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岳还是不懂天之骄子般的邵禾到底还有什么好不足不满的,但见贺铸一句稍微温柔一点的话邵禾就能开心到要哭要笑,陶岳想他可能可以略为体会一下什么叫心里的苦。撑过与李环冷战那一阵子之后他对自己的助理工作有了些新的认知,贺铸还称赞他说变得比以前更贴心了。
思绪转了回来,陶岳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上前,帮快要忙不过来的李环翻BBQ和花枝丸。
深夜,中秋烤肉差不多要结束收摊了,陶岳帮过肚子圆得像晚上吃的那串丸子一样的李环,将碗筷送进厨房、打扫满院的免洗杯盘,邵家女眷客气地说他们不用忙了就上去休息吧客房都收好了,他俩也就微红着脸被送进了只有一张双人床的客房。
那妖孽,大概自己出柜的同时还顺便把他们一起拉出来了。
李环哼着晚上唱家庭式卡啦OK的曲子洗完澡,换陶岳进去洗时他有些沮丧地想今晚八成也吃不到李子了。明天起贺铸又要飞大陆拍片,一别多月也不知何时可以再见到他的小李子。可惜今晚作客晚上又忙得很累、李环想必已经在外头睡着了。至少让他抱着那圆滚滚的小肚皮一起睡也好他要的不多啊,陶岳悲凉地想,无奈地随便洗洗换上邵家备好的宽松睡衣,出了浴室准备要睡了。
岂料他才一进被窝,李环那翘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就蹭了过来,圆圆的脸挨到他颊边讨好地亲亲,五短身材压上了他——一丝不挂。
难得这满心只知道主子的小李子对他有需求呢,陶岳惊喜地回抱住对方,李环那亮得像幼犬一样的圆眼睛、圆脸蛋让他爱得心痒痒的,陶岳一嘴咬住李环嘟起来的小嘴巴,李环小小地嗷了一声,那让他整个兽性大发。
进去之前,陶岳终于还想起要问李环今晚怎么这么主动,李环短短的双手双脚缠住了他,汗湿额发下五十元硬币一样大的眼睛左右飘了飘,红着脸,「万岁爷说……」
欸?
「你晚上那样饥渴地看着我又那样凶恶地看着他,一定是平常没被喂饱……」
这个……
陶岳整个人就要orz地软了下来,李环见状一慌,脚夹住他要倒下来的腰,用那可爱的圆脸蛋极其天然直率地问出每个男人的禁语:「不会吧?桃子你是真的要不行了吗……」
陶岳火大,身体力行地回答了他关于行不行的这个问题。
客房门外,邵禾掩嘴窃笑,贺铸满头挂满黑线地把他拖回房里。
正是:中秋月圆~人团圆呀!
后记:下戏
Leo从专属休息室走出来,迎上Rhys恰巧转过来的目光。Rhys羞怯地低下头去,唇边衔一抹青涩的微笑,那让Leo想起方才拥抱过的温度——即使隔着厚重的棉衣,吹过强劲的工业用电扇,忍耐沙尘和梧桐枯叶的侵袭,Rhys轻咳几声然后照着剧本躺入他的怀抱,染白几丝的头发带着清香顶着他的下巴。他很快地微微笑起,像一直以来形象温和斯文但又具有独到的男人味那样,一种前辈对后辈的亲切。Rhys闪躲着他的眼光,匆匆地点点头就让助理拉走了。新人还有通告要上,他们得赶时间。看看表,Leo叫自己助理去开车,先回住处休息一番。
Leo百无聊赖地喝了些水,餐厅陆陆续续进来了人。他盯着门口,应付着一个又一个来与他打招呼的人,终于看到导演领着Rhys进了来。显然他们是刚好在电梯遇上的,导演爽朗大笑着就把Rhys带来了主桌,并把Rhys塞在了旁边的座位——也就是Leo保留的位置。没多久,杀青庆功宴就开吃了,大人物所在的主桌很是热闹,除了导演本身妙语连连惹得众人频频大笑外,其他桌的工作人员也不时地来敬酒。Leo觉得纳闷的是,这样的场合Rhys还是一样地内向静默,不由怀念起戏里动不动笑倒在自己怀里的邵禾——那样的精彩,那样的风华绝代。
