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也让凤玄心中越来越笃定——宣帝对他也是与众不同的,不只是他自己的妄想。虽然西山之事还历历在目,但方才那句重若千钧的话语,和随之而来的动作,已明明白白地显示了宣帝的心意。
这也许就是缘份,凤玄暗想。
当初他不知为何被宣帝召入京中,全天下都以为自己是要入宫的,当时他还坚信自己只是因才华而被圣上所知,哪想得到会有今天?这一路走来,其中虽有许多误会波折,但结果却是顺天应人,也算得上圆满了。
他眉目舒展,小心翼翼地解开宣帝的衣袍,露出层层束缚之下,矫健又柔韧的身躯。书案极窄,宣帝腰以下都是悬空的,头也微微抬着,颈上因为用力而显出两条筋索,微突的喉结正轻轻蠕动,仿佛正在邀人品尝。
凤玄也就顺应己心,一手托着宣帝后脑,低头含住颤动的喉核,舌尖绕着它不停打转。要害落在人口中的感觉令宣帝别扭之余,喉颈间的感觉又分外敏锐了起来。甚至每次呼吸都能令他更近一点触及凤玄的唇齿,喉咙因不自觉地吞咽口水而蠕动,又因此令那刺激更深几分。
他紧张得几乎屏住了呼吸,睫毛也不停抖动,眸中似蒙上一层水光,细看其间,正倒映出凤玄的模样。散开的衣襟之下,半遮半露着已然被屋中寒意和他体内火焰交攻得挺立起来的鲜嫩乳首,随着他的呼吸颤抖起伏,似是枝头初生的红豆,正等着人采撷品鉴。
凤玄也并没辜负这般美意,一手捏住其中一颗,时捻时揉,指腹在上头蹭了又蹭,拨弄得那两颗红珠涨得坚硬,下方精壮坚实的胸膛也随着他的手指不断起伏,与他越贴越近。
随着欲 火不断攀升,宣帝的腿软得支不住力,全身重量都压在条案上,手无力地往下一落,便把桌上奏章拨得满地都是。一旁笔架也随着书案一同摇动,大小不一的羊毫笔相互碰撞,清脆的声音便如钟磬般次第响起。
那声音和着玉佩落地的泠泠响声,犹如伴奏一般,给这段旖旎风光更添了几分情致。凤玄抱起宣帝的双腿,将下裳与锦裤层层褪下,仅留下一双罗袜罩在双足上。
殿内却有些凉,宣帝瑟缩了一下,神智稍稍清醒,双手扣着桌案边缘,用力抬起头来,无力地说道:“不能在这儿……”若真在这桌上做了起来,那些奏折就都不能要了。
撕坏揉皱还罢了,若不小心沾上些不该沾的东西,他拿什么脸再发还给大臣?
凤玄却是倔强起来,凑到他身前跪下答道:“陛下既已应臣,为何如今又要推拒?莫不是臣不如大将军能令陛下欣悦?臣可与人多学习,但求陛下予臣精进的机会。”
两人之间距离实在太近,凤玄张口时,双唇几乎就凑在宣帝欲望上,呼吸间热气更时时吹拂其上。那鲜润嫩红的龙根就凑在他唇间,几乎要被那双温热的唇含进去,只这么一蹭一蹭,宣帝便觉神魂为之所夺,再想不起奏折如何了。
甜腻的低吟在案上响起,一声紧似一声。凤玄也知趣地不再抱怨,而是将那唇间之物含了进去,不停吞吐,用舌间华池之液润泽,又将那两条无力垂着的腿架在自己肩头,以手指沾了些流下的津液,缓缓向下方探入。
然而那津液却似有些不足,凤玄怕宣帝疼痛,试了几回便不敢再试。本拟去找些润滑之物,可他又不似淳于嘉那般熟悉环境,就是要找也无从下手。
正在为难间,他忽然见着地上滚落着一支毛笔,毫尖上蘸了朱砂,红艳艳水润润,管身却是玉质雕成,光洁细腻,或可一用。
凤玄心中一动,伸手捡起笔来,抬起头低声劝道:“陛下略忍耐一下,可能有些凉。”
凉?宣帝隐隐听到这话,却心因中迷蒙,未能便理解其意,只轻哼了一声。凤玄只当他是同意了,将笔尖在后廷口处试探着点了一下。
