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黑巫师)下——喵喵仓库
喵喵仓库  发于:2012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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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唯一的弟弟!”

伊卡洛斯好像被人一拳打在了胸口,他金色的眼眸睁得滚圆,声音沙哑,“你在说谎!”

“你认为自己是什么先知,可是连事实都不敢承认……”邵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十分的苍白,“为什么你不回去问问你那个伟

大的叔叔?”

“你在说谎!你在说谎!”

伊卡洛斯发疯一般的,他不顾火焰灼伤了自己的皮肤,他一剑接着一剑的刺在邵的身上。

千疮百孔的男人终于倒在地上,微弱的呼吸着,他黑色的眼睛依旧明亮。

“你什么都做不了……圣骑士的荣光早已断送,无论我们是否存在,你们都会坠入深渊……”

邵的双眼慢慢垂下,他挣扎着伸出手去,拿出那个一直带在身边的扁平酒瓶。

他没有去看面如死灰的伊卡洛斯,只是专心拧开了瓶盖。

苏格兰威士忌的味道总是很好的。

邵却从不跟其他人分享。

他喜欢独占,最漂亮的屋子,最美味的食物,最棒的酒……

可是,他却放走了最爱的人。

眼前,恍惚过的是一个黑发少年带着凌厉的眸子,他却笑了。

他本可以带着那个最爱的人去看一个新世界。

血液慢慢的流逝,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消逝。

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了雷纳德。

“你是一个不守信用的笨蛋,你知道吗?”他听到雷纳德带着嗫嚅的声音。

“也许吧……不过,这样下去也很好……”

“那么,我现在又该何去何从?”少年轻喃着问道。

“阻止他们……”邵的声音很低,“然后,去贝鲁特,耶路撒冷……人的罪孽在那里,可以被洗尽。”

“耶路撒冷……”少年茫然的黑眸眺望着远方。

“……去看一个新世界。”

邵再次微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双眼。

雷纳德死死的攥住了他的手,直到手心的温度消失。

那是雷纳德一生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后悔。

他捡起了邵喜欢带在身边的酒瓶,然后握住了他的长剑。

伊卡洛斯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呆呆的坐在那里,Excalibur的光辉映照着岩石。

“伊卡洛斯……”

雷纳德轻轻的呼唤那个名字,然后走了过去。

金发的神父眼中失去了神采,他慢慢抬起头,看着雷纳德。

“我改变主意了。”少年的声音冰冷,下一秒,他手里的长剑,直直的刺入了伊卡洛斯的左眼。

伊卡洛斯的眼前被红色所替代,弥漫一切的鲜红,巨大的痛楚让他几乎要昏厥。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努力的正大另一只眼睛,看清雷纳德此刻脸上的表情。

冷漠、憎恨……还有绝望。

为什么会绝望呢?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应该绝望的人。

圣剑Excalibur。

雷纳德低头捡起了那把金色的长剑,灼烧的刺痛感马上从手心传来,可是,他不在乎。

少年面无表情的将圣剑刺入了伊卡洛斯的胸口。

“雷纳德……”

生命的神采在伊卡洛斯的眼中慢慢淡去,泪水,从他金色的瞳仁中流淌出来。

“再见了,伊卡洛斯。”

雷纳德慢慢的松开手,他静静的看着圣剑和神父的身躯一起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35.离乡

“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弗瑞德里克看着雷纳德点燃了柴堆。

“你花了近几年的时间就是为了拿到圣剑,现在好不容易快成功了,你却要就这么放弃?”

“我改变主意了,行吗?”雷纳德烦躁的吼道。

“改变主意?”弗瑞德里克冷笑,“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那个老男人?”

“没有。”雷纳德看着柴堆上的火焰,淡淡的道。

“你再说一遍?”弗瑞德里克眯起眼睛。

“我说了没有!我已经杀了伊卡洛斯,他们不可能拿到先知之眼或者是圣剑,现在要怎么办?如果安塔利亚知道我背叛了她,我

们一样活不了。”

将邵的酒瓶小心的收入怀中,雷纳德问道,“我要去塞维利亚,你帮不帮我?”

“我当然会帮你,只是……”弗瑞德里克犹豫了一下,“你最好想清楚,我们去了那里,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们需要改变装束,然后学点阿拉伯语……”雷纳德喃喃,“我们安塔利亚的探子将会到处都是。”

弗瑞德里克低下头,飞快的瞥了一眼雷纳德的手,那里有些细微的灼伤。

“你的手。”

“刚才我拿了一下Excalibur。”雷纳德把手藏在了身后。

弗瑞德里克的脸立刻黑了,“你是三岁的小孩吗?把手给我!”

