然不到三天就以爹自居了,对于能养两只史前恐龙做“儿子”这事,浩然的感觉是兴奋的,极具成就感,所以他彻底地把“前儿子”肉肉小盆友给扔到冷宫去了,同时极尽所能的爱宠两只剑龙儿子,吃烤胡萝卜的时候会随手碾碎了喂不说,还取了名字,健康的那只叫“贝贝”,骨质板折断的那只叫“宝宝”。

对于此,金鬃他们的反应是不以为然,但是肉肉小盆友非常以为然,凭什么啊,爹是他的,爸爸也是他的!

因为最近夜里巡逻的都是他,导致肉肉在白天不狩猎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帐篷里补觉,如此天时地利,肉肉背着浩然看不到的地方没少给宝宝贝贝排头吃。

生活就这样,重新回到安稳平顺,好像之前那场抢劫事件从来投有发生。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现成的储备粮没有了,白底黑地又开始恢复早出晚归的捕猎生涯,开头的两天还好,因为没有下雪,森林里布满了来湖边洗劫之后撤退的动物的脚印,白底和黑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带回足够大家充饥的猎物,但是随着七天后又一场大雪地到来,森林,湖边,所有看见的看不见的天地重新笼罩上一片银白,雪花把一切曾经存在的踪迹通通抹平了。

记得以前,在北方老家,纪浩然记得,每年入了冬,家乡人爱讲,这是今冬的第几场雪。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见识了这里的冬天,浩然觉得,这话放到现在,得说这是今冬的第几次晴。

雪一落,经验告诉浩然至少三天,他们都出不去门了,浩然开始发起了愁。

没有石锅,没法烧水,他之前想到的那些对猎物开源节流的招数全都用不上了,虽然他自己可以一直吃素,但其他人呢?

浩然愁得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出神,他心底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但是,他还投抓住。因为雪一直在下,篝火若想保持燃烧,必须比平常更留心填柴,这是他们手上最后的引火草了,由不得浩然不经心。起来的时候发现帐篷外的脚步声没了,肉肉不巡逻的时候都爱趴在火堆边帐篷口,这个位置头上有帐篷,能挡雪,面前有火堆,又暖和,非常适合守夜的肉肉,但是现在?

好像就过了几分钟,浩然听见由远而近的踩雪声,咯吱咯吱的动静响得很连贯,显示对方的速度很快,有之前的偷营事件,浩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大吼一声把金鬃他们全都叫醒,肉肉的脑袋从花墙小径顶着一脑门的雪花伸了进来。

浩然愣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肉肉脑袋一甩,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就奔着火堆飞过来。差点把浩然砸到,差一点,肉肉的准头不错,东西穿过火焰上方,硬邦邦的落在浩然面前一尺远的地方,发出叩的一声闷响。

是一只湿淋淋,硬邦邦的绿翎鸟。

因为剑龙和绿翎鸟的相生关系,浩然己经很久没打绿翎鸟的主意了,甚至盐湖那边飘了一水面的绿翎鸟浮尸,浩然也没往食物上引申过,但是——

浩然有点兴奋起来,不管怎么但书,在食物短缺的时候,这是个能救命的资源。

粮食饥荒暂时找到解决办法,浩然心里松快,很快就有阵阵睡意涌了上来,他又给篝火里填了几块大个的圆木,然后爬回帐篷里,挤进金鬃肚皮底下睡觉去了。

结果一大早,迎接浩然睁开眼睛的,就是一院子的鸡飞狗跳。

后来,很久以后,在同样的事情经历多了之后,浩然才品出来,其实每次金鬃生气,反应最大受惊最多的都是宝宝和贝贝,但在那时候浩然还搞不明白那里面的因果关系,他是在睡梦中被顶着强行翻了好几个身,才不甘不愿的醒过来的。

宝宝贝贝一只眼里续了一泡泪,许久不见的八爪鱼再次上身,两小家伙紧紧抱成团,使出吃奶的劲往浩然腰下面拱,纪浩然睡觉说死不死,十分精神剩三分,腰底下被东西垫着不舒服就会翻身,翻得多了,可不就死人都翻起来了?