那种冰冷的刺激令宣帝猛然瑟缩,身体用力向上弓起,那圈淡色的褶皱也缩紧了起来。那笔却稳稳握在凤玄手中,在宣帝身上轻轻划动,湿润的羊毫四散开来,裹着光滑的玉质笔身,毫无滞涩地送了进去。
那凉意开始还刺激得宣帝十分不适,很快便被人体的温度同化,变得温暖滑润。出入时细柔的毫尖还会带来轻微的刺激,比手指或更粗的那样东西,又有种更令人心痒的愉悦感。
宣帝睁大双眼,看着藻井上斑斓的彩绘,急促地喘息着,低声吩咐道:“再深些……”
随着那笔出入,一道混着细细红点的淡粉色清薄液体自他股间流下,映衬着周边一圈朱砂色,艳丽妖娆得惊心动魄。
凤玄再也忍耐不下去,抽出那只朱笔丢到一旁,站起身来,顺着那朱红入口纵送进去。宣帝几如融化了一般瘫在案上,神色迷离地看着凤玄,无意识地收缩着后廷,一下下吸吮诱惑着凤玄更加深入。
“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凤玄便能依他教导,深入浅出,一下接一下不停动作。深深进入之余,更擦着宣帝肠壁上那点最敏感之处轻轻碾磨,逗弄得他身前昂扬的龙茎痛哭流涕,随着宣帝身体抖动,还有许多洒到他身下奏折之上,染得处处皆是不雅痕迹。
看着宣帝压在奏折之上,将御案弄得一片混乱的模样,凤玄竟丝毫不觉着有悖礼法,反而感慨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我欺也。若非臣昔日在乡中有几分才名,今日又怎能登明堂、侍天子?”
宣帝目光涣散、鼻息粗重,几乎已沦入欲 海之中。听了他的话,却强睁开眼,微微摇头:“朕召凤卿入京,是因为上……是因有神仙托梦于朕,言卿贤能忠直,朕才会破格提拔,将卿召入京中,亲自教导。”
凤玄怔忡了一下,旋即又动作起来,伏低身子问道:“那神仙在梦里可说过,臣将来能一直留在陛下身边服侍?”
宣帝被他顶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尽力摇头,喘息良久才答道:“你在梦中,何尝失脚……你是朕心腹爱将,仕至大将军……”
凤玄动作猝然停顿,摸着宣帝的脸颊问道:“臣若做了大将军,那大将军……”
难道入宫做了皇后?
宣帝摇了摇头,黯然答道:“梦境而已,何必追问。”
凤玄猛然想起来,当初宣帝召谢仁入朝,为的就是梦见谢仁可以母仪天下。这么一来他倒似悟出了些门道,追问了一句:“那么陛下梦中,谢太守本是女子,还做了皇后?”
不,他留书出走了。
宣帝闭上眼再不回答。凤玄心下暗测,觉着谢仁八成也未有好下场,便不再多问,双手托住宣帝腰身,轻轻舔着落在他身上的粘液,纵身递弄了几十回,也将一片精忠送进了宣帝腹中。
宣帝虽然疲累,还是勉强抬起手拍了拍凤玄:“不提梦中之事,今后朕必定想法劝说你父母兄长并族中长辈,尽力保住你的前程就是。”
凤玄将他抱到龙椅上,从怀中掏出汗巾清理污浊,坚定地答道:“臣不在意前程与名声,只要能留在陛下身边一时,已是天赐之福了。”
门外忽然传来声声清脆掌声,大门被人自外头推开,一道爽朗的笑声自外头传来:“好,好。凤学士果然忠义,难怪陛下对你这般宠眷,连自己亲许的诺言也可不顾了。”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一个挺拔如松柏的身影便自门外踏入,面上满是笑容,目中却是一片冷意。
“臣也不是第一次听陛下提那个梦了,似乎那梦中之事,陛下十分当真,所以不管那梦有多荒诞,错了多少回,还要依着梦中之事来对待眼前活人吗?”