Leo走出录音室,身旁助理马上递来矿泉水让他润喉。Rhys执后辈礼向他打完招呼,腼腆地笑了笑就进去了。助理小声催着说等会儿还有几个行程,Leo只是盯着录音室。隔音玻璃里Rhys表情生动地配着音,Leo几乎要以为这就是邵禾的样子。当然还是新人的Rhys偶尔也有表现不到位的地方,被停下来的时候表情依然那么内向害羞,Leo难以忽略心头那麻痒痒的感受,Rhys那模样真的太可爱了。助理还在催促,Leo敷衍地应了几声,让人给他穿上外套就准备要走。临出门前一回头,Rhys不知道配到了哪个桥段,桃花眼眨眨闪闪好似看了他又好似没看见他,就像戏里的邵禾那么样地妖孽。
Leo走来,众人等着前台主持人的介绍,要开始第一波发片记者会的宣传。Rhys站在导演后面,那身形依旧如此纤细娇小,回过头来看到他,仍是怯然地向他微微笑打了招呼。他发现因为点头的动作Rhys一撮浏海滑了下来——总是那么让人不省心——Leo自然地走上前去帮他拨了开,Rhys昂首看他那双颊微晕的可人模样让他很是满意,桃花眼晶晶亮亮地闪烁,这人每每对于他一些些的温柔便感动起来总让他觉得可爱,然后他们便走上台去。
Leo皱着眉,随助理闪着记者从医院后门进了来。接过助理买来的捧花,上到Rhys所住的病房。电影播出后,有些他的影迷似乎搞不清楚戏里戏外,加上不知哪来不入流的小报将上次记者会后台他给Rhys拨头发的照片配上耸动的标题和文字,莫名地他俩的流言就暧昧地传开。Leo瞪了瞪还在碎念说不应该来的助理,他想对方因自己受伤亲自前来关心本就应该,呵斥了不懂礼节的助理,单独进了病房。病房里Rhys的助理刚好不在,乖巧吃着苹果的Rhys见到他很是吃惊。Leo掸掸头发不显风尘仆仆,友善地关切Rhys的伤势。巧合的是,与戏里邵禾伤的是一样位置,而今缠裹着层层绷带,白色的床单上Rhys脸色更加苍白,Leo歉意满怀地放下花束,替Rhys扔了果核,取来纸巾给对方擦嘴。Rhys细声说可以自己来他伤的不是手,Leo一愣,却都已擦干净了。Rhys鲜艳的红唇镶在那精致瓷白的面容上,好像两瓣当季的桃花,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邵禾时片场那纷飞的白梨花,飘过眼前现出那骄纵昂起的尖下巴和挑起的绛唇那么迷人,倾身,他就吻了他。
Leo匆匆地走开,刚巧是记者们拍完照的时机走人不显突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躲着他的。酒会上忙碌的应酬让他得以不需多想,有关那醉人的亲吻、那袭上红云的美丽容颜、那开阖放电的桃花眼、那慑魂夺魄的琥珀眼瞳、那一亲近就萦绕鼻尖的发香……该死的他不想去想这些!绯闻渐渐平息,大众得以接受这是为了电影卖座进行的炒作手段,他却无时无刻无法不感觉到,邵禾那总是盯着自己背影的黯淡眼神。他的消极、他的逃避、他的怯懦,他知道自己需要很多很长的时间才足以勇敢。不对。Leo忽然惊觉。Leo是很有勇气的,Leo很强悍,他和贺铸不一样。于是他匆忙告歉闪开包围他的一概莺莺燕燕,寻觅酒会上Rhys黯然离开的身影,他追着追着,跟着Rhys的背影进了房。
Leo轻喘着,任Rhys转回头来惊吓地倒在了地上。门已自动落了锁、灯已自动点了亮,Leo轻柔地扶起Rhys——像贺铸能付出让邵禾感激涕零的温柔那样,把Rhys抱到了床上。Rhys颊上的泪叫他一一吻去,细瘦的躯体像早春第一朵花那样颤抖地展放,缀如春实的小红点,女人都比不上的纤瘦细腰,和那以刀疤作枝干,纹上朵朵鲜嫩欲滴的桃花。他在他身下弯着身,浪荡地要求他快点进入。他忍耐着欲望的勃发,体贴地作好事前的准备,将人逼出难耐的泪水,然后一挺身挤进那狭窄的里侧。那艳美的唇瓣困难地呼吸着,他倾身吻去那最后的芳香气息,然后听见那甜蜜的呼喊:
「梅子。」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