“你们俩这是嘎啥,啊?叫我起床床?!”浩然第一眼没看清状况,惺忪着边揉眼睛边还有闲心逗闷子,但是接着他就逗不出来了,院子里虽然没有狗够,但是满地鸡毛。

呃,鸟毛。

确切地说,是还没拔毛的冻硬的鸟,满地乱滚。

黑地起来浩然就不用担心篝火问题了,他马上披了两块兽度顶着扑天盖地的雪花跑出来。院子里倒是很安静,声音是在院墙外面。

浩然冲出去,正看到金鬃虎虎有生气的一尾巴抽在肉肉腰胯上。

隔着雪幕,声音传播受了影响,但浩然还是情不自禁的跟着激灵了一下。

“干什么干什么你?!”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是当老子的教训儿子,但情感上浩然还是受了刺激,他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二话不说先护了肉肉到身后,然后才抱窝母鸡样的挓挲起胳膊质问金鬃。

金鬃横甩的尾巴连停顿都没有,斜着悠过来直接就把浩然卷了腰抡到一边去。

雪很厚,浩然没摔疼,除了在地上砸出个严丝合缝的大字坑,浩然没受到一点伤害,但浩然还是被抡傻了,耳边传来金鬃近似疯狂的咆哮,声音一阵高一阵低,高得时候浩然的心都恨不得从腔子里蹦出来,低的时候又浑身汗毛直竖。

肉肉唯唯诺诺的,在这样的咆哮嘶吼下发出微弱的哼唧声,好像在申辩着什么,但是这声音太小了,还没有金鬃抽在他身上的尾巴造成的声音大。并且就连这么一点点声音,也很快消失了,浩然趴在雪地里,背上被白底按了一只爪子站不起来,只听到肉肉从之前哼哼唧唧的小声申辩,逐渐消了声音,又过了一会,就只剩挨了尾巴鞭子抽上身后的那一下尖锐抽气声了。

这一天,他们全家又挨饿了,金鬃教训完肉肉,一刻没停的冲回院子,把那些散落一地冻得像铅球似的硬邦邦的鸟……全都当球一样踢出院子里。

浩然心疼得心头滴血,当是白底相当坚决的把他拘着,动弹不得。

很明显金鬃是在用激烈的行动来组织肉肉把绿翎鸟当成食物,可是浩然想不通为什么,入冬之前他还吃过浩然炖得鸟汤,没道理现在就对绿翎鸟不屑一顾,除非,难道金鬃也有和浩然一样的爱屋及乌思维?

浩然跟自己摇头,把这个不着调的想法摇开了。

到了金鬃终于发泄完,把那些绿翎鸟尸完完全全远远踢进森林里,白底终于放开了他。

浩然马上去查看肉肉被家暴的情形,发现金鬃真的是,一点没有留力,肉肉的背上身上被抽的翻了毛,一道一道巴掌宽的血檩子,就跟鞭子抽出来的一样,不仅如此,大概是抽到腰胯骨头了,肉肉走两步就要垫下脚,看起来就像是瘸掉了。

浩然心疼的不得了。再怎么过气,总归是当儿子疼过的,就算现在小“儿子”们比较吃香,可是“老大”也是手背的肉啊。浩然很气愤,非常的生气,就算东西不能吃,可是孩子为家人分担愁心事的心态是好的嘛,怎么可以这么粗暴?

然后检查着检查着,查到尾巴尖,浩然飙泪了,肉肉的尾巴后半截没毛了,裸露的尾巴尖被冻得青里透紫,也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想想也是,昨晚的绿翎鸟都是从盐湖水里打捞上来的,他爪子不能像人手那样使用工具,就只能用尾巴勾,半条尾巴也不知道浸泡到水里多少次,又要把捞上来的鸟送回来,这样来回泡,来回冻,就算是个植物,这会也该腌成咸菜了啊。

这半傻的儿子也不知道疼是不疼,浩然捧着他的尾巴掉眼泪,他就对着浩然的脸舔眼泪,浩然掉一双他就抿过去两滴,居然还体贴得不亦乐乎。

浩然掉了一会眼泪,终于想起这冻伤得处理啊,连忙大呼小叫的拽着肉肉往回跑,浩然记得以前吃过的猪尾巴里都是软骨的,看肉肉他们的尾巴挥洒自如的样,应该也差不多,就着篝火炜热了手,一边回想着以前冻了手指头怎么处理的,一边就照葫芦画飘的给肉肉治冻伤。