雷纳德这才漫不情愿的伸出手,他黑色的眼眸微微垂下,睫毛轻轻的颤动着,眼底原本的波澜不惊此刻却多上了一丝悲伤。

弗瑞德里克取出随身带着的伤药,轻轻的涂抹在大片的灼伤上,然后扯下一片布条,扎在了伤口上。

“你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吧。”

雷纳德避开了弗瑞德里克的视线,“我没有。”

忽然下巴被狠狠捏住,雷纳德感到一痛,眼前是弗瑞德里克忽然放大的脸。

“别对我说谎。”弗瑞德里克咬牙切齿道。

“我们是家人,你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对你……”

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想要做你的弟弟。

弗瑞德里克慢慢的松开手,雷纳德眼中淡淡的悲伤却看起来无比的刺眼。

“我已经十三岁了,”金发少年看着他,“从你决定要变成黑巫师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会站在你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

雷纳德似乎想要笑笑,但是到嘴边的表情却看起来却好像要哭一样。

“我知道。”

弗瑞德里克勾起一抹笑意,却死死的将雷纳德的手腕攥紧,“不,你不知道。”

他不顾雷纳德的伤口,反而加大了力气,“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管你愿不愿意,所以,你不要想跑了。”

雷纳德看了他一眼,“我不会跑的,而且……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除了你,我还可以去找谁呢?”

邵已经死了。

雷纳德不想让自己去多想,那种窒息的痛楚,仿佛在心中留下了一块缺口,被人生生的挖去,痛不欲生。

为什么?我明明恨死那家伙了。

雷纳德不明白,他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他知道,此刻去塞维利亚是九死一生,但他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即使杀了安塔利亚也不会改变任何事。

邵的身躯被烈火焚烧殆尽。

An—NārAlFārs,本来的意思就是火之骑士,生于火,死于火的战士。

不过,他大概自己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战士吧,他总是说,黑巫师不是什么骑士,为了活下去,黑巫师会做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

情。

邵的行李中,没有太多的东西,除了他总是喜欢带在身边的扁平酒瓶,还有一本陈旧的魔法书。那个人一生的财产大概都在这里

面了各种各样的巫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见闻。

不过,对于雷纳德来说,唯一有用的,只有其中记下的手记了。

从邵七岁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人生都在里面,基本上都是用阿拉伯语写成,雷纳德大多数看不懂,最后一篇,是在几天前写的,

却是用的英语。

——我还想再见他最后一次。

那是手记的最后一句话。

雷纳德彻夜未眠,他只是翻了一遍那本日志,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后只是抱着那本陈旧的书册睡了过去。

为什么会死了呢?

看上去这样厉害的家伙,什么都不怕,好像什么都能看透,却就这么死了。

他茫茫然的看着屋顶上烛火的影子,觉得这一切都好像不太真实。

瓶子里还有些残酒,雷纳德扒开瓶塞,慢慢的喝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十分的呛人,他连着咳嗽了半天,才怔怔的看着那瓶子上已经被磨去了的痕迹。

咣当,酒瓶就这么掉落在了地上,里面的残酒马上流淌了出来。

听到响动的弗瑞德里克从睡梦中醒来,发现雷纳德坐在墙角,肩膀不住的颤抖着。

“雷纳德?”金发少年揉了揉眼睛。

“啊啊——啊——”雷纳德的手不住的发抖,他的脸上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只是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酒瓶。

“雷纳德,冷静点!”弗瑞德里克一把将哥哥拥进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难过?”雷纳德不解的喃喃着,一滴冰凉的液体突兀的落在手背上,他好像被烫到般猛地一怔,

盯着手背,低声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伊卡洛斯?明明那家伙死了,就再也没有人阻止我了。”

他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弗瑞德里克,“你说是为什么?”

弗瑞德里克的蓝色的眼眸中,带着奇异而复杂的神色,他温暖的手掌贴上了雷纳德的脸,然后坚定的吻了下去。

一时间,雷纳德的双眼睁得很大。

他并没有什么和人接吻的经验,除了小时侯和艾萨克,只有与伊卡洛斯挣扎中的那一吻,一次是被强迫,另一次显然也是事出突

然,没有什么柔情蜜意可谈。

此刻被自己的弟弟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推开对方。

不是那种轻柔的触碰,弗瑞德里克又啃又咬,就像一只被惹怒了的小兽。

血的腥甜气息自唇齿间散开,一定是嘴唇被咬破了。

大概太混乱了,雷纳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伸手抱住了弗瑞德。

是啊,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他茫茫然的想着。

能做的,只有紧紧相拥,或许,才能汲取那一点可怜的温暖吧。

许久,弗瑞德才结束了那一吻,他好象一只吃饱了的小狼,舔了舔嘴角的血沫。

“我不喜欢你把我当成弟弟,我也不喜欢你整天想着那个家伙,看在他已经死了的份上就算了,以后不准再想。”

“好。”

雷纳德答应的这样痛快,弗瑞德里克反倒愣了一下。

“你不会是敷衍我吧?”