宣帝一手撑在扶手上,面色微微泛白,目光掠过凤玄,直落到朱煊身上,哑着嗓子说道:“阿煊,你听朕解释。”
凤玄已将龙袍盖在宣帝身上,对他安抚地笑了笑,起身直面朱煊:“大将军,下官知道你与陛下定情在先,可后宫自有规制,你便再受陛下宠爱,也只能占一身宠爱,不能叫陛下为了你不近他人。”
朱煊淡淡看了他一眼,叉手望向宣帝:“我何时说过不许陛下纳凤玄和谢仁。我只想问陛下,你那梦中究竟还有多少人?也好早做准备,免得一会儿冒出一个,叫臣不能提前准备,和这几位重臣亲近亲近。”
第 58 章
宣帝听得头皮发麻,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情势,连忙劝道:“阿煊,凤卿,你们是朝廷大臣,凡事当以大局为先,何必如妇人一般,哓哓不休地争风吃醋?”
他不劝还好,一劝起来朱煊心火更盛,冷笑一声,盯着他身上那件龙袍道:“陛下说笑了,若真是妇人,岂能进这文德殿,于御案之上奏折之间,引诱陛下行此有伤圣德之举?”
他缓步走到书案前,弯下腰捡起了那支滑腻腻的笑,又拈起一封沾了点点浊液的奏折,翻掌亮给宣帝看:“臣当真想不到,这召见大臣、商议国事的地方,竟能被人秽乱成这般模样。陛下可是要用这样的笔批阅奏章,要将这样的折子发还大臣?”
宣帝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动,其上的淡淡红色更加鲜明了几分。朱煊丢下手里的东西,大踏步往龙椅处走去,凤玄便拦在他身前,神色恬淡得仿佛殿中乱象与他毫无关系。
“凤玄忝任御林军统领一职,大将军若再近逼圣上,莫怪凤玄行护驾之责了。”
朱煊终于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右手微抬,倏然向他衣襟抓去。凤玄反手拆开,踏上前一步,左手行云流水般点向他右臂曲池穴。眨眼之间两人便已过了五六招,好在还算点到为止,并未真见了血。
即便不见血,宣帝也看不下去了。他在身上来回摸了一遍,除了一身龙袍,竟没有可扔出去的东西,急得顾不上外头还有内监侍卫在,狠狠在椅子上拍了一把,厉声喝道:“都住手!在朕面前大打出手,成何体统!谁再敢动手,朕便立时叫人进来拿下你们,到诏狱里反省几天去!”
宣帝动了真怒,两人只得各自罢手,整理整理本也不怎么乱的官服,向宣帝下跪请罪。
即便腿是跪着的,朱煊的头却是一直扬着,双目直盯着宣帝,气势凛凛地说道:“方才叫凤大人打搅了一下,臣倒差点忘了。还请陛下为臣解惑,你那梦中到底有多少个入幕之臣,今日不妨一一说明,免得哪天不小心再撞上这情形,大家都觉尴尬吧?”
凤玄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跪着,目光也迟疑地落到了宣帝身上,似欲同问,又似不愿从他口中再听到任何人的名字。
宣帝目光游移,有些烦躁地说道:“一个梦而已,追问何益?快平身吧,把这儿收拾一下,叫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
朱煊这回终于快了凤玄一线,在宣帝“平身”二字出口时,便已坐到了龙椅上,一手探到那件外袍之下,抚上了他被汗水或别的汁水湿透的光裸身躯。
凤玄刚要抢过去,朱煊便已换了副庄严神色:“凤大人还不收拾御案?莫不是要让人看见这般狼藉,因你之故,损伤了圣上令誉?”