浩然不敢想这么干有用没用,错没错过治疗的最后期限,他只能一个劲的祈祷还来得及,幸好肉肉很听话,叫趴下就趴下,就不许动就不动,让浩然的治疗过程没受到来自患者得不合作。

雪下不停,三天四天五天,纪浩然倒是役饿到肚子,但是止不住每晚睡觉的时候,他都能听见黑地肚皮底下那叮铃桄榔的一通山响。食物是个很敏感很棘手的问题,浩然现在倒是不担心饿急了他自个会被当成储备粮的问题了,但越是这样,他自己反倒越着急。

没来由地想起上学时候学过的那篇课文,那个影响了几代人的文豪的童年生恬,雪地里支个簸箕,底下撒一把小米,等鸟来吃米,就把系在支簸箕的小棍上的绳子一拉……

半夜三更的纪浩然诈尸似的一个猛子扎起来,整个帐篷睡着的没睡着的全叫他给吓醒了,一时间扑簌籁抖毛的声音响个不停,连宝宝贝贝都跟着不明所以的噶哟起来,又很快在金鬃的王八之气威胁之下哆哆嗦嗦的噤声,悄没声的玩命往浩然腿上爬。浩然一手一个捞着抱起来,心中波涛汹涌,脸上牙眼全没,“有办法啦,有办法啦,等天亮我们就去打猎,今晚一定让……白底和黑地吃上肉。”

他刻意掠过了金鬃,心里还对三天前肉肉挨得那顿暴打忿忿不平。

怎么能这么傻,五千年的智慧都就饭吃了么,全世界都知道大棒加胡萝卜,他怎么就把陷阱这个茬忘得光光的了?

天亮之后连老天爷都开眼,飘了一个礼拜的雪居然停了,初霁的天空荡着透彻的湛蓝,地上的雪片支楞着清冽的莹白,浩然脸上笑得牙眼不见。”

这样的晴天,身体健康的白底和黑地是一定会出发去狩猎的,浩然一头扎进整装待发的两只中间,引发的波澜不可谓不壮阔。上次能跟出去是得益于肉肉的对他不能拒绝,但是这一次有金鬃把关,浩然一点后门都没法走。

“投饵谁咬钩啊”浩然从振振有辞到“还不行,行,你狠,不让是吧,爷自己去”的耍赖。

只是他能耍赖,金鬃自然有更无赖的招数对付他,虽然肋骨断了,捕猎可能有点力不从心,但是对付个纪浩然,一尾巴COS扫堂腿放倒,再把半个屁股挪过去,都不用坐实了,浩然就成了翻壳的鸟龟,动弹不能。

浩然气得翻白眼,眼睁睁看着黑地和白底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撒欢,然后消失在密林深处。

看着两个兄弟走得远了,金鬃没事人似的抖抖毛站起来,眯着眼睛伸个赖腰,再甩甩脖子,浩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一瞥眼瞄到抻筋骨伸懒腰把身体拉得笔直的金鬃,恶向胆边生,随手抓了一把雪摁到金鬃后胯间。

只是衣食住行衣食住行,四个大字排排站从来都是相提并论,但是食物毕竟跟其他三样还是有不同的,没有衣服大不了了裸奔,只要你够不要脸完全可以忽略,而食物却不行,一顿不吃是饿得慌,三天不吃,那是要死人的。

而且本质上纪浩然也算是个食肉动物,翻来覆去的吃肉虽然腻歪,叫他一直吃素,那就不是腻歪的问题了,是吃得饱吃不饱的问题,而且推而广之,家里这四个可是名副其实的无肉不欢的主儿,浩然很无奈。

眼看着金鬃这里此路不通,浩然有点急,他这个人,性格淡然是被那泪腺逼出来的,行事作风其实骨子里还是个急惊风。金鬃把他扣了,他这一天都是心不在焉的,一会琢磨着怎么从金鬃的强力控制下金蝉脱壳,一忽又盘算着硬得不好不好怎么以柔克刚。