“我不会再去想他。”雷纳德回答道。

弗瑞德里克不会是那种多想的类型,他的心思很直白也很简单,听到雷纳德答应自己,顿时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撩起雷纳德柔软的黑发,皱眉道,“头发太长了。”

“……”雷纳德没什么心思担心头发的问题,他还有别的问题要处理。

在邵的手记里,有一处在里斯本附近的地方,距离塞维利亚不远,那正是他长大的房子。

雷纳德只希望那里还算安全。

没有任何帮手,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他们拥有的,只有彼此。

次日,天还未亮,他们就启程,从普利茅斯出海,离开英国。

四个月后,呼吸着冰冷的海风,雷纳德在甲板上,最后的看了一眼慢慢变小的港口——那个时候,雷纳德并不知道,那是他这一

生最后一次看到不列颠的土地。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诺里斯兄弟也没有再回到英国,当国王约翰被推翻的时候,弗瑞德里克才独自回到故土,那个时候,一切却

早已物是人非。

漫长的航程之后,到达里斯本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半年过去。

摩尔人的战争结束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了数十年的时间,战火仿佛还没有在这块土地消失怠尽。

港口总是挤满了忙忙碌碌的人群,欧洲人从这里出发,离开这片土地前往东方。

这里有说着各种语言的人,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雷纳德并不善言辞,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多半交给了弗瑞德。

他从一个法国商人那里买了些食物和水。

根据邵的手记中所描述的,雷纳德找到了那处房子。

陈旧的砖石看来仿佛已经是百年前的建筑了,也许是阿拉伯人建的,房子坐落在荒凉的平原之上,很少有人光顾,没有战略价值

,一样没有太多的财富,所以,连战火都并未烧到这里。

房子虽然陈旧,但并没有蛛网云集,雷纳德推开门,一个撒拉逊人正接着微弱的光线翻看着书册。

“Sallaamalaikum。”那人年纪已经不轻,看到雷纳德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

看样子又是一个不会说英语的,雷纳德很无力的看了一眼弗瑞德里克,然后取出了一直收在怀中的那本手记。

那人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用阿拉伯语大声喝问着什么,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两个少年都不会说阿拉伯语的时候,才用很粗劣的英语

问道。

“你们是谁?”

“我叫雷纳德……拉菲齐尔。”犹豫之后,雷纳德才低声道。

老人的脸色变了,他慢慢的低下头去,仿佛忍受了极大的痛苦,才开口道,“安纳尔大人,已经不在了,对吧?”

“……”

“请先进来吧。”

老人马上让开在了一边。

“你不是黑巫师。”走进破旧的屋子之后,雷纳德立刻开口道。

老人无奈的笑笑,“我叫拉提夫,是安纳尔大人的侍从,如果那位大人不是十分的相信您,是不会让你来这里的。”

雷纳德看着老人,“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安纳尔大人离开的时候只有十多岁,您如果不是他的孩子,就一定是安塔利亚大人的孩子。”老人将烛火弄得更亮了一些,“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欢迎您来到这里。”

“嗯。”雷纳德含糊不清的答应了一句。

“那么,大人您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要在这里住一阵子,然后去塞维利亚……”弗瑞德里克抢先道。

“塞维利亚,您难道是……”拉提夫的脸上一阵疑惑,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请跟我来。”

城堡虽然很破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一应俱全,雷纳德不知道这个撒拉逊老人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不过看起来,暂时是不会有

人找来。

这里的天气要比英国温暖很多,气候也干燥了不少。

拉提夫虽然不太会说英语,但这反而给了诺里斯兄弟不少时间来学阿拉伯语,在好几个月的时间里,断断续续的,雷纳德读完了

邵留下来的手记。

手记的第一篇,是邵见到安塔利亚的那天。

那个少女的美丽让所有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迷住了,无法移开视线,她的每一个微笑都可以让身边的男人为之倾倒,但是,安塔利

亚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冷冰冰的,她很少会笑,出了对一个人。尽管邵比安塔利亚小了七岁,却总是喜欢欺负她,每次弄得她眼泪

汪汪的,最后还是有办法让她破涕为笑。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知道有一天夜里,邵最喜欢也是最尊敬的长兄带走了安塔利亚,从那天起,那个美丽的少女就不再露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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