说话之间,一只手指已落在宣帝颈间微红的那片骨肉上滑动,朱煊似笑非笑地低下头,仿佛带着千钧之势迫向宣帝,继续追问:“那梦如何,我本并不想管。可是陛下对梦中之事实在信得太厉害,臣只怕不问清楚了,哪天就会被陛下梦中所爱之人无声无息地夺了手中一切。”
那只手轻轻滑下宣帝下颔处,抬着他的脸,迫他与朱煊对视。在这强硬的态度之下,宣帝也只得无奈答道:“你先放开朕,不过是梦而已,朕又有什么不肯说的。”
朱煊依言放开了手,却又把宣帝拢在怀中,细心替他穿了衣裳。凤玄随意瞥了一眼,并不计较这点得失,而是逐一拾起地上奏章,分门别类收拾好放在案头。
宣帝细细回想前世经历,在脑中略微删减了些,娓娓讲了起来:“朕在那梦中,本该是明年——那时是元初二年,才登上皇位。自成帝登基之后,朕就在临川王府韬光养晦,因成帝荒淫无道、残暴无德……”他的声音顿了顿,神色黯淡下来,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那位救他于水火的小皇嫂,和温柔貌美、深明大义的王妃和侧妃们。
朱煊不能扒开头皮看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看这如丧考妣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想起了成帝旧事,连忙抱紧了几分,温柔地哄劝道:“咱们不提此事了,我只想知道,我在陛下梦中可是早早就死了,又是怎么个死法?”
被朱煊一打岔,宣帝也不再想那些如梦幻泡影般消散在他生命中的如花美眷,眨了眨眼,缓缓复述着自己前世的经历:“那时因成帝骄奢淫逸,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又有西戎、百越南北呼应,时时作乱。朝中也拿不出钱整备军队,国力衰微到了极处,两年之后,你在西北……”
宣帝含糊了一下,低低垂下头,遮住了面上神情,心念电转,到底把他心底最在意的那件事添添减减地说了出来:“后来……是凤卿将你的尸身送了回来。朕便用他为大将军,一年多后带他御驾亲征,苦战数月,终于平定了西戎。”
当时盒中那灰败的人头与眼前生气勃勃的俊朗脸庞在宣帝眼前交错晃荡,闭上眼也无法抹去。这短短几句话,宣帝却说得无比艰难,说到平定西戎时,便立刻停了下来,深深呼吸了一阵。
朱煊在他面上轻轻抚摸,眼神微暗,却朗声笑道:“梦中之事,七郎还要当真么?西戎如今已由我平了,我也还活着,而凤大人却是文臣,谢太守又是男子……可见那梦并非什么神仙所托,只是宫中一时有妖氛祸乱,后来七郎着人做了一个多月法事,自然也就荡涤清了。”
宣帝与他对视一眼,勉强笑了笑。却见朱煊的目光在凤玄身上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凤大人能在陛下梦中当上我的寄情替身,也算是咱们有缘。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能硬叫凤大人离开七郎了。”他微微一笑,转向了凤玄:“只是你既然有幸侍君,也得有侍君的本事。我若不抻量过你一回,总不能放心……”
凤玄已放下了手中奏折,微笑拱手:“凤玄于文武两道皆有涉猎,悉听大将军安排。”
朱煊嘴角也挑起一丝完美的弧度,目光冷冷地落到他脸上:“既然凤大人胸有成竹,择日不如撞日……”
“胡闹!”宣帝猛地在朱煊身上拍了一下,“方才朕的旨意,你们是没听到吗?”
朱煊按住他的手,轻抚几下,心平气和地答道:“凤大人是雅人,我与他切磋的不过是侍奉圣上的本事,又怎会一味斗勇耍狠,令陛下担心?”
听到“侍奉圣上的本事”这几个字,凤玄脸上一热,又回忆起元旦那日与淳于嘉一同服侍宣帝之事。岂止是他,就连宣帝自己也想到那时境况,面红耳热之余,身上竟难以自抑地兴奋起来。
朱煊温柔地看着宣帝,低声说道:“既是私事,最好不在宫中比。臣知道一处绝好的地方,洁净清幽,人也可靠。到时候我与凤大人各凭本事,请陛下评判如何?”
宣帝十分心动,然而仍是缓缓摇头,底气不大足地拒绝了他:“此事……简直荒唐,朕又岂能跟着你们这般胡闹……”
凤玄却已走到近前,朗声答道:“愿凭大将军吩咐!”
朱煊目光灼灼地看着凤玄,也沉着地答了一声:“好!”放开宣帝奏道:“七郎从前与我说的那个营伎宋梳烟,我已找出来了。她家中十分清净,我也不占凤大人这点地利的便宜,只是近日百越使团进京,暂时比不得,待人走了,就请陛下主持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