一整天下来,也没定下个具体章程。

之后,天黑,白底和黑地在浩然矛盾得自己都不知所谓的期待中空手而归。

这个晚上一大家子都沉默的可以,白底和黑地看起来很自责,自打回来就趴在火堆边一声不出。黑地起初还看了浩然一眼,但是很快就扭过头,白底则干脆的以爪子捂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低气压在持续释放中,肉肉连这一小方天地的边都不敢靠,远远的在院子花墙外围兜圈子,金鬃每次一抬头,他都跟见了猫的耗子一样马上脚底抹油移形换位,务必让自己始终处身在金鬃视线之外。

浩然忍了又忍,没忍住,半夜睡觉的时候硬把自己塞到金鬃身下,“明天让我跟着去试试吧,啊?”

金鬃很干脆的闭上眼睛。

帐篷外火光熊熊,跳动的火苗照得帐篷里一切都影影绰绰的,浩然也看不清金鬃是睡了还是没睡,但是凭经验,纪浩然知道这家伙就算是睡着了,被自己这么一挤也会醒过来,这是属于野兽的,天生的警觉,不像浩然,不被持续不断的折腾十分钟,是甭想清醒做人。

“这天,地都冻实了,陷阱也挖不来,你就让我跟着去,又怎么了,到时候我往雪里一站,白底和黑地在边上看着,没准就有那傻帽从洞里跑出来找食呢,对吧?”

其实浩然想说,再这么饿下去,活人就要叫尿憋死了,但是这话在嘴里滚了两滚,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浩然担心金鬃听不懂。

因为惦记篝火,天亮的时候,纪浩然一梦而醒,帐篷外的天空是扭曲跳动的视野里像侵了一层油,浩然放下心,闭着眼睛伸手往边上划拉,咦?

一骨碌的爬起来,身边和头顶三个位置全空了,浩然左右张望了一圈,连滚带爬的冲出帐篷绕过火堆,可是除了一个正在院子外处理内务的肉肉,哪里还有金鬃白底黑地三只的影踪?院门往外,延伸出三条爪子踩出来的雪道,一条是肉肉出门巡逻的,往左往右顺着花墙走,一条是咋天白底和黑地出门踩出来的,浩然盯着最后一条今天新出来的“路”抿嘴一言不发。

这条路是往盐湖那边去的,消失在与昨天方向相对的密林。

浩然想起早之前耶只来偷猎,最后反被偷袭的倒霉野猪。

他招招手,肉肉马上一蹦三跳的跑过来。

纪浩然翻身上马,骑着肉肉来到沿湖边。湖水还是那个湖水,得益于这样的天气,绿翎鸟泡在水里居然也没发涨,顺着盐湖的涟漪一波一波的往岸上撞,冻僵的身体互相碰撞,发出一阵阵闷响。

没有趁手的工具,浩然是拎着一根两米来长顶端开叉的棍子来的。他在肉肉背上观察了一会,心里模模糊糊的混沌着,有点了然肉肉为什么会挨金鬃那一顿胖揍了。

这样天寒地冻,盐湖却没有结冰,必然是因为水下有一个类似间歇湖那样的暗泉在,而两湖明明离得如此之近,却又咸淡分明,彼此秋毫无犯,说盐湖投有致命危机,怎么可能?纪浩然没见识过盐湖发威,所以才对肉肉从盐湖里捞食的行为没什么感触,但是金鬃,必然是愤怒以及后怕的吧。

就像他自己小时候,大人们也一天三遍的警告,不许去大河洗澡,不许去游泳玩水,一经发现,家法伺候一样的心情和道理。

浩然就着位置方便摸摸肉肉的头,“以后不许自己过来这边,干什么你叫我一声,一起来,听见没?”

浩然跳下地,用棍子勾了两只鸟上岸。雪下七天,岸边的地儿都是虚的,浩然拿棍子探路的时候,离着湖面一米多远就戳空了,大片相连的雪壳扑簌籁的掉进盐水里,顷刻化开,浩然莫名的冒了一头冷汗,扭头看了一眼被他强行命令待在身后不许动的肉肉,心里暗暗打定主意,雪化之前绝对不许他再